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張小妹!
接下來,張含才聽金秋花講起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張家跟張二狗家的田地是連在一塊的,只隔着一個田梗,去年有幾個月都沒有下過雨,村裡人怕家裡的稻田被旱死,於是紛紛從村裡的池塘裡倒水進稻田。【
偏偏張家的田地要想往田裡灌溉塘水,要經過的地方就有張二狗家的那一塊田,當時,金秋花好言好語跟張二狗媳『婦』商量這件事情,沒想,話都才說了兩名,張二狗媳『婦』一句拒絕的話就放到了金秋花面前。
到了後來,眼看着家裡的幾畝田地就快要旱死了,無論金秋花說什麼,這張二狗的媳『婦』就是不肯讓出一點田地給張家過水,一直到後面,張家的田地因爲沒有及時灌水,田地裡的禾苗死了好大半。
張含見金秋花提起張二狗這一家好像非常生氣,於是在問了幾句話之後,就不再繼續問了,安靜低下頭吃着手上的晚飯。
第二天,蕭風翼帶着一個小廝來到張家,一進來院子,蕭風翼望着眼前這座石樓,羨慕紅了眼睛,話語中帶着酸氣跟張含說,“小含,你家這房子建的比我家還漂亮點吧,我說,你這房子怎麼全是用石頭建成的?”
??農家娘子,摳門相公滾出去
“你覺着不好看嗎?”張含正在給他泡着花茶,聽到他這句問話,擡起頭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問。
蕭風翼『摸』着下巴,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望了一眼在泡茶的張含,嘆了口氣,只能老實回答,“你這房子怎麼建的,下次我要建房子時,你告訴我一下,我也建你這樣子的。”
泡好了花茶,張含給他倒了一杯,拿着自己的杯子往杯裡面吹了吹,然後擡起頭看了他一眼,蹙着眉問,“你要建房子?開什麼玩笑,你家裡不是在鎮上嗎,而且你蕭家大得比我張家村還要大,你怎麼可能需要建房子?”
“那只是蕭家,並不是我蕭風翼的家。”說到這裡,蕭風翼眼角『露』出一抹嘲笑,雖然很快消失,但張含還是清楚看見了。
“你怎麼了?”張含第一次看到這麼失落的蕭風翼,關心問道。
蕭風翼擡起頭,臉上帶笑容,剛纔難過的樣子好像是曇花一現似的,等他擡起頭來時,他又重新恢復了他蕭家大少爺的狂『蕩』不羈的模樣。
“我在想你的豆腐什麼時候給我,昨天因爲你的豆腐,今天一早上,福運酒樓就一直有人在我店裡問這豆腐的事情,這件事情是你給我闖的,你現在馬上給我解決。”蕭風翼嘻皮笑臉看着張含說。
張含見他這個大少爺的模樣,嘆了口氣,暗罵自己,自己剛纔是腦子短路了,要不然纔會覺着他剛纔很可憐,現在看他這個樣子,哪裡像是難過的樣子。
張含用力喝了一口花茶,沒好的瞪了他一眼,開口說,“要豆腐是吧,可以啊,我可以給你,不過我們還是要談一下,這豆腐賣到你福運酒樓,這價錢怎麼算?”
“比鎮上賣的豆腐多給你一文錢,你覺着怎麼樣?”蕭風翼打開身上攜帶的紙扇,仰着頭,斜睨着張含說。
張含一聽他給的這個價,蹭的一聲從凳子上站起,大叫一聲,“什麼?”說完,她走到蕭風翼跟前,用手指着他鼻子,連說了幾個你字,結結巴巴說,“你,你,你,你怎麼不去搶啊,多一文錢,你居然也好意思說出口,告訴你,我這豆腐不賣給你了。”
蕭風翼用扇子把眼前這根指着他鼻子的手指推開,嗤笑一聲,開口說,“難道你是嫌我給的價錢太高了,那既然這樣,不如我按鎮上賣的豆腐價格買下你的豆腐,這樣行了吧!”
