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藝煬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談十年的回答,他自嘲地笑了笑,一腳踢翻茶几,揚長而去。
凌藝煬黑着一張臉離開談氏,坐進車裡,煩躁地抹了幾把臉,心裡亂成一團麻。
不過,幸好凌藝煬雖然不務正業,但並不是繡花枕頭稻草包子,那躺在箱子裡金光閃閃的常春藤高校學位更不是凌懸河花錢幫他買回來的。
凌藝煬摒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理出一條線索,當務之急是先坐鎮淩氏,以及把凌懸河給撈出來。
至於他妹妹……
凌藝煬自嘲地笑了笑,“特麼的,我就是個瞎子!”
凌藝煬罵自己是瞎子,但就目前的情形來看,他也只能先讓凌藝瑤跟着霍靜博混了。
凌藝煬閉了閉酸澀幹疼的眼睛,心道:但願……但願霍靜博不是談十年,不會負了他妹妹。
凌藝煬坐在車裡,冷靜了一會兒,手機連上導航,他戴上藍牙耳機,一邊開車,一邊聯繫凌懸河的心腹李叔。
“李叔,我現在回公司,一切事情等我到了公司再說。”
凌藝煬結束通話,手機再次響了,他掃了眼那個跳動的名字,心臟一陣瑟縮,差點闖了紅燈!
凌藝煬一身冷汗地把車停下,瞪着嗡嗡作響的手機,心慌氣短,白淨的臉皮泛起一層頹敗之色……
彎下腰,凌藝煬拿起手機,狠狠地砸向車窗……
力的作用,手機被彈回車座下面……完好地躺在那裡,只是不再嗡嗡作響,鬧得凌藝煬頭疼欲裂了。
凌藝煬揉了揉越發難受的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把腦袋放空,不去想沈殊打電話過來,是同情他的遭遇,還是已經得知了真相,來興師問罪的……
現在的凌藝煬,他繃緊了一根神經,他清楚所有的一切都把他推到了浪尖,他首先能做的是穩住淩氏,保住近十萬員工的飯碗!
沈殊見凌藝煬開了機,也不接她的電話,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也沒工夫搭理我吧!”
這樣想着,沈殊將自己在網上找的關於逃稅罪資料編輯成短信發給了凌藝煬,提醒他,如果凌懸河是初犯的話,根據最新修訂的逃稅罪來看,應該先由稅務機關進行追繳,納稅人拒繳或者再犯,纔將由公安機關立案偵查,進入刑事司法程序。
凌藝煬一路風馳電掣,將他那樣招搖的紅色法拉利開進淩氏地下車庫後,撿起手機,他看到這條短信,笑着搖了搖頭。
“沈殊,你可真是個傻瓜……大傻瓜!事情要是這麼簡單,老頭子就不會有事兒了呢!”
事情要像沈殊想得這麼簡單,那幫人也不敢這麼大張旗鼓地在早會上就把他父親帶走!
女人有時候,心思複雜得讓你害怕,有時候,又天真得不行。
凌藝煬無奈地嘆了口氣,只是他再也無法像以往那樣露出一臉的滿不在乎的笑容了。
不過……
沈殊既然會發來這樣的短信,就說明談十年還沒有把他父親是肇事者這件事告訴沈殊。
“沈殊……”
凌藝煬的心情複雜到無以言表……莫名的酸楚,難受得想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