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我在銀座309號房,救命。”
看着消息發送出去,聶相思心都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
謹防他回電話過來,聶相思謹慎的將手機調成了靜音,在洗手間牆壁上靠了兩分鐘,隨後鎮定自若的衝了馬桶,打開水龍頭洗手,開門走了出去。
夏雲舒一見她出來,立刻道,“相思,就這麼會兒功夫我就輸了七八萬了,你不會怪我吧?”
“才七八萬!瞧把你緊張的。”
聶相思搖頭笑,問那兩男人,“現在我一共輸多少了?”
“不多,三十二萬。”其中一個男人叼着煙,衝聶相思樂着道。
“三十二萬?那離一百萬還遠着呢。來,咱們接着來。”
看着聶相思坐到沙發上,兩個男人相視一笑,“行。”
聶相思又連續輸了四五十萬,那兩人贏得爽了,自然不會想到那茬上,光想着,怎麼從聶相思身上多贏點。
很明顯,聶相思已經成功被兩人當成了“人傻錢多”的傻比了。
聶相思沒喊停,繼續打,表面看着鎮定,其實手心攥了一把汗了。
突然。
聶相思再次伸手抓牌時,被其中一個男的驀地捏住了手。
聶相思心下大駭,長長的睫毛狂抖了下。
“小姐,您很熱啊?”男人的指腹摩挲過聶相思汗涔涔的手心,眼眸忽然迸射出一道陰光,盯着聶相思,陰測測道。
聶相思心頭揪着,笑着試圖從他手中抽出手,不想她剛動,男人便將她的手攥得更緊。
聶相思輕咬了口下脣,看着那男人,“打牌打嗨了,再加上包房空調溫度開得比較高,所以出汗了。”
“溫度太高了是嗎?我去小點。”夏雲舒說着就要起身去調空調溫度。
“調什麼空調溫度,兩位小姐要是真熱,不如把毛衣脫了。”那男人精明的盯着聶相思和夏雲舒。
聶相思和夏雲舒今天都穿得比較寬鬆。
來的時候外套和校服外套都脫了放在沙發上。
此時兩人身上寬鬆的長毛衣,聶相思的是套頭黃色毛衣,而夏雲舒則是開衫。
兩人毛衣裡頭,就剩下貼身的保暖衣。
聶相思眼眸快速轉動,說,“待會兒再脫嘛,你看我現在都輸了快一百萬了,等下還得出去給兩位轉賬,又得穿上,多麻煩。”
“轉賬什麼時候都能轉,不着急,我們還有一整晚的時間。”
那男人說着,猛地將手裡的牌啪的摔到了茶几上,躍身朝聶相思撲了過來。
聶相思心驚肉跳,拉着夏雲舒快速朝一側躲。
聶相思這一躲不要緊,手機從她寬鬆的校服褲兜裡滑了出來,直接砸到了地毯上。
並且好巧不巧的,手機在這時亮了起來。
聶相思倒抽了一口冷氣,快速朝手機屏幕看了眼,是某人打來的……
空