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星闌爲蘇若語籌備的宴會,日期是在七月七七夕節那天,正是神話傳說中牛郎和織女每年相聚的日子。
燕星闌之所以會將宴會選在這日,就是取得這個節日的寓意,不過他和蘇若語相聚之後,就再也不會分開。
這日的宴會,燕星闌向所有的貴胄和官員都發了請帖。
這日皇上不但送來了祝福聖旨、賞賜了燕星闌和蘇若語許多物品,還特赦這一日爲百官特別休沐日,給百官了一日假期,好讓他們有充沛的時間參加燕王府的宴會。
此外,皇上還帶着容貴妃、慧妃、淑妃、端妃、敬妃幾位后妃親自前來參加宴會。
這諸多的賞賜加在一起,絕對是絕無僅有的恩寵。
皇上御駕親臨,后妃伴隨而來,諸位皇子公主無一缺席,諸位王爺極其家眷全部到場,百官更是一個不少。
這一日,燕王府的宴會,其盛大程度比起宮廷宴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一日,蘇若語一身王妃盛裝華服,美得如同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一般,臉上的笑容柔美而幸福,如同一朵光暈柔和的牡丹,吸引得人根本移不開眼睛。
不知道蘇若語真實年齡的人,看到這般的她,根本不會想到她是一個年近四十的女人,更不會想到她有一個年將十九的孩子的母親。
自始至終,燕星闌都陪同在蘇若語的身側,身着一身王爺官服,尊貴威嚴,俊美非凡,平時肅嚴的臉上此刻滿是笑容。
蘇若語和燕星闌走在一起,兩人沒有親暱地牽着手,亦沒有貼得太近,可是他們之間哪怕沒有一句言語,也會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是燕王爺和燕王妃夫婦,只因兩人之間不自禁會流露出來夫之間的默契和恩愛。
這一日,燕王府中親朋滿座,此後,世人皆知蘇若語就是鎮國大王燕星闌的燕王妃。
看到臉上洋溢着笑容的蘇若語,蘇若珊不自禁轉過身去偷偷爲她抹淚,姐姐能有今天,實在太不容易了。
陸芊珞站在蘇若珊身旁,不動聲色地替她遮住了周圍的目光,不會讓人看到她此刻的失態模樣。
正當皇上的祝福聖旨宣讀完畢,各位賓客重新入座之後,燕王府又迎來了幾位客人。
此刻,燕王府的宴會已算正式開始,可這幾位客人並沒有遲到,而且他們還是不請自來的。
或者,更準確地說,燕星闌有給這幾位客人送請帖,可是他的請帖卻被這幾位客人丟棄了。
如今,帶着這幾位客人進來宴會現場的卻是燕墨燁,本應該始終留在宴會上的燕王世子。
這幾位客人到達宴會現場之時,蘇若語頓時呆在了原地,她近乎忍不住要衝過去抱住他們,可是心底的倔強還是讓她固執地站在那裡。
蘇若語雖不靠近這幾位客人,可是她無論如何暗示自己,都無法將目光從他們的身上挪移開來。
這幾位客人,第一眼就看到了蘇若語,望着她的眸光中都隱隱滾動着淚水。
看到這幾位客人,燕星闌意外不已,難道是自己認錯人了?
燕星闌不禁眨了眨眼睛,可是待到他再次睜開眼睛時,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看錯,進入宴會場地的人分明就是他們。
如此,燕星闌更是意外,他是請了他們前來燕王府,可是就在不久之前,他送去的請帖被他們丟了出來,人也被趕了出來,可他們今日怎麼會來參加宴會呢。
看到這幾位客人時,蘇若珊神情更是一滯:“父親,母親,大哥……”
對於這幾位客人的到來,一衆賓客先是一愣,很快就有人認出他們來:“咦,這不是已經辭官多年的蘇茂蘇大人嗎?”
隨着有人的認出,一衆賓客皆是知曉了這幾位客人的身份。
皇上同樣認出了蘇茂,心頭本來疑惑不已,爲何辭官多年、遠離朝堂的蘇茂會前來參加燕王府的宴會,可是在看到蘇茂幾人臉上努力壓制着的激動神情,再看出他們或多或少都和蘇若語有一些相似之處的容顏時,心中已經明白了過來。
原來蘇若語竟是蘇茂的女兒!
皇上有些感慨,他早就識得蘇茂,更是無數次聽到蘇若語這個名字,這兩人都姓蘇,可是這還是他第一次知道這兩人的關係。
這時,蘇茂已然反應了過來,立刻將目光從蘇若語身上收回,上前幾步,帶着身邊的蘇夫人和兒子、兒媳、孫子、孫女跪下向皇上行禮。
“草民蘇茂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既然看出了蘇茂和蘇若語的關係,自然對蘇茂多了幾分尊重,立刻從高位之上走下,親自將蘇茂扶了起來:“蘇愛卿快快平身,多年不見,蘇愛卿更是老當益壯呀。”
“皇上,你仁善愛民,可草民實在當不起您一句愛卿吶。”蘇茂躲不過皇上的攙扶,只得無奈地道。
皇上笑道:“哈哈,蘇愛卿,一日爲卿終身爲卿,不管你如今是何身份,你可一輩子都是朕的蘇愛卿呀。”
這個時候,燕星闌已經帶着蘇若語快步走了過來,兩人齊齊跪在了蘇茂的面前。
燕星闌一臉恭敬:“女婿燕星闌拜見岳父、岳母大人。”
蘇若語雖不言語,可是卻甘願陪着燕星闌跪在蘇茂和蘇夫人面前。
見此,一衆賓客皆是瞭然,終於弄明白了蘇茂爲何會前來燕王府的緣由。
不過衆人心中更多的情緒是震撼,因爲燕星闌這個鎮國大王,可是平日連皇上都不跪的,對蘇茂這個岳父竟是如此恭敬。
那一瞬,衆人都覺得自己的膝蓋似乎有些重,都想忍不住地給蘇茂下跪一般。
“噢?原來蘇愛卿是燕王爺的岳父呀,哈哈,朕竟是今日才知道這件事,真是糊塗呀。”見此,皇上故作不知地感嘆道。
可皇上的心裡卻是腹誹不已:“燕星闌這個傢伙真是的,平日都不跪他這個皇上,可現在對蘇茂行的禮卻是跪拜大禮,其待遇完全超過了自己呀。這個傢伙,還真是重色輕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