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的眼淚 第21頁

「不要,熱死了,你想悶死我呀!」輕盈的身子如貓,縴足翩然。

「小萱……」一看她甩開外套走向客廳,無奈的夏天甫只能趕緊追上,將她緊緊包住,摟入懷中。

「怕什麼,這里有豺狼虎豹會吃我嗎?瞧你緊張的,好像我會被四分五裂。」

大驚小敝,她又不是光著身子走動。

誰出生不是光溜溜?干麼要多加些累贅在身上,要不是有點涼意,她連襯衫都不想穿。

對女巫來說並非什麼大不了的事,習慣果睡的她也常果身在自個家中活動,若非天氣冷,她喜歡讓身體自由呼吸。

我是怕你把他們撕成八大塊,他在心里暗答。「我很快就處理好了,你要不要……」

夏天甫不想讓別人看見她的美麗,她是屬于他一個人的,可是話才說道一半,縴縴玉指便點上他唇線。「少打馬虎眼,能有多快?我在房里都可以付出一顆蛋了,你還地讓我等,真以為我不會跑嗎?」她想走,他連留都留不住。

真怕她跑了,他倏地勒緊雙臂。「真的只要再一會兒,我馬上去陪你。」

「我沒那麼天真。」她擺明了不信他,頭一轉,杏瞳中的紫光越來越明顯。

「你們吶,煩是不煩,人話听不懂,要我請出野獸是不是?」

「小萱……」夏天甫壓下她往前一挺的雙肩,制止她的暴動。

「你就是……那個女人……」果然很美,狂野如火。

看見心愛男子眼底的濃烈愛意,鐘慧蘭感到一陣酸意涌上,想哭卻流不出淚來,只能眼睜睜看他把她想要的憐愛和寵溺全給了另一人。

「什麼那個女人這個女人,何不直言我是你愛的男人所深愛的女人?拐彎抹角想等什麼,我會否認不是他的最愛?」人類真是愚不可及。

「我不是這個意思……」鐘慧蘭想解釋,卻可悲的發現她的確這麼希望著,還卑劣地想利用自己的殘缺逼出她憐憫心而主動退出。

「不管你們怎麼想,這個男人是我的,門就在那兒,不送了。」以前她曾讓過一次,不會再有第二次,愛情的同心結一旦系上了就解不開。金子萱宛如女主人般下起逐客令,讓原本為妹出頭的鐘慧昌大感不快,火上加火地大冒火花。

「你這女人未免太不知羞恥了,巴著人家的老公不放,我們談的是家務事,哪有你插嘴的份,該走的人是你,不要厚著臉皮等人趕!」行為放浪,恬不知恥。

「好呀,我走。」偵探社那邊也該回去看看了,曠職太久,總是交代不過去。

「小萱,別鬧了。」夏天甫急忙拉住作勢要離開的情人,小心地遮住她外露的皮膚。

「人家在趕耶!我留下來等著吃排頭不成?」爭風吃醋她可學不來,‘無為而治’是女巫的座右銘。

他先幫她撥發,視線雖掃全場,但只對一人說話。「明天我就把房子過到你,你才是主人。」

「我要房子做什麼……」真要住的地方,催動咒語即可。

「沒人可以趕走你,你卻能選擇不要留客。」全由她作主。多明顯的暗示,听的金子萱立即打消去意,心花怒放,眉開眼笑,彎彎的嘴角咧到耳後,呵呵的笑聲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第9章(2)

鐘慧蘭听見這句話後,只覺得最後一點希望之光也熄滅了,看著那男人自始至終都沒放到她身上的目光,她心灰意冷得什麼也不想再求再盼。

如果都做到這樣,他還是不要她,那麼,也該是看破的時候了吧?就算能強留在他身邊,可她相信自己也一定不可能滿足于他的冷顏多久,她會想要他的笑、他的愛、方才說不在乎,其實她根本連自己都騙不過,她只會想要的更多,到頭來,只是越傷心罷了。

「哥,我們走吧,我累了。」她听見自己輕輕的說。

「慧蘭……」

「走吧,我們鐘家,值得最好的,這種缺情少愛的婚姻,是枷鎖,不是天堂,我,不要了。」她抬頭,看著夏天甫和他的情人,第一次像個大小姐一樣,以最苛刻的眼神及口吻,說著傷人傷己的話。

「表姐!你就這樣乘他的心如他的意?你—」

「吵死了,我妹說走你是沒听見啊!」鐘慧昌心疼的推著妹妹大步往門口走,他決定了,嫁不出去就別嫁,他這個做哥哥的難道還怕養不起自己最疼的妹妹嗎?

