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帆的小心思

莫帆的小心思

王媽媽見張小妹把頭低下,於是上前一步,把放在桌上的『藥』端到張小妹面前,用匙羹攪動了幾下,然後端到張小妹面前,尊敬的說,“媚姨娘,『藥』涼了,你喝了它吧。【”

張小妹蹙了下眉,接過那碗『藥』,閉着眼睛,一口氣把這碗黑乎乎的『藥』喝乾淨。

咬着王媽媽遞過來的糖塊,張小妹咬着牙,眸中『露』出濃濃的恨意,說,“今天所受的苦,我一定會加倍還給害我的人。”

“媚姨娘,十姨娘今天早被診出懷孕了。”王媽媽低着頭,把嘴湊到張小妹耳邊,小聲說。

張小妹聽完,呵呵一笑,自嘲的說,“這裡的人都不簡單啊,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不會再嫁到富貴人家來。”因爲這裡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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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到這個地方,這裡早把她以前的一點善良都給磨掉了,她以前雖然會耍點小陰謀,但這些都只限於小打小鬧,可是在這裡,要是她稍微有一點仁慈,這點仁慈就會要了她這條小命。

生活在這個沒有硝煙的地方,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有一個兒子傍身。張地主家這些年來,除了張夫人生的一個兒子之外,後面張地主家的這十幾房小妾,要不就是剛懷孕就流掉了,要不就是一直都沒有懷過孕。

張地主瞧見自己家這麼多女人居然只有一個兒子,頓時心裡窩了一把火似的,曾在一年前發出狠話,府裡的小妾,誰要是給他生個兒子,他就把家產分點給這個兒子。

打那以後,張地主家的十幾房小妾開始明爭暗鬥,每位小妾都想生一個兒子出來,只是過了這麼久,張地主家的小妾一個個都沒有消息。

剛嫁進來的張小妹還沒有弄清楚這裡的是非,就遭了她們的暗算,現在,她已經很難懷孕了,她每天喝着黑乎乎的『藥』,目的就是希望哪一天,奇蹟會出現,她可以懷上生孕。

想到這裡,張小妹冷笑一聲,喃喃自語,“看來我要再去一次張家村了。”

天氣仍舊悶熱的很,張家村,又有好些天沒下過雨了,田地裡的菜都懨懨的,吃過午飯之後,張含叫住要去田地裡看菜的張二柱,也把在廚房裡忙活的金秋花也叫了進來。

“爹,娘,今天蕭風翼過來我們家了,他來跟我們訂十板豆腐,每板一百文,明天就要給他們。所以,今天你們可以不去田地裡嗎,幫我一起把明天的豆腐給做出來。”

張二柱跟金秋花聽到這個好消息,夫妻兩相視了一眼,高興的攏不合嘴,“含兒,這個好啊,以後我們家又多了一項生活費用了,一百文一板豆腐,這不便宜啊,鎮上賣的豆腐,一板才三四十文,我們的比他們高了好多呢。”金秋花說。

“是啊,娘,以後等這項生意穩定了,你跟爹以後就不用去田地裡幹了,你們來做豆腐,比種地好多了。”張含笑着跟他們兩位說。

張二柱一聽,馬上搖頭,說,“這不行,種地還是要種的,我們是莊戶人家,不種地吃什麼,就算有銀子也要種一些地。”

金秋花跟張含相視一眼,母女倆呵呵一笑,下午,張二柱跟金秋花沒有去田地裡幹活了,待在家裡,幫張含準備明天早上要做的豆腐。

十板豆腐,要用到的黃豆差不多有半袋,這種磨豆漿的重活,自然是讓張二柱去做了,而張含跟金秋花在院子裡挑黃豆和洗黃豆。

到了傍晚,家裡出去玩的四個小鬼回到家,一回來,他們就圍在張含身邊,把他們今天遇到的事情說給張含聽。

“大姐,我們今天在村口看見一輛馬車進了我們村,你知道那輛馬車是去誰家嗎?”張苞喝着豆漿,喝的滿嘴都是,眸中閃過狡黠目光。

張含正在檢查着小張放跟小寶的字,聽到張苞這句話,擡起頭看了她一眼,問,“去誰家了?”說完,張含發現小寶寫的字筆劃有點問題,於是指出來,低着跟他說,“小寶,你這個字多寫了一個字,重寫一遍。”

