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野把手機屏幕滑來滑去,滑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想幹嘛。她煩躁的把手機丟到了枕頭邊,扯上鋪蓋蓋在了腦袋上。捂了五分鐘,她‘唰’的一下掀開了被子,重新拿起手機,爬了起來。
宿舍裡的衆人正在抱怨教官有多虐,誰誰誰班上有個長的不錯的男生,在哪裡又碰到了好玩有趣的事。
見韓小野下來,林逸佳從八卦臥談中抽空問了句,“小野,這麼晚了你去哪兒啊?”
“天氣太熱了,我出去透透氣。”
“哦,那你早點回來啊。等會兒宿管阿姨就要裡查寢了。你知道的,她兇起來那嘴巴霹靂啪拉的得罵上半個小時。就是這樣,不是我說你們這羣小丫頭,準時不懂嗎?知不知道看手錶?眼睛有毛病還是數學沒學好?查寢時間認不到嗎?啊,你說說,你爲什麼遲到?來,好好說說你的理由……”林逸佳學了下宿管發火的樣子,學的活靈活現。逗得衆人哈哈大笑,又開始討論起宿管昨晚上罵了隔壁的205的某某……
韓小野拉上房門,穿過了走廊,蹲在了樓梯的轉角。鼓起了勇氣,撥通了1號鍵。
“嘟——”
她心都懸在了半空上。
電話響了12聲,還沒人接。韓小野心口有些涼了,機械的女聲響起,她啪的下掛斷了電話。盯着手機看了會兒,咬了咬牙。
晚上9點。
這個點傅止言不接電話在幹什麼?
她從左思右想變成了胡思亂想,忍不住手一賤,又撥通了電話。
“嘟——”還是沙沙的電流聲。
眼看着電話就要再一次被自動掛斷時,那頭傳來一個清涼好聽的聲音,“喂。”
傅止言接了電話,韓小野反倒不知道說什麼了。沉默了足有三十秒,唯有電話裡的電流聲。
傅止言放下手裡的文件,揉了揉太陽穴,靠在了椅子上。會議室裡一片安靜,面面相覷的看着工作狂的總裁打電話。
“韓小野。”
“啊?”
“再等我幾天。”他頓了頓,“我會趕在你軍訓完之前來接你回家。”
他垂眸裡的溫柔,愣是看傻了一會議室的人。
傅總溫柔……零下溫度的氣場的甩着小皮鞭抽着他們加班熬夜了幾天的傅總竟然也會有溫柔的時候。
這感覺,就跟活見鬼了一樣!
韓小野本來還在鬧彆扭,聽到他主動給臺階,立刻順着踩了下來,“小舅舅,我想你了。”
沒辦法,她是真稀罕他,稀罕的了不得。本來想好了他不主動打電話,自己堅決要hold住!但hold住個屁!理想太豐滿,現實太骨感。三天沒聽到他聲音,她心裡就跟貓在抓一樣,抓心撓肺的。
“恩。”
韓小野眼珠一轉,換了個方式,“那你想我沒?”
讓傅止言主動,還不如讓豬上樹。山不找我,我找山。他不主動,她主動點就好了。
反正兩個人裡總有個要主動的,要都端着,談個毛的戀愛啊!她這不叫臉皮厚,頂多算是爲兩個人的革命事業奮鬥而已。
韓小野這麼一想,舒服多了,嘴上也就直白大膽了,“我那天拔了你槍又把你丟在那裡,你沒生我氣吧?”
“……”明明是小妮子在生氣,氣的那天都給他甩臉走人了。傅止言沉默了片刻,掃了眼八卦望着他的衆人,拉開椅子出去了,“不是你在生氣嗎?”
韓小野撇了撇嘴巴,“我生氣啊,換誰誰不生氣啊。但我有什麼辦法,誰讓我喜歡你多點。”
她就這點好,有什麼說什麼,絕不憋在心裡面。
說完就過了,也不會一直惦記着。
傅止言勾了勾嘴角,鳳眸柔和了些。b市風大,吹着海浪嘩嘩響。韓小野聽到了海水聲,立刻問,“小舅舅,你還沒回去呢?”
“恩。”
“那什麼時候回去?”
傅止言抿了下脣,“晚點還有個飯局。”
艾瑪!飯局,那不是有美女香檳,權色交易?韓小野立刻站了起來,狠狠的說,“小舅舅,你別忘了出差前答應過我的,堅決要打響貞-操保衛戰!”
“……”
“非必要情況下,堅決不能喝酒。別人灌你酒,就更不能喝了。萬一你被灌醉了,被人佔了便宜怎麼辦?”
傅止言太陽穴突突狂跳,“不會。”
“肯定會!你第一次不就是被我灌了酒,然後那個那個了嗎?我纔給你放了半瓶呢,那瓶子還只有巴掌大,可見你酒量不行。”說完,她還不忘語重心長,“酒能亂性啊!”
要不是小流氓沒在身邊,要是在身邊,他鐵定又忍不住想要好好‘教訓’下她了!
呵,半瓶sexualpotency她也敢說。
還有,亂性的是她吧。
偷偷給他在薑湯裡放就算了,還膽大包天的自己喝了剩下的一半。
“媳婦還是自家好,槍還得自己動手棒。左貴人和右貴人,你今晚隨便點哪個都好,其他的貴人還是不要招惹了吧。”韓小野恨恨不得立刻飛到b市去,可不現實。想撂幾句狠話吧,纔沒骨氣的主動打了電話,撂狠話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
她蛋疼極了。
就在她蛋疼的快蛋碎的時候,電話那頭的男人隱忍的啞着性感的聲音,“韓小野,你不要以爲隔着電話,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你還能隔山打牛不成?”明媚挑釁。
“呵,你可以試試。”傅止言淺笑了一聲,看了下腕錶上的時間,眉頭一皺,“乖乖在c大等我,明天有空我會給你打電話。”
聽到他會主動打電話,韓小野心頭一甜,就跟吃了棒棒糖一樣,“好。”
掛了手機,她一掃這幾天的悶鬱,喜滋滋的回了寢室。
b市同樣掛了電話的男人卻沒有那麼快進去,而是滑動了下手機,點進了相冊。他的相冊和他的性格一樣,冷的只有一張照片。傅止言指尖觸了下照片,照片放大了,上面怪模怪樣的少女睡顏安靜,他眼底瀉出滿滿寵溺。低頭輕吻了下,輕聲說了句,“晚安,小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