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曉在醫院裡陪了何深深半天,在那裡陪何深深吃了晚飯纔回來,回到小屋的時候已經晚上了,她剛一打開門,就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
她第一反映就是家裡着火了,馬上衝進去,就看到一灰頭土臉的西爵正圍着圍裙在廚房裡揮舞着刀子鏟子。
“你在做什麼?”
何曉曉看到西爵驚訝,看到他在廚房裡揮舞刀子鏟子更是驚訝。
“這麼明顯你看不出來嗎?我在熬湯。”西爵把一本菜譜擺正,開始翻攪鍋裡面的東西,動作雖然很漂亮,但是鍋裡面的東西卻不怎麼漂亮。
“熬湯!!!”
何曉曉看看裡面一鍋東西,“湯在哪裡?”
“還沒放。”
“……”
“菜譜上說了,先不能放。”西爵把菜譜遞給何曉曉,“你看。”意思是我做的沒錯吧。
何曉曉結果菜譜,那一頁上寫着烏雞補血養顏湯,適合月經期或是流產的女子食用,她的心不禁一暖。
“是不是很感動,本少爺爲你洗手作羹湯?這可是我的第一次,我的第一次可是要給你的。”西爵在何曉曉耳邊說的曖昧。
“我纔不要你的第一次。”何曉曉指着鍋裡面的東西,“你確定你做得這個湯,嗯,可能勉強算是湯,能喝?現在已經糊了都。”
“這個當然不能。”
“不能……”何曉曉無語,不能他做這個做什麼。
“這個是試驗品,是練習的。”
“……”
何曉曉看看垃圾桶裡,果然有半桶扔掉的“實驗品。”
“不要着急,我練習一晚上,明天你就能喝上我做的烏雞補血養顏湯了。”西爵說着,把鍋裡面的“實驗品”再次倒進垃圾桶裡。
“真浪費。”
何曉曉看着垃圾桶裡都快滿了,“你不要練習了,我不想喝什麼烏雞補血養顏湯。”
“我想做給你喝。”西爵攔住何曉曉的腰肢,“你有沒有聽說過一說法,一個女人願意爲一個男人洗手作羹湯,說明那個那個女人愛那個男人;而一個男人願意爲一個女人洗手作羹湯,說明那個男人只愛那個女人。”
何曉曉別過臉,不堪西爵墨玉般的眸子,“我沒聽,根本就沒有這句話。”
“曉曉,我只愛你,永遠都只會愛你一個人。”
“西爵,不要這樣……”何曉曉去推西爵,想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西爵摟的更緊了,頭一低,就吻上了何曉曉的脣。
“……唔唔……別,西爵……我們……”
她想說的話,全部被西爵吞進口中,他輕輕地摩挲她的脣瓣,緩緩地吸允,淡淡地啃咬,撬開她的貝齒,他的吻溫柔而纏綿,又不失霸道。
他細細地吻着,像是沙漠中長途跋涉的旅人,終於找到了水源,充滿了渴望,卻一直在壓抑着,不敢有太過濃烈的感覺,怕會把她嚇到。
拼命的渴望,又在拼命的壓抑。
何曉曉已經不是那個生澀的不會接吻的青澀女孩,她能感受到西爵吻裡面那些濃烈的壓抑的感情,根本就不只是簡單的喜歡而已。
她不明白,爲什麼西爵會對她有這樣的感情。
她本來是掙扎的,但感覺到西爵那樣濃烈的感情之後,她竟然不忍心把他推開。
直到一雙手探進她的衣服,在她後背上游移,她才猛然清醒,一把推開西爵,兩人身子分開,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你對我是有感覺的,曉曉。”
西爵的臉上帶着淡淡的喜悅,剛纔她的表現,讓他的心中升起了希望,就算8、9歲的小女孩不懂得什麼是愛情,但是她對他是有感情的,她“失憶”了,他們已經12年不曾見面,她對他還是有感情的,這個認知讓他非常高興。
“我沒有。”
何曉曉對自己剛纔的反映感到羞愧,難道她真的變成了狄耀司口中的那種放蕩的女人,沒有男人就不行了嗎?
“你有!不要騙你自己,也不要騙我。”
“……”
“我誰都沒有騙。”何曉曉扭過頭去,不堪西爵的臉,西爵的眼睛,他眼睛地不顧一切的執拗讓她感到害怕。
“你有!”西爵的語氣很平靜,卻很堅定。
“我曾經是狄耀司的女人。”何曉曉冷笑一下,“哦,不,應該是寵物,而且還懷上過他的孩子,狄耀司是你的好朋友?難道這些非要我說的太明白嗎?”
