“痛?那是你自找的。”狄耀司冰冷地說道。
大牀之上。
何曉曉光裸着身子,蜷縮着,由剛纔的大哭變成了低聲的抽噎。
狄耀司倚在牀頭,身體全裸露在外面,勻稱的肌肉,修長堪比模特比例的身材,古銅色的肌膚,男人中的男人,男人中的禍水。
他手裡夾着一根菸,煙霧繚繞中,他的面容看的不怎麼真切,朦朦朧朧的,像是鍍上了一層灰白。
地下的菸灰已經不少,菸灰缸裡的菸蒂以及滿了。
他把大哭的何曉曉扔在牀上,就不管了,任她自己在那哭泣,他覺得煩躁,煙一根接着一根地抽了起來。
聽不到大哭了,狄耀司撇了何曉曉一眼,“哭夠了?”聲音帶着淡淡的無奈和疲倦。
當然酒醉的何曉曉根本就不會回答他。
剛纔在浴室裡的哭泣只是因爲鬱結於心,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實在是忍不住了,本能的反映。
狄耀司搬過何曉曉的身子,讓她的臉對着自己,他一隻手臂支着腦袋,安靜地凝視何曉曉。
眼睛哭的腫了起來,臉也有些浮腫的樣子,嘴巴也是腫的,破了皮,是在包間的時候他吻得,真是醜極了,他想。
“冷……”
因爲剛纔正是盛怒之下,狄耀司給自己和何曉曉都沒有蓋被子,而無論何時,他都習慣把室內的空調調的很低。
“冷……”
何曉曉伸出雙臂,樓主了狄耀司的腰,身子向他的方向蹭了蹭,本能地尋找溫暖。
狄耀司身子微微一怔之後,長臂勾住了何曉曉的身子,攬進自己懷裡,她的皮膚現在很涼又很滑,像是蛇一樣。
他覺得這個女人像是是蛇,纏住了他的……
雖然摟着了她,知道她很冷,但是他並沒用給她蓋上被子,他想只要她還冷的話,就會往他的懷裡鑽吧。
果然他是對的,何曉曉還是感覺很冷,身子又向狄耀司的方向蹭了蹭,兩人的身子離得很近很近,幾乎都緊緊地貼在一起了。
疲倦睏意襲來,狄耀司睡着了,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弧度。
兩個人相擁而眠,用最原始的方式,對方的體溫,取暖。
第二天早上,何曉曉是在顫抖中醒過來的,太冷了。
“啊……”
何曉曉大叫一聲,她怎麼光裸着身子和狄耀司躺在一起,她竟然還躺在狄耀司的胳膊上!狄耀司也是全身一絲不掛……
他們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她記得他敬了溫競航酒,然後又喝了裴琳敬的酒,然後然後狄耀司當着所有人的面吻了她,不!是咬了他,之後腦子就像是一團漿糊一樣,什麼都看不清,記不清了。
又很多人對着他說話,溫競航,溫伯父,裴琳,裴琳的父親,狄耀司……
還有溫競航的失望哀怨,裴琳的怒罵,溫伯父好像還讓說了學什麼,讓她放過溫競航,是的,是說的放過溫競航。
溫伯父,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在見溫學長了。
她並不記得狄耀司和溫裴三人關於是否繼續合作的交談,因爲那時候她被溫競航和狄耀司影響着,根本什麼都聽不進去。
何曉曉的大叫,驚醒了狄耀司,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看着何曉曉臉上不斷變化的表情,很生動,真的很生動。
“你你你……醒了?”何曉曉結巴。
狄耀司給她一個你明知故問的白癡眼神。
“我……我我們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難道她又被狄耀司佔有了嗎?
“你希望我們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狄耀司挑眉,一翻身,壓倒了她的身上,饒有興趣地問道。
他好沉好沉,壓得她根本不能呼吸不能說話,只能幹瞪着他,他呼出的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上和臉上。
“你喝醉了,爬上了我的牀,要對我用強。”
狄耀司曖昧地笑,嘴角上揚,眉梢上挑,看上去心情很好,說出的話更是非常的驚人。
這個姿勢太曖昧,再加上狄耀司的話,讓她面紅耳赤。
她沒有喝醉過,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會怎麼樣?難道真的爬上了狄耀司的牀,然後對他用強?不可能!
可是否則狄耀司那麼討厭她,怎麼會讓她上他的牀呢?真的是她自己爬上來的?
臉頰更紅,像是快要滴血了。
“怎麼?想起來了沒有?你的惡性。”
狄耀司面容變得嚴肅,像是一個審問小偷的警察,再問,你爲什麼偷東西,水準你偷東西的,你到底偷了些什麼?
“啊!”何曉曉又是大叫一聲,不知道哪裡來了力氣,推開了狄耀司,跳下牀。
天啊,她竟然自己爬上了惡魔的牀,還……
“你敢跑?!”狄耀司不悅地起身,要捉住她。
何曉曉只覺得腦袋發沉,雙腿也跟着發軟,下一秒,她就跌到地上。
隨着她跌倒子地上,一個巨大的東西也壓到了她的身上,這個巨大的東西就是狄耀司,狄耀司起身也是腦袋發沉,雙腿發軟。
“你躲開!你起來!”
