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份!
張含點了點頭,親眼看着莫帆從凳子上站起走到莫天翔這些人面前,莫帆以一幅男主人的態度,擡頭昂胸望着他們,語氣沒有一點熱絡,開口問,“你們怎麼來了?有事嗎?”
莫天翔看了一眼莫帆,眼裡閃過一抹心虛,身後被裘貞拉了下,莫天翔收回剛纔畏畏縮縮的樣子,擡頭昂胸直視着莫帆望過來的眼神,吞了吞口水,大聲回答,“我兒子在這裡,我怎能不來,小寶呢,我家小寶在哪裡?”
莫天翔這句呼喚聲有點大,把滿院子的人都驚動了,衆人紛紛擡頭望向他們這邊,在這些客人當中,也就只有蕭風翼認識莫天翔這些人,蕭風翼一看這個氣氛,聞出了一點不尋常的味道,馬上從坐位上站起來,一臉笑迎迎的走到莫天翔等人身邊,笑着問,“莫候爺,你怎麼來了?快,快請進來。舒琊殘璩”
“哼.....。”莫天翔看了一眼蕭風翼,然後側眼望向莫帆,從鼻孔中用力哼了一聲,隨即一動不動的就站在原地不動彈。
等到蕭風翼走過來時,莫天翔看着他,陰陽怪氣的說,“蕭少爺,本候不敢這麼沒禮貌進去啊,人家主人家可是攔着本候呢。”說完這句話,莫天翔的目光又往莫帆身上招呼了過來,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說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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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過來的蕭風翼愣了愣,一雙詢問的目光在莫帆跟莫天翔兩人身上望了望,最後蕭風翼拉過莫帆,走到一邊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莫帆,你在搞什麼鬼呀,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誰呀,是候爺呀,要是把他給得罪了,你我可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候爺有什麼了不起的,他要是敢來我這裡搗『亂』,候爺我照樣拿掃把趕他出去,你信不信?”莫帆指着身後的莫天翔大聲嚷嚷道。
“你瘋了,你一個平民百姓敢跟官家鬥,我看你是不相活了,你就算不替你自己想想,也要爲張含他們一家還有你未出世的孩子想想,好了,這件事情你別管了,莫候爺就交給我來招待了。”蕭風翼用力捶了下莫帆肩膀,蹙着眉大聲跟他說,轉眼一想,蕭風翼覺着現在的莫帆已經瘋了,他絕對不能讓莫帆單獨去面對莫候爺,要是惹出什麼禍來,那可能是要全家遭罪的。
想到這裡,蕭風翼趕緊把莫帆給推開,讓他去陪着張含,把他打發走後,蕭風翼這才轉身去招待後面的莫天翔等人。
莫天翔見蕭風翼過來,臉『色』好了一點,朝蕭風翼點了點頭,牽着裘貞的手,夫妻倆旁若無人的走到酒席當中,蕭風翼擅自作主,把他們一夥人都安排了一張桌子,這還是臨時加出來的桌子。
“蕭公子,你別忙了,本候今天過來只是想看一下我兒考中秀才,你把我兒叫過來就行了。”莫天翔見蕭風翼幫自己張羅酒席,忙擺手制止,擡眼看着蕭風翼說出他今天來這裡的目的。
蕭風翼笑着點了點頭,尊敬的說,“候爺放心,蕭某馬上幫小少爺叫過來。”蕭風翼知道莫天翔說的人是誰,招呼好莫天翔之後,蕭風翼馬上跑到酒席當中的其中一桌,把小寶叫過來。
小寶嘟着嘴,一幅很不樂意的看了一眼莫帆,待莫帆朝他點了點頭之後,他這纔不甘不願從凳子上站起,慢吞吞的走到蕭風翼這邊,擡眼望了下蕭風翼,小聲開口喊,“蕭哥哥。”
蕭風翼伸手『摸』了『摸』小寶頭頂,笑着跟他說,“小寶,蕭哥哥這麼久以來對你好不好?”