張家村因爲沒有私塾,村裡的孩子要是想上學,必須要走一個時辰的路去鎮上讀書,因爲這個原因,村裡人都沒有幾個是認字的。

眼看家裡的小張放跟小寶都到了讀書的年紀,張含跟莫帆商量了下,決定先由他們小兩口先教着小張放跟小寶。

張含跟家裡人編了個理由,聲稱她在瘋的時候,有一段時間跟村口的一位老和尚學了字,張二柱跟金秋花沒有懷疑,也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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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黛喝了一碗豆漿,『舔』了下嘴,把空碗伸到張含面前,甜甜的喊,“大姐,黛兒還要吃。”已經七歲的小張黛長得挺可愛的,頭上所着兩個花苞頭,臉上也有肉了,笑起來,臉上的笑容非常好看。

“別喝這麼多,等會兒要吃晚飯了,明天早上大姐再給你做豆漿喝。”張含把張黛的碗拿過來,哄着她說。13acv。

張黛也不鬧,乖巧的點了下頭,作爲張家老三的張黛,不像張苞一樣古靈精怪,能惹來家裡人的注意,也不能像小張放一樣,成爲張家最小的孩子,讓張二柱夫『婦』想起來疼,她在這個家裡,經常被家裡人忽略。

張含也是在這些日子纔想起這個妹妹,看到她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張苞和張放他們身後一言,眼裡散出來的是對張苞他們的羨慕,她可憐的模樣,讓張含看的心疼。

『摸』了『摸』乖巧的張黛,張含把她抱在自己大腿上,繼續盯着正在寫字的小張放他們。

“大姐,那輛馬車去了李大腳家,我看見張小妹從馬車上下來了,進了半個時辰才從裡面出來呢。”張苞一臉神神秘秘的,壓低着聲音,在張含耳邊小聲說。

張含一聽到張小妹三個字,腦子裡馬上想起昨天聽鐵蛋娘她們說的買丫環事情。

正當張含想着這件事情時,莫帆的身影從院外走了進來,幾個小鬼看到他回來,臉上的笑容都非常燦爛,嘴巴特別的甜,姐夫叫個不停。

莫帆在四個小鬼的頭上『摸』了一圈,然後走到張含身邊,眼角餘光瞄到院子裡放着幾大木盆豆漿時,愣了下,看着張含問,“我們明天要做豆腐嗎?”

張含笑看着他說,“對啊,明天要做十板的豆腐,蕭家的福運酒樓訂下了,一板一百文。”

莫帆一聽,心裡替張含感到高興,牽着她左手說,“那我明天早點起來幫你忙。十板豆腐,這個活可不輕鬆。”

媽張於上黑。“姐夫,你看我寫的字怎麼樣?”小張放拿着一根樹枝走到莫帆身邊,拉着他衣服,仰着頭問。

小寶也走過來,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不過他眸中流『露』出來的眼神已經出賣他了。莫帆知道他跟小張放一樣,希望自己可以去看下他寫的字。

張含朝莫帆點了下頭,鼓勵他多跟小寶接觸一下,她已經從莫帆嘴裡知道,小寶可能是莫帆的親人。

莫帆朝張含抿嘴微微一笑,左手牽起小張放的手,右手拉住小寶的手,一大兩小朝剛纔兩個小子練習寫字的地方走去。

張含給兩個小子練習寫字的是兩個用木框裝滿的沙堆,要是寫錯了字,只要在沙堆裡一抹,寫的字就消失了。

這個東西一出來時,連莫帆都大吃了一驚,直說張含想的這個東西很實惠,以後就不用怕一寫錯字要浪費一張紙了。

莫帆牽着兩個小鬼走到沙堆邊,各看了一眼木框裡的沙堆,莫帆發現,小張放的字有點浮躁,筆劃有點『亂』,而另一邊的字,工工整整,每一筆每一劃都是寫字的人用心寫的。

莫帆望了一眼左右兩邊的小鬼,『摸』着下巴,想了一,指着小張放的寫說,“小放的字嗎,有點進步了。”

“謝謝姐夫,大姐,你聽到沒,姐夫說我有進步了。”不等莫帆說完,小張放高興的跳了起來,抓着莫帆的手轉過頭朝張含大聲說。

莫帆看着『亂』跳的小張放,搖了搖頭,接着說,“不過.....。還是有點急躁了,要勾的沒能勾起來,還有,有幾個字,筆劃還少寫了一點。”

