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嵐走後,嚴奕風把自己一個人鎖在這小小的書房裡。
畢竟是醫院的套房,再豪華,也無法和家裡比。
他情緒有些低沉,從抽屜裡掏出一包之前備着的煙,抽了起來。
寧清一是被煙味給嗆醒的。
她皺着小臉,掀開被子起身,又用力的聞了聞,似乎煙味比剛纔更重了。
醫院裡,不是不允許抽菸的嗎,而且有明令的吸菸區。
她下**,白皙的小腳丫踩在地毯上走了兩步,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折回去,將拖鞋穿上。
做完這一系列的舉動,似乎連她自己都愣住了,完全不知道是爲什麼,只是潛意識中有的動作。
寧清一搖了搖頭,順着煙味越來越重的方向走去,小手放在門上,輕輕一推,就看到一個昂然的背影,背對着門口。
他清瘦的背影,竟是有股說不出的落寞。
她一時鬼迷心竅的,竟是走到他身後,輕輕的伸出雙手,圈着他的虎腰,小臉也貼在他的背上。
“別抽菸了,抽多了對身體不好。”寧清一軟軟糯糯的聲音,在這一刻格外能夠安撫人心。
嚴奕風是想的太過投入了,纔會沒有發現她。
他低頭看了眼環在自己腰上的小手,動作飛快的將手中的煙給熄了,大掌隨之覆了上去,跟着轉了個身,與她面對面。
嚴大少怎麼都沒想到,即便是失憶中的小東西,對自己也這般親近,竟是有些讓他受**若驚。
“醒了?”他**溺的捏捏她的小鼻子,目光隨後落在她的小腳丫上。
這次,他倒是很滿意,沒想到她自己就乖乖穿了拖鞋,想着之前哪一次不是他抱着回去重新穿的,即便每次都小小懲罰的打屁屁,可她就是不長記性。
“嗯。”她乖巧的應了聲,目光細膩的劃過他的俊臉,絲毫沒有放過他眼中的神色,輕輕開口:“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寧清一這次失憶,自然也不記得宮寒的事了。
“沒事。”他笑着,將她抱起來,自己坐回桌前,隨後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讓她陪着自己處理公事。
這些天,他都陪着她,自然有好多公事給耽誤了下來。
寧清一總覺着這樣不合適,人家萬一是什麼商業機密的,雖然她也不懂,可這樣,他放心?
“那個……”她連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就被某人給打斷了。
“叫老公。”
寧清一大窘,牙齒差點沒咬到舌頭。
她索性閉上小嘴不說話了。
嚴奕風看着她安安靜靜的縮在自己懷裡,小臉上紅暈還未來得及消散,可愛的緊。
他一時沒忍住,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兩下,可漸漸的卻是不滿足了,大掌貼着她的小臉,精準無誤的攫住她的小嘴,吻得有些急切。
他只要一想到小東西有可能無法懷孕,心裡就是一緊。
對於他們的孩子,他一直很期待。
莫名的,嚴奕風想到了之前有段時間,小東西特別的反常,當時他還以爲是和他鬧脾氣呢,現在看來,她是那會就知道了吧,可卻一直瞞着自己,不告訴他。
嚴大少不禁有些心疼,雙手捧着她的小臉,額頭貼着她的,目光直直的望進她的明眸中:“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都別一個人去承擔,不管好的壞的,都要告訴我,知道嗎?”
寧清一不知道他突然這樣,是怎麼了,可看着他眼底的凝重,還是乖乖的點頭。
“真乖。”他笑得心滿意足,用力的在她小嘴上親了下,才放開她,重新投入工作。
她紅着臉,不敢去看他,身後更是男人身上源源不斷的熱氣涌來,更是讓她如坐鍼氈。
雖然,她在心裡一再的告訴自己,他們是夫妻,可是畢竟記憶中沒有和哪個男人這麼親暱過,她還是很不自在的。
嚴奕風自然感覺都小東西的不自在,可是他太久沒好好抱着她了,實在有些捨不得放開,哪怕這樣抱着,他某處也蠢蠢欲動,難受的要命。
可這種難受,又帶着幾分痛並快樂着的體驗。
最終,他還是沒捨得放開她。
寧清一窩在他的懷裡,漸漸的有些無聊,索性小手從一旁拿了紙筆,隨心所欲的在紙上寫寫畫畫。
嚴大少抽空低頭看了眼,見着她很專心,也就由着她去。
這下,他處理公事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寧氏這兩天,已經是垂死的掙扎了,銀行那邊的貸款遲遲放不下來,它的整個資金鍊就面臨着斷裂的危險,一旦中間的某個環節出錯,就是整個資金鍊斷裂。
寧弘安這幾天一下子憔悴了不少,想着嚴氏這次是動真格了。
他自然早知道是爲了什麼,要不是他那個不爭氣的女兒,鬼迷了心竅,在婚禮上鬧哪一齣,嚴奕風就算是看在寧清一的份上,也不會趕盡殺絕。
而且,這些天,不論他怎麼又心疼討好,嚴氏那邊都咬的死死的,根本就不放寧氏的人進去。
不得已,他今天只能帶着寧水雲,親自來醫院,賠禮道歉了。
他自然也知道寧清一失憶了,心裡更是沒譜,想着之前她和寧家的關係就很僵,也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替寧氏在嚴奕風面前說情。
可眼下,他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爸,我不要去,爲什麼要給她道歉,她不能生了嚴少又怎麼還會要她,到時候等我嫁給他了,寧氏不就什麼危機都沒有了。”寧水雲雙手用力的拽着寧弘安的手腕,一個勁的往後躲,死活不要進病房。
她這樣,都鬧了一路了。
她腳上還有傷呢,都是婚禮那天被砸到的,這會走路還有些一瘸一瘸的。
寧弘安看着這個不爭氣的女兒,心裡就來氣:“你知道什麼!”
嚴奕風那種男人,是隨便塞個女人給他,他就要的嗎?
他要是看的上她,現在還會是這個局面?
“我不去,我就是不要去,憑什麼要我去討好那個低賤的女人!”
啪的一聲,寧弘安狠狠地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猩紅的眼眸,凌厲異常。
寧水雲竟是被他直接打倒在地上。
她含淚,捂着自己的臉,難以置信:“你居然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