“好....。”小寶想也沒想就立即回答,這個蕭哥哥是除了張家這些人外,對他也是最好的一個了,而且他也很喜歡蕭哥哥。
蕭風翼笑了笑,繼續開口問,“那蕭哥哥對你好,小寶是不是也該對蕭哥哥好一點,現在蕭哥哥有件事情想求小寶,小寶能答應嗎?”蕭風翼現在就跟披着羊皮的狼外婆一樣,一點點的哄着小寶去他的陷阱裡。
只可惜在這場遊戲裡,小寶不是小紅帽,蕭風翼也不是狼外婆,小寶一聽完蕭完這些話,小臉立即一繃,他看着蕭風翼,慢慢的從蕭風翼身邊退開一步,眯着小眼盯着蕭風翼問,“蕭哥哥,你是不是想讓小寶去跟那桌子的人說話?”小寶指着莫天翔他們坐着的那張桌子看向蕭風翼。
蕭風翼見自己詭計被小寶給識破,難爲情的『摸』了『摸』自己鼻子,小聲自言自語,“現在的小孩都這麼聰明嗎,這麼快就把我的計謀給識破了,太丟臉了。”
自言自語完,蕭風翼放下『摸』鼻子的手,臉上掛着討,“小寶啊,咱不能過去嗎,況且那人還是你親生父親呢,咱就過去看看,聽聽他怎麼說,要是他說的不好聽,咱就不聽,這樣行嗎?”
小寶望着蕭風翼,扁着嘴,聲音可憐兮兮,跟蕭風翼說,“蕭哥哥,我們一定要過去嗎,可不可以不去,小寶不想跟他們說話,小寶討厭他們。”
蕭風翼順着小寶的目光往莫天翔這邊看了一眼,又望了一眼小寶,嘆了口氣,上前一步走到小寶身邊,伸手『摸』了『摸』他頭頂,哄着他說,“蕭哥哥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因爲蕭哥哥也跟你一樣討厭自己的爹,只是爹畢竟是自己的爹,這個事實不能改變,既然不能改變,我們爲什麼還要試着去逃避,倒不好大膽去面對,我們要讓他們知道,我們這些做兒子的並不比他們差。”
說完這句話,蕭風翼心情有點低落,一個人低着頭拍了拍小寶的頭頂。
小寶見狀,擡眼望向蕭風翼,輕輕喊了他一句,“蕭哥哥,你沒事吧。”
蕭風翼回過神,擡頭衝小寶微微一笑,說,“蕭哥哥怎麼會有事,小寶,聽蕭哥哥的話,他是父親這個身份不能改變,那我們就自己改變自己,讓自己變強大,讓他後悔當初這樣對待咱們,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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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哥哥,小寶好像有點明白你說的意思了,你放心,小寶現在就跟着蕭哥哥去見他們,小寶會讓他們知道小寶是最厲害的,讓他後悔曾經對小寶做過的事情。”小寶握緊着一個小拳頭在蕭風翼面前晃了晃,小臉上『露』出一抹堅定自信的表情看着蕭風翼。
蕭風翼聽完小寶這句話,無聲的笑了笑,再次伸手『摸』了『摸』小寶頭頂,在心裡暗歎,誰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的,富人的孩子也差不多啊!
蕭風翼領着小寶來到莫天翔面前,剛站好,莫天翔轉過頭,擺出一張嚴肅的臉龐盯着小寶,指責道,“你這個臭小子,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當父親的,別以爲你考了一個秀才就有什麼了不起,有本事你去考舉人,去考官,這纔是真本事。”
小寶盯着莫天翔,小臉鼓鼓的,一句話都不說,小寶此時在心裡跟自己說,不生氣,不生氣,自己早就沒有把他當父親了,別生氣,別生氣。
罵的口都幹了,莫天翔接過身邊裘貞遞過來的茶杯,用力喝了一口,然後用力把茶杯放在桌面上,繼續指着小寶大聲罵,“臭小子,我罵了你這麼久,你倒是說句話啊,是不是啞吧了?”
小寶握緊着兩個小拳頭,雖然他在心裡一直跟自己說別生氣,可是現在,他忍無可忍了,突地,小寶突然擡起頭,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珠子此時全是白『色』,盯着莫天翔,咬着牙根反駁他,“我是不是啞吧,難道你這個當父親的會不知道嗎?”
