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我會當真,我一直當真,從你說了之後,我一直期待你趕快長大,期待自己趕快長大,可以有資格讓你成爲我的新娘。?”
“西爵……我……”
“我愛你,曉曉,從來沒有停止過愛你。”
“對不起,西爵,我現在……”
“噓,不要說話。”西爵把手放在雙脣之間,牽起何曉曉的手,走到大榕樹下,扒開周圍的荒草,“你看,這是曾經我們刻下的誓言,曉曉。”
大榕樹粗糙的樹幹上,歪歪扭扭地刻着兩橫字。
“曉曉,長大之後做我的新娘。”
字跡很深很深,就算已經經過了十二年的風吹雨打,還是清晰可見,好像無論在大的風雨,都不可能磨滅那上面的記憶。
“好。”
這面的這一行,只有一個字,小小的,可能是因爲刻下的人力氣太小,雕刻的深度本跟就沒有跟上面的那一行比較,經過12年的風吹雨打,字跡有些模糊,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出那是一個“好”字。
“每次,我來這裡,都會來看這些字還在不在,很怕風大一點或是是雨大一點,就會把這些字跡沖走,這是我們之間的誓言,怎麼可以被風雨洗掉呢。”西爵伸出手,在字跡上輕輕的撫摸,不敢太用力,怕撫摸的次數太多,會讓字跡變淺或是消失。
若是字跡消失了,那麼他就什麼都沒有了。
“西爵,對不起,我愛上狄耀司了,12年很多事情都變了。”何曉曉咬牙開口,她必須說出來,跟西爵說清楚,他才能走出來。
“不!你不能愛上他。”西爵望着榕樹上的兩行小字,怔怔發呆,墨玉般的眸子裡沒有連最後的一絲光亮都熄滅了。
“我……已經愛上他了。”
她也不想愛上,只是沒有辦法,已經愛上。
心已經給了他,拿不回來了,就算他不要了,她也收不回來。
“那我該怎麼辦,我一直在等,一直等,一直等……”西爵喃喃自語,好像只是在訴說他愛她這個事實,他等她這個態度。
“西爵,其實你也許並不愛我,你愛的是小時候的上官曉曉,而不是何曉曉。你應該從自己的世界走出去,才能看到更美的風景。”
“……”
何曉曉抓住西爵的手,他的手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你要走出去,知道嗎?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而已,若是沒有12年的分離,上官曉曉一定會愛上西爵,可是12年的分離太久了,而我先遇到了狄耀司,於是分離之後的何曉曉愛上了狄耀司。”
“……”
西爵安靜地看着何曉曉新的精緻絕美的面容,聽着她緩緩吐出的沒一句話,每一個字他都聽明白了,爲什麼連起來,他卻不懂了呢。
“我只是在剛好的時間出現在了你的生命裡,闖了進去,只是一個過客而已,只要你願意,有很多人會願意走進你的世界。”
“那爲什麼你闖進去,一定要離開。”西爵接着說道,“曉曉,是我先遇到你的,請你公平一點。”
“狄耀司給過你那麼多的傷害,你認爲他真的能給你幸福嗎?”
“……”
“你覺得你們在一起就真的合適嗎?你能忘記他曾經給你的傷害嗎?他能保證再也不會傷害你嗎?”
“我……不知道。”
“只有我是最適合你的,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曉曉。”西爵接着說道,“無論你是上官曉曉,還是何曉曉,我都愛你。”
“不,不要,西爵……”何曉曉無助地搖頭,不知道要怎勸說西爵,“You?must?摸ve?on!我現在只當你是哥哥,是好朋友而已。”
“你看那邊的那塊空地,夏天的時候是一大片的太陽花,而現在它是一大片空地,那裡不只是可以中太陽花,可以種任何一種花,鳶尾,薰衣草,鬱金香,玫瑰……任何一種都可以,你知道嗎?只要你願意。”
“我不願意!”
