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手鐲之秘!

元熙再醒來時,天已經亮了,他看到牀邊站着一個人,手裡正拿着一張紙看着。

“晴天!”元熙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後頸道:“你還真捨得下手!”說完,起身搶過了他手裡的紙條,道:“依依來消息了?”

晴天任由他將手裡的紙條搶了過去,有些擔心道:“這次的計策雖然是絕妙,可也是太過冒險了!依依還真是敢想!”

元熙將紙條上的字跡看完,“依依怎麼會想出這樣的法子來?這也太危險了!萬一那個李安得手了,依依豈不是會會很危險?”

元熙說完,將字條在手中握緊,下一刻,便全部成了粉屑!“無傷!”

“是!主子。”

“通知暗閣查一查有關司懷安的消息。記住,要越詳細越好!”

“是!”

晴天看向他,“你也認同依依的想法?認爲這個李安就是司懷安?”

元熙點點頭,突然有些狐疑地看向了晴天,“你知道司懷安?”

“知道,不過只知道他是江南有名的富家公子。聽說很是聰明!年紀輕輕就將司家打理得井井有條。生意上,更是讓司家這幾年發展的極快!”

“昨天我們已經與他們打過照面了!這個人,你怎麼看?”

晴天搖搖頭,“看不透!很狡猾,很沉着,年少老成。”

元熙的眼神一黯,周身的氣質瞬間發生了變化。一旁的晴天感覺到現在的元熙似乎是有些不同了,更像是一個從地獄裡爬上來的鬼魂一般,似乎是想着向什麼人索命!

這個突然的認知,讓晴天的心底裡一顫!平王,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呢!能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裡平安長大,並且封王離京,可見其手段絕不一般!再看他現在的這股氣勢,與當初在北疆的戰場上時,仍是有所不同!在北疆時,他是大義凜然的,是果敢勇猛的!可是現在看上去,卻是陰狠冷冽的!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是因爲依依嗎?如果是因爲依依,那麼,這個男人,還算是不錯!至少,依依的眼光不錯!

“王爺,您可想好怎麼做了?”

元熙沉默了半晌,十分不甘願地吐出了一句話,“配合她!”

說完,大步出了營帳,向着山上走去!晴天沒有跟上去,知道他定是和什麼人去秘會了!晴天搖了搖頭,依依的確是聰慧,可是這一次,怕是回來後,還要承受王爺的怒火了!

晴天在桌前寫下了一個小紙條,然後將一直在一旁吃東西的小彩雀給抓了過來,綁在了它的腿上,大手摸了摸它的頭道:“乖乖地,順利地帶到你的主人身邊去!”

元熙到了華陽山的一個小山頭,衝着那山谷的方向看了看,眼睛一緊,“出來!”

只聽‘嗖嗖’地幾聲,地上便多了十來個身影!元熙轉過身道:“自即日起,你們全都到王妃的身邊去!”

“主子!”衆人大驚,“那主子這裡怎麼辦?”

“我沒事!我身邊沒了你們還有別人。可是她的身邊現在是一個人也無法靠近。我昨日去過了她住的地方,有暗衛的氣息。除了你們,我再想不出還有誰能靠近她了!”

“可是主子,如果只是爲了暗中保護王妃,也沒必要我們全都過去呀!”

“是呀,主子!我們過去兩人即可!”

“不行!”元熙冷聲道:“這次的事情太過危險,我們又不能跟上去,甚至是無法靠近他們十里地!他們的所謀之大,不是你們可以想象的!按照本王的吩咐行事!記着,什麼都可以不要,一定要平安地將王妃帶回來!”

十幾人面面相覷,低頭道:“是!”

“到了那邊,你們想辦法接近王妃,然後,她會告訴你們怎麼做的。”

元熙說完,長嘆了一聲,“依依冒險做這一切都是爲了我!雖然我生氣,可更多的卻是感動!爲了我,她竟是甘願冒了這樣大的風險!我不能讓她出事。她的話,就是本王的話,明白嗎?”