小張放頓時焉了下來,聳拉着腦袋,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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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帆笑了笑,然後走到小寶這邊,此時,站在莫帆右邊的小寶,小臉非常的緊張,抿着嘴,目光緊緊盯着自己寫的字。

“小寶的字很好,又工整,而且還寫的一點錯都沒有,一看就知道小寶有認真寫。”莫帆低下頭,伸手『摸』着小寶的頭頂,讚揚道,“小寶,繼續努力,莫帆哥哥相信你一定可以讀好書的。”

小寶一聽到莫帆這句誇獎的話,緊繃的小臉立即笑開了,眸中洋溢着興奮的光芒,他轉過頭望了一眼張含,然後又望向莫帆,用力點了下頭,高興說,“小寶會的了,謝謝莫帆哥哥,還有小含姐姐。”

小寶眸中閃過奇怪光芒,兩隻垂放在身側的小手緊緊握成兩個拳頭,他相信,只要他認真,努力讀書,總有一天,他一定會把屬於他的東西給奪回來,還有那個人,他一定會讓那個人後悔。

吃完晚飯,洗完澡,一家人仍舊在院子裡乘了一會兒涼,等到大家身上的熱氣散了不少之後,大家才陸陸續續回了他們的房間睡覺。

房間裡,莫帆擁着張含,說着話,“含兒,你最近會不會太累了,如果你感覺累的話,我可以替你分擔一下。”他邊說,一隻手邊在張含後背上『摸』了『摸』。

背後癢癢的,張含不客氣的把他手推開,仰着頭問他,“你想替我分擔什麼?”

“嗯.....分擔什麼啊?我想想。”莫帆『摸』着下巴,蹙了下眉,雙眼望着蚊帳頂,正在努力作思考。

“還想什麼,要不然,我把做豆腐的事交給你了,你覺着行嗎?”張含說。

莫帆嚇了一跳,把『摸』着下巴的手收回來,親了下她額頭,說,“做豆腐的事情我管不了,要不然,你把我最在行的事情分給我來做。”

“比如是什麼呢?”張含嘴角噙着笑容,望着他問。

莫帆『露』出憨憨的笑容,『摸』了『摸』自己後腦勺,笑着回答,“比如是這個家的財政大權啊,難道含兒不覺着我特別會管帳嗎?你看到沒,自從家裡我接了管帳,家裡的銀子是不是增長了不少。”0561

張含擡頭衝他嘿嘿一笑,擡手用力在他臉上捏了捏,咬着脣,笑着說,“是啊,銀子是翻了翻,不過,我們家那段時間的伙食好像也差了很多啊。”說完,張含不客氣的瞪了他一眼。

莫帆臉紅了紅,也不知道是聽到張含這句話不好意思,還是讓張含給捏的,他先是嘿嘿一笑,結結巴巴解釋,“我,我,我這不是爲了這個家好嗎,我也是爲了這個家省點銀子啊。”

張含聽了他這句話,拿起被子把她整個人蓋在裡面,發出悶悶的笑聲,從她把財政大權從他手上奪回來之後,某人每天晚上,都會拉着她東拉西扯說一些不搭八的話。嘮叨了五六個夜晚了,今天晚上他終於講出了正題。

莫帆聽到她笑聲,臉更紅了,把張含頭上的被子掀開,看着她說,“含兒,我是真爲了你好,你看,你一個人不僅要管着家裡的財政大權,現在還要做豆腐,你一定會很忙的,你要是把財政大權交給了我,你也可以輕鬆一點,不是嗎?”

張含笑完了,彎着嘴角,看着他,說,“財政大權可以交給你,不過,我交的是管帳這一塊,銀子這一方面還是由我來管,這樣子你接受嗎?”

莫帆怔了怔,傻坐了一會兒,回過神,他拉着張含,結結巴巴說,“我,我,我就只管帳,銀子,不,不歸我管?”

“嗯,你只管帳,銀子不歸你管,你這個職位應該叫做管帳先生,也算是財政這一方面的,怎麼樣,要不要管啊?”張含抿着嘴,朝他點了一下頭,嘴角噙着笑容,跟他說。

莫帆低下頭,一臉的失望,心想,這個只管帳,不管銀子的活,他做起來沒有什麼動力呀,他要看到銀子纔會覺着有衝勁,想到這,莫帆皺緊着臉皮,使勁的用手抓了抓頭髮,很是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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