“你這個兔崽子,你是不是皮癢了?”說完,莫天翔一時氣不過小寶在衆人的面前給他臉『色』看,於是擡手就朝小寶的臉上揮過去。
小寶動不動,就是站在他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莫天翔那快要揮過來的手掌。
眼看莫天翔手掌就要揮到小寶臉上,蕭風翼及時衝了過來,攔住了莫天翔的手臂,開口說,“莫候爺,有話好好說,咱別動手打人啊,小寶他還是個九歲的孩子,他不懂事,你是當父親的,別跟他這個小孩子計較。”
莫天翔望了一眼自己被蕭風翼攔住的手臂,收回來,瞪了一眼也在眼瞪着他的小寶,在心裡嘆了口氣,心想,他是造了什麼孽,好不容易有一個讀書厲害的兒子,可這個兒子卻把他當仇人一樣。
一邊的裘貞見莫天翔的手掌沒有打在小寶臉上,頓時眼裡閃過一抹可惜,同時在望向蕭風翼這邊時,裘貞的眼神也打了一層敵意,覺着蕭風翼就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主。16607799
要是蕭風翼沒有攔下莫天翔剛纔打小寶的手掌,那這個臭小子一定會被莫天翔給打得半死,到那時,她再出點力,把這個小子弄死,那就是十全十美了,以後就不會有人來威脅她兒子的地位了。
蕭風翼也算是大家族長大了的,對於身邊周圍的危險信號他還是非常敏感的,剛纔裘貞眼裡那一閃而過的失落跟敵意,他全看在眼裡,在沒人看到的情況下,蕭風翼低頭一笑。
莫天翔被蕭風翼安撫好,重新坐在了凳子上,他擡眼盯着小寶,發出命令,“臭小子,我現在要求你,馬上收拾起你的包袱,跟我回京城,聽懂了沒?”
小寶一直沒動的眼珠子突然動了下,他氣呼呼的瞪着莫天翔,用力朝他吼道,“不要,我不會跟你走的,我就要在這裡住下去,我哪裡也不去,我不回去。”
“你反了,我是你老子,我叫你回去你就必須得回去。”莫天翔一聽小寶這句拒絕他的話,頓時覺着小寶這句話又傷了他候爺的面子,他左手用力拍在桌面上,瞪大眼睛跟小寶吼道。
這邊的大動靜再次把其它桌上的人給影響到了,大家紛紛把目光往他們這邊看過來。其中張含最擔心那邊發生的事情,剛纔莫天翔那大罵聲,她聽了都嚇一跳。
張含緊緊拉着莫帆手臂問,“莫帆,你快點過去看看,我怕小寶被莫天翔那個壞人欺負。”
莫帆看了一眼滿眼都擔心小寶的張含,拍了拍她手背,安慰道,“你彆着急,我現在就過去看看,你在這裡照顧好自己,別『亂』動。”說完這句話,莫帆似乎還不太放心這邊的張含,於是在臨走時,又向同一張桌子吃飯的周夫人拜託了幾句,這才轉身前往莫天翔那邊。
等莫帆走過來時,這邊的氣氛非常不好,莫天翔跟小寶那是大眼瞪小眼,兩者都不肯退出一步的架勢。17gr。
蕭風翼一看到莫帆過來,立即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的拉着莫帆手臂,苦着一張臉跟莫帆說,“你可終於來了,你要是不來,我可就要犧牲在這裡了,這對父子我搞不定,還是你來搞定吧。”說完這句話,蕭風翼不仗義氣的把莫帆往前一推,而他自己就躲在莫帆身後看熱鬧好了。
正在跟小寶大眼瞪小眼的莫天翔突然發現自己眼前光線一暗,疑『惑』的擡頭一望,剛好看到站在他面前的莫帆,頓時,莫天翔剛纔那『逼』人的氣勢頓時沒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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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咳了一聲,吞吞吐吐的問莫帆,“你來這裡幹嘛?有事嗎?”