“是!主子放心!屬下一定將王妃平安地帶回來!”

元熙點了點頭,“你們是我最好的暗衛,我自是知道你們的本事!待今晚,你們便去吧!這是我的貼身玉佩,她見了,纔會信你們。”

“是!”隨後那十幾道身影便不見了。

半晌後,初一有些沉悶地聲音傳來,“王爺,要不要將暗閣的四大護法調來保護您?”

“不必了!有你們在我身邊,沒事的。現在最危險的,是依依!”元熙又向着靜依所住的那個山谷的方向看了看,明明看不到那個山谷,可是元熙的視線卻是遲遲不肯收回! wWW★ Tтka n★ C〇

“王爺,那咱們接下來怎麼做?”

“等!”

“等?”

“對!等到對方有所動作,我昨晚已經傳了消息給依依,若是她執意按照她的計劃行事,最好是在五日內解決,否則,防風氏這邊會很麻煩!”

“王爺,依昨晚的情形來看,那個李安應該是不會對王妃怎麼樣的。至少暫時不會!”

初一的話,讓元熙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一幕,雖然明知道依依是裝的,可是他在那一剎那,仍是感覺到了絕望!刻骨銘心的絕望。那一刻,他差點兒就以爲靜依真的拋棄了他,當時心裡的酸澀、痛苦、悲涼等各種各樣的感覺蜂擁而來,險些將他給吞沒了!

元熙的臉此時黑得就像是佈滿了陰霾的天空,烏雲密佈,眼看暴風雨就要來襲!

初一擡頭,看到了主子的側臉,心驚不已,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曾幾何時,主子也是露出了這樣的一幅樣子,然後,那些叛軍,均是無一生還!死,還算是好的,可是當時的情景,卻是想死不能,想活卻更是奢望!

初一的眼前似是又浮現出了當時的那血腥的一幕,太過駭人!就連自己這常年遊走在死亡邊緣的人也是看了驚慌失措,可是自己的主子卻是對於眼前的那一切,恍若未見!

“初一,傳訊給無級,告訴他作好待命的準備。本王的墨衛,訓練了這麼久,也該讓本王看看他們的成效了!”

“是!王爺,是告訴無極,要墨衛全部待命嗎?”

“嗯。這次的事情,本王不打算驚動封城的其它官員,更不打算驚動百姓。依依可是費盡心思,冒着生命危險纔給本王送上這一份大禮,本王可不打算便宜了皇上的國庫!”

初一一驚,雖不知道王爺說的是什麼,可是聽着這意思,顯然是與寶藏有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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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內,靜依正靠在軟榻上看着書,聽到了一陣腳步聲,便將書擱下,擡頭一看,是李安!

“依依,最近身體可是好些了?”

靜依點了點頭,“多謝你的照料了。我已是好多了。”

“依依,你再有幾個月就要及笈了,我也該準備我們的婚事了。家父來書催着讓我們回去呢。”

靜依的臉一紅,低下了頭,沒有看見的角度,她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厭惡,還有一絲地狡黠!終於來了嗎?

李安看她低了頭,只以爲她是有些害羞了,笑道:“依依不用害羞。反正你我是自小訂下的婚約。對了,這是當初你給我的訂情信物,是你的一隻牡丹玉佩。我給你的信物呢?你可帶在了身上?”

靜依的眼中滑過一抹暗茫,擡起頭,故作不知道:“信物?什麼信物?”說着,有些尷尬道:“李公子也知道,我失憶了,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

靜依原以爲這樣說,李安會有些氣惱,畢竟設計了她失憶,對於他們找到想要的東西只怕是有了不小的阻礙,沒想到李安卻是笑道:“瞧我這記性,竟是將這件事給忘了。無妨,我請了一位名醫前來,說是會想法子讓你想起一些事的。”

“名醫?”靜依的臉上一片茫然,“會讓我想起所有的事嗎?”

李安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應該是不會想起所有的事,不過,儘量試試吧。說不定,你會想起來的!”

“那位名醫什麼時候到?”

