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該說抱歉,突然拜訪,實在的打擾了。”盧天恆看着,聲音都柔和了下來。
嚴奕風看着,拍拍小東西的腦袋,示意她先吃飯。
兩人去了書房,盧天恆縱橫商場這些年,自然知道他是有心避開寧清一的。
這個男人,在南溪的實力不容小覷,他自然清楚,自己的舉動也瞞不過他,索性攤開了講:“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想要確認。”
嚴奕風走到酒櫃邊,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他,沒有接話,而是端起自己的那杯,輕輕抿了口。
他目光幽深如墨,單手插兜,斜倚在桌邊,看了眼窗外的光景,才淡淡開口:“不管盧總做什麼,我都希望是建立在不傷害我太太的前提下。”
盧天恆瞳眸一陣緊鎖,微眯的目光帶着審視,看了他好一會,才應下:“這點,還請嚴少放心,我也不希望傷害到一一。”
不管她是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如今已經認了做乾女兒,那就是他的女兒,他自然也不願意讓她傷心。
嚴奕風得到了保證,才端着酒杯敬他:“謝謝。”
“我聽說之前婚禮上,她失憶了,而造成她失憶的人叫安妮,是嚴少的前女友?”
嚴奕風猛地回頭看向他,一時不知道他突然提及這個,是何用意。
盧天恆看着他眼底的戒心,淡淡一笑;“放心,我沒別的意思,只是作爲過來人,想勸你一句,兩人的感情本來就有着一定的自私,絕對容不下第三人,不要等發生了什麼,再去後悔。”
當初,他要是對她多一份信任,也許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更不會連自己有個女兒,他都不知道。
嚴奕風抿着薄脣,對他這番話自然免不得多了份心思。
接下來,兩人倒是聊了些商場上的事。
寧清一肚子是餓了,可是這會也沒什麼胃口,時不時的偏頭看向樓上,想着兩人到底有什麼好聊的,居然還避開自己。
她猶豫着要不要上去偷聽一下,兩人卻正好下樓。
她忙不迭的放下筷子走了過去,盧天恆卻已經準備要走了。
“不吃飯了嗎?”她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不了,我還有事,下次吧。”盧天恆回頭,看着面前的人兒,心裡都柔軟一片。
他擡手,摸摸她的腦袋,趁着不注意,扯了一根她的頭髮,不動聲色的捏在掌心。
寧清一隻覺着腦袋上一痛,可隨即就沒有了,也沒多想,乖乖的站在門口,目送着他出門。
“嚴奕風,你有沒有覺得他很奇怪?”她回頭,看着男人居然拿着她的筷子,吃着她剛纔吃過的,不由大喊,“那是我吃過的。”
“我又不嫌棄你。”他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她,繼續吃着。
寧清一無語極了,憤憤開口;“我嫌棄。”
“嫌棄無效。”
哪有人這麼****霸道的,她嫌棄了,還無效的。
她走過去,嘟着小嘴,也不和他計較,趴在他面前:“你們說了什麼,爲什麼我感覺他每次看我的眼神,那麼奇怪?”
“不要多想。”他將最後一口吃了下去,優雅的扯着紙巾擦嘴。
之後,他才擡眸,看向一個勁的盯着自己的小東西,恨不得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端倪。
“嚴奕風……”她巴巴的望着他。
他笑笑,由着她,起身,**溺的拍拍她的小腦袋:“乖,今天你該去醫院薰艾草了。”
寧清一這下不嚷嚷了,甚至是羞紅的,想着自己都快不記得這事了,沒想到他一個大男人竟然記着。
她不禁汗顏,覺得自己真不是一個合格的病人。
“好了,去換衣服,一會我們就出發。”嚴奕風看着身後的小東西,直接將她摟進懷裡,半抱着上樓。
她的情緒瞬間變得有些低落,雖然最近嚴嵐沒有再找過自己,可是想到她的態度,還有未知的,心情就好不起來。
她不知道的是,嚴嵐不是不想找她,而是嚴奕風根本沒給她機會。
兩人到了醫院的時候,已經提前安排好了。
寧清一躺在診療室內,看着男人站在外面的身影,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嚴奕風看着她在做薰療,便走到一邊給姜修打了個電話:“盧天恆很有可能是一一的親生父親,你調查下二十年前,他去過哪,還有,這兩天他可能會做親子鑑定,你留意下各大醫院,如果有結果了,在他之前想辦法拿到手。”
“那到時,萬一真的是父女關係,要不要做改動?”姜修一時半刻有些吃不准他的態度,雖然早在半年前,他就讓他開始還查少夫人的身世,可這會,很顯然自家總裁併不想盧天恆先知道。
男人指尖扣着欄杆,微眯的眼眸望着醫院裡人來人往的病人,輕吐了口濁氣,纔開口;“不用,但必須24小時留意他的動向,這段期間別讓他靠近一一。”
在沒有明確盧天恆的態度之前,他決不能冒半點風險,他不能再讓小東西受到半點傷害。
“那寧氏那邊呢?”
“先不用管。”
嚴奕風掛了電話卻沒有直接回過去,而是靠在一旁的過道里抽菸。
他想着盧天恆的那句話,心情莫名覺得有些煩躁。
在安妮這件事上,他確實疏忽了太多,因爲顧及嚴嵐,所以他多少是當妹妹看待的,卻沒有想到最後會這樣。
陳局那邊也已經跟他打過招呼,這兩天安妮就出來了,服役期聽說吃了不少苦,希望她之後可以改過自新。
可是,男人永遠不瞭解女人,瘋狂的嫉妒心和仇恨,會讓她們將所有的不如意全部歸結在那個仇恨的人身上。
安妮出來後,第一個找到她的人,竟然是寧水雲。
她怎麼都沒想到,她會來找自己。
“聯手吧。”寧水雲看着面前的女人,冷冷開口。
“我憑什麼要跟你聯手。”
“就因爲我知道寧清一的真實身份,如果她和親生父親相認了,不論從家世還是從自身,你將都不會是她的對手,就連一向向着你的嚴嵐,也不會在反對。”寧水雲一臉篤定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