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穿的是夏天的涼鞋,露腳趾頭的魚嘴款式,是大拇指被踩破了!
南苓疼得臉色蒼白如紙,死死咬着下脣忍着,好不容易擠出地鐵,額頭已冒出一片冷汗!
她拖着腿,前後張望一番,越發悲從中來。
連個椅子都沒有。
心裡苦笑,怪不得老話說,人要倒黴,喝水都會塞牙縫。
一蹦一跳瘸到一根柱子前,倚着柱子,南苓掏出手機,告訴組長自己腳被踩傷了,得去醫院一趟,看完,就去公司。
挪到有出租車經過的區域,南苓後背已經冒出一片虛汗。
散開紮成馬尾的頭髮,擋住自己的部分容貌。
上車後,告訴的士師傅去就在公司附近的指定醫保醫院,南苓便低下了頭。
她擔心的士師傅會認出她是前幾天的“小網紅”,徒生枝節。
正是上班高峰期,平常十分鐘的車程,的士師傅硬是花了將近半個小時纔將南苓送到醫院。
南苓看了下計價器,掏出錢,剛好不用找零,快速塞給的士師傅,快速挪了出去。
的士師傅詫異地看了南苓兩眼,覺得這小姑娘挺怪的,下一秒,他又無所謂地笑了笑。
南苓先去候診大廳排隊掛了號,又一個人默默地排隊等叫號。
一個人看病,孤獨感尤甚。
到她時,已經快十點了。
醫生先幫南苓對傷口進行消毒清理,然後查看傷勢,淡淡道,“傷得不嚴重,只是這腳趾甲恐怕要好長時間才能長出正常的。”
南苓不放心,小聲地說,“可是我覺得好疼啊!”
“那隻腳趾甲刺入肉裡,能不疼嗎?”醫生聲音硬邦邦的,開始動手使用工具處理那個致使南苓疼痛難忍,不敢下腳走路的腳趾甲。
南苓別開臉,不敢看。
她心裡忽然產生一個奇妙的聯想。
要是壞掉的愛情,也能像壞掉的指甲,剪掉就好了,那是幸還是不幸?
她會選擇剪掉,還是讓它成爲一生的隱痛,天陰了,就發作?
看完診,從醫院出來,已經十點四十,南苓還是選擇去公司了。
愛情已經前路不明,她不能再丟了工作。
至少目前的她還要仰仗這份工資,在這個城市,好好地生存下去。
“南苓,你的腳怎麼了?”有同事好奇地問。
“不小心,被人踩了一下。”南苓敷衍了幾句,便走到自己的工位上坐下,開電腦,投入工作,並沒有留意到辦公室裡詭異的沉默氛圍。
直到她感到口渴,跛着腳去茶水間倒水,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因爲有其他部門的人小心翼翼地問她,“南苓,你和溫總真的分手啦?”
南苓心裡咯噔一下,杯子跟着一抖,滾燙的開水差點澆她手背上!
“小心!”
“沒事!”
南苓白着臉,擠出一個笑容,點了點頭,往外走,卻被這位年約三十出頭的大姐姐攔住了去路。
“趙姐,您有事?”南苓耐着性子,臉上端着笑容。
“南苓啊,我跟你講,那些小姑娘都不懂,那位溫總是高是富是帥,但他那樣的人物,一看就不是跟我們吃一鍋裡飯的人!年輕時,被這樣的男人愛過追求過,就夠本了!過日子啊,還是要找跟自己門當戶對的!”
南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