何曉曉推狄耀司,兩人現在都是全身光裸着的,她的手碰到了狄耀司的身子,是滾燙滾燙的感覺。
狄耀司在他身上沒有動,剛纔沒有發現,現在卻覺得全身無力,軟綿綿的。
狄耀司僅穿着一件絲質睡衣,半倚在牀頭,口中含着一個體溫計,臉色不好,看着有些虛弱的樣子。
兩三個醫生護士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
何曉曉也站在一旁,搖搖欲墜,感覺有些有頭重腳輕,眼睛睜不開,她使勁地搖搖頭,錘錘自己的腦袋,她不會也發燒了吧?
“給她一個。”
狄耀司含着溫度計開口,依舊字字清晰,字正腔圓,只是醫生有點迷糊,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睜着迷茫的大眼看着他。
最後還是德爾最先明顯,找來了另一個溫度計,給了何曉曉。
於是兩人嘴裡一人一個溫度計,大眼瞪小眼。
何曉曉心裡還在糾結着,她昨天晚上真的爬上了狄耀司的牀嗎?剛纔她在鏡子前看過了,自己的肩膀上有青青紫紫的痕跡,很像是吻痕,那麼她就真的是爬上了惡魔的牀了……
天啊,讓她發燒燒死吧。
這個惡魔不會把她扔下牀嗎?混蛋!混蛋!混蛋!
狄耀司好心情地看着何曉曉漲紅的臉,這個蠢女人不會還在想“爬”上他牀的事情呢吧?
……
結果出來了,狄耀司和何曉曉兩人都發燒了。
狄耀司甚至高燒到40度,醫生說他是因爲頭部受傷發言引起的高燒,本來頭部的傷口不輕,縫了好幾針,他受傷之後,沒有好好休息,甚至還淋了雨,昨天晚上好像又着了涼,纔會引起今天早上的高燒。
何曉曉還好一點,燒到39度,大致情況和狄耀司差不多,傷口沾水發言,再加上晚上着涼,引起高燒。
醫生得出診斷結果之後,給狄耀司換了頭上的紗布,就被狄耀司趕了出去,不吃藥不打針也不掛點滴。
何曉曉目瞪口呆地看着趕人的狄耀司,這人想幹什麼?他不想治病她還想呢,她可不想發燒燒死。
於是她跟着醫生追了出去。
“站住!”
狄耀司發着高燒,這一吼沒有了平時的力道。
何曉曉不理他,讓她自己燒死好了,她纔不管他呢,繼續想外走,這次狄耀司破天荒地沒有再吼。
“醫生,請等一下,請一下。”何曉曉追上了醫生,“可以給我打一針退燒的針嗎?”
昨天那個年輕的醫生給她打的那一針很管用,要是不打那一針,她可能比狄耀司燒的還要厲害呢。
醫生給何曉曉打了一針,看醫生好說話,她又趁機要了一些消炎藥、退燒藥、紗布、碘酒之類的。
現在狄耀司生病,德爾去了公司爲他那要處理的資料,其他保鏢都在外面巡邏或是站崗,這裡又沒有女傭,偌大的一個別墅顯得很空曠。
何曉曉在別墅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給自己胳膊上腿上的那些傷口用碘酒消炎,之後纏上紗布,之後感覺些昏昏沉沉,就睡着了。
因爲發燒和藥力的作用,就算是蜷縮在角落裡,她這一覺也睡的很沉,再次遇到狄耀司之後,她就沒有睡的這麼好過。
德爾到了下午才從公司帶着狄耀司要處理的文件回來。
他本來早就可以回來的,不過中間副董楊萬里給狄耀司製造了一些麻煩,他不得不處理,纔回來的晚了。
因爲一直擔心着狄耀司的病情,他回來之後就來到了狄耀司的房間。
狄耀司的房間裡還是早上的樣子,窗簾沒有拉開,房間很昏暗。
他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大牀之上,雙脣乾燥,起了一層白皮,臉上呈現出不健康的紅暈,因爲發燒根本就沒有治療,現在整個人燒的昏昏沉沉的,已經沒有了意識,十分的虛弱。
德爾心一驚,怎麼會這樣!
“狄總?狄總?”
“小司?醒醒?!”
德爾心疼地喊道,他從在英國管家學院一畢業,就開始在狄家做管家,有二十多年,狄耀司也算是他看大的孩子,以前,在狄耀司還不是立陽集團總裁的時候,他一直喊他小司的。
狄耀司輕微一動,微微睜開眼睛。
“我這就去叫醫生來。”
德爾着急的往外走,被狄耀司拉住。
他搖搖頭,不讓德爾去找醫生,之後又昏迷過去。
……
何曉曉是被一腳踢醒的。
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怒氣衝衝,似乎要把她吃掉的德爾,她揉了揉眼睛,沒有看錯吧?萬年沒有表情的德爾會是這個樣子?不會是狄耀司附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