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跟着我。”
走在前面的朱莉忽然停住腳步,冷冷地盯着何曉曉,墨綠色的眸子裡有不耐煩。
“我也回宿舍,咱們正好順路。”
何曉曉努力微笑,自從剛纔朱莉一個人打倒那麼多人之後,她就覺得一定要跟着她,求她教她功夫。
朱莉轉身,面無表情地繼續往前走。
進了監獄宿舍,兩人各自躺倒自己牀上。
朱莉伸手把掛在脖子裡的銀色鏈子拿出來,何曉曉在上鋪看的清清楚楚,那銀色鏈子上掛着一個銀色小牌子,小牌子上雕出凸出來骷髏頭,精緻倒是很精緻,卻有點詭異的感覺。
朱莉的手輕輕地摩挲銀色的小牌子,墨綠色的眸子裡是無盡的溫柔和思念。
她把骷髏頭放在嘴邊,輕輕親們,像是在親吻自己的愛人。
“那是你愛的人送給你的嗎?”
看到朱莉看着銀色牌子的神色,何曉曉問道。
久久沒有得到朱莉的回答,在和諧以爲她不會在回答的時候,朱莉低聲開口,“是。”說出這個是來的時候,她臉上好像是染上了聖潔的光,那麼生動。
何曉曉看到朱莉回答了,心中一喜,馬上接着問道,“你的愛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他現在在哪裡?”
“……”她接連問了好多問題,朱莉都不再說話,閉上了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過了一會,何曉曉覺得朱莉不會在打理她,也躺在了牀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快,快!給我,那個賤人睡着了。”
“馬上動手。”
一椅子腿衝着朱莉的胸口揮去,拿椅子腿的是剛纔被捱打的那幾個女囚之一。
朱莉感覺到身邊一動,陡然睜開眼睛,她是長期在生死邊緣徘徊的,手永遠比腦子更快一步,因爲晚一步,就會喪命。
她一隻手迎鐵棒,身子從牀上滾落。
半盆子辣椒水潑來,就算朱莉身手再好,還是有少許潑到頭上,進了眼睛,她只能閉着眼睛對付衆人。
何曉曉被聲音驚醒,看到的就是女囚沒人手裡拎着一個椅子腿或是桌子腿圍攻朱莉。
朱莉閉着眼睛,無數的棍子朝她身上打去,開始她還能躲過,後來有好幾下打在了她的後背上。
“小心胳膊左邊。”
“右腿。”
“腦袋,腦袋!”
何曉曉在一邊告訴朱莉棍子揮去的方向。
“後面偷襲!”
“左上方!”
有何曉曉包方位,朱莉已經完全可以應付。
“媽的,小婊子你找死是不是?先把她給我放倒。”
一個人在地面山,棍子揮向上鋪的何曉曉,何曉曉也不含糊,掀起自己的被子牀單,就在牀上亂舞,因爲地勢比較高,也沒吃虧。
但是卻不能分心照顧着閉着眼睛的朱莉。
一個棍子一挑,朱莉攥在手裡的銀色鏈子被挑飛。
她的鏈子!!!
朱莉停手,因爲眼睛看不到,只能蹲在地上,胡亂地摸她的鏈子,也不反抗了,任那些棍子打在她的身上,甚至頭上。
頭被打破,鮮血順着她的額頭留下來。
“朱莉,你在幹什麼!”
何曉曉震驚地看着面上一片血紅的朱莉。
“臭婊子,真是找死!”
一棍子狠狠地結結實實地打在朱莉的後背,甚至連棍子都斷了。
“臭婊子還挺硬,來,我再給你們表情一個後背斷棍子。”此時朱莉已經不反抗,只是心急地在地上胡亂地摸索着她的鏈子。
“朱莉,你不要摸了,我給你找。”
“我給你找,你在不反抗會被打死的。”
何曉曉赤腳跳下牀,去找朱莉的鏈子。
何曉曉下了牀,就沒有優勢了,馬上就被兩個女囚圍起來。
“小賤人還挺仗義的啊,找死!”
何曉曉的頭髮被揪住,她抓着那人胳膊就咬,拿出了以前咬狄耀司的勁頭來。
“啊啊啊啊!!!”胳膊吃痛,女囚鬆手,何曉曉脫離鉗制,“在那!”看到了朱莉的鏈子,何曉曉飛快地撿起來,拉響警鈴。
“敢咬我,我打死你!”
一聲響亮的哨聲響起,獄警手裡都拿着電棒,“全部都蹲下,蹲下!”
所有犯人包挎何曉曉都蹲下了身子。
監獄長看到狼藉一片的宿舍,心中惱火,她是不是平時對她們都太和藹可親了,怒聲道,“是誰先惹得事?”
“是她!”
所有女囚指半跪在地上的朱莉。
“你們胡說,是你們先挑釁,又打人!”何曉曉反駁。
監獄長一看說話的是何曉曉,凌厲的目光掃向指證朱莉的衆人,“我看是你們幾個吧?她一新來的怎麼會去惹你們?”
“小賤人,你敢胡說!”一個女囚惡狠狠地盯着何曉曉。
“我沒有胡說,監獄長,她們先是在食堂要打我和朱莉,然後又追到宿舍,你看地上這麼多的桌子腿椅子腿都是她們帶來的。”
“小賤人,臭婊子,你在亂說話,小心我割掉你的……”
“住口!”監獄長冷喝道,“全都給我帶走!”
