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會幫你都記起來的。 ”
西爵對她輕笑,像是那大片的太陽花一樣的溫暖。
“你就算是失憶了,還是會夢到我們的太陽花,說明你一直在想我,曉曉,你是愛我的,不要在否定。”
西爵在和何曉曉的額頭印上輕輕的一吻。
“我不明白這到底是爲什麼,照片裡的女孩真的是我嗎?”
“當然是你。”西爵頓了一下,“但是,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爲什麼,相信我,我是爲了你好,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爲什麼?”
何曉曉看到那照片之後,開始相信,她和西爵很久很久之前真的是認識的,就算不記得了,但是在看到那張照片之後,她的心跟着痛了。
心的感覺是不會騙人的。
“曉曉,現在不要問,你只需要相信,我會幫你,我會把屬於你的一切都幫你拿回來就好。”
“屬於我的一切?是什麼?”
“你應該得到的所有的愛和尊敬。”
他輕輕地摩挲她的臉頰,看的非常認真,好像下一秒,她就會消失一樣。
何曉曉擡頭,看着西爵。
他的眸子像是墨玉一般,裡面澄澈如水晶,那麼美麗,那麼明亮,不是她第一件見到他的那個樣子,恰到好處的微笑,既不會太過冷,也沒有多麼暖,若是形容的話,就是禮貌疏離。
給人的感覺好像看着很近,可是無論你向他走多少步,他都還在遠處。
就算是一直走一直都,都沒有辦法靠近半分。
現在的他,就在她的眼前,她出手可及,那麼進的距離,是他主動向他走了99步,只要她向前走一步,就可以碰到。
他看着她的目光,彷彿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會傷害她,都不可以相信,而他除外,她可以對他絕對的相信。
這樣的感覺何曉曉跟抗拒,卻又很掙扎。
她是怎麼了?
她明明已經對狄耀司動心了,難道轉眼之間又喜歡上了西爵了嗎?
“我想吻你。”
西爵開口,在何曉曉還沒有反映過來之前,吻再次落到她的脣角。
這是一個小心翼翼的吻,到這試探和期待,開始只是停留在她的脣角,輕輕細細的摩挲,極盡溫柔和小心,彷彿他現在吻着的,是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只要他稍稍的用力,就會弄壞。
何曉曉的眼神迷離,望着近在咫尺的人,正在吻着她的人,他的面容開始變得模糊,溫潤如墨玉的眸子弧度上揚,變成漆黑的顏色,眉毛變得英挺,臉上的線條變得冷硬堅毅,下巴似乎高高地揚起,倨傲的樣子。
狄耀司?!
何曉曉猛然回神,推開西爵。
西爵震驚地看着何曉曉。
何曉曉眨眨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西爵,不是狄耀司。
“對不起。”她慌亂開口,她剛纔竟然無意識地把吻着她的人看成了狄耀司,怎麼會這樣?她的心跳的很快。
聰明如西爵,當然看出了她的心思,苦笑一聲,眼去眼底碎裂的光芒,輕輕一笑,“我會努力,讓你忘記。”
“對不起,我累了,我要去洗澡了。”
何曉曉落荒而逃,跑進自己的臥室。
雖然現在西爵租下了這間屋子,何曉曉還是睡在原來的臥室,西爵睡在何深深的小牀上。
何曉曉跑進房間,拿出換洗的衣服進了洗澡間。
她在洗澡間呆了很久,希望她出去的事情,西爵已經走了,她覺得西爵昨天晚上在深深的牀上睡的非常不舒服,今天晚上應該不會留下來了。
關於這個房子的事情,她也會找個時間,跟他好好的談一談,他把這裡出租的機會讓給她,或是她重新找一間房子。
不然,他住在這裡算是什麼?
同居嗎?
洗完澡,何曉曉看外面沒有人,心想,西爵一定是走了,她換好衣服,坐在牀上,摸摸牀上碎花的牀單,真實溫暖的感覺。
就是這樣棉布碎花的牀單一直陪伴着她,她不習慣狄耀司別墅裡那些又涼又滑的真絲牀單,真絲被子。
嗯,她一點都不習慣。
更不習慣狄耀司,她這樣告訴自己。
看到牀邊放着的兩個行李箱,她拉開拉鍊,裡面全部都是狄耀司給她買的衣服,她沒有穿過幾次,甚至還有的衣服連吊牌都沒有拆。
她的手撫一件衣服,是淺綠色的長裙,上面綴着一根金色的鏈子。她記得,這是情侶款,那天狄耀司穿的是淺咖色的長褲,淺綠色的深v羊絨線衣,裡面是白色的t恤,他當時還很驚豔了一下子。
覺得狄耀司穿着那樣的衣服,像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少了威嚴冷酷,多了幾分陽光親切味道。
她輕笑一下,突然笑意又在嘴角凝固。
她幹嘛要想起這些,她現在已經自由了,已經不再是狄耀司的禁臠,狄耀司的寵物了。
她飛快地拉上拉鍊。
那些衣服都太昂貴了,她一個平凡人配不上。
把兩個行李箱放進牀底下,塵封。
塵封住那些冰涼昂貴的衣服,塵封住那些不該波動的感情,那半年,只是一個惡魔而已,只是她偶然闖進了一次不屬於她的世界而已。
還好,現在回到了原來的樣子。
她想,明天她應該回學校看一看,她還能不能繼續上學。
這才應該是她最關心的事情。
她躺在牀上,強迫自己睡覺。
“噹噹噹——”敲門聲。
“睡了嗎?”
