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剋妻夫 第11頁

他突如其然的親密讓清歌小臉微紅,臉上笑容更甚,兩人相視一笑,然後才進入正題。

「讓岳父診脈一事就交給我。」

「麻煩你了。」清歌沒問他要怎麼做,她知道他定能幫她把事情辦好。

「你我不必這麼客氣。」他溫聲道,由懷中拿出一個匣子。「這給你。」

清歌接過,神情很是愉悅。「這是什麼?我現在能開嗎?」

雖說不知是什麼,但她就是高興,因為這是他給她的頭一份禮物。

「當然。」

得到他的允許,清歌便迫不及待的打開匣子,里頭放的是他原本系在腰際的玉佩。

「這不是……」她記得他遺失這塊玉佩時,神情十分緊張,她一問之下才知這是他母親的遺物。

慕容煜看著那塊玉佩,回想著母親離世前與他說的話。「這是我母親離開前親手拿給我的,她告訴我,她恐怕看不到我成親的時候了,這是她送給未來媳婦的禮物,讓我長大後當成定親信物送給她的兒媳婦,今日,我便將這玉佩交給你了。」

當初與魏大小姐以及其他兩任未婚妻訂親時,他都沒將玉佩送上,明知母親要他將這塊玉當作定親信物,但他卻莫名有些排斥,遲遲不肯送出。

直到他見到了清歌,他才知道為何他一直不肯把玉佩交給其他人,因為這塊玉佩本該屬于她,也只能是她。

清歌模著手中的玉佩,發現明明是冬日,玉佩卻帶著暖意,讓她詫異的抬起頭。「這是塊暖玉?」

暖玉可是極為稀少,每年進貢的數量不多,這麼大塊又翠綠的暖玉不知道價值多少呢!

慕容煜點頭。「這是當年太祖皇帝的賞賜,一代一代傳了下來,是江國公府的家傳之物,外祖母本來要傳給長媳,但母親一眼便相中了,纏著外祖母討要,外祖母疼惜母親,就留給了母親當陪嫁,母親很是喜愛,那些年一直帶在身邊不曾離身。」

清歌只知是他母親的遺物,卻沒想到竟是如此的貴重。

「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她慎重的將玉佩放回匣子,緊緊的抱在懷中。

慕容煜見她這般小心,神情更柔。「若是珍惜,就不該放在匣子里,而是隨身配戴,要不要我替你系上?」

清歌聞言挑起眉,忍不住開他玩笑。「你學會了?」她可還記得他在覺明寺的時候那笨拙的模樣。

慕容煜一愣,這才想到那日將玉佩搞丟一事,旋即露出一抹極淺的微笑。「等我學會再替你系上。」

清歌笑得更開心了。「好,我等你。」

看著眼前笑容明媚的少女,慕容煜發覺自己的視線莫名的挪不開,心口的躍動都快了幾分,尤其是望著她那精致紅潤的唇瓣,總覺得有股莫名的吸引力引誘著他前去采擷一般。

清歌看他神情認真,似乎是感覺到他的意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一顆心跳得飛快,既期待又羞澀,就這麼靜靜的望著他,動也不敢動。