“已經到了,就在我的院子裡。不過我擔心你的身體尚未完全康復,所以先過來問問你的意思。如果你覺得可以,我便命人請了他過來。若是你覺得現在還是有些不妥,便讓他等等就是。”

靜依心中冷笑,等等?只怕是你們早就等不及了吧?我說好端端地將我擄了來,爲何沒有嚴刑烤打,也沒有折磨她,反而是將她將成是主子般供了起來。卻原來是打了這個主意!想着讓自己以未婚妻的身分拿出信物來!好一個李安,好詭詐的心思!

靜依有些怯生生道:“那就依李公子所言吧!反正我閒着也是無事,倒是不如試試看能不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來?”

李安即刻命人去請了那名醫來。

所謂名醫,不過就是那被稱爲紫老的老者罷了!

靜依看到來人,見其明明已是垂垂老矣,卻是雙目清明,偶爾還有些波光泛過!靜依的心一震,莫非,是催眠術?

老者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蘇小姐,請你全身放鬆,別緊張,放鬆。這樣老夫纔有法子讓你想起以前的事來!”

果然靜依看到那名老者拿出了一個玉墜兒,用細繩子吊了,走到端坐在桌前的靜依對面,輕道:“蘇小姐,請雙眼看着這個墜子,眼睛要一直跟着這個墜子。”

靜依不動聲色地看向了那個玉墜兒,可是心神卻是高度集中,不受外界的影響,雙耳如同是閉塞了一般,並不理會那老者的軟聲細語,眼睛雖是跟着那玉墜兒在動,可是心神此時卻是極爲清明!

不多時,靜依的眼瞼便慢慢垂下,似是越來越沒有了精神,頭也微微地低了下去,似是睡着了一般。

紫老看差不多了,與李安對視一眼道:“現在,回答我的問題。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首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蘇靜依。”

“你是何方人氏?”

“京城平南候府。”

“你今年多大?”

“過了年了,十五了。”

通過這幾個問題的對答,紫老滿意地點了點頭,開始切入正題,“你可知道你的祖母曾經留下了一支玉鐲?”

靜依桌下放在雙膝上的手,不自覺地顫了一下,若是被那紫老看到了,定會覺得吃驚!因爲他這催眠術可是得自於苗疆族長的真傳,從未失過手。

“知道。”

李安和紫老聽到了這個回答,皆是面露喜色!特別是李安,已是激動萬分了!

紫老強自按下激動不已的情緒,問道:“那個鐲子現在在何處?”

“在平王府別院。”

“別院什麼地方?”

“就放在主院的寢室裡。”

“寢室的什麼位置?可是在梳妝檯中?”

“嗯,在妝臺中,我的妝奩裡。”說完,似是支撐不住,趴到了桌子上。

李安將靜依抱到了牀上,給她蓋好了被褥,對着紫老使了個眼色,便急急地出了院子。

沒人發現靜依緊閉的眼皮上,眼睫毛在輕顫着,而被中的手,正緊緊地攥着,似是在極力地隱忍着什麼!

另一處院子中,李安對着紫光道:“這件事就由你親自去辦!交給別人我不放心。聽說那王府的別院里人手雖然不多,卻是個個都是精英,你一定要千萬小心,如果能做到不驚動任何人,自是最好的。”

“是!主子放心吧。屬下知道怎麼做。”說完,便拜別了李安,向封城進發了。

紫老看着紫光走了,小聲道:“主子,您打算一拿到鐲子,便開始動手嗎?”

李安面帶笑意,“自然!怎麼?依着紫老的意思,我還得再等等?”

“主子,現在平王的一支精銳可是也是駐紮在這華陽山的。您就不怕驚動了他們?”

“他們?哼!他們現在應該還正在頭痛怎麼跟那防風氏交待呢?找不到真兇,他們真的要與那巨人部落打起來?”