張含握緊兩個小拳頭,看着這張欠抽的臉,她真想把自己喝過的杯子砸在他臉上,她咬牙切齒看着他,一字一字咬牙說,“我,不,賣。”
說完這句話,張含站到門口,一隻手伸出來,指着外面,跟坐在裡面的蕭風翼說,“蕭大少爺,麻煩你現在給我離開我家,我家不歡迎殲商。”然後,張含把頭一扭過去,一臉氣鼓鼓的,看也不看他一眼。
蕭風翼撲哧笑出聲,站起身,走到她身邊,把她拉進來,推着她往凳子上坐下,開口說,“好了,剛纔的事情我是跟你開玩笑的,我知道你的豆腐跟鎮上賣的不一樣,人家的沒有你嫩,沒有你滑,也沒有你白,對不對?”
張含剛開始聽他這句話是還覺着順耳,可是越聽越覺着變刺耳了,到了後來,她終於聽出是什麼不對勁了,她蹭的一聲又從凳子上站起,用力在蕭風翼手臂上一掐,咬着牙跟他說,“你剛纔說什麼,什麼沒有我嫩,沒有我滑,沒有我白,你是不是想找揍啊。”
“嘶.....痛啊......,你這個野蠻女人,幸好以前我沒有娶你,看你這個樣子,我真替莫帆那摳小子感動悲哀。也不知道他被摧殘了多少。”蕭風翼痛的皺着一張俊臉,輕輕的把張含的手給移開,然後趕緊退離她幾步,『揉』着手臂開口說。
張含一聽,又要衝上前揍他,離她幾步遠的蕭風翼一看她衝過來,馬上在石廳裡四處竄。
兩人你追我打了一會兒,彼此都有點氣喘喘的,停了下來,張含看着他說,“好了,不跟你玩了,我問你,你到底要不要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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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買了,不然你以爲我來這裡是玩的啊,一板豆腐我給你一百文,你覺着怎麼樣?”蕭風翼這時收起了剛纔嘻笑的表情,一臉認真的看着張含說。
張含想了下他給的這個價,一百文一板這個價錢她還是可以接受的,黃豆是她家種的,根本不用本錢,做一板豆腐,加上買石膏的銀子和人工錢,也才十幾二十文,這樣,她也還賺了不少。
在心裡算完了這個價之事,張含擡頭望着蕭風翼一笑,開口說,“好,我可以接受你這個價錢,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你也有條件,什麼條件,你說吧!”蕭風翼一擺手,找了一張凳子坐好之後,擡着看向她。
張含嘿嘿一笑,坐在他對面的凳子上,搓了搓雙手,笑着說,“這個,我的條件是,每天我家供給你家福運酒樓十板豆腐。”
“十板豆腐?這一點點豆腐怎麼夠福運酒樓賣的,我不同意。”蕭風翼一聽,馬上擺出一張非常不爽的臉撇到一邊,毫不留情的拒絕。
張含笑容一滯,扳着一張臉看向他,說,“蕭公子,你也看到我家條件了,十板豆腐已經是我家能夠給的極限了,要想再多,我們也真做不出來,大不了這樣,以後福運酒樓要是遇到什麼特別的事情要增加豆腐的,你們可以提前跟我們說一聲,我們儘量會做幾板給你們,這樣行了吧!”
蕭風翼眼珠子在張家四周圍轉了幾下,『摸』着下巴,思忖了下,他也明白要現在的張家一下子做幾百板豆腐確實有點困難,突然,他眼睛一亮,看着張含說,“小含,要不這樣,咱們合作吧。”
張含蹙了下眉,伸手在蕭風翼的額頭上探了下,自言自語,“也沒燒啊,怎麼在這裡胡言『亂』語。”說完之後,張含擡頭看了他一眼,回答,“咱們現在不是在合作嗎?”
蕭風翼一張俊臉臭極了,用力把搭在他額頭上的手給推開,瞪了她一眼,說,“我說的合作不是剛纔我們講的,我現在指的合作是我們兩個一起開一間豆腐坊,我提供銀子,你提供技術,怎麼樣?”
