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剛剛打掃的菸頭呢?菸頭呢!”
南苓眼神急切地看着保潔阿姨,俏麗白淨的臉上泛起兩團紅暈,呼吸帶喘地連連問,“菸頭呢!!!”
保潔阿姨被南苓弄得一頭霧水,有些傻愣,指了指旁邊的垃圾袋,“在裡,裡面啊!”心裡納悶:這小姑娘怎麼看上去要哭了?!剛不還笑眯眯的!
南苓顧不得髒亂,猛地彎下腰,赤手翻找起來。
她看過溫嘉然以前抽的煙,設計得很漂亮,煙身是藍白色的,簡約典雅。
就算只剩一個菸頭,她也能認出來!!!
保潔阿姨詫異地看着南苓拼命地扒垃圾,最後捻出一隻菸頭,就跟看着稀世珍寶似的,無聲無息地掉豆子,臉上卻綻放笑容,她更加犯糊塗了。
南苓吸吸鼻子,眨了眨被淚水糊住的眼睛,衝保潔阿姨笑了笑,“是他!他來過!”
是溫嘉然!
溫嘉然昨晚來找她了!
保潔阿姨不知該做什麼表情面對這個好像忽然瘋癲了的小姑娘,無奈地提醒,“小姑娘,你再磨蹭下去,上班要遲到了吧!”
南苓愣了一下,有些清醒過來,頓時紅了臉,點了點頭,便捏着菸頭,一股腦衝進了樓裡。
她總不能帶着一手髒污去上班。
可當南苓洗了臉、洗個手,順帶把菸頭也洗乾淨,輕輕地放在自己房間裡的桌子上,她忽然就清醒了。
清醒地悲哀了。
即便溫嘉然來過,那又怎樣?
他沒有上樓,也沒有給她電話。
他來了,又走了,就跟沒來過一樣。
南苓捏着菸頭,心裡頭悲喜交加,短短几分鐘,她的心情就跟坐過山車似的,一言難盡。
坐在去上班的地鐵上,南苓幾次打開手機通訊錄,又幾次退出。
她,還是臉皮薄,自卑地自尊着,不好意思主動求和。
或者該說面對的是強大的溫嘉然,她不敢主動求和。
南苓的眼眶又溼潤了。
其實,她自認爲不是愛哭精,可自從遇見溫嘉然後,她就常常眼眶發酸!
南苓討厭這樣的自己,又無可奈何。
因爲優秀、匹配,不是一蹴而就,對於她這種平凡姑娘來說,要一步一個腳印踏出來。
她才二十二歲,給她三年、五年,她就能有自信站在溫嘉然面前的女人,至少不會在許小茹和鍾媛面前,黯然得擡不起頭來。
可,偏偏!
溫嘉然三十二歲,他等不起她。
溫嘉然的年齡使她焦躁,使她心慌,使她恨不得一夜成名,這樣的急切促使她敏感、生疑,又年輕氣盛,嘴巴不饒人。
才落得如今的下場。
顯然,這兩人都有自己的一番道理,都覺得自己特委屈。
心神恍惚之下,南苓差點坐過了站,跟着擁擠的人羣擠着搡着往外出,南苓忽然心酸得不行,感覺自己胸口疼得要窒息了!
前些日子,都是溫嘉然一早開車過來送她上班的。
在那之前,她也習慣了擠公交車、擠地鐵上班,沒覺得有什麼,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可被他寵着疼惜着,喜歡了他的溫柔對待後……
這一刻被人羣擠着的南苓又掉了豆子,她不知被誰踩了一腳,好像蠻嚴重的……
南苓低頭一看,竟然都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