“主子,這防風氏,不過是爲了混淆他們的視線罷了。讓他們不知道我們真正在意的是這個!可是那平王可不是個蠢人,這件事對他來說,還不難解決。最多,犧牲幾個無辜之人罷了!他絕對不會和那些巨人打起來的。”

李安點點頭,“你說的對!這一點,我們想到了,平王也想到了,可是那防風氏一族卻是未必想得到,所以,咱們得派人去提醒提醒他們。總不能讓平王太過好過了!”

“主子英明!那屬下現在就找人去聯繫那禿頭!”

李安擺了擺手,“去吧!告訴他,事成之後,防風氏族長的位子就是他的!別把事情給搞砸了!”

“是!屬下這就去辦!”

李安雙手負於身後,出了屋子,看着與自己的院落相鄰的那片梅林,眼中一片淡漠,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睡了約有近一個時辰,靜依悠悠轉醒,睜開眼睛,便見李安正坐在一張繡凳上看着自己。

靜依有些不好意思地起了身,“李公子何時過來的?”

“依依,我們快要成婚了,你還是這樣李公子李公子的這樣叫我嗎?不覺得彆扭?”

“李公子,我們雖有婚約,可是畢竟是還沒有完婚。而且,男女有別,李公子還是少來爲好。”

李安看着眼前這個有些羞怯的小女子,心裡是感慨萬千!自己初見她時,她纔不過是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兒。可是現在,竟已是生的這般的傾國傾城,渾身的清雅氣質,如同是仙子下凡一般,讓人只一眼,便刻入了心底裡,骨髓裡,甚至是血液裡,再也拔不出來了。

“李公子?”靜依看他一言不發,只是直直地盯着自己看,有些不明所以道。

李安被她這婉轉清麗的嗓音一喚,便回過神來,略有些不自在道:“依依,咱們過兩日便啓程回去吧。父親已是催了多次了。”

靜依略爲羞怯地點了點頭,“一切全憑李公子做主就是。”

“好了!你既是醒了,不如咱們手談一局如何?”

“李公子的棋藝精湛,依依怕是比不上的。只怕是除了輸,還是輸了!”

“哈哈!依依也會給人戴高帽了?走吧,咱們去外間下盤棋,品品茶,這纔是愜意舒適的日子!”

靜依拗不過他,只好到了外間與他開始下棋品茗。

最終,下了三局,靜依只贏了一局,似是還得於李安相讓!

最後一字落下,靜依又輸了!靜依有些惱怒道:“不下了,不下了!我都說不下了,你偏要下!還不是白白地輸給你?哼!”說完,便負氣般地離開,進了寢室,便性子躺在了牀上,不起來了。

“依依,不過就是一盤棋而已,何必要如此計較。你既然想贏,我讓你便是!”

“誰要你讓了?我纔不要!不下了,以後都不下了!別理我,我累了,先歇息會兒!”

李安看着裡間的簾子聽着靜依負氣的話,似是看到了她的嬌俏之態一般,眼中透出一抹極爲眷戀的眼神。片刻之後,還是離開了。

頓時屋子內已是靜悄悄地,何嬤嬤命人將東西收了,給靜依關好了門,只留了兩名丫環在外間兒守着,其它人都退了下去。

靜依躺在牀上,眼中卻是滑過一絲鄙夷之色!哼!李安,你還真是多疑,三番五次的試探,也不覺得累嗎?

先是找來了一名嬤嬤便說是何嬤嬤,她知道若是她真的中了忘情盅,可是潛意識裡,還是會對以前自己熟悉的人或事有些極爲模糊的印象的。他們之所以稱那女人爲何嬤嬤,便是利用了這一點,先從名字上讓自己有了熟悉感,而偏偏自己對這個人的影象卻是極爲模糊。所以自然就會以爲眼前的這個女人,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何嬤嬤,如此一來,自己便是會越來越相信李安的話了。

緊接着這李安又是試探自己是不是真的中了忘情盅,還好自己聰明,在與元熙相見前,便跟他們傳了消息,否則,豈不是讓他留在這裡的暗衛給看穿了?

哼!上午纔剛給自己催了眠,套那鐲子的下落,現在這麼快,便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中了散智!這個李安還真是多疑,這樣的人最是狡詐了!若是一個不慎,怕就是會被他給看穿了!