“這個,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張含低頭想了想,突然間,她對蕭風翼提的這個辦法有點心動了,不久前,她也想過自己開一間豆腐坊,只是想起來容易,做起來的話就難了。
經過昨天那一響,豆腐現在已經算是火了。這幾年內,豆腐生意她有把握可以纂在自己手裡,但久了之後,定會讓人猜出這豆腐是怎麼做的,單靠她一個人的力量,想在這幾年內在豆腐這塊生意上賺到銀子,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當蕭風翼跟她提出這個誘人條件時,張含沒有馬上開口拒絕。
蕭風翼也算是在商場裡混過的,看張含這個樣子,知道自己提出的條件是有戲的,於是也沒繼續跟張含說這件事情,他站起身,打開紙扇,“等你想好了,去福運酒樓跟掌櫃的說一聲,還有,這豆腐的事情,你就暫時先給福運酒樓送十板豆腐過來,明天就要,不可以再拖了。”
丟下這句話,蕭風翼拍一拍屁股,跟張含揮了揮手,坐上馬車離開了張家村。
鎮上張家,張府兩個用金油漆刻的大字,高高掛在門框上,這戶張家主人,張發財原先是住在張家村的,在十五年前,也不知道他走了什麼狗屎運,他居然在他家地底下挖出了一罐金子。
張發財有了這筆金子,馬上帶着老婆兒女去鎮上買了房子,成了鎮上的一戶小地主,後來,這張發財在鎮上見識了各『色』各樣的人,也開始學做起了生意,一直到現在,張發財擁有了家財成貫,成了這鎮上的暴發戶。
男人有了錢就會想要擁有更多女人,張發財也跟這些男人一樣,有了錢之後,開始了左擁右抱的生活,自從他搬到鎮上之後,每一年,他都要娶一個小妾,一直到現在,他已經有了十六位的小妾。
張地主家,張小妹一身慵懶的坐在搖椅上,右邊一個丫環正在用扇子給她扇着風。
精緻漂亮的房間裡,隱隱的飄着一股『藥』味,張小妹閉着眼在假寐,突然,一位中年『婦』人走了進來,她手上端着一碗散發着熱氣的『藥』進來。
“媚姨娘,『藥』已經煎好了。”『婦』人把『藥』端到張小妹面前,低着頭,小聲說。
張小妹睜開眼,看了一眼『婦』人手上端着的那碗『藥』,眸中閃過厭惡,厭惡中又帶着一絲無奈,她輕輕擡手擺了擺,聲音柔軟,開口說,“把它先放下吧,我等會兒再喝。”0561
“你先下去吧,這裡不需要你再伺候了。”張小妹坐起身,側頭看了一眼右邊的丫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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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環應了聲,彎了彎腰,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張小妹蹭的一聲從搖椅上站起,一臉急躁的在房間裡走了幾圈,走完之後,她擡頭看向中年『婦』人,“王媽媽,我真的受夠了,我每天喝『藥』,可是爲什麼我的病就是不會好,我現在一聞到這『藥』味,我就想吐。”
被喚作王媽媽的中年『婦』人走到張小妹面前,扶着她手臂說,“媚姨娘,你彆着急,大夫不是說了嗎,只要媚姨娘你堅持喝『藥』,你的病一定會好的。”
咬着脣的張小妹聽到王媽媽這句話,急躁的心慢慢靜下來,她望着王媽媽問,“王媽媽,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你爲什麼要幫我?”13acv。
幾個月前,她還是這個府裡得寵的十六姨娘,張地主天天晚上歇在她這邊,對她也非常好,無論她要什麼,張地主都會盡量滿足她,有了張地主的寵愛,張小妹這時最希望的就是可以給張地主懷上一個孩子,這樣,她在這個家的地位就可以更穩一點了,以後她也不用再看張夫人的臉『色』做事了。
可就在上個月有一天,她突然感覺一陣噁心,滿心的叫下人去叫了大夫過來把脈,最後從大夫嘴裡聽到的不是她一直想要的話。很難懷孕。
王媽媽低下頭,眸中閃過恨意,過了一會兒,她擡頭,望着張小妹說,“因爲我跟媚姨娘有同一個敵人,你要對付的就是我要對付的人。”
“夫人嗎?她對你做了什麼?”張小妹心下一驚,眼珠子驟的變大,緊張的望着王媽媽問。
王媽媽搖了搖頭,苦笑一聲,“媚姨娘,我的事情你知道越少是最安全的,還有,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我是不會害你的。”
張小妹看着王媽媽沒有移開的目光,最後她選擇相信了王媽媽。因爲在這個宅子裡,每一個人都是狗眼看人低,她張小妹在這裡無錢無勢,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壓着她。
以前張地主還寵着她時,這些下人們還會尊敬一下她,可是現在,張地主已經兩個月沒有來她這邊了,府裡的下人開始恢復了本『性』,處處在小事上刁難着她。下張講整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