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暮夜朝着秦白天看了一眼。
秦白天心驀然縮了下,咬咬嘴脣,想說自己不想去,又覺得這麼說的話太拆妹妹的臺了。可她真的不想和陌生人一起玩,她小鹿斑駁的眼睛滿是糾結。
傅小九現在把她看做救命的稻草,圓溜溜的大眼睛裡滿是拜託。
秦白天抵不過她可憐巴巴請求的眼神,咬咬牙,不敢看傅暮夜的眼睛,聲音小的跟蚊子一樣,“嗯,我也想和暮夜哥哥一起玩。”
傅小九聽到了,立刻蹦跳起來,真跟一隻小猴子一樣,脆生生的嚷嚷,“哥哥,聽到沒?天天姐姐讓你帶我們一起玩。”
擱在平常,帶她們就帶她們了。可這次他畢竟是要和蕭念北談正事,要帶上小猴子這個笨蛋,萬一她聽到了他們談話的內容,過兩天媽咪不得知道了。
傅暮夜眉頭皺的打結。
就在他遲疑帶不帶時,倨傲貴氣的男人開口了,“暮夜,帶着你妹妹一起玩。”
明明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語氣,卻硬生生的讓人有種無法拒絕的感覺。
傅暮夜沒忘記自己還借了5000萬的鉅款,沒辦法,沒好臉色的伸出手,“一起玩可以,你要聽話,不然我馬上讓人把你送回來,知道嗎?”
傅小九小胖手牽住他的手,眼睛卻巴在了旁邊清俊的小少年身上,含含糊糊敷衍,“知道啦哥哥,你怎麼這麼嘮叨,跟個小老頭似得。”
傅小九在家絕對沒膽子說這種話,現在在自己男神面前,不知道爲毛膽子一下子大了起來,連自己哥哥都敢說了。
傅暮夜也懷疑小猴子吃熊心豹子膽了,再一看她花癡的盯着蕭念北。瞬間收拾她的衝動都沒有了,只剩下丟人了。
他不着痕跡的擋住了傅小九赤果果的視線,對秦放說,“秦叔,把白天交給我吧。”
丫的臭小子,又想拐跑他女兒!
秦放心情不爽,架不住秦白天在他耳邊一直說把自己放下來。他沉着臉,不爽的把秦白天放了下來,沒好氣的說,“你要看好天天,要是她摔到碰到了,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蘇瑞聽到這話,橫了他一眼,嗔怪,“秦醫生,你幹什麼呢?小孩子一起玩難免磕磕碰碰的,碰到了就碰到了,你找暮夜做什麼?”
秦放,“……”
蘇瑞和煦溫柔的拍拍秦白天的肩膀,鼓勵她,“天天,你要聽暮夜哥哥的話知道嗎?不要亂跑。”
“恩。”
秦白天乖巧懂事。
“媽媽,我知道。”
傅暮夜伸出另外一隻手,酷酷的,“過來。”
秦白天自動聽話的走了過去,把小手放在他手上,傅暮夜握住她的手,一手牽着一個,這纔對蕭念北說,“走吧。”
蕭念北沒見過他這一面,打量了秦白天和傅小九一眼。傅小九眼睛亮晶晶的回想他,而秦白天則往傅暮夜旁邊縮了縮,一臉不習慣。
四個小傢伙走遠了。
馮雅琴一心想等着傅梟回來,找了個遮陽傘,讓海灘管家送來了幾杯茶,笑着說,“瑞瑞,走,我們喝茶去。”
“你們幾個不是說要打沙灘排球嗎?我和瑞瑞等你們。”
韓小野拉着莫夏夏湊過去,“我們也要喝茶,讓小舅舅和秦放先打一局熱熱身。我們先喝口茶緩緩。”
秦放沒好氣,調侃她,“小侄女,我怎麼覺得你在說讓我和止言先表演一局給你洗洗眼睛呢?”
韓小野是誰啊,秦放跟她玩嘴皮子肯定玩不贏,果然,她眼睛都不帶眨一下,馬上說,“難道秦醫生害怕被我小舅舅打得屁滾尿流?”
屁滾尿流……
傅止言太陽穴猛的一跳。
果然是小流氓的說話風格。
秦放果然上鉤了,他哼了聲擡起下巴,不服氣的說,“誰贏還說不定,你小舅舅在打排球上不一定能贏我。想當初,我可是我們學校排球隊主力,人稱排球小旋風。”
“噗。”
“你笑什麼?我沒有吹牛,不信你問止言!”秦放跳腳!
韓小野笑的前俯後仰,一個勁搖手,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哈哈哈,我不是笑……你說假話。我是笑……哈哈,排球小旋風……撲哧,讓我想到了西遊記裡面那隻狗熊怪,名字就叫小旋風。”
狗熊——怪!
秦放臉黑透了!
小侄女居然說他是狗熊怪!
韓小野看透了他在想什麼,趕緊解釋,“那啥,我不是說你是狗熊怪,我只是說你這個外號讓我想到了狗熊怪。就是那集……大王叫我來巡山……那集,你記得嗎?就是那個滿臉長的黑漆漆,有點瓜被孫悟空騙的團團轉,還被扒了衣服丟到山凹凹那隻熊瞎子。”
“撲哧。”蘇瑞沒忍住笑了出來。
莫夏夏和馮雅琴都沒忍住,捂嘴笑起來。
秦放真的是抽死她的衝動都有了,她這解釋還不如不要解釋。因爲不管怎麼聽他都有種韓小野在說他的感覺。
熊瞎子,有點瓜……
秦放真的生氣了,他不好跟女人計較,只好把韓小野那筆帳算在傅止言頭上,“止言,我們來一局!”
傅止言肉揉太陽穴,“你確定要在這麼大的太陽裡先來一局?”
他都成有點瓜的狗熊怪了,必須來一局找回點面子!所以秦放想都不想,“來!不就是太陽嗎?”
“我是說太陽太大容易刺眼。”
“我站在對光的那邊總可以了吧?”秦放迫不及待想在蘇瑞面前表現自己,“光這樣幹玩沒意思,老規矩,帶賭的。”
“可以買馬嗎?”韓小野就喜歡賭博,立刻插進去。
買馬是麻將裡的一種玩法,一桌麻將四個人,如果第五個人要參與,可以選擇其中一方玩的人蔘錢進去。如果買馬的一方輸了,就要輸雙倍,同樣的,如果贏了,輸的人也要給雙倍。
傅止言瞥了她一眼,鷹隼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無可奈何。
小流氓知道他們平時賭什麼嗎?也敢進來參一腳。
韓小野的確不知道他們平時賭什麼,以爲他們就跟打麻將一樣賭錢。她想的是秦放他們賭的大,可能一局會賭一兩萬,雖然肉疼,但她堅信傅止言會贏,所以想參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