靜依現在是清醒的,她並沒有中忘情盅,也沒有中散智。一切,都不過是將自己當成了餌,來釣這隻大魚罷了!

靜依自被這李安挾持,便知道他們定是有所圖謀,她自己本就是學醫的,如何會不知道他們在她昏迷之間給她餵了什麼?不就是忘情盅,還加了一些‘散智’嗎?她雖然不太懂這些苗疆之術,可是晴天懂呀!晴天自七年前,便常常跟她講一些有關苗疆的巫盅之術,而且還在來封城前,她的體內早已是不可能會存活任何的盅毒了!

至於爲什麼,自然是要歸功於那喜愛研究各色毒藥的晴天了!常年給她服用一些巨毒之物,又給她服用一些極爲罕見的可解百毒的天山雪蓮,她的體內,早已是百毒不侵了!這還是在京城時自己在宮裡險些被人算計,後來晴天知道了,纔開始給她喂各色各類的東西的。

靜依想起元熙那日來,趁亂在自己的耳邊輕輕吐出的那句話,“最多七日。否則,我血洗華陽山!”

靜依的眸子半眯,七日,不知是不是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否則一向沉着冷靜地元熙不會無緣無故地說着這樣血腥慘忍的話的!靜依又想起了晴天給自己傳的那封短箋,也是言明瞭自己必須快速地找出那李安的一些弱點。可是自從被他擄來後,自己似乎並沒有很認真地與他對過話。

以前自己的確是懷疑,這個李安就是當年元熙所查到的司懷安,可是沒有證據,她也不敢確定。直到今日,他們用催眠術來引誘自己說出那支鐲子的下落,她便知道,自己猜對了,這個李安,果然就是司懷安!

可是,靜依仍是有些不解,這個司懷安,當年元熙的暗閣中不是查了許久,也只是查出他的確是司家的少爺,是司家老爺親生的,可是現在,一個謎題解開了,卻是似乎又引來了更多的謎題了!

晚上,靜依一個人到院子裡吹了吹風,讓自己的頭腦保持清醒。若是前些日子,她還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全的,可是現在,她已經說出了那鐲子的下落,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對自己動手?自己現在真的是有些怕了!她不敢回屋睡,她真的擔心那個李安會在夜裡做出一些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可是自己也不能總是這樣一個人站在院子裡吧?

靜依舒了一口氣,壯了壯膽,不怕!李安現在畢竟還沒有真的拿到那支鐲子,還不會對自己下手的。這樣安慰了自己幾句,靜依回了房間,將下人們都遣了下去,一個人和衣躺在了牀上。

“王妃殿下!”

靜依一愣,警惕地四處看了看,精神高度緊張,只見她面前站了一個黑衣蒙面人,只露出了雙眼,其它的,什麼也看不見。

“你是誰?”

“回殿下,屬下是王爺派來在暗中保護你的。屬下是王爺身邊的十三血衛之一。”

“什麼?”靜依有些不敢置信,她記得上一次元熙來時,便偷偷告訴了她,這屋中有暗衛,後來那李安說是撤了暗衛,可是她畢竟是不會武,如何得知那李安說的是真是假?現在突然冒出個人來,說是元熙派來的,這讓她如何能信?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出現在我的房間裡?”靜依仍是不鬆口。

那蒙面人眨了眨眼,自衣袖中取出了一塊玉佩交給了靜依查看。

靜依有些狐疑地接過那玉佩一看,這正是元熙貼身所載的九龍玉佩,是隻有親王身分的人才能戴的!靜依的疑慮頓時便打消了。

“你怎麼進來的?”

“回殿下,屬下擅長潛伏隱藏之術,這個還難不倒屬下。王爺這次將他自己身邊的十三血衛,全部調到了您的身邊。我們輪流隱在您的身邊保護您,其它的就潛藏在離您不遠的地方。若是在外面,隨時可以看到您的動向,以保證您的安全。”

“十三血衛?”靜依突然大驚失色,“你們全都來了。那元熙身邊呢?”