莫帆看了一眼莫天翔,冷冷道,“莫候爺,你這句話可真是有意思啊,這裡是我家,你一個客人居然問我這個主人來這裡有什麼事,真是好笑。”說完,莫帆撇了一眼滿臉通紅的莫天翔,哼哼了幾聲。
莫天翔睜大眼睛,一幅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瞪着莫帆,眼看這位莫候爺要發大脾氣時,突然情況一轉,這位莫候爺氣哼哼的把頭扭到一邊,一句重話和狠話都不敢朝莫帆說。
蕭風翼見到這個情況,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在心裡暗呼,這真是太驚奇了,堂堂京城的候爺居然會怕莫帆這一個小小的村夫,實在是太奇怪了,難道這裡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裘貞見莫候爺一句話都不說,覺着他這個樣子有點窩囊,於是用手推了推莫候爺,聲音軟軟的跟莫候爺說,“老爺,小寶這件事情怎麼辦啊,他可是咱們莫家的孩子,以前沒找到我們不能把他帶回去,現在找到了,我們絕對不能讓他流落在外面啊。”
裘貞看了一眼向她瞪過來的小寶,嘴角彎了彎,『露』出一抹溫柔笑容,實際上她心裡卻在惡毒的想,只要把這個臭小子弄回京城,她還怕弄不死這個臭小子嗎。
“莫候爺,你是要把小寶帶回去嗎?”莫帆走近到莫天翔跟前,一隻手不經意的放在脖子上,莫帆把脖子上面的玉佩拿了出來,亮在外面。
莫天翔一擡眼,剛好看到莫帆拿出來的玉佩,頓時嚇的他臉『色』變蒼白,馬上把頭低下去,吱吱唔唔說,“沒有,我沒有要把小寶帶回去的意思,小寶在你這裡住,我很放心。”
“老爺,你在說什麼啊。”裘貞一聽莫天翔這句話,氣的直蹙眉頭,用力拉着莫天翔衣角,不滿的開口喊道。
莫天翔擰着眉,一臉心煩的把裘貞的手揮開,低着頭壓低着聲音跟她說,“這件事情咱們回去再說,你別在這裡給我鬧了,小心我生氣了。”
裘貞一聽莫天翔這句話威脅的話,嘟着嘴,用力瞪了一眼莫帆,然後不甘不願的閉上嘴巴,用力坐了下凳子,把頭扭到一邊去生氣了。
“既然莫候爺這麼說了,那莫帆就不打擾你了,今天是小寶跟小放一起高中秀才的大喜日子,莫候爺你又是小寶的父親,今天這頓酒席你一定要吃好喝好啊。”莫帆朝莫天翔『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伸手指了指剛端上來的飯菜跟莫天翔夫『婦』說。
莫天翔嘴角『露』出很不自然的笑容,朝莫帆點點頭,說,“好,我知道了,你要是有事情要忙就去忙吧,這裡不用你招呼我們了。”
“那行,那我們先告辭了。你們請慢用。”莫帆抿嘴一笑,伸手牽過小寶,兩人轉身離開了。
蕭風翼一見莫帆離開,趕緊朝莫天翔彎了彎腰,轉身跟上已經走了很遠的莫帆。
“莫帆,你老實跟我說,你跟莫候爺是不是早就認識啊,或者說,你們之間有什麼秘密,你快點告訴我。”蕭風翼一追上莫帆,馬上伸拉住莫帆的其中一條手臂,追着莫帆問他跟莫天翔之間的關係。
“這件事對你有關係嗎?”莫帆停下腳步,一臉認真的盯着蕭風翼問。
蕭風翼用力點了下頭,看着莫帆說,“當然有關係了,你要是跟莫候爺有什麼關係的話,小次你在莫候爺面前幫我多說說好話,這樣也免得我一直在他面前拍馬屁了。”
莫帆朝他笑了笑,給了他一句,“對不起,要讓你失望了,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丟下這句話,莫帆繼續拉着小寶前往張含坐的那張桌子上走去。
蕭風翼站在他們身後,『摸』着光滑的下巴在細細品味着莫帆這句話,自言自語,“沒有關係?怎麼可能會沒有關係,剛纔莫候爺看到他時,那就好像老鼠見了貓一樣,我怎麼覺着這位莫候爺一看到莫帆,很害怕的樣子,怎麼可能會沒有關係呢。”自己一個人說完了這句話,蕭風翼重新擡起頭,剛想伸手拉原先站在他身前的莫帆,手卻遭了個空。