“曉曉,我愛你,不會因爲任何的空間和距離改變。”他淡淡開口,“我已經走不出去了。”如果外面的世界沒有她,那麼他願意死在自己的世界裡。
……
距離西爵和格林斯伯爵的大女兒Audrey的婚禮還有三天時間,豪爵集團單方面解除婚約,在英國上流社會引起了一陣轟動,沒想到他們翹首以待的一場世紀婚禮竟然就這樣取消了,英國的各個媒體都在爭相報道這個消息,猜測原因。
而當事人雙方,並沒用對此多做任何解釋,好像都安靜地接受了。
“No,我不接受這樣的結果。”Audrey把房間裡能摔的東西全部摔碎,像是芭比娃娃一樣精緻美麗的面容,此刻佈滿了猙獰的恨意。
“Audrey,我的女兒,對不起。”格林斯伯爵夫人擦掉女兒臉上縱橫的裂痕,美豔的面容上含着悲切憤怒。
Audrey悲痛之下,說了很多話。
……
何曉曉決定明天暫時回S市,她什麼都沒告訴狄耀司,他一定非常非常生氣,她要回去告訴他,他愛他,經過這幾天短暫的分離,她嚐到了思念的痛苦。
他們兩個人已經經歷了太多的磨難,再也不想錯過他。
何曉曉收拾完東西之後,打開窗戶,她的窗戶正好對着遠處一片空地,正好就是那片太陽花花海,看到這篇空地,她不禁憂傷起來。
西爵,她是心中永遠的愧疚,他的愛,她要不起,也還不起。
雖然這裡有她的父親,但是她還是住不習慣這裡,這裡她就算隨便出去走走,都要有好幾個傭人跟在身後,他們穿着整齊的傭人裝,根絕很奇怪彆扭。
雖然在狄耀司的別墅裡也有傭人,但是那裡的傭人不會想這裡的一樣,這個城堡裡的每一個傭人都不像是真人,更像是一臺機器人,會做所有的事情都做的很好,絕對不會出現在背後議論主子的事情發生。
但是,她就是不習慣。
也不喜歡。
她更喜歡以前的生活。
傭人來報,西爵的管家請求見她。
從上次之後,她和西爵已經四五天沒有見面,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
管家帶着何曉曉來到西爵的別墅,西爵堅持和Audrey解除婚約,惹怒了他的父親,現在他搬出了豪爵家族的城堡,住在自己的一動別墅裡。
何曉曉來到西爵門口,正好碰到西爵的一個穿着醫生服裝的老頭,明顯是西爵的醫生,她剛要敲門,被醫生制止。
“這位小姐,Dean在休息,我剛剛給他打了一針,他休要好好的休息,請不要打擾他。”醫生大態度和善卻不容拒絕。
“那好吧。”
何曉曉轉頭要走。
“站住!”
身後一道冰冷驕傲的女聲,何曉曉回頭,西亞正滿臉憤怒地瞪着她。
“Lessey?”醫生看相西亞。
西亞在醫生耳邊說了寫什麼,醫生在何曉曉的身上打量了一圈,“小姐,我收回剛纔的話,你現在可以進去看看Dean,我想他很會很高興,你來看他。”說完醫生含笑離去。
“我想他現在需要休息,我還是改天再來看他吧。”何曉曉對西亞說完,轉身就要走,被西亞攔住。
“你就這麼走了,改天來看我哥?改天是什麼時候,你好像已經打算明天回S市了吧?”西亞諷刺開口,美麗的眸子裡流淌這厭惡。
“……”
何曉曉推門走進房間,聞到裡面有淡淡的酒味和藥水的味道。
西爵安靜地躺着,醫生剛剛給他注射了針劑,讓他好好的休息。
他聽到外面她的聲音,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卻像是有千斤重,迷迷糊糊的,他感覺有人打開了房門,進來了。
他想看清楚,是不是她,卻陷入到深度睡眠之中。
西爵躺在淺灰色的歐式大牀上,他身上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衣,眉目磕着,呼吸平安,安靜的像是一副吵不醒的油畫。
何曉曉坐在牀邊,看着西爵,臉上出現了極爲複雜的神情,似乎期待着他醒過來和她說話,有害怕他醒過來,她說的話會讓他傷心。
何曉曉的手不禁撫上西爵的臉頰,他面色蒼白,好像連他皮膚上的每一條血管都看的清楚。
“西爵,我到底該怎麼辦,才能讓你更好受一點,怎麼辦才能讓你痛的少一點。”
“……”
他安靜地閉着眼睛,眼皮動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和睡神抗爭,想要醒過來。
西爵的房間很大,一側有一個很大的水晶櫃子,裡面放着很多包裝精緻的禮物,顯然還沒有拆開,大大小小,陳列着十幾件。
何曉曉拿起其中一件,在背面夾着一張小小的紙條:
你說,因爲愛,讓我們永遠一起呼吸。
我說,因爲愛,讓我們把遙遠的距離變成零。
空間和距離不是阻止真愛的理由,
因爲,我張了愛的眼睛,我能找到的,只有你。
——to?曉曉
看到這鞋話,何曉曉的眼睛不禁溼潤了。
她不知道到底是怎樣深刻的愛,才能讓西爵在認爲她已經死掉了之後,還堅持着愛她,只愛她。
她突然覺得自己是一個很糟糕很糟糕的人,爲什麼讓她夾在兩個深愛她的男人之間,她的心很小,只能容得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