“回王妃,王爺說了,他身邊還有初一等高手在,不會有事,實在不行,他會將暗閣的四大護法招來。請您放心。”

靜依點了點頭,“這個元熙,幹嘛一下子派這麼多人來?要不,你們回去幾個吧?”

“回殿下,屬下等是奉了王爺的命令前來,若是屬下等回去,必須要將您也帶走。”

靜依想了想,知道這是元熙下了死命令了,這些人是不敢違抗他的,點了點頭,“罷了!既然來了,便留下吧。只是萬事要小心些,別被人給發現了!”

“是!殿下放心。殿下可有什麼話要帶給王爺的?屬下可派人傳信回去。”

靜依聞言,眼中閃過了一抹思念之意,下了牀,走到桌前,提筆想了想,卻是不知道該寫什麼了。只覺得是一肚子的話想要跟元熙說,可也不能都寫下來!

靜依抿了抿脣,提筆寫了兩行字,然後拿起來,小心翼翼地吹乾了墨漬,再輕輕地疊上,交給了黑衣人,“給你。”

那黑衣人接過在懷中一放,一個飛躍,便出了窗子,看不到人影了。

靜依在紙上沒有寫自己的計劃,也沒有寫那李安極有可能就是當年的司懷安。她之所以沒有寫,那是因爲她知道,元熙一定會想到這一層。只怕是上次他來時,聽到自己在他耳邊說的李安那兩個字時,他便已經是想到了吧?

靜依想到元熙竟是將他身邊的十三血衛調到了自己身邊,脣邊漾起了淡淡地笑意,元熙果然是最在意自己,最貼心的,知道自己堅持留在這裡,他心裡定是在生自己的氣的吧?可是偏偏又放心不下自己,所以纔派了這十三血衛來!而且竟然是全都派來了!

這一晚,靜依一夜好眠!

次日,午間,靜依透過自己寢室的窗子,看到一個年輕人進了李安的院子,看那人行色匆匆,不過臉上卻是露着濃濃地得意!那個人似乎是叫紫光吧!自己偶爾聽到李安叫了他一次。想來,昨日定是他去了封城的王府別院了。

靜依垂了眸子,鐲子他們已經拿到了,不知道,接下來,他們會不會對自己動手了!現在離開嗎?多少還是有些不甘心的!自己好不容易佈下了這一個局,竟是看不到最精彩的結尾嗎?

靜依知道,此時,她若是走了,只怕是元熙死活也不肯帶她去那裡的。李安將自己的木屋建在了此處,還佈置了這麼多的機關,安排了這麼多的高手,她可以確定,他們要找的東西,定然就是在這座大山之中,而且距此定然是不遠!

靜依正在愣神,便聽到了這裡的瘦弱的何嬤嬤的聲音,“小姐,您該用午膳了。”

靜依點了點頭,到了外間,以往用午膳都是有那個李安陪着自己用的。靜依明白,他不過是藉着一起用膳的機會觀察自己,以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中了忘情盅。可是今日,這桌上,只擂了一幅碗筷,看來,這李安這會兒是隻想着那些財寶,卻是顧不上自己了。

靜依低着頭用着膳,何嬤嬤爲她盛了一碗湯道:“小姐,這是特地爲您熬的烏雞湯,您快嚐嚐吧!”

靜依笑着拿着小匙,舀了一小口,送入嘴中。只一口!靜依便什麼都明白了。她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雀躍!當然,這樣的神色一閃而逝,一旁的何嬤嬤自是看不到的。

不一會兒,靜依便將一碗湯給喝了下去。用罷午膳,靜依連連地打着哈欠,“怎麼回事?昨兒晚上睡的也不晚呀,怎麼會這麼困?”說着,便起身向裡間兒走去,邊走邊道:“何嬤嬤,我困了,先睡會兒。”

“是!”何嬤嬤笑着,眼中閃過了一抹精光,便退了出去,看到院子裡的李安道:“回主子,成了!小姐怕是要睡上一天一夜了。”

李安擺擺手,“下去吧!好好準備,一路上要好好照顧小姐。”

“是!”