屋內的氣氛正好,就在慕容煜的手將要踫上那白瓷一般的臉龐時,外頭卻突然傳來蓮兒有些慌亂的聲音——

「方嬤嬤,你怎麼來了?可是有什麼事?」

蓮兒這一喚,讓即將靠在一塊的兩人倏地彈開,清歌小臉漲紅,慕容煜雖不似她紅了臉,耳根子也是泛了淡淡的紅暈。

「我先走了。」他用著只有兩人才听得見的聲音道。

清歌點頭,垂著一雙羞澀的雙眸,不敢看他。

她那模樣十分嬌俏,雙頰上的兩抹紅雲更是美不勝收,讓慕容煜忍不住將她輕抱入懷。

「等我。」

說完這話,他便翻窗出房,不一會兒便不見人影。

清歌還沉浸在他那突如其來的懷抱中,本就泛紅的雙頰此時就像火燒一般。

想著他的那句「等我」,她明白他的意思,是要她等他來娶她。

之後的日子,清歌過得很是清幽,一眨眼,離她出嫁不剩多少時間。

清歌除了每日到福壽堂給長輩們請安之外,便是窩在秋棠院里繡嫁妝,雖說她的嫁衣早已繡好,但還有繡給慕容煜的衣物,包含兩身衣袍、貼身衣物和一雙鞋子,這些都得她親手繡。

要說這些日子有什麼事,那便是慕容煜那極快的辦事效率了。

她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在她請他幫忙的第五日,她便收到了他的回信,告訴她事情已辦妥。

清歌十分高興,去找符氏,這才知道冷傳禮已經開始在吃補藥,說是皇上為體恤眾臣,特意讓太醫替朝臣把平安脈,有病治病,沒病補身,冷傳禮無病,太醫便開了三個月的補藥,因是皇上御賜,他就是不想吃都不行。

清歌沒想到慕容煜竟是請動皇上替她爹「看病」,又是驚訝又是感動,困擾她許久的事就遼麼被解決了。

除了這事之外,還有件事,那便是冷清鳳訂親了,定的是敬王的嫡次子。

為此,冷清鳳還來秋棠院顯擺了幾次,明里暗里的向清歌討要嫁妝。這情況和前世一模一樣,可這一次清歌可不會慣著她。

「三妹妹,都是一府姊妹,你難道忍心看姊姊嫁進敬王府被人看輕?」這段日子冷清鳳沒少到秋棠院,為的就是清歌那豐厚的嫁妝。

比起符氏給清歌備下的嫁妝,冷清鳳的嫁妝可以說是少得可憐,若不是有冷老夫人的補貼,那可是連清歌的一半都比不上。

冷傳義雖是威遠侯府的長房嫡子,偏偏官職不高,為人也不夠通透,比起風姿卓越、個性圓融的冷傳禮,可以說是十分普通,當年在說親時好不容易才說了一位六品官的嫡女,冷沾鳳的心親留給她的嫁妝惟個多。

不多也就算了,有冷老夫人的補貼,還不至于讓敬王府的人看輕,畢竟冷清鳳嫁的只是次子,而非嫡長子。

可冷清鳳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麼清歌嫁妝比她還多?明明她嫁的是王府!

雖說敬王是個閑散王爺,可畢竟是皇親國戚,比起沐國公府,不論是權勢還是地位都高了許多,偏偏她的嫁妝卻比清歌的差,這讓外頭的人怎麼看她?

比起先前一看見冷清鳳就煩,如今的清歌可能是出嫁在即,人逢喜事精神爽,連帶的看冷清鳳也沒那麼不順眼了。

錢財乃身外之物,前世除了被冷清鳳騙去不少財物外,兩人沒有多大的仇恨,總歸是一府姊妹,與慕容承和許隻對她的所做所為相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前提是冷清鳳別來招惹她。

「誰敢看輕二姊姊?」清歌放下手中繡到一半的鞋子,挑起秀眉。「若敬王府真看不起二姊姊,怎麼可能會與姊姊訂親?再說了,敬王府下聘那日妹妹也在,根據那些聘禮,祖母替二姊姊準備的嫁妝已是不差了,究竟是誰在亂嚼舌根,胡亂說話讓二姊姊以為敬王府看輕二姊姊?待我稟了母親,將人給發賣出府!」

這是在說敬王府的聘禮比不上沐國公府?冷清鳳見自己都快說破了嘴,清歌非但不理,還暗諷她,終于忍不住繃緊了臉。「冷清歌,你是不是非要我把話說開了,你才肯把你的嫁妝分一半給我?」

她就是不想開門見山,搞得自己像是乞討一般,偏偏清歌裝傻的功夫一流,逼得她不得不把話說開。

這是要撕破臉了?清歌笑了。「二姊姊這是在說笑?自古以來還未听說過有誰會把自己的嫁妝分一半給人的……二姊姊這是白日作夢?」妄想!

