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一聽着,猛地回眸,恰好撞進他那雙幽深如墨的黑眸中,一時間,有些暈眩。
她慌亂的別開視線,看向前方:“我就是沒來過這麼高檔的地方。”
她說着,故作好奇的再次往四周瞟了兩眼,隨後她才收回視線。
“蕭總,該不是覺着我給你丟臉了?”她歪着腦袋,滿是無辜的眨巴着眼眸,看着她。
蕭驊緩緩勾起脣角,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寧清一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不禁暗暗擠眉弄眼了一番,訕訕一笑:“要不,我坐一邊去,這樣你不說認識我,估計沒人知道。”
說着,她彎着腰還真要起身。
他不禁輕嘆了聲,大掌隨即扣着她的手腕,輕輕一扯:“好好坐着。”
她撇撇嘴,杏眸眼波流轉,不在說話了。
寧清一不動聲色的想要掙脫,可偏偏,他的大掌握的還蠻緊的,她掙了兩下,竟然都沒有掙脫。
蕭驊這會也發現了,他剛纔純粹是屬於本能的反應,根本沒有想太多,這會,反倒是不自在了。
他忙不迭的鬆手,大掌在空中握緊了又鬆開,隨後摸摸握緊,擱在自己身側。
男人的眸中閃過一抹不自在,而俊逸的臉上,熱度也是瞬間飆升,要不是這裡光線暗淡,只怕身邊的人都要發現他紅了的臉頰。
他不自然的掩脣,輕咳了聲,目光直視着前方,佯裝看的格外認真,可餘光卻忍不住往邊上瞟去。
那神色,那舉動,宛若陷入了春心萌動的少男心。
寧清一小臉上也有些不自在,故作無意的靠着椅子的另一側,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心拉開距離的。
噗噗一聲,兩人都毫無準備的狀況下,瞬間劇院裡的燈光都暗了下來,舞臺中央的帷幕,緩緩的向兩側拉開。
今天是表演的是一出歌舞劇,講述的是在民國時期,一段蕩氣迴腸的愛情。
驀的,寧清一的一雙手突然被握住。
她嚇得剛要尖叫,以爲依舊是蕭驊這個變態,某人已經貼近,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是我。”嚴大少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指腹略帶曖昧的摩挲着她的手背,嘴角邪肆勾起。
他蕭驊再大能耐,以爲他就沒辦法進來了?
寧清一提着的心瞬間落到了實處。
剛纔那一瞬間,她腦海中閃過千萬種可能,第一種反應,就是直接脫下她腳上的高跟鞋,尖細的鞋跟直接朝着他那張人神共憤的俊臉招呼過去。
可她還沒實施,男人的聲音便響了過來。
“你怎麼來了?”她身子微微向着嚴奕風這個方向靠了過來,餘光還偷瞟了蕭驊一眼,擔心被他發現了。
她挨着他,小臉上有些緊張,突然有種好似在偷,情的感覺,明明,他們纔是合法的好吧。
“你都跟別的男人跑了,我再不來,指不定跑的找不到了,怎麼能不來。”男人哼哼着,心裡很是生氣。
寧清一聽着他這個鬼扯的理由,有些無力吐槽,這都什麼跟什麼。
不過只是看一場歌劇,說的她好像多對不起他似得。
“你跟安妮跑的時候,我都不說什麼,你現在激動什麼。”他生氣,她也生氣呢,說着小手就要從他大掌中掙脫出來。
男人嘴角邪魅勾起,大掌哪裡肯鬆開的,牽着她的小手,放在脣邊輕輕親了親:“放心,你老公我的身心,都只會是你的。”
“誰說這個了。”她嬌嗔地瞪了一眼,怎麼聽這話都有些變味。
嚴奕風笑笑,牽着她的小手擱在自己腿上,神情愜意的開始欣賞歌劇了。
蕭驊這會也回過神來了,視線不經意的瞥了過來,瞬間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男人感受到他傳來的目光,不禁越過寧清一,朝着他投去一道藐視的視線。
蕭驊的臉色,更是陰沉的駭人,幽幽的黑眸緊眯,森冷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嚴大少不以爲然,公然挑釁他,當着他的面,約他老婆看歌劇,當他是死的嗎?
“蕭總,這種歌劇,比較適合戀人之間觀看,這樣才方便博美人歡心,虐戀的時候,美人傷心落淚了,還可以送上肩膀依靠,至於和已婚少婦,那就不太合適了。”男人輕輕扯着嘴角,笑容可掬。
只是,寧清一看着,怎麼都覺着這笑容有些欠扁。
更何況是落在蕭驊眼中。
果然,她成功的看到蕭驊的臉色,一點點陰沉了下來,那原本就陰柔的臉上,更是有種瘮人的戾氣。
寧清一深怕兩人會這麼吵起來,趕緊調和:“都給我閉嘴,好好看劇,要打架的出門左轉,大廳的場地足夠打,絕對讓你們大展拳腳。”
原本,她不過是隨口一說,只是嫌棄這兩個大男人,加起來都過半百的人了,居然還這麼幼稚。
可哪知道,她話音還沒落,一邊一個,竟然不約而同的起身了。
她坐在中間,身子都跟着瑟縮了下。
而後排的坐着的幾個,都已經開始竊竊私語,表示抗議了,這兩個大男人站着,絕對是影響視線的。
寧清一瞬間有種自己說錯話了。
她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一臉的呆萌。
她剛想說,都坐下來,別影響人家。
兩人再次神同步的朝着門口走去。
“哎……”她輕輕喚了聲,還沒來得及說啥,嚴大少經過她的時候,一個彎身,大掌捧着她的小臉,直接用力的親了下去。
“乖,等着你老公贏了回來。”那雙眼眸,幽深如墨,卻是出奇的發亮。
寧清一伸手扣着他捧着自己臉頰的手腕,有些賭氣:“我不准你去。”
“聽話,好好看,一會跟我講講演的是什麼。”男人舉止親暱的捏捏她的鼻子,隨即毫不留戀的走了出去。
她嘟着小嘴,腮幫子鼓鼓的,有些生氣,有些無奈。
她哪裡會不知道,某人壓根對這總歌舞劇沒興趣,說什麼講給他聽,不過是爲了哄哄自己的。
寧清一越想越不安,萬一真打起來了,萬一被媒體拍到,指不定怎麼寫呢。
她猛地起身,可手腕還沒來得及移開椅子的扶手,她眼眸請轉了兩下,又覺着不對,這一架不打,回頭也要打,還不如讓他們打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