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帶你也查一下盧天恆的私生活,有可能會有不一樣的突破。”嚴奕風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了下來。
這些日子,他一直有在查寧清一的生父,可是畢竟時隔二十多年,而且有很多在當時都被寧弘安掩蓋了,這會查起來更是覺着有些困難。
“好的,我這就去查。”姜修一一記下,今天盧天恆的表現,很明顯可以看出來他對少夫人的喜歡。
而且他們神色間的確有幾分相似。
盧天恆從會所離開後,直接讓司機開車去找寧弘安。
寧氏的房產已經被銀行查封拍了,所以現在一家子臨時找了一個住所,小小的,只有一百四十個平米,對於以前的寧家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客廳的大小。
他按了按門鈴,開門的是寧水雲,看着他,眼底有些敵意。
“你來做什麼,我們家不歡迎你。”她作勢就要關門。
盧天恆一把抵在門上,輕輕一推,那力度恰好可以讓她無法將門關上。
他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幫助寧氏脫離了困局,可也可以說,是落井下石的。
畢竟寧弘安依舊落魄了,寧氏易主,今後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我有事找你父親。”他直言,不怒而威的威懾力瞬間向她襲來。
寧水雲依舊不讓,整個身子抵在門上,用力的想要將門帶上。
寧弘安聽着動靜,走了出來,看到是他,目光微閃,隨即沉聲開口;“讓他進來。”
寧水雲就是再不情願,也只能讓開。
盧天恆進了屋子,也沒人給他準備換的拖鞋,他也不介意,脫了鞋子,索性就這麼踩在地板上走了進去。
寧弘安看向他的眼神,依舊有着敵意,轉身往書房走去。
盧天恆看了眼,跟上。
他看着坐在書桌前的男人,同樣也老了,臉上有了少許的皺紋,又經歷了寧氏破產的事,整個人看上去更是老了很多。
可對盧天恆來說,可沒有一點憐憫之心。
他在他對面坐下,開門見山:“一一是不是我的孩子?”
寧弘安猛地擡眸,眼眸中一閃而逝的慌亂,很快就鎮定了下來,連連冷哼:“呵,你有女兒嗎?”
盧天恆被他數落的有些難堪,那時候他誤以爲她還是跟寧弘安在一起,所以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勵志要出去闖出一片天地。
那會的他,意氣風發,心高氣傲的很,哪裡能容得下最心愛的人的背叛,自然是連個解釋都不聽。
那段時間,他生活在最底層,爲了可以功成名就的重新站在她面前,他咬牙挺了過來。
等他好不容易有所成就,想要回去找她的時候,才得知,她已經搬走了。
那會,他才猛然醒悟,自己到底錯的有多離譜。
他耗費了幾年的時間,纔打聽到她後來的住處,可是得到的消息再次讓他希望破滅。
他甚至都來不急看她最後一眼,而且,她是帶着對自己的恨意走的吧……
如今想想,盧天恆依舊覺得自己混賬。
這也是這些年,他爲什麼一直孤身一人的原因。
“寧弘安,當年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要不是他有心阻擾,故意讓他誤會,他也不會一怒之下丟下他們母女不管。
他今天見到寧清一的時候,才恍然意識到,也許他有個女兒。
算算日子,他當時離開的時候,要是已經懷上了,女兒生下來如今也就寧清一這麼大。
而且,他可不信天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可以相似成這樣,尤其是那神韻,簡直如出一轍。
寧弘安嘴角微顫,神色間有抹被戳穿的尷尬,可是他不會承認。
“要是你足夠信任,也不會鬧出這樣的事,說到底還不是你自己太過自負,一點信任都不給她。”
兩人對立而視,劍拔**張的火焰瞬間被點燃。
誰也不相讓。
寧水雲躲在門口,耳朵貼着門,有些聽得不太真切,可這幾句因爲兩人都在氣頭上,自然聲音也不低,她倒是聽得清清楚楚。
她不禁震驚的長大了嘴,她一直以爲寧清一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所以纔會不待見她。
寧水雲處處跟她作對,也是因爲記恨她的母親讓父親背叛了她和母親,她將所有的怨恨都發泄在寧清一身上。
可這會,她才猛然意識到,寧清一很有可能是盧天恆的女兒,跟她根本就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你躲在門口做什麼?”寧母剛做完美容回來,看着門口一雙男士的鞋,這會又看着女兒躲在書房門口偷聽,不由問了幾句。
寧水雲嚇得不輕,整個人都顫了一下,她飛快的回頭捂住寧母的嘴。
寧母被她弄得莫名其妙,嗚嗚的嚷着。
“盧天恆在裡面。”寧水雲忙不迭的開口,果然寧母這下安靜了,也和她一起耳朵貼着門,費勁的聽着。
“他怎麼會來?”寧母皺着眉頭,神色間滿是不滿。
別人不知道,她可清楚,當年兩人爲了同一個女人,可謂是打得頭破血流,只是最後卻沒想到誰也沒有得到。
“不知道。”寧水雲搖搖頭,心思都在裡面,可這會書房裡什麼動靜都沒有,她有些不安的開口,“媽,你說他們會不會打起來?”
“兩把老骨頭有什麼好打的。”寧母倒是比她淡定多了,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要打早二十年前就打起來了。”
兩人正嘀咕着,書房的門卻猛地打開,寧弘安出現在門口。
兩人重心不穩,直接往裡頭栽了進去。
還是寧水雲扶着點:“媽,你沒事吧。”
寧母搖搖頭,兩人神色不安,朝着寧弘安看去,卻發現他臉上竟然有塊青紫。
寧水雲看了眼,又往後看了看,盧天恆的嘴角也有一點血跡,眼角也是一塊,看着就像是拳頭砸的。
“媽,還真打起來了。”她小心的扯扯寧母的手臂,輕聲嘀咕。
寧母也沒想到,這兩人年紀加起來都過百的了,居然還真的能打起來,至於原因,她不用猜也知道。
她不禁有些傷感,爭了一輩子,要強了一輩子,到頭來,還是沒能爭的過一個死人。
盧天恆離去的時候,不禁多看了寧母一眼,隨後負氣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