外面想起了西爵的聲音,何曉曉皺眉,他沒走。
剛想下去開門,西爵已經進來,她的門根本就沒鎖,因爲一直住着她一個人或是還有弟弟深深,她沒有鎖門的習慣。
“你沒走?”
何曉曉從牀上做起來,攏攏自己保守到不行的睡衣。
“我當然沒走,這裡我現在可是房主。”西爵微笑,露出白晃晃的小白牙,小西米似得。
“……”何曉曉說道,“我們需要談一談。”她坐直身子。
“你怎麼沒擦乾頭髮就睡覺?”
襲爵走走出,拿來一條乳白色的大毛巾和一個吹風機。
“這吹風機哪來的?”她不記得她這裡有吹風機。
“當然是我讓人送來的。”
“……”
他難道真的打算砸這裡常住?
“我們非常需要談一談。”何曉曉說。
“嗯,我覺得也有這個必要。”西爵點頭表示同意。
何曉曉高興,他們終於達成一致。
“以後,你不許沒有擦乾頭髮就睡覺。”西爵拿着毛巾開始給何曉曉擦頭髮,動作雖然不熟練,但很溫柔,“溼着頭髮就睡覺,會睡不舒服。”
“……”
她想談的不是這個。
“而且對身子不好,你以後要聽話。”
“不用了,我自己擦。”何曉曉去拿西爵手裡的毛巾,被他躲過,“不行,我幫你擦。”
“真的不用。”她除了跟狄耀司,還沒有跟任何一個男人這麼親近過,何況是還給她擦頭髮,覺得很彆扭。
雖然在別墅裡,狄耀司不但給她擦過頭髮,還洗過頭髮,甚至還洗過澡。
現在想想,真是彆扭。
“不許在反抗,不然我可要親你了。”西爵威脅。
“……”
果然有效,何曉曉不動了,西爵開始用吹風機給她吃頭髮。
何曉曉的頭一歪。
“不要亂動。”西爵扶着她的腦袋,不讓她躲。
“燙……”何曉曉委屈地說,“少爺,您到底有沒有給人吹過頭髮,我的頭皮都快被子燙熟了。”
“……”西爵把吹風機拿的遠一點,“我當然沒有給人吹過頭髮。”“本少爺的第一次全都給了你……”一句話說的非常曖昧。
“……”何曉曉臉紅,頭皮還是燙,頭又歪了一點,“你可以不說話。”
“你想什麼呢?我說的是做飯和吹頭髮。”西爵低低地笑。
“太燙了,太燙了,西爵你想謀殺啊。”何曉曉誇張地大叫,明明其實沒有很燙。
“是嗎?”西爵尷尬,把溫度又調低了一點,“這樣可以了嗎?”
……
“咕咚——”非常可疑的聲音。
何曉曉擡頭看西爵,西爵不好意思地說道,“忘記吃飯,似乎大概可能是餓了。”
“……”
餓不餓他自己不知道嗎?該似乎大概可能?
“你晚上沒吃飯?”
“沒有,我一直在實驗那雞湯怎麼做,忘記吃了。”
“你不知道你自己的胃不好嗎?”何曉曉無語又很生氣。
“曉曉,你在關心我?”
“我是怕你死在這裡,我可不像明天早上出了放假看到的就是一個屍體。”見過他胃疼發病的樣子,就算說他會被疼死,她也不會懷疑。
“你就是在關心我。”西爵笑眯眯地看着何曉曉。
“懶得理你。”
“曉曉,我餓了。”
“餓了吃飯啊,你可以讓人給你送來,反正現在又不晚。”
“送來要很長時間,在不吃飯我胃會疼。”
“……”
上次不到半個小時就送來了,睜眼說瞎話。
“我真的餓了,在不讓我吃飯,你明天早上開門看到的就是屍體了。”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何曉曉板起臉,裝出漠不關心的樣子。
“早上出門就看到一個屍體,你不害怕嗎?我是在爲你着想。”
“……”
“其實,你若是不害怕的話,我到沒有什麼關係,也就是疼一點而已,疼着疼着就不疼了,就麻木了。”
“……”
“其實,胃疼的時候,我一點都不覺得疼。”多麼矛盾的一句話。
“煩死了,煩死了,躲開躲開。”何曉曉起身,揮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