冷清鳳氣得咬牙。「冷清歌,你別忘了你還有把柄在我手上,難道你不怕我把信拿給慕容煜?」

不能往沐國公府送,也不能給祖母,那麼給慕容煜總成了吧,她就不信他看了信之後能多喜歡冷清歌這個未過門的妻子,說不準還不娶了呢!

早先清歌不承認自己喜歡慕容承時,她還不信,可在她替慕容煜說話且害得她們被罰抄《女誡》後,她便有些迷糊了。

先不論清歌究竟喜歡誰,她嫁給慕容煜已是板上釘釘之事,就不信她不害怕。

清歌聞言果然沉下俏臉,卻不是怕,而是怒。

要說她的底線是誰,除了父母之外,那便是慕容煜了,冷清鳳存心要挑撥她與慕容煜的感情,對她而言絕對是大忌。

她斂下眼眉,再抬眸時,眼中已盈滿了害怕。「二姊姊,你千萬別把信給他,你想要什麼盡管說就是了……」

冷清鳳本以為自己還得多威脅幾句,沒料到清歌竟真答應了。

她弄不明白清歌怎麼突然便看中慕容煜,雖然他生得是好看,還剛立下大功,前途似錦,可他克妻的名聲便讓人避如蛇蠟,光是這點,他就不比慕容承了。

不過清歌看中慕容煜對她而言是件好事,這些日子她連連在清歌身上吃癟,今日總算能夠扳回一城了。

冷清鳳見她低了頭,頓時愉悅了。「把祖母給你的兩套首飾交出來,我記得嬸娘還給你備了不少名家的字畫和孤本,你不愛看書,那些我全要了,還有……」

她林林總總說了數來樣,竟是對清歌的嫁妝了若指掌,絲毫沒發現清歌那越來越冷凝的臉色。

冷清鳳指名的全是無價之寶,隨便一幅名家真跡都是有錢也買不到的,是外祖母特地留給母親,母親又留給她的珍貴之物,冷清鳳竟張口便討要,尤其她還知道,前世這些東西全讓大伯父拿去賄賂左相,讓左相在大殿上替大伯父說情,逼祖父將威遠侯這個爵位傳給他……

冷清鳳雖未害她性命,卻也是可惡至極。

「……暫時就這些了。」冷清鳳說得口干舌燥,拿起茶杯連喝了兩杯。

還暫時?這都快挖去她大半嫁妝了!

清歌顫了顫眼睫,輕聲道︰「那信呢?總不能我把東西給了你,你下回又用同樣的方法威脅我吧?」

「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話,我就把信給銷毀。」冷清鳳見她沒拒絕,心情極好,十分大方的說。

清歌最有價值的地方便是那些東西了,等到了手,她也沒什麼利用價值了。

「可我不放心。」清歌咬著唇。「我可以把東西給你,但你得把信還給我,還有,你得立下字據,保證不將那封信的事告訴任何人。」

冷清鳳聞言擰了眉。「等你把東西給我,我再把信還給你便是了。」

她可不傻,要是清歌反悔,她豈不是虧大了。

清歌沉凝了一會兒,才道︰「可以,但你得先立字據,我也怕你反悔,你若不答應,那我也不會答應你任何事。」

冷清鳳聞言瞪眼。這丫頭什麼時候變這麼難纏了?

她衡量了半天,還是咬牙應了。「好!我答應你。」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為了父親與自己的前程,她賭了。

