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麼東西,你需要什麼可以跟我說,我讓人去買。 ”狄耀司用鬍子繼續蹭她的臉頰,他的鬍子這幾天一直都沒有刮,長了,又很硬,扎的何曉曉有點疼。
她歪了身子,“先吃東西吧,一會涼了,就不好喝了。”
何曉曉去推他的身子,避開了胸口受傷的地方,一是因爲怕弄疼他,二是因爲不敢碰那裡,一碰到那裡她就會想起那天她開槍,他胸口全都是血的樣子。
“爲什麼又給我做?”
狄耀司跟何曉曉拉開了一段距離,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的臉,好像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她臉上的表情,目光裡是探尋是不解是迷茫,還有隱隱的喜悅在流動。
“不是中午的時候說了要給你做的嗎?”何曉曉不答反問,避免了自己回答的尷尬。
“是這樣嗎?”狄耀司低頭看着還在冒着熱氣,散發着香味的骨頭湯,淡淡開口,“我以爲你後悔了,不會做給我吃了。”
“……”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她不是後悔了,是根本就忘記了答應他晚上要給他做骨頭湯,經過德爾的提醒之後,她也確實不想給他做。
“無論爲什麼,反正是給我做了……”狄耀司把何曉曉抱的更緊了一點,“我餓了,陪我一起吃。”
房間裡到處都瀰漫着骨頭湯的香味,何曉曉陪着狄耀司吃了不少,她也確實是餓了。
狄耀司以爲傷口的問題,醫生囑咐他現在還不能吃太多油膩的東西,到了最後,一大盤子的湯,竟然是她比狄耀司吃的還要多。
“曉曉,我現在很幸福。”狄耀司聲音輕柔纏綿,自然地靠在她的身上,頭枕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的髮香,還有隱隱的骨頭湯的香味。
“……”
何曉曉拿着湯匙的手僵住。
他說,他現在……很幸福。
“是真的很幸福……”他聲音緩慢,像是在訴說一個唯美的故事。
“我現在是……”
“噓——!”狄耀司捂住她的嘴,“不要說話……不要打斷,什麼都不要說。”他轉頭,對何曉曉說,“閉上眼睛。”
彷彿是受到了蠱惑,又彷彿是受到了眸中指引,何曉曉真的在狄耀司說完之後閉上眼睛,她不知道爲什麼閉上,只知道,他說讓她閉上。
溫軟的脣壓了下來,帶着骨頭湯鹹鹹的香味,狄耀司這次的吻和以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樣,輕柔到似乎都是小心翼翼的,緩慢到充滿了纏綿的難捨難分。
何曉曉第一次覺得他的脣竟然是這樣的溫軟,她閉着眼睛,眼皮在輕輕地發抖,不敢睜開,也沒有反抗掙扎。
她想,她此時此刻一定被狄耀司蠱惑了。
四片脣瓣相接,鹹鹹的骨頭湯的味道在脣齒之間蔓延,還有些什麼,她不想去想。
然後,她竟然先張伸出了舌頭,伸進了狄耀司的口中,狄耀司似乎一顫,馬上化被動爲主動,攫住了她的小舍,吸允,輕咬,吞掉了她口中所有的津液。
他們兩人的舌頭,沒有以前的你追我趕,當然以前多數是何曉曉的舌頭在逃,狄耀司在追,追到之後,就會狠狠地吸允,甚至撕咬,好像要把她整個人都吞進口中的樣子。
這一次,他們之間瀰漫的是溫情還有溫暖,她沒有在躲避,他也沒有在撕咬。
只是親吻,互相的親吻。
房間裡的溫度似乎在上升,曖昧的味道。
兩人喉嚨中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誰都知道那是慾望。
何曉曉猛然回神,她被誘惑了!
像是受驚一樣,推開了吻得意亂情迷的狄耀司,因爲驚慌失措,碰到了他胸口受傷的位置,他吃痛,鬆開了何曉曉。
“怎麼了?”他迷離的雙眼看着何曉曉,問道。
“我們不應該這樣!”何曉曉咬着雙脣,呼吸還是情迷的急促,臉頰很紅,“我現在是西爵的女朋友,我們不應該這樣。”她說。
“你閉嘴!”
狄耀司聽到西爵兩個字,怒氣上涌,對何曉曉吼道。
“對不起,我錯了……剛纔我應該……反正對不起……我也希望你記住,我是西爵的女朋友,我們之間現在沒有任何關係,我現在留在這裡只是因爲我的弟弟還在你的手裡,我沒有辦法。”她不想這樣說,這樣會刺痛他,也會刺痛自己,但是她還是這樣說了。
“我說你閉嘴!閉嘴!閉嘴!不許說話!”