李安沒有進屋,只是站在院子裡就這樣靜靜地看着靜依的寢室,半晌,轉身離開。

靜依也不知是睡了多久,一開始她的確是裝睡的,可是裝着裝着,竟是真的睡着了!她不禁有些佩服起自己的良好心理素質來了!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還能睡得着!

靜依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又是躺在了一輛馬車裡。她有些暈乎乎地看着眼前的男子道:“李公子?我這是在哪裡?”

“依依醒了?我們要一起回家呀。”

“回家?”

李安點了點頭,“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父親一直催我們回去嗎?你忘了?”

靜依用力地眨了眨眼,喃喃道:“怎麼回事?怎麼會這麼困呢?”

“若是困,直管接着睡就是了。等地方到了,我自然是會叫醒你的。”

靜依點了點頭,竟是真的又躺了回去,眼睛一閉,不一會兒,便再度傳來了均勻地呼吸聲。

李安看着這個女孩子,這個女孩子是既讓她愛,又讓她恨!

也不知爲什麼七年前第一次在大街上見到她,便覺得她很溫暖,像是太陽一樣,強烈地吸引着他。後來,他因爲身分的問題,不得已,離開了京城。卻不想,自己的兩名心腹大將,竟是全折在了她的手裡!

特別是紫姬的死,這讓他一直是對這個叫蘇靜依的女孩子,是又佩服,又惱怒!佩服的是,小小年紀竟是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讓她們兩個掐起來,卻是沒她什麼事兒!而惱怒的是,這紫姬可是自己身邊最爲得力的幫手,而且其身分在那兒擺着,以後會給自己幫上大忙的,卻不想竟是死得那樣慘!

當年自己得知這個消息時,真恨不得殺到京城,將這個叫蘇靜依的女子給掐死了!可是現在呢?自從在那封城外的流民中看到她那溫暖如春的笑容,聽到那清麗婉轉的聲音,自己就知道,自己沉淪了!什麼殺死愛將之仇?什麼破壞計劃的攔路石?這些事情統統都被他給拋諸到了腦後!他很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愛上她了!

他自己也覺得很奇怪,他自小到大,身邊都不缺女人,自己十三時,便已經是有了通房丫頭了。自己遊歷大江南北,生意場上,歡場上,什麼女人沒見過?怎麼就會將一顆心給了這樣一個有夫之婦!

雖然這個有夫之婦是有點兒名不符實的,可她到底是成了親的。自將她擄來後,自己每日裡看着她的笑容,就彷彿是染上了毒藥一般,對她越來越依戀,一會兒不見她,腦子裡便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她的音容笑貌!

李安很不喜歡這樣的自己,他自小便被教育要繼情絕愛,否則是成不了大事的!他自以爲自己的自制能力極好,控制情緒的力量也是極好。可是直到後來將靜依擄了來,他才意識到,不是自己的自制力好,而是自己以前沒有遇見過對的人,現在遇上了,那麼,一切也就如水到渠成一般,再也無法將她從心底裡拔出來了。

躺在馬車內榻上的靜依並不知道李安心中所想,她雖是在裝睡,可是也知道裝睡可是件力氣活兒,一個呼吸,一個細微的動作,一個眼珠的轉動,都有可能讓眼前的這個人懷疑自己。

所以,聰明的靜依在面對着李安躺了一會兒後,便翻了個身,背對着他。而此時的靜依心中卻是在想着前世在電視上面看到的瑜伽休息術,以此來放鬆自己的身體,控制自己的呼吸,儘量不出一絲地差錯。

很快,馬車外面傳來了一道聲音,“主子,到了。”

靜依也很極時地在這個時候醒來,還刻意地揉了揉眼道:“到了?這麼快就到家了嗎?”

李安輕笑道:“到是到了,不過不是家。而是一處山洞。”

“山洞?”靜依聞言清醒了起來,“李公子,我們來山洞做什麼?裡面會不會有猛獸?”

