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甜坐在這輛全球限量20臺的豪華敞篷車裡,嬌小的身體陷入採用賽吉爾白色皮革製作的寬大扶手椅中,頭頂是寂靜的黑夜,有雪花紛紛揚地落下。
車子行進了一會兒,她的紅色大衣上便綴滿了雪花。
坐在她身旁的一身烏鴉黑的男人也是一樣的。
前面開車的司機則處於完全封閉的空間,她能看到雪花一層一層鋪滿了黑色的車頂,許甜縮着肩膀,擡頭,癡癡地看着雪花落下,心道:終其一生,她都不會忘記這個夜晚吧。
這時,天鵝絨頂棚緩緩升起,將她隔離於一個白色的世界,也不是純淨的白,門把手部分選用了黑色花崗石,那質感讓她沉醉。
許甜拿眼角餘光去瞄,從上車後,就一直閉目沉睡的男人,瞄那烏髮上的白雪一點一點地融化,心裡的感覺複雜如手心的掌紋。
她是被蔣嚴霖塞上車的,她坐進來時,這男人就是這個樣子,彷彿對他來說,她也是一朵旋即就融化的雪花。
許甜眼底漾開輕愁,她知道自己對這個只跟她說了兩句話的男人動了情。
一見鍾情。
車子最終開進半山腰的一棟別墅。
許甜瞄見霍靜深的睫毛微顫,是將醒的徵兆,她忙侷促地收回目光。
車子繞過門前的一座花園,穩穩當當地停進車庫。
司機從前面的鋼琴黑色的駕駛空間走出,神態恭敬地拉開車門。
許甜注視着霍靜深長腿大邁,跨下車,接過司機奉上來的車鑰匙,意識到這男人骨子裡的囂張和放蕩。
她慌忙打開車門,跟上去。
幾乎是她一下車,霍靜深帥氣地揚了一下手。
邁巴赫Landaulet在五點鐘,北城黎明前的最黑暗裡,發出一聲細膩的迴應。
許甜亦步亦趨地跟着男人輸入指紋後,走進華麗的別墅。
完全沒有防備地,霍靜深忽然轉身。
許甜被比自己高出三十來公分的男人俯視着,渾身戰慄,在他深不可測的注視下,低下了頭,彎了腰,蹲在那裡,手指摸到皮靴的拉鍊,費力地替男人脫下。
許甜緩慢地站起身,低着頭,兩側的頭髮遮住她的臉,下巴卻忽然傳來一陣疼痛,是被人捏着。
“這就是你的努力?”
仰臉的姿態,許甜不得不看着男人眉眼含笑的模樣,莫名的委屈和難堪充塞她的心房,眼眶就不爭氣地紅了。
耷拉着眼皮,點了一下頭。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似乎都是理所當然。
她被剝成初生嬰兒的模樣,躺在男人的身下,等着被貫穿,被開拓,但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上她的心臟。
被壓着的感覺也陡然消失。
沉默在房間裡蔓延,直到快要把許甜吞沒。
臉色潮紅的女孩睜開迷離的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這樣的一幕。
男人已套上黑色的長褲,敞着白襯衫,曲着一條長腿,坐在落地窗前。
窗外,天抹微雲,曙光初現。
他的手指夾着一支菸,偶爾抖落下菸灰,許甜的視野裡,就出現一點猩紅,像那即將探出頭的初陽。
在一個又一個淡青色的菸圈裡,許甜發覺自己更看不透這個叫霍靜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