待清歌拿到冷清鳳親手寫下的字據後,這才道︰「二姊姊先將祖母給的兩套首飾拿回去吧,其余的,我等會兒就去找母親。」

要將大半的嫁妝給冷清鳳,自然要得到符氏的允許,至于清歌要用什麼方法讓符氏答應,那就不關冷清鳳的事了。

符氏就清歌一個寶貝女兒,只要是女兒的要求,她從未拒絕,所以冷清鳳一點也不懷疑清歌會辦不到,拿著那兩套心心念念的首飾,高興的要離開秋棠院。

然而就在她要離開前,突然听見清歌小聲的對蓮兒說︰「蓮兒,你不是說你與二姊姊院子里一個丫鬟佩兒是同鄉?你等等去找她,讓她找……」

清歌的聲意突然隱了去,冷清鳳听不到她說了什麼,眉頭卻是一皺,離開的步伐加快了些。

冷清鳳前腳一走,清歌便讓蓮兒往屋頂扔石頭,不一會兒錦一便出現了。

「少夫人找屬下?」

自從知道錦一就在屋頂後,清歌便想到了用石子叫人的方法,方法雖粗糙卻好用。

清歌知道這事交代錦一不太妥當,不過她能用的人也就只有他了。「替我做件事……」

錦一听完立馬道︰「交給屬下。」

不過是偷一封信,他要是辦不成,也甭在少夫人面前混了。

「小姐,你讓錦一大哥去偷東西,要是被發現了怎麼辦?還有,那首飾就白白給二小姐?」蓮兒又擔心又氣憤。

清歌卻是一點也不怕,拿起方才繡到一半的鞋面繼續繡著,等著錦一的消息。

錦一動作很快,不過一刻鐘便將信給拿回來了。「少夫人猜得真準,冷二小姐果然一回屋便將信給翻出來換了位置。」

冷清鳳不知她的所做所為全落在錦一眼中,在確定那封信除了她之外再沒人知道藏在何處之後,她才放心的抱著剛得手的首飾去找冷清雅與冷清月顯擺。

殊不知她前腳一走,錦一後腳便將那封信給挖了出來。

清歌拿著被冷清鳳拿來一再要脅她的信件,打開一看,果然是她寫的那封蠢信,讓蓮兒燃起燭火,直接把信給燒成了灰。

待信完完全全消失在眼前,她對著蓮兒說︰「去!到福壽堂稟告祖母,說二姊姊把她送我的首飾給強要了去,我這會兒正在哭呢。」

雖說拿回了信,可蓮兒依然為那兩套首飾心痛著,這一听,雙眼一亮,立馬興奮的喊著,「奴婢這就去!」

第四章  用把柄反將一軍(2)

一個時辰後,清歌被叫去了福壽堂。

她才剛走進屋內,便看見氣得雙眼發紅的冷清鳳。

冷清鳳指著她問︰「冷清歌!這兩套首飾明明是你給我的,怎麼會變成我搶去了?」

清歌眨了眨雙眼,一臉委屈地看向冷老夫人,一句話也不說,那模樣讓人看來就像是害怕冷清鳳一般,這可和平時的她不一樣。

這段期間以來,清歌都是乖乖待在秋棠院里,今日也是冷清鳳主動去找她,還帶著那兩套首飾去冷清雅那兒顯擺,究竟誰才是對的,誰也說不準。

冷老夫人臉色微沉,還未說話,符氏便一把攪過女兒,心疼的問︰「歌兒,你告訴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清歌依舊不說話,只低垂著頭,那模樣一看便是有苦說不出。符氏見女兒委屈,又氣又急,看向蓮兒。「蓮兒你說!」

蓮兒早等著了,符氏一問,便像倒豆子似的,將冷清鳳等人這些年來三不五時便從白家小姐那兒拐騙東西的事全數說出來。

當然,信的事被她給含糊過去,沒說是寫給慕容承的,而是說成一時的情感抒發,並沒有指名道姓給誰,卻被冷清鳳污蔑成她家小姐與人私相授受。

「……今日小姐本也不應,偏偏二小姐要脅小姐,讓她想辦法把大半的嫁妝給她,否則就要把信給未來姑爺。」

眾人一听,皆倒抽了口氣。一半的嫁妝?二小姐還真是獅子大開口!

符氏氣得直發抖,這些年來,她給女兒的東西,女兒總用各種名義送給冷清鳳她們,她還當她們姊妹不過就是愛逗嘴,私下感情好得很才會互送東西,沒想到……

冷老夫人听了也十分訝異,但她偏疼冷清鳳,自然不會只听一個丫鬟的片面之詞,沉聲問︰「鳳兒,這是怎麼一回事?」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