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龍太營造並未報警,避免引來無謂的紛擾,造成公司股價受到影響。
大伙都積極的想找出是何人所為,由公司的競爭對手到個人恩怨全都徹查,無比要在最短時間內平息這場亂源。
但是到目前為止毫無線索,就連公司內部人士也開始懷疑身邊的同事,因為這些駭人物品不是從外面送進來的,而是莫名出現在公司里的。
「怎麼可能查補出來?公司的監視器,閉路電視少說有上百台,為什麼連個鬼影子也捉不到?」忙得焦頭爛額的路逸倫百思不得其解,急得猛捉頭發,像是靜不下來的松獅犬,來來回回的走來走去,地板到處都被他的高級皮鞋磨得特別光亮。
他一下要調閱畫面質量,一下子要安撫受驚的員工,一下子又要交代工程的運作,總之,熱鍋上的螞蟻就是在形容他,不像某人閑得在幫女友梳發。
「這次送個泡在福爾馬林的心髒,下次要不要換根象腿,再來最好連恐龍都現跡,這樣我們公司就可以改開博物館了……」念了老半天沒人應話,路逸倫臉很臭的回頭,差點吐出一缸血。
「請問兩位在做什麼?那些……呃?????還不丟掉嗎?臭氣燻天,怎麼受得了!」
天啊!這兩個人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發臭的死物還看得津津有味,煞有介事的討論‘死者’的死亡時間和順序。
「臭是臭了點,不過還好,我五年級做的腿紋拔除再生術才真的難聞,全班有一半口吐白沫,另一半倒地不起。」而她只撐了十分鐘就連忙逃命。讓斷腿的矮精靈帕可老師收拾殘局。听說他事後也請了一個月的病假,鼻子再也聞不到任何味道。
「什麼腿?什麼拔?你到底在說什麼?」完全听不懂。
「說了你也不懂啦,我們學校教的科目和你們不同。」全都是有關于魔法的學習。
「立時哪個學校……算了,不問了,只會更頭疼。」她根本是有問必答卻答非所問的古怪女,他和她有嚴重的溝通障礙。「夏總,你能不能好心點為我解釋,用我听得懂的人話。」
他強調是人話,因為他懷疑金子萱是被附身的外星人,接收天線還沒安裝好。
夏天甫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每個包裹的送達時間不同,前後順序也有所關聯,可由此判斷對方的動機和如何取得該物。」
「願聞其詳。」他挖挖耳朵,一副受教的樣子。
名偵探柯南看多了是不是,還是真但自己是CSI犯罪現場的鑒識員,翻翻尸體,撥撥皮毛就能找出蛛絲馬跡,進而找到破案關鍵?
「老鼠是人工飼養的,應該是寵物鼠,它雖然是第一個送抵,卻是最後一個死亡,而豬頭是瞬間冰封,所以一退冰立即鮮血直冒,還有洋女圭女圭胸口這把刀是德制,台灣沒有進口,只有美國和英國的專賣店—」
「停停停!我認輸,別再折磨我的耳朵,我相信你有過人智慧,一定能將搗亂者揪出來。」他寧可去抱臉色發白的女員工,也不願再看一眼令人酸水直泛的證據。
「不。」
「不?」是他听錯了吧?
左腿一邁的路逸倫又旋回身,側首一瞧英明偉大的上司。
「我判斷的只是表面,這些……不行。」他指著發黑的紙,和看起來像是十字架卻又不是十字架的物品,它是倒過來的。
倒十字架,魔鬼標記。
「你不行,我行,它們屬于黑巫師,用于詛咒和警告,讓人心生畏懼而順從」這點小玩意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實在是落人笑柄。金子萱不說則已,她一說,路逸倫更听得一頭霧水。
「什麼黑巫師?誰要警告誰?誰有詛咒……我的天,頭好暈,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們活在同一個世紀嗎?」她說話的語氣真像十六世紀末的女巫,一遍攪著蟾蜍湯,一遍說著吃人要吐骨頭的床邊故事。
「你這人很難搞耶!說白一點,前三個包裹是人為的,由人送進公司,之後則非人力所為。」見他還是一臉茫然,她索性下重藥。「看,這是火。」
「喔,火……火啊!」這?????怎麼會有火在她的掌心,不會疼嗎?
