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爲什麼要恨

“說什麼客氣話。”盧天恆一臉的慈祥,這會當真是越看越覺着她眉眼間和自己神似。

初見的時候,他就覺得她長得像她母親,這會看着,其實眉眼間的神態,還是和自己很像的。

寧清一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撇撇嘴,反倒是不知所措。

嚴奕風自然也發現了,這次來,盧天恆的態度比起以往,都隨和了不少,看來是鑑定出結果了。

嚴大少神色不禁有幾分沉,擔心小東西現在的身子,接受不了這些。

“盧總,方不方便借一步說話?”

盧天恆擡眸看了眼,本來也想要問問他,是不是仗着他寶貝女兒沒人給她撐腰,所以才這般欺負她。

他在來的路上,大概知道了解了些,雖然並不全面,可對於嚴奕風,已然沒有之前那般認可。

作爲嚴氏的總裁,盧天恆自然是欣賞他的能力,可如果作爲女婿看待,只怕現在,他是並不認可的。

“正好,我也有話要對嚴總說。”盧天恆離開前,還不忘一個勁的叮囑寧清一注意休息,他一會再過來。

寧清一雖然不解,卻依舊點了點頭。

兩人去了病房的外間,嚴奕風給他拿了一瓶礦泉水:“盧總將就一下,醫院裡設施不太齊全,只有礦泉水。”

“沒事。”盧天恆接過,率先在沙發上坐下。

嚴大少站在他對面,儼然是一個晚輩的身份。

“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了另一個女人,就該對自己的妻子不聞不問嗎?”盧天恆質問道。

“事情是意外,是我沒保護好一一。”男人微垂着腦袋,眼底閃過懊惱,想着當時的情況,他恨不得被撞的是自己。

“哼,我看你們嚴家就是欺負我女兒沒家人替她出頭!”盧天恆冷哼了兩聲,沉着臉,將手中的礦泉水瓶重重的擱在茶几上。

嚴奕風嘴角抽了抽,擡眸看着他:“這件事我晚點再向你解釋,只是我希望,關於一一身世的事,暫時還是別讓她知道,我擔心她這時候承受不住。”

盧天恆聽着,不由蹙眉,緊緊地盯着他,抿着嘴不說話。

“她剛流產,自己還不知情,我讓程煜改了病例,瞞着她。”男人輕嘆了聲,在他對面坐下,指尖輕掐眉心。

盧天恆整個人瞬間提了起來,震驚的看着他,怎麼都沒想到,還有這事。

“嚴奕風啊嚴奕風,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他氣得不輕,竟然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

“這樣,從今天起,你要麼和那女人斷的徹徹底底,要麼我帶一一回去,我親自照顧。”他是斷然不能再讓他的寶貝女兒受半點委屈。

他好不容易得知自己有個女兒,還這麼大了,這些年她缺失的,他恨不得一口氣全補給她。

“我和安妮之間是清白的。”嚴奕風急着表白真心。

“我管你清不清白,在清白,那女人總是對你有覬覦的吧,留着這麼一個女人在身邊,你安得什麼心?”盧天恆毫不給面子。

嚴奕風聽着,有些無奈,他竟是沒想到,這盧天恆竟然會這般護短,簡直和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

“安妮是我媽認的乾女兒,即便沒有這層關係,我也一直當她是妹妹看待,並沒有其他感情摻雜。”嚴大少在岳父面前的表現,還是相當坦誠的。

“哼,你也說了,只是乾的,並不存在血緣關係。”誰知道,盧天恆根本就不買賬。

“這一次,就是因爲我堅決將人送走,才逼得她自殺,這件事,多多少少有我的責任。”

盧天恆審視的目光望着他,對於他的這份擔當,還是認可的。

他點點頭:“這樣吧,這些天你安排下,我跟你父母見個面,這件事我出面說。”

對於存在在寧清一身邊的不安隱患,他自然是要杜絕的。

嚴奕風應了聲,沒有反對,本來送走安妮也是他的意思。

只是,他怎麼都沒想到,安妮恰好過來,本來是想看一眼寧清一,故意顯擺下的,順帶將她流產的事抖出來,這樣一來,怕是寧清一再也不會原諒嚴奕風了。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對話。

她不甘心,她都已經用死相逼了,她不相信嚴奕風竟然還會這麼狠心。

不行,她必須要想其他的辦法,她不能走。

這一走,她還不是把所有的機會都留給寧清一去了。

接下去的幾天,寧清一日子倒是過的平靜,每天除了配合醫生的檢查之外,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她感覺,又回到之前住院的日子。

那天,她剛做完檢查,嚴奕風去拿單子了,她便一個人隨便走走,卻沒想到竟然看到何雅言從婦產科出來。

兩人面對面的時候,望向彼此的眸光,都閃過震驚。

她這次車禍的事,嚴奕風壓了下來,媒體那邊自然都不知道,也就沒報導。

何雅言看着她一身的病服,眸光微閃。

“好巧。”寧清一莞爾,對她,倒是沒了之前的敵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即便是失憶了,她好像她也不討厭。

哪怕,李昕兒在說起她如何如何把蘇子濯搶過去的,又是如何如何羞辱自己的,那叫一個義憤填膺。

可真的面對的時候,她竟然沒有想象中的憤怒。

“好巧。”何雅言神色間透着幾分不安。

寧清一看了眼她從開始就有意無意護着的小腹,再看看她出來的地方,心中瞭然。

“介不介意去喝杯茶?”

何雅言怎麼都沒想到,有一天,她們兩人竟然也會坐在一桌,心平氣和的喝着飲料。

“是他的孩子?”不知道爲什麼,寧清一始終覺着,何雅言的心裡,依舊愛着蘇子濯的。

她猛地擡眸,眼神閃過詫異,倒也坦然:“嗯。”

“看來,媒體的那些報導,都是謊報。”寧清一輕笑,打趣着。

她有看過雜誌上拍到的照片,雖然兩人的舉止看似非常親暱,可女人的直覺也好,第六感也罷,都感覺並不是那麼回事。

更多的,也許是她並沒有在何雅言臉上看到戀愛女人墜入愛河的那種神情吧。

“你不恨我嗎?”何雅言有些緊張。

“爲什麼要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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