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奕風心裡瞭然,只是嘴上卻沒有明說。
他無聲的拍着她的後背,輕輕安撫。
剛纔,他開完視頻會議,臥室,客廳都沒見着她的身影,一問才知道。
嚴奕風不禁擔心寧弘安又提出什麼苛刻的要求,畢竟最近能讓他上心的,怕也只有南溪郊區的那塊地了。
沒一會,他便覺着胸口的地方,微微有些溼潤,還溫溫的,顯然是他家小東西哭了。
“想哭就哭出來,你還有我。”他擁着她的手臂,不由更圈緊了些,眼眸中是滿滿的疼惜。
寧清一本來只是覺着難受,可一直隱忍着,直到男人隨口一句哭了,確實瞬間把她給惹哭了。
她本來不哭的,只是眼角溼潤了些,可他的出現,卻是輕而易舉的將她好不容易僞裝起來的堅強給摧垮。
驀的,她肩上突然微微一沉,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將外套給她披上了。
“你現在不易受涼,出來怎麼也不知道加件衣服。”他說話間,不放心的用手背貼着她的臉頰,擔心她受涼。
寧清一心頭依舊有些難受,只是已經沒有剛纔那般難以忍受,心裡的痛,因這個男人的出現,似乎總在不經意間平息。
她依稀記得當初寧母和寧水柔逼着她嫁給許茂才的時候,無論自己怎麼反抗,都掙脫不了命運,身邊的人漠然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如果不是他出現,她難以想象自己接下去面對的將會是怎樣的生活。
她突然心頭一動,俏皮的對着他眨眨眼,撒嬌的抓着他的手輕晃:“我走不動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只是轉身在她面前蹲下來,低沉的嗓音格外有力:“上來。”
寧清一望着男人寬厚的背影,竟是有一瞬的愣忡,她不過是隨口一說,他居然可以做到,不帶任何猶豫的在自己面前蹲下。
嚴大少張開雙手,做好了她撲下來的準備,可卻遲遲沒有等到動靜,不禁微微蹙眉,回頭的同時輕聲詢問:“怎麼了?”
“沒有。”她吸了吸發酸的鼻子,避開男人投來的審視目光,順勢趴在他背上。
她雙手環着他的頸項,趴在他肩上,心裡是從未有過的安心。
嚴大少拖着她微微往上扶了把,小東西的呼吸,有意無意的刷過他的耳際,引得他渾身驀的緊繃。
嚴奕風眸光幽幽,揹着她,邁開成穩的步伐,一步步往別墅走。
晨光下,兩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投下長長的剪影,說不出的溫馨。
“嚴奕風。”她突然輕柔出聲。
“嗯?”男人微微側着臉,應了聲。
只是,寧清一卻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叫了他的名字。
嚴大少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她後續的話,也沒有追問,而是依舊繼續往前走。
明明只是一段普通的小道,不過是從別墅門口通往別院的大門,短短的一段,寧清一卻偏偏不想讓它停下。
這一刻的溫暖,太過讓她依賴,使得她都捨不得這麼快就結束。
“嚴奕風……”
“嗯……”
她隨口喚着,男人也不厭其煩的應着,一切都顯得是那麼溫馨和諧。
“南溪郊區是不是有塊地?”她思忖再三,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嚴奕風神色微楞,雖然她什麼都看不到,可也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那股寒氣,稍縱即逝。
“對,近期嚴氏剛從市政府那邊接手過來,準備最爲近期的開發項目。”他眸光微閃,本來就猜測寧弘安突然到來的目的,這會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
嚴奕風以爲,寧弘安這老狐狸會耐得住性子,不會如此着急,卻沒有想到,他的胃口會如此之大。
寧清一眼眸微垂,眸中難掩黯然之色。
“這個項目已經啓動了嗎?”
“還沒有,下個月會正式對外招標。”嚴奕風如實回答,隨後,在片刻的沉默後,繼續說道,“嚴太太你是有好的?”
“可不可以,不要把這個項目給寧氏?”她說完,貝齒便緊緊咬着下脣。
她不知道,男人在聽到她這麼說後,會怎麼看自己,會有什麼想法。
她隱隱有些不安,環着他頸項的手,不覺微微用力。
“嚴太太,你是準備謀殺親夫嗎?”男人眉頭輕蹙,故意用輕鬆的口吻說道。
寧清一恍然回神,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臂有收的多緊,有多用力。
她忙不迭的鬆開雙手,臉上微微發熱:“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並沒有深究,而是微微歪着腦袋,餘光打量着:“爲什麼不把項目給寧氏?”
他以爲,她會求他將項目交給寧氏負責,卻不料她會開口不讓他給。
這不禁讓嚴大少微微有些詫異。
“你,是不是覺着我很壞?”寧清一柳眉輕蹙,小臉上隱隱透着不安,似乎害怕男人覺着她很壞。
“不,我家小東西想怎麼樣,都不壞。”男人用着滿是**溺的口吻,輕笑着開口。
他不難想象,小東西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嘴角不動聲色的勾起:“嚴太太想做什麼,就放心去做,有什麼事,有你老公給你斷後。”
嚴大少豪氣萬丈,絲毫不以爲然。
的確,在南溪,哪有他嚴奕風不敢的事,只怕只有別人不敢的。
寧清一雙手圈着他的頸項,下巴擱在他肩膀上,學着他的樣子,輕輕偏頭,卻不料,男人恰好也在這會轉過頭來,她的紅脣,精準無誤的落在他的脣角。
“嚴太太,你這是公然**麼?”男人眸光一閃,在她躲開的瞬間,攫住她的紅脣,不容分說的加深這個吻。
寧清一小臉不禁通紅,臉頰火辣辣的發燙。
她想要躲閃,男人卻根本就不給她躲閃的機會,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他才依依不捨的鬆開。
他的目光饒有興味的落在她紅腫的脣瓣上,目光意味深長。
寧清一被他看的更是覺着窘迫,神色不安的別開視線。
男人的視線太過灼熱,以至於即便她假裝看不見,也依舊能夠感受到。
“還有幾天才走?”他喉結不禁上下滾動,目光灼灼的落在她嬌俏的小臉上。
雖然有樹蔭擋着,光線比較暗,不過以他對嚴太太的瞭解,不難猜到,某人已經窘迫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