他伸長脖子一瞧,好傢伙,莫帆早就已經穩穩當當的坐在了張含身邊,正以一幅貼心相公樣子給張含夾菜,噓寒問暖的。
蕭風翼『摸』了『摸』自己鼻子,決定先把這件事情放下來,改天他一定要找個好時間好好問問莫帆,究竟他跟莫候爺到底是什麼關係。
飯桌上,張含吃了一口莫帆幫她夾來的雞肉,轉頭望了一眼莫天翔那邊,回過頭,看了一眼正在幫她挑魚刺的莫帆,問,“你是怎麼跟他說的,他怎麼那麼容易就把小寶給放了過來。”
“我沒跟他說什麼,就只是問他是不是一定要把小寶從我這裡帶走,然後他就說沒有,就這樣子而已。”莫帆一邊用心幫張含挑着魚刺,一邊回答她的問題。
張含聽見他這句回答,總覺着哪裡有一點不對勁,等她想繼續詢問時,莫帆已經把挑好刺的魚肉放到她碗裡,溫柔囑咐她一定要吃完這塊魚肉,所以張含讓莫帆這麼一打斷,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等她把魚肉吃進肚子裡後,也忘記了咽回肚子裡的話。
這場慶祝席一直吃到下午才正式結束,金家這邊來的人是金秋花的父母還有幾個哥哥嫂子們,臨走時,金秋花拉着金家兩老談了好久,然後又拿了不少的東西讓金家兩個哥哥嫂嫂帶回去。
送到後面,莫天翔這撥人臉『色』很不好的告辭離開,金秋花跟張二柱雖然不知道莫天翔這些人的身份,不過他們看到莫天翔夫『婦』穿的料子還有身上流『露』出來的氣勢,張二柱跟金秋花心裡還是明白這些人是非富即貴的那種,更不敢怠慢他們了。
當張二柱看到莫天翔等人要離開時,馬上笑臉相迎的跟莫天翔說,“這位老爺,你們這就要走了,不多待一下嗎。”
裘貞看到張二柱這身寒磣打扮,眼角『露』出鄙視光芒,斜着眼看了一眼張二柱跟金秋花,側過頭跟莫天翔說,“老爺,這裡的味道不好聞,我在馬車裡等你吧。”丟下這句話,用手帕捂着鼻子大步離開了這裡,彷彿她身後好像有什麼惡臭難聞的味道在追着她似的。
張二柱跟金秋花見裘貞這個舉動,兩人相視一眼,彼此的臉上都『露』出難看錶情。莫天翔嗯了一聲,叫下人把裘貞送走之後,這才轉身看向張二柱夫『婦』,笑着說,“兩位別見怪,內子是個愛乾淨的,她聞不慣一點點難聞味道。”
張二柱跟金秋花聽見莫天翔這句解釋,夫妻倆的臉上頓時『露』出客氣的笑容,此時,張二柱夫『婦』決定把這一幫人列爲以後家裡拒絕招待的客人了,哼,居然敢嫌他家臭,太可惡了,在今天來往的賓客中,哪一個不是對他家讚賞有加的,從來沒有一個客人會說他家臭的。
“老爺,既然你要離開了,我叫我女婿莫帆送你們下去吧。”張二柱決定把這個狗眼看人低的人打發給女婿莫帆,剛纔在吃飯時,他看見莫帆跟這位老爺好像聊的挺好,張二柱心想,女婿跟這位狗人看人低的老爺應該是相識的吧。
莫天翔一聽張二柱說要把莫帆給請來送他回去,嚇的臉『色』一白,趕擺手跟張二柱說,“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含看沒一絡。說完,莫天翔想落荒而逃離開這個令他膽顫心驚的張家時,走到張家院門口,他突然又停了下來,皺着眉頭在心裡想,或許他可以在這個張二柱嘴裡套出一點關於莫帆的事情。
於是,莫天翔回過頭,衝張二柱招了招手,叫他,“這位大叔,麻煩你過來一趟,我有件事情想要問下你。”
張二柱跟金秋花相視一眼,金秋花一臉緊張的拉着張二柱手臂,在他耳邊小聲叮嚀,“孩他爹,你可別『亂』去,剛纔這個老爺一幅看不起我們的樣子,怎麼一下子又對咱們這麼客氣,一定是藏着不懷好意。我們還是去叫女婿過來對付他吧。”
張二柱心裡也在打鼓,害怕這個正對他招手笑着的大老爺是不是在挖着陷阱等他跳下去,他可是聽何伯經常說,那些大戶人家的有錢老爺個個心裡都是壞的,他表面對你越是客氣,心裡指不定在想着什麼惡毒的方法來折磨你。