何曉曉閉上眼睛,雙手攥住胸口的衣服,說道狄耀司,她的胸口像是被一隻利爪不斷地抓着一樣,而西爵的堅持也讓她的心很疼。
“……”
西爵的身子一怔,關於狄耀司跟何曉曉的事情,是他今生最大的痛。
“你蹭親眼看到過我是被他怎樣的侮辱,就在那個遊輪的走廊你,你站在走廊的盡頭?難道你忘記了嗎?”何曉曉緩緩地閉上眼睛,一滴晶瑩的水珠劃過眼角的滴淚痣,妖嬈而哀傷,滴淚痣像是赤色的血滴。
“可是我不會忘記,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幕。”
“……
西爵的心被重重地撞擊了一下,他的脣角霎時變得蒼白,一種劇痛在他的心口掀開,讓後肆無忌憚地蔓延到整個身體,甚至靈魂。
“看,你也沒有忘記。”
何曉曉的手緩緩地擡起,在西爵慘白的臉頰上輕輕地撫摸,動作輕盈有飄渺。
“西爵,這樣的我,怎麼配得上你的愛?”
“這樣的我,這樣的你,要怎麼可能在一起,怎麼可能相愛?”
沒有一個男人會不在意那個,何況像是西爵一樣有身份地位的優秀男人,她的手緩緩地從他的臉頰滑落。
似乎感覺到溫暖的消失,西爵猛然抓住落在半空中何曉曉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握緊握緊,在握緊。
“若是,我說我不在意呢?”他啞然開口,聲音很輕。
“……”
何曉曉猛然擡頭,震驚地看着西爵。
“若是,我說,我願意愛這樣的你,願意用所有的愛撫平你的傷口呢?”
“……”
她搖頭,轉身要走。
“看着我,告訴我。”西爵把何曉曉的肩膀用力地扭過去,扳着她的身子,“我可以不在意,那些都不在意,都可以忘記,你會不會給我一次機會?”他墨玉的眸子裡,是化解不開的痛意,是慢慢的悔恨我不甘心。
“不!”
何曉曉猛然抽回自己的手,她不相信。
“不,我們不合適,我不會給你機會。”她甚至是厲聲喊出。
“爲什麼?”
“我不相信!”不相信他可以坐到不在意。
“我可以做到,那些比起失去你的痛苦,簡直太渺小了。”
何曉曉剛要走,才走出兩步,一雙冰冷的大手從身後緊緊地抱住她,她掙扎,他卻抱的那麼緊,緊到好像要讓彼此的靈魂都結合到一起。
“曉曉……”他低低地叫她的名字,“我在乎那些,是因爲我恨自己,那時候沒有去阻止,沒有去幫助你,我恨自己……給我一次機會,一次愛你的機會,我不會在讓你收到任何的傷害,不會在讓你遇到那樣的事情,我願意承擔你所有的痛苦。”他的聲音顫抖,抱着何曉曉身子的手臂也在顫抖。
“我愛你,以前不會變,現在不會變,以後……永遠都不會變。”
“我想不到比不能愛你,你不愛我,更可怕的事情。”
“……”
“相信我一次,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在把你弄丟。”他喃喃地說,此時的他像是脆弱的水晶,彷彿只要輕輕一碰,就會碎裂。
“西爵,你不要這樣。”
“給我一次再次走進你心裡的機會。”
“放手,西爵。”
“不,我放不了手了……放不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放不了手了。”
何曉曉的身子一顫,他的話給了她巨大的震驚。
“曉曉,我們很早就認識,你七歲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你就那樣闖進我生命裡,我怎麼可能還放手。”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不記得你,你我把當成了誰?你認錯人了。”她的心裡竟然又一絲失望,原來西爵的愛並不是給她的,而是給他記憶裡的一個人。
也許是一個和她長得很像,或是性格很像的人。
“不,沒有,我沒有認錯,你現在只是失憶了,忘記了我。”
“失憶?”是媽媽說的她撞到了頭,不記得9歲以前的事情了嗎?
“是的,你失憶了……只是失憶而已。”西爵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所有隻要想起來,你就會知道所有的事情,我們是相愛的。”
“就算我是失憶,那時候,我才只有8、9歲而已,我們怎麼可能……”
“不,我們是相愛的。”西爵甚至慌亂地開口,阻止何曉曉要說出的話,他拿出錢包,從裡面抽出一張照片。
照片已經微微的泛黃,是年代久遠的樣子,出去邊緣的地方起了毛邊,都很平整乾淨。
照片上是一個穿着公主服的小女孩還有漂亮如王子的小男孩,坐在一個大榕樹下的藤椅上,背景是一大片金燦燦的太陽花。
而照片上的女孩真的和她小時候長大很像。
當然出去那漂亮的公主裙,她小的時候從來沒有那麼穿過漂亮的裙子。
那真的會是她嗎?
“太陽花?”
“你想起來了?”西爵驚喜地問。
“沒有,我只是做夢夢到了這麼多的太陽花而已。”她每次夢醒之後,只記得太陽花,金燦燦的很多很多,其他的什麼都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