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路子期睡是正香,聽到印方的話煩躁的踢了踢被子:“讓人滾,老子哪裡認識什麼女人。”睡得正香被人打擾,誰的心情都不會太好。而且印方口中的還是什麼女人,他這輩子除了那一個,哪裡還有認識什麼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印方一陣死纏爛打,路子期總算是起來了。怒氣衝衝的走到門口,還沒站穩呢便有人跪到了他的跟前。杜若溪這回是抱着必成的決心來到這裡的,她決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到的道理。路子期怔了一下才問道:“請問姑娘這是爲何?”路子期在心裡想了想,確定他確實不曾惹過什麼風流債便鬆了口氣。既然不是來找他負責的,那麼這女子因何而來?

“花溪杜府若溪見過路先生,不知路先生可否先讓小女和奴僕進府?”雖說是晚上了,但還是有不少人在街上行走,因爲這種事情被人圍觀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路子期也看了一眼行走的人,點了點頭。到了院裡正屋,印方爲杜若溪上了茶。路子期才問道:“姑娘因何而來?還請明言。”這女人,倒真是有些若名其妙。

杜若溪放下手中的茶杯,一下子跪到路子期面前,央求道:“請路先生收小女爲徒。”這位路子期,看來也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她還是直奔主題的好。

邊上的印方一下子泄氣了,他本來還以爲這女子是來找老爺負責的呢,原來是拜師來的。路子期聽明杜若溪的來意,玩味的問道:“姑娘可知,我連秀才的功名都沒有,豈可爲人師表。再者,姑娘一女子,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何必學男子拜什麼師。”女子做得再好,總是要找個丈夫,以夫爲天。就像當年那個女子一樣,無論她自身如何強大,最後都會活在男子的羽翼之下,成爲大樹下的小花。

路子期說的這些,杜若溪早就猜到了,不急不燥的一條條回道:“先生此言差矣,一個人的深淺並不是由功名來決定的。再者依先生之言女子確實應該相夫教子,但小女以爲女子若是沒有足夠的能力和修養如何相夫?如何教子?女子不但可以做賢內助,也可做和夫君站在一起的賢妻。”路子期這樣的人有才學不假,但看不起女子,憑什麼?她將來要讓整個大夏的百姓都知道,女子也可以活得很出彩,不用依附男子而活。

杜若溪的一翻話,若是到其他人耳邊去說,必然會被當成怪物看待。自古以來,女子便是依附男人而生的,除非這個世界的一切規則被打破。不然這一定律是絕對不會變的,她一個女人居然敢說出這樣的話。

但路子期不同,他本來就是個離經叛道的人,杜若溪這話一出他倒是有一些欣賞。一個女子,能有這樣的見底已經是非常難得的。只是可惜,他除了顧謹他不打算在收其他的徒弟。而且這女子雖然說得冠冕堂皇,但他總覺得她是抱有別的心思而來的。

杜若溪站在路家的大門口,有些不敢置信,她居然被人給拒絕了。那路子期明明對她是有欣賞之意的,爲什麼會拒絕收自己爲弟子?

奶孃看她失神有些心疼,出聲安慰道:“小姐,你別難過,我看那路先生也不是什麼有大才的人,不然怎麼連個功名都沒有。”小姐這麼善良的人,居然有人捨得傷害她,她家小姐的命真是太苦了。

“奶孃,不許胡說。既然路先生今日不同意,那我們明日再來,到他同意收我爲徒爲止。”她這個人別的沒有,耐心還是很多的。穿越前爲了一舉將姐姐擊倒,她可是在她面前演了十幾年的姐妹情深。

第二天,顧謹到路家的時候路子期便將此事說了出來。最後還可惜的說道:“我看那女子也是個有成算的,若是沒有收你爲徒的話,說不定我還真收她爲徒了。只是那女子,心思太重了些。”一句話說出來,在心裡算計了很久。這樣的人若是心思純正倒是一個好苗子,若是走了歪路,那可就可惜了。

顧謹皺眉想了想,便問道:“那女子可是叫杜若溪?”如果真的是她,那麼她的目的就太過明顯了。那女人,到底打着什麼心思?想做世子妃?

“是叫這個名字。”徒弟怎麼知道?難不成這杜若溪是爲了徒弟而來的?路子期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真是傷心,還以爲是有人仰慕我的才華,想要以徒弟的身份接近我而來的。”其實他這輩子經過了那件事,對男女之事早已不抱任何幻想。只是開個玩笑,讓徒弟尷尬而已。

誰知道顧謹一本正經的說道:“師父,您死了這條心吧!那女人不適合您,而且您絕對惹不起。明日我將她在花溪做的事讓人寫下來,您到時候一看就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了。”到時候,師父別被嚇着纔好。無論杜若溪想要幹嘛,他絕對不會讓她如願的。既然她這麼喜歡鬥,他就送她去一個好地方吧!她再狠,也總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將所有的人都給殺了吧!