狄耀司連說三個閉嘴,顯然很生氣的樣子,“你說你應該怎麼樣?應該把我推開?是不是?你沒有把我推開,你喜歡這個吻,曉曉,你不能否認。”
狄耀司挑起何曉曉的下巴,說道,眼睛一直攫住她的沒一個表情,“你剛纔回吻了我,你很喜歡我的吻,很享受我的吻,曉曉,不不能否認。”
“……”
“不要跟我說什麼你是西爵的女朋友,我不會管這個,你回來了,就是我的,是我狄耀司的女人,也只能是我的女人,以你之名,冠我之姓,只會是這樣的結果。”
“……”何曉曉的下巴都快被捏的變形了,她卻感覺不到一點的疼。
“曉曉,你是愛我的,你不要在逃避,至少,你對我是有感覺的。”
“不,我沒有。剛纔只是情慾!只是情慾而已……我是被你調教的,難道你還不知道嗎?那只是情慾而已,不是感情。”何曉曉不斷在強調情慾,在也心裡催眠自己,那只是情慾而已,她身體的每一寸他都是那麼瞭解,想要挑起情慾很容易。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不是情慾。
房間裡死寂一片,沒有任何聲音,好像一切都凝固了一樣。
長久的沉默之後。
“就算是情慾……也沒有關係。”低啞的聲音緩緩地從狄耀司的口中逸出,輕緩而低柔。
他擡起頭,凝望着何曉曉的眼睛,“就算是情慾,也沒有關係。只要是你的,我都要。”他就那樣看着她,嘴角竟然還緩緩地盪開了一抹笑意,只是那笑意不深,有些虛飄,好像微笑的主人沒有力氣來支撐。
“狄耀司,你不要這樣……”
何曉曉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他的笑。
他的笑,讓她的心那麼疼,那麼疼,好像生生的撕成了碎片一樣。
他是狄耀司,不需要這樣。
“我困了,陪我睡覺。”
狄耀司開口,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攬過何曉曉的肩,攔着她走向大牀,“不要去客臥睡了,好不好?”
“……”
兩人已經走到牀邊,何曉曉想起了什麼,“我還沒有收拾托盤。”
“明天早上在收拾。”
“我還沒有洗澡,在外面跑了半天,身上的味道很難聞,我去洗澡。”
狄耀司本來不想放手,最後猶豫了幾秒鐘之後還是放開了何曉曉,讓她去洗澡,“去吧,我等你。”
何曉曉在浴室裡磨蹭了快一個小時,出來的時候,狄耀司側着身子躺在牀邊上睡着了,下身還保持坐着的姿勢,顯然是坐着等她,等着等着就抵不上睡意,睡着了。
何曉曉去挪他的身子,剛一碰到他,他就醒了過來,睜開迷茫的睡醒,“你洗完了。”
“嗯,你怎麼在這裡睡着了,躺好去睡覺吧。”
狄耀司起身,摟住了何曉曉的身子,她身上是沐浴露的香味,他聞着很安心。
“去睡吧,看你困的都睜不開眼睛了。”
狄耀司放開何曉曉,“我也去洗澡。”
“你的傷口還不能碰水,你還是先不要洗了吧,擦一擦就好了。”何曉曉擔憂地看着他的胸口,才兩天怎麼能碰水。
“擦不乾淨,還會很不方便,而且我該洗頭髮了。”狄耀司是一個非常唉乾淨的人,因爲受傷,他兩天沒有洗了。
他做大的動作,會扯到胸口的傷,擦身子還不如洗澡呢。
……
浴室裡,狄耀司坐在椅子上。
何曉曉先把他的頭髮打溼,在把沐浴露倒在他的頭上,給他乾洗頭髮,他坐着的樣子很無害乖巧,像是一個聽話的小孩,而何曉曉像是正在給這個小孩洗頭的媽媽。
狄耀司的頭髮很黑很粗,但是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硬,相較於看上去的樣子柔軟很多。
何曉曉剛剛洗完澡,頭髮還沒來得及吹乾,溼漉漉的,還在往下滴着水,因爲下午都是扎着馬尾,在接近後腦勺的地方,頭髮是鼓起來的,像是一個鼓包。
狄耀司伸手,去壓何曉曉後腦勺頭髮上的鼓包,“你今天下午扎馬尾了嗎?”
何曉曉正在給她揉發的手僵住,身子也跟着僵住,他是不是知道她跟真真換了衣服,去找恆遠了?
“怎麼了?”
狄耀司感覺到何曉曉身子的僵硬,若無其事地問道。
“怎麼會問我扎沒扎馬尾?”
“你的頭髮後腦勺的地方鼓起來了。”狄耀司解釋。
何曉曉摸摸自己的頭髮,確實是鼓起來了,她的頭髮雖然很很細,看上去應該是很軟的樣子,其實卻很硬,以前要是睡覺的時候壓翹了,至少要翹上兩天,還要用水壓半天才能恢復原來的樣子。
“哦,原來是這樣啊。”
“原來是怎樣?”狄耀司問。
“原來是你看到我的頭髮鼓起來,才問的啊。”何曉曉裝作鎮定的樣子,手卻慌了,把狄耀司頭上的泡沫都弄到了他眼睛裡面。
“你別揉,我去那清水,你洗一下。”
狄耀司閉着眼睛,乖乖地被何曉曉拉到洗手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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