張二柱越看前面不遠處的那張笑臉,就越覺着這位老爺跟何伯說的那些人很相像,張二柱吞了吞口水,拉住想要去後面叫女婿過來的金秋花,挺了挺胸,看着她說,“孩他娘,你別去叫女婿了,咱們女婿又要照顧咱們女兒,還要去招呼廳裡的其它人,你別擔心,這裡是咱們的家,他要是敢對我們不懷好意,我就拿掃帚把他給趕出家門去。”
說完這句話,張二柱拍了拍一臉擔心他的金秋花,大步起步,昂着頭挺着胸,一臉氣糾糾雄壯壯的往莫天翔這邊走過來。
等了好一會兒,莫天翔感覺自己的手都快要揮斷了,這才見到那個臭農夫纔過來,莫天翔握了握雙拳,咬着牙根,硬生生把心裡的怒火壓了回去,心想,要不是他有事情要從這個臭農夫嘴裡套出來,不然,他早就一腳踢死這個臭農夫了。
“這位老爺,你叫我來有什麼事情嗎?”張二柱挺着胸望着莫天翔問。在問完這句話的同時,張二柱一直在心裡給自己打氣,告訴自己,這沒有什麼好怕的,人家也不過是人,再說了,自己也不差,家裡女兒跟女婿做的生意差不多要賣到全國去了,怎麼說,他也不是以前的那個人人看不起的張二柱了。
於是乎,張二柱繼續昂着頭望向莫天翔,等着他回答。
莫天翔氣的五臟六腑都快要爆炸了,想想他堂堂的候爺,居然讓一個農夫這樣沒規沒距的盯着看,這種恥辱他莫天翔會記住的,總有一天,他一定要討回來。
莫天翔拼命從嘴角上扯出難看的笑容,看着張二柱說,“這位大叔,我想問一下,莫帆他是不是入贅到你們家的?”
“你問這個幹什麼?”張二柱一聽莫天翔打聽這個問題,立即豎起了一堵防禦的厚牆看着他問。
莫天翔呵呵一笑,看着張二柱解釋,“大叔,你別緊張,我沒有什麼惡意,只是問問而已。”
張二柱一臉防備盯着他,說,“我女婿只是暫住在我們家,我女兒是嫁給他的,他沒有入贅到我們家,你聽懂了沒,還有,你要是沒什麼事情就快點離開吧,我要回去了。”說完這句話,張二柱目『露』不滿的看了一眼莫天翔,在張二柱眼裡,打探別人隱私的人都不是好人。
莫天翔看着像打發蒼繩一樣打發他的張二柱,氣的直咬牙,想他堂堂莫候爺,居然讓一個農夫給趕着離開,是可忍,孰不可忍,莫天翔發誓,總有一天,他一定會把他在這裡受到的氣都給還回去。
張二柱看見這個不懷好意的人離開了,這才鬆了口氣,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着這位老爺好像沒安着什麼好心。
莫帆走出來,正好看到張二柱一個人在邊走邊嘀咕,莫帆走上前,好奇的問,“爹,你一個人在那裡嘀咕什麼呢?”
張二柱聽見莫帆聲音,擡起頭,看了他一眼,望了一眼身後剛離開的莫天翔,說,“我沒嘀咕什麼,我只是覺着剛纔那位老爺好奇怪,莫帆,爹問你一個問題,你跟那位老爺熟悉嗎?”
“哪位老爺啊?爹你說的是哪位啊?”莫帆疑『惑』的問。
張二柱一聽莫帆這句話,皺了下眉,轉過頭指着莫天翔離開的方向問,“就是剛纔那位啊,就是把小寶叫去問話的那位老爺,就是他,你跟他熟嗎?”
“不是很熟,爹,你問這個問題幹什麼?他說什麼了嗎?”莫帆見張二柱無緣無故問起這件事情,蹙緊了眉頭,以爲一定是莫天翔在張二柱面前說了什麼,要不然張二柱不會無緣無故問這個問題的。
張二柱點了點頭,『摸』着他後腦勺,一臉憨憨笑容看着莫帆說,“他也沒說什麼,只是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他問我,你是不是入贅咱們家的,莫帆,你說他問這個問題奇不奇怪?”
莫帆聽到張二柱這麼一說,嘴角向耳後邊彎了彎,側頭望了一眼莫家馬車離開的方向,低頭抿嘴一笑,看來某人並不像他表面上那麼安靜啊!想到以後將會有麻煩纏身,莫帆首先想到的就是這件麻煩又會讓張含『操』心,他就很不高興。
辦完了小寶跟小放的高中秀才的慶祝席之後,張家的平靜生活繼續過着,張含上次釀的五缸酒也出缸了,雖然只釀好了兩缸,不過張含也算是通過這兩缸學會了釀高梁酒的技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