李安看着靜依吃驚且有些害怕的模樣笑道:“放心,我在外面安排了不少的人手,不會出事的。”

靜依將信將疑地下了馬車,看着這周圍都是山,她眼前便是一個約有兩丈來高,一丈多寬的山洞,山洞外面有不少人把守,靜依略略估算了一下,約莫有近百人!看這陣仗,她還真的有點兒心驚呢!

因爲她剛纔在車上一直是睡着,所以對外面的情形並不瞭解,這猛地一出來,還有些暈頭轉向的感覺。

李安扶住了她,“沒事吧?”

靜依不着痕跡地移了移步子,離開了他的手臂,“沒事。李公子,咱們不是回家嗎?來這裡做什麼?”

“帶你去看樣東西。”李安說完,對着紫光道:“都安排好了?”

“回主子,好了。”

李安點點頭,看向了靜依道:“走吧。”

說完,便邁開了大步,向山洞的裡面走去。

靜依見此,也只好跟了進去,只是有些奇怪地她身後的幾個人不僅是拿了火把,還有幾人一人拿了一把掃把!這山洞的兩側早已是燃好了火把,山洞很長,拐了兩個彎後,到了一個分岔口,然後李安走進了左側的那條山洞,靜依在後面緊緊地跟着,畢竟這裡是山洞,雖然燃了火把,可還是感覺有些陰森森的,怪嚇人的。

又走了一小段兒路,便到了一處石壁前。靜依四處看了看,“這裡什麼也沒有呀?你說的東西在哪兒呢?”

李安笑着將紫光從王府別院裡取出來的那支玉鐲輕輕地放入了石壁上的一個凹槽大小正好合適,而那手鐲還突出了一點兒,只見李安輕輕地轉了一下那個鐲子,然後再用裡一按,只聽‘嗒’地一聲,再看過去,便見那整支的鐲子都嵌了進去,與那石壁,仿若是一體的一般。

靜依剛要讚歎這製作這個機關的工匠心思巧妙,便聽‘譁’地一聲,石壁竟然是翻轉了九十度,露出了裡面黑漆漆地似是一個秘室一般的地方。

李安將那鐲子取下,紫光早已進去,再燃起了火把。

靜依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前面,似是有些難以置信。而一旁的李安則是笑道:“怎麼?嚇着了?沒事,走吧。”

說完,想着拉靜依的手,卻是被她輕巧的躲了過去。李安眼中似是閃過了一抹極爲複雜的眼神,轉身不再看她,直接進入了秘室。

靜依也是跟了進去,那秘室中,似是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只有一些字畫之類的,靜依覺得奇怪,卻是忍着沒問。現在,她最好就被他們當作是隱形人才好。

只見這秘室的正中間放了一張石桌,約有三尺來高,近兩丈那麼長,應該得有四五百斤重吧!這石桌擱在這兒,似是有很多年了,上面已是佈滿了厚厚地一層灰塵!

“紫光,將這石桌移開!”李安吩咐道。

“是!”說完,紫光將手中的火把交給了一旁的人,雙掌推動着石桌,大吼了一聲,那石桌,便被推出了一丈左右。

“將這裡清理乾淨。”李安雙吩咐道。

話落,便有幾人上前拿了掃把將地上的灰塵石子都掃了個乾淨。靜依拿衣袖擋住了口鼻,現在她總算是明白這些人帶着掃把是爲什麼了。

靜依心裡對這個李安是不得不佩服了,竟是想的如此周全!

只見那些人將地上掃乾淨之後,便見剛纔石桌所佔的位置的正中央,有一個凹槽,赫然與剛纔石壁上的那個是一模一樣的。

只見李安將那鐲子放進了凹槽,再次重複着剛纔在外面石壁上的動作。

只見“咚”地一聲,靜依一驚,如果她沒有聽錯,剛纔這個聲音應該是從地下傳來的。

果然,只見剛纔那石桌所佔的位置的地面,竟是緩緩上移,不一會兒,便升到了約有一人的高度!然後,‘嗡’地一聲,停住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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