「水。」金子萱讓小水柱在掌心上跳著水舞。
「……水?!」路逸倫徹底傻眼,以為眼楮出了問題,猛用手背揉眼。
她又朝手上吹了一口氣。「風。」
雲狀盤旋物慢慢上升,不過它是透明的,讓人得以感受到……有風。
「你……你是……你是妖怪!」他驀地張大眼,連退了好些步。
「什麼妖怪,是女巫!」她氣得跳腳,大力推了他一把。
「女巫?」他驚駭的眼神轉為困惑。
驚覺自己不慎說出身份,金子萱看了男友一眼,見他點頭,表示此人可信任,她便全盤托出。「我是女巫。」
「……」路逸倫倏地全身僵硬,同手同腳像是忘了上油的機器人,僵直地走向好友兼上司。「掐我一下。」
「掐?」
夏天甫唇角微揚,當真兩手一伸,螃蟹夾。
很幼稚,但很痛快,苦中作樂。
「痛!痛死了!你真是我的好朋友,說掐就掐,看不出我只是說說而已嗎?!」
報仇呀!真的往他有肉的腮幫子掐下去。
眉一挑,他看笑話的成分成份居多。「讓你清醒點不好嗎?」
「當然不好,我……哦!夏總,你女朋友為什麼捉著我的手?」很不好的感覺,他的背在冒冷汗。
「小萱……」同樣手腕被捉握的夏天甫低聲一喚。
「噓!來了。」杏色瞳眸有一瞬間轉變為紫瞳。
「什麼來了……」話還沒說完,金子萱捉緊兩人,口中吐出似吟唱的古怪語言,接著平地刮陣怪風,在風中,三人的身影消失了。
兩個男人搖晃了一下,再定眼一瞧,風迎面襲來,辦公室的景致竟變成了……天
「咕咕……原來小佰都里藏了一名女巫?看起來真好吃……」
敝笑聲從半空中傳來,一道淡淡的形體逐漸加深,加深,最後,之間一個瘦長的男人單腳站立,離地約三尺,黑色披風長過足尖,在風里飄呀飄。
「你是誰?」金子萱擋在兩個男人面前,迅速為他們劃起防護屏障。
人類無法和巫師對抗,她必須先保護他們。
「需要知道我是誰嗎?食物。」反正她很快就會進到他的肚子里,讓他飽餐一頓。
「想吃掉我也要有點本事,我怕你一口壞牙,嚼不動。」真不舒服,長相真難看。金子萱左手一伸,手心向後,高喊一聲「出」,本無一物的手心里便冒出一把火焰劍,熊熊火光燃燒著,刺得人眼楮睜不開。此時,她的瞳眸完全是深紫色的,回音著焰光,照出迷離魔幻。
「嘖!居然是奇摩特家的紫眸女巫,我今天的運氣真是不錯,吃了一顆人心,還有美味大餐等著我。」一說完,他桀桀低笑,包著身體的披風忽然大張,一團黑色濃霧由背後升起。
「你吃了誰的心?」誰和他做了交易?
謗據巫界規條,巫師不與人類打交道,除非有人召喚,以身上某樣東西做為交換,換取想要之物。
「咕咕……一個女人……非常骯髒的心,一點也不可口,不過你很甜美,過來讓我咬一口吧!」
第10章(1)
嚴玉菁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污穢的心,早就吸引了解的黑巫師。她以為的交易,是在死後的事,誰知當她與那詭異男人才剛立下血的契約,下一秒,他的尖銳長指便插入她胸口,血腥地起出她血淋淋的心髒,她臨死的一幕,竟是看見自己的心被一口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