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這麼好,你這什麼婆婆啊,是不是眼瞎?”寧清一很少會這麼數落人的。
可真的覺得,程煜家那母上大人,是不是真的眼瞎,不然怎麼就放着這麼好的兒媳婦不要,非要看上蘇家那個,雖然後面轉了路數了,可也不見得是真的接納了李昕兒啊。
“嗯,我也覺得是。”李昕兒一手拿着絲巾,一邊歪着腦袋,煞有其事的思考了良久,得出了這個結論。
寧清一不禁被她的表情給逗樂了,伸手戳戳她的腦袋:“小心隔牆有耳,回頭你的努力全給白費了。”
“怎麼可能!”李昕兒剛傲嬌的說完不可能,就看到從店裡內間走出來的程母。
她臉上的表情,簡直比吃了蒼蠅還難看。
寧清一後知後覺的回頭看了過去,嘴角忍不住抽搐,這也太靈驗了吧,果然這人啊,背後不能說人。
她惡寒了一下,拉着雪兒躲得遠遠的。
這渾水,她可不趟。
李昕兒對着她擠眉弄眼的,好似在數落她這個沒義氣的,關鍵時刻居然落跑。
寧清一可不管,她什麼都沒看見,這會,她眼瞎,成不?
程母哪裡是沒聽見她那話的,可也不點破,這會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李昕兒被看的頭皮發麻,笑着上前:“伯母,您看這個怎麼看,我覺得這花色,最配您了,我一眼看着就覺得襯您的膚色。”
她說着,也不管人家待不待見的,先給人圍上了再說。
店員都是有眼力見的,爲了銷量,爲了業績,自然是怎麼好聽怎麼說。
程母今天是和平日裡幾個要好的牌友一起過來的,那些都是眼力見極高的,平日裡,多少是有些巴結程母的,畢竟程家的聲望擺在那。
這會,自然也是撿着好聽的說。
“這就是程家的三媳婦吧,喲,長的可真俊俏,瞧瞧這臉蛋,還有這屁股,一看啊,就是能生養的,往後可是要給程家添孫子的。”
“可不是嘛,小模樣多討人喜歡啊。”
程母斜眼看着李昕兒,冷哼了聲:“行了,都瞎起什麼哄,等我先抱上了孫子,你們再來恭喜也不遲。”
她就是有意殺殺李昕兒的銳氣。
那些豪門夫人太太的,瞬間不吭聲了。
李昕兒笑笑,哪裡是被欺負了,還不吭聲的主。
她笑着晚上程母的手:“伯母,瞧您說的,我也想給您生個大胖孫子的,可程煜心疼我,說不讓我那麼早生養,您要是真這麼期盼的,今晚回去,我跟程煜就努力。”
“你一個大姑娘的,說這話害不害臊了?”程母真是拿她一點轍都沒有,看似厭煩的將她的手撥開,看眼裡,卻是有笑意的。
她不讓挽着,李昕兒還非要挽着了。
她笑得更歡了:“爲了程家開枝散葉,那是我的義務,有什麼好害臊的。”
寧清一和雪兒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當真是服。
程母說不過去她,只能嘀咕句:“就你臉皮厚。”
那些豪門太太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兩人可是歡喜冤家呢,看似針鋒相對的,可程母的態度很明顯的,是當着自家人的。
要不然,哪裡容得了李昕兒在這好好的站着的。
寧清一這會才拉着雪兒上前,笑着跟程母打招呼:“伯母,好久不見,近來好嗎?”
程母對於寧清一,其實是喜歡的,覺着這樣的女孩子,溫婉淡雅,像嚴奕風和她兒子這樣的心性的,就該適合這樣的女孩子,管得住。
所以,她對於嚴嵐一直不喜歡寧清一這點,真的有些不恥。
誰沒個過去的,別說其他人了,就她嚴嵐,還不照樣有個她不願提起的過去的。
再說了,她和蘇子濯之間的,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些都是炒作,真要有什麼,依着嚴奕風那脾氣,能容得下才怪了。
也就嚴嵐看不穿。
“好着呢,你看我氣色,多好啊。”程母笑着摸摸自己的臉頰,然後又將話題轉到了李昕兒身上,“你看看人家一一,再看看你,成天在一起的,怎麼也沒見着你學着人家一星半點呢。”
“既然你這麼滿意,要不讓一一當你兒媳婦算了,怎麼樣?”李昕兒突然不拍死的提議。
“李昕兒!”寧清一呵斥了聲,這女人,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也不怕她家程煜聽到了,先扒了她的皮。
程母一點都不惱,反倒笑了:“我倒是想啊,說不定兩人處着處着也處出感情來了,要不,今晚你策劃一下?”程母朝着李昕兒擠眉弄眼。
好吧,果然程母也不是那麼好拿下的。
這下,李昕兒蔫了,嘻嘻哈哈的笑着:“我說笑呢,你還來真的了?”
眼看着都中午了,是程母請客,李昕兒非要說吃頓好的。
還真不知道,到底她這討好,是怎麼個討好法的,哪有人討好的,還挑剔吃的。
雪兒看着那點的餐,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她這樣的,連生活都成問題,可對於他們這些上流社會的,隨隨便便一條圍巾就是上萬,吃個午餐,就過千,已經算是便宜的了。
她不由想到放在包裡的那張支票,五十萬,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算的了什麼。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寧清一給她倒了杯水,遞過去,“喝點水,是不是哪不舒服?”
“沒事,可能有點缺氧。”雪兒隨便扯了個謊,手有些發抖的接過她遞來的水杯,用力的喝了口。
寧清一都來不急提醒她燙。
她不免多看了一眼,可人家不願意說,她自然也就沒追問。
一連幾天,寧水雲都沒有出現,而雪兒也照舊給她心理輔導。
寧清一的狀態也一天比一天好,晚上也不做噩夢了。
眼看着,離康復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雪兒便越是飽受煎熬。
終於,對方先按捺不住了,又給雪兒發了一段她母親的視頻。
她母親躺在病牀上,看着毫無生氣,要不是醫療器械上還有數據在跳動,她真的會以爲,她母親已經去了。
緊接着,她的電話便響起。
“雪兒小姐,你的時間不多了,該怎麼做我想不需要我再提醒了吧?”撥過來的號碼,是外地號碼,顯然是寧水云爲了掩人耳目,故意去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