路子期還沒等到第二天呢,顧謹就讓人將杜若溪做的事交到了路子期手裡。路子期還沒看完呢,就已經覺得不可思議了。一個女人,居然這麼喪心病狂,連她的親人都下得去手,真是讓人毛骨悚然。這麼個女人他確實惹不起,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本來他還在想,這麼有成算的一個女子,若是走了正路還好,走了歪路可不好了。誰想到這女子居然一直就是在歪路上成長的,這讓路子期不得不懷疑,難道這世上,真的有生下來就爲惡的人?

晚上,顧謹將杜若溪的事情說給牡丹聽。牡丹聽完後輕輕捏了捏顧謹的耳朵,笑道:“看來這杜若溪的目標就是你了,沒想到我相公魅力這麼大,居然讓她追到皇都來了。”牡丹雖然面上說得輕鬆,但她知道杜若溪的打算絕對沒有那麼簡單。其實結合前世的事情,和重生後杜若溪做的事情。牡丹有些懷疑她根本玉不是大夏的人,或者說杜家小姐的軀殼裡住着另一個靈魂。其實她很早前就有這個猜測,不過剛纔相公說杜若溪和路先生說的那些話證明了她的猜測而已。

杜若溪,到底是什麼來歷?不管她什麼來歷,她絕對不會讓這麼一個人破壞她的人生。杜若溪這樣的人,若是心思純正或許還會爲大夏做些事。但她的心一開始就是偏的,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做出什麼好事。

“現在知道你相公有多好了吧?!那你還不對我更好一點。”說完顧謹便指了指自己的脣,示意牡丹快點取悅他。

牡丹在顧謹脣角微微用力的咬了他一下:“大尾狼。”人前人模人樣,人後真是……牡丹臉紅,不繼續想去。便問道:“相公,你準備怎麼做?”杜若溪這種人留着絕對是禍患,她可不希望她絞到她的人生之中。

“她不是喜歡鬥嗎?就送她去一個好鬥的地方好了。”杜若溪這種人根本不值得他出手料理,只要將她送到真正的宗婦面前,她根本就沒有存活的可能。要知道這些宗婦,對各種手段早就見怪不怪,杜若溪在杜府和程家使的那些手段,絕對瞞不過世家夫人。

“你不會是想將她送進皇宮吧!”在牡丹看來,這世上女人最巔峰的戰場就是在後宮了,那些女人的手段,那和她以前見過的都是不在一個段位的。

顧謹敲了敲牡丹的頭,罵道:“你腦袋瓜裡面想些什麼?我怎麼可能將她送進宮和皇上狼狽爲奸呢。”兩個心術不正的人碰在一起,其中一個還位居至尊,可不是會給大夏帶來災難麼。而且,他也沒那麼傻,給自己自找麻煩。

“那你想將她送去哪?”除了後宮,還有什麼地方能讓杜若溪呆的?

“娘子,你好好看着,自有她的好去處。”而且是再合適不過的去處了。相公都這麼說了,牡丹也不再多問了,她相信相公能將事情處理得很好。

經過大半個月的努力,宴會所有的一切事宜都已經辦妥,已經置辦了許多名品的菊花。牡丹也讓人放出了帖子,八月二十八晚上懷王府賞菊宴。帖子一發出去,牡丹知道她迎接挑戰的時候真的要到了。

賞菊宴的事,顧琛和顧謹完全沒有插手。所有的事情辦妥之後,又有人將事情傳給了太后,太后聽後非常滿意,笑道:“希望宴會當天不會出什麼批漏。”聽傳話之人的意思,管事和嬤嬤只是在一旁協助,主事的還是牡丹。太后一下就來了興趣,難不成這牡丹真是個聰明的,不然這麼短的時間內,她怎麼變華這麼大?

“世子妃是個謹慎的人,應當是不會有什麼事的,娘娘您就別太憂心了。”牡丹做得越好簡嬤嬤便越覺得同情她,一個農家女子,要做到這一步,她自己得付出多少心力。簡嬤嬤不知道的事,前世牡丹爲了這些事確實是耗費了不少的心力。不過她這輩子,還真沒廢多少力氣,若是跟前世一樣,她晚上哪裡有體力跟顧謹滾牀單呢。

“哀家哪裡是憂心她,哀家是擔心懷王府第一次宴客,若是做得不好會失了禮數。”雖然她對牡丹那丫頭越發好奇了,但她是絕對不會表現出來的。

“是,奴婢知道了。”簡嬤嬤也不跟太后爭辨,只是微微笑着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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