當然,因爲狄耀司的吩咐,何曉曉沒有收到懲罰,而她說自己和朱莉是一起的,朱莉也不能罰,而那挑事的人都被關了緊閉。
何曉曉在監獄長那裡要來了處理傷口的物品。
“給你。”
她把東西遞到朱莉面前,朱莉冷冷地避開,“不需要。”
她已經洗乾淨了眼睛,發上還有水滴,她拿起毛巾,溼了水就去擦自己受傷的地方。“你傷口要緊嗎?”何曉曉擔心地問,她的傷口還在流血看着很嚴重。
“不要在我身上浪費心思,無論你想怎麼樣,我都不會幫你。”朱莉冷冷地說着,臉上冰冷一片,沒有任何表情。
她知道,何曉曉這樣幫她,一定是有所求。
“我們都在監獄裡,應該互相幫助。”
“我不需要。”
“……”
朱莉決絕的拒絕,何曉曉想不是還能說什麼來,突然看到朱莉脖子上的臉色鏈子。
“你說你不需要我的幫助,可是我已經幫助過你了,我幫你撿回了鏈子,不然那麼多人可能會把你的鏈子踩壞。”
何曉曉看朱莉的表情。
朱莉神色一怔,用帶血的手輕輕撫摸胸口處的鏈子。
“你想在我這裡得到什麼?”朱莉開口。
“你教我功夫,好不好?”何曉曉聽到朱莉的話,心中歡喜,竟然拉住了朱莉的手,非常小心地開口,生怕朱莉會拒絕。
朱莉被握着的手一縮,失神地看着何曉曉握着她的手。
……
“你教我功夫,好不好?”髒髒的瘦弱的小女孩仰着頭,拉着一個年輕男人的手小心翼翼地哀求。
“我爲什麼要教你?”年輕男人似笑非笑,甚至上揚的嘴角里有諷刺。
“因爲只要你教我,我會變得非常非常厲害。”小女孩肯定地說。“然後呢?”
“然後我會保護你!”……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何曉曉看到朱莉看她的手,馬上鬆開。
“我會記得的。”
朱莉回神,轉身,繼續洗身上的血跡,不再理會何曉曉。
何曉曉站在原地,驚訝地看着朱莉,“你是答應了嗎?”
朱莉沒反應,繼續洗身上血跡。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你先處理傷口吧,我不打擾你了,處理傷口的東西都在這裡,你一定要用哦。”
何曉曉轉身離開。
她覺得像是朱莉這樣的女人,一定不希望別人看到她的傷口。
朱莉停下手裡的動作,摸上胸口銀色牌子上的骷髏,“莫……”
———
下午的時候,朱莉真的來教何曉曉功夫了。
何曉曉沒有基礎,朱莉教她的只是一些簡單的防狼術動作,何曉曉非常高興,一直在空地練習。
“你們兩個別再這個瞎折騰了,監獄長在分配工作。”
……
“今天,你們的任務,你們自己分成兩人一組,做出你們最拿手的三道菜,食材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們都開始作吧。”
理所當然的何曉曉和朱莉是一組。
朱莉手裡的一根火腿幾乎是被他切一塊,力氣一大,就撥到了地上,在切一塊,又撥到了地上。
她皺皺眉,怎麼她的刀飛向人的時候連半分都不會差,爲什麼小小的一根香腸她都搞不定……
“你手上的上還疼嗎?”
何曉曉擔憂地看着朱莉切香腸,真是心驚膽戰,拿刀在她手上倒是飛快,只是切出的香腸不是掉到地上,就是變成碎末。
朱莉停手,臉微微發紅,就算手不受傷,她也不會幹這種活,莫沒有教過她怎麼用手裡的刀切菜做飯,莫交給她的都是用手裡的刀怎麼一分不差地刺刀她想刺的部位。
在何曉曉看到朱莉把最後半截香腸都要全部廢掉的時候,終於不忍心地說道,“要不我來把?”
她做的第一道菜是火腿香菇鯽魚豆腐湯,要是沒有了香腸味道會不好的。
其實何曉曉很擅長做魚,尤其是火腿香菇鯽魚豆腐湯,小的時候看媽媽經常做,後來,爸爸媽媽去世之後,奶奶就開始教她做。
她很喜歡這道菜,總覺得這道菜裡有對家人的思念。
以前她給狄耀司做飯的時候,也做過魚,但是從沒有做過這道菜,因爲覺得她不配吃。
她現在選擇這道菜,是因爲寄託了她的思念。
“我不會做菜。”朱莉放下手裡的菜刀,站都食材一步之外,好像一點都不想在碰這些東西。
“要不我教你吧?”
何曉曉看朱莉的樣子,笑着說道。
“不用,我沒興趣。”
記得她20歲的時候,莫30歲生日的時候,她想爲他做一次飯,他說,她的手不是用來做飯做菜的,是用來殺人的。
所以,那頓飯沒有做成,以後再也沒有做過。
“其實做飯很簡單的,差不多也就是熟能生巧,只要你願意學,就一定能……”
“不用,我沒興趣。”
朱莉打斷何曉曉的話。
“好吧,那要不,我做,你看着吧。”
何曉曉不再勉強,想起了剛纔她對付香腸的動作,何曉曉不禁笑了起來,好像香腸跟她有多大的仇似得,要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