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奕感覺自己突然受到了忽視,一下子那狗爪子刨着,拼命的找存在感。
嚴奕風低頭輕嗤了一聲,很是不屑的睨了他一眼,腳輕輕一擡,直接將他給踹了出去。
嗷嗚一聲,嚴小奕委屈的嗚咽着,趴在地上,本就看不見的眼珠子,充滿了委屈的淚水。
“你幹嘛踢他?”寧清一看不下去了,也不回答他的問題,轉身就要彎腰去抱,結果手臂自然被某人給扣住。
男人吃味的哼了聲:“就輕輕踢了下,你緊張什麼。”
寧清一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看了眼小奕確定他沒事,纔回頭看向幼稚的某人。
她撅着小嘴,倒也沒說什麼。
他一邊用毛巾擦着她的小臉,一邊手伸向她身後,從腰間探了進去。
“你做什麼?”寧清一嚇得一個機靈,反手扣住他的手,可他已經鑽進去了,這會略顯粗糙的大掌就這麼貼在她的後背上。
她只覺背脊發涼,挺直了身子,深怕他這會亂來。
嚴大少挑眉,就着她的手輕拍了下她的小屁屁:“整天胡思亂想什麼。”
他不過是像大人探到小孩背後,摸一摸背上的汗水,結果這小東西一臉嬌羞的,不用猜都知道在想什麼。
寧清一看着他的舉動,耳根子後都紅了,渾身發燙,窘迫不已。
她嘟着小嘴,嬌嗔的瞪了他一眼,誰讓他二話不說,上來就耍**的。
嚴大少滿意的笑笑,昂然的身子微微彎下,薄脣貼着她的耳朵,輕咬着:“嚴太太,你想讓我做點什麼也不是不可以,我們現在就回房,嗯?”
“你滾!”她氣死了,這不要臉的!
她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粗魯。
嚴奕風也是一愣,以前可不覺着她會動不動爆粗口。
“真粗魯。”他愣忡了片刻,隨即笑了,大掌捏着她的小臉,用力的拉長。
“疼!”她不滿的瞪着他,他笑得更恣意了,手上卻鬆了力道。
他牽着她的小手往回走,嚴小奕委屈的跟在身後,搖着他的小尾巴,屁顛屁顛的跟着。
一路上走着,這畫面,倒是也有股說不出的溫馨感。
這一晚,寧清一被強制早早就躺下了,爲了第二天的全身檢查。
嚴奕風睡不着,想着各種可能性,如果真的不能生育,嚴女士接受不了,他又要怎麼平衡他們之間的關係。
他深吸了口氣,指尖下意識的想要點上一根菸,平復下有些紛亂的思緒。
他低頭看了眼,這才躡手躡腳的起身,拿着煙和打火機去了陽臺。
只是,幾乎是他背對着她站在陽臺的瞬間,寧清一就睜開了眼眸,看着他的背影,同樣若有所思。
第二天,李昕兒親自陪同寧清一參加的各項檢查。
“昕兒,你老實告訴我,你們是不是還有什麼事瞞着我?”她想到昨晚男人幾乎是一整夜的失眠,還有那一根接着一根的煙,她怎麼都覺着有事。
李昕兒看着她,目光微閃:“怎麼這麼問?”
“哎呀,你瞎想什麼,就只是常規的檢查,別弄得我都緊張兮兮的好不好?”李昕兒大大咧咧的,自己說着,還笑得一臉沒心沒肺。
她將寧清一給推進了儀器室,隨後自己才靠在牆上,重重的吐了口氣,真是嚇死她了。
她好怕自己說漏了嘴。
不管了,她還是不要陪着了,免得一會說漏了什麼,那男人拿自己開刀。
李昕兒火急火燎的跑回程煜的辦公室,不管不顧,拿起他的水杯就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
“嚇死我了。”她啪的一下將他的水杯放下,心有餘悸的拍拍自己的心口。
程煜一副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着她。
“李昕兒小姐,那是我的水杯。”程煜撫額,指尖捏着自己的眉心,忍不住輕嘆了聲。
“有什麼問題嗎?”她一臉茫然的眨巴了兩下眼眸,絲毫不覺着有什麼問題。
程煜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懶得跟她理論,反正口水都吃了這麼多了,也不差這點了。
他起身,將白大褂往身上一套,就準備往外走。
李昕兒坐着,轉身趴在椅背上,看着他:“你去哪?”
“我去看看檢查結果。”他幽幽的落下一句,人也跟着走出了辦公室。
李昕兒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也跟着出去:“哎,你等等吧。”
她小跑了幾步,跟在他身邊,一路上,有護士醫生看到的都會打個招呼。
大家對於他們兩,也是心照不宣,習以爲常了。
“你說,要是一一真不能生,嚴少還會不會要她啊?”她咬着自己的手指,歪着腦袋看着身邊的男人,想着,男人是不是都蠻薄情的。
“我怎麼知道。”程煜不鹹不淡的回了她一句。
“我就是打個比方,比方是你呢,你要不要?”
驀的,本來走着的男人突然停住了腳步,側身,低頭看着她。
李昕兒被他的目光震懾住,下意識的往後縮了下身子。
“我不回答這種假設性問題。”他面無表情,酷酷的瞥了她一眼,再次擡腳往儀器室的方向走去。
李昕兒摸着自己的心跳,好像比剛纔更快了。
不回答這種假設?他這是幾個意思?
她歪着腦袋,看着他越走越遠的身影,猛地反應過來,趕緊跟上。
“我又沒說是你,你激動個什麼,不就是個假設嗎?”她一路嘀咕着。
程煜聽着身後咋咋呼呼的聲音,假裝沒有聽到,目光卻不禁幽深了些許。
其實,根本就不用假設,如果是她,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只要是他認定的,這輩子就不會放手。
只是,這小女人有時候太蠢了,不過蠢也有蠢的好處。
她這麼懵懂的樣子,也好,省的讓她知道他的這種想法,就變得有恃無恐。
現在,已經快爬到他頭上作威作福了,要是知道自己不會被耍,還不得鬧翻天。
嚴奕風倚在欄杆上,半個身子趴在外面,手裡捏着還沒吸完的煙。
程煜過去,直接將他手裡的煙一把奪走,在一旁的垃圾桶上按滅。
“醫院不準抽菸。”他冷冷的開口,淡漠的神情看不出來有什麼情緒。
嚴奕風睨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只是依舊維持着剛纔的動作,陰鬱的神情,多了分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