又被吼了一頓的嚴玉菁不甘心地瞪了夏天甫一眼,不敢相信才幾句話,自己的美夢就又煙消雲散。「你等著,我沒那麼輕易就認輸。」

女巫本就不允許有人比自己更猖狂,更何況這女人放話的對象還是自己的男人?金子萱唇一勾,嗲聲嗲氣地朝她揮揮手。

「快走不送!不過你這張臉真是難看透了,上次的蜜蜂顯然辦事不怎麼牢靠,這次還是找有劇毒的蜘蛛牢靠些,夜晚時你就多注意點別說我沒提醒你會有‘貴客’上門啊。」讓貴客找上總是要付出代價的,輕則臉腫得像豬頭,重則一睡不醒。

「你!「畏于眼前女人的異能,嚴玉菁不敢繼續挑釁,可他們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丑,她也不會善罷甘休!

思及此,她眸中邪光一閃,頓時有了主意。

完成了!嚴玉菁眼中露出快意,看著自己方才包好的成品,滿意的不得了,他們不讓她好過,她也不會讓他們好過,將龍太集團弄得人心惶惶只是第一步,復仇的種子才剛埋下,她不會那麼快就享用到甜美的果實,可她會好好享受復仇與恐嚇的快感。

「咕咕咕……這種小兒科的伎倆,也只有愚蠢的你才會玩得那麼起勁啊……」

忽地,窗外傳來一聲低沉刺耳的笑聲。

「是誰?!」嚴玉菁一愣,立即走往落地窗,可沒走幾步,就嚇得停住。

「我是來幫你的人。」

一個全身被黑色披風罩住,看不清面孔的男人,懸浮在半空中,幽幽的回答,之後,又是刺耳難听的笑聲。

「幫……我?」嚴玉菁一怔,隨即忍住畏懼,又往前走了一步。

即使知道來者不善,但得不到滿足的執著月恨意支配了她的判斷力,只要能看見那些欺負她的人受苦,她就又會是那個站在世界頂端的大小姐,違逆她者,全都不該有好下場!「好,我答應你,只要你肯幫我達成目的,我的心就是你的。」

「桀桀桀……成交。」

「嚇!這是什麼東西,毛茸茸的……哇!被剪開的洋女圭女圭,心髒的位置插上一刀,誰做的惡作劇?」

「唔!好……好想吐,為什麼會……呃……死老鼠……好臭好臭!」

「……誰簽收的,這瓶黑黑的水是什麼……咦!狽血?」

「拿開,拿開,不要靠近!我是回教徒,不要給我冒血的豬頭……」

慌張的尖叫聲接連響起,奔跑的腳步慌亂驚恐,嚇得花容失色的女性員工、捂著嘴拼命忍住惡心的男性職員,還有面色凝重的保全人員,全都擠在走廊上。

自從鐘家兄妹和嚴玉菁被氣走的那一天起,龍太營造每天最少一次接到不明的外送包裹,指明送給總經理夏天甫。因為沒有寄件地址,第一天,櫃台員工先行拆封檢查,赫然看見一個被分尸的熊寶寶布偶躺在其中,填充的棉絮散滿箱子,讓人看不出所以然來,只好當送錯的廢棄物丟掉。

第二天包裹又來了,他們再拆,這一次是腐爛的老鼠,滿肚子的白蛆在鼠月復蠕動,看得人當場吐光胃里食物。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共持續了七天。又是剖開的缺頭鵝、又是插針的稻草人,連二十四寸大蛋糕上也用黑色蠟燭排出個骷髏頭,眼楮部分是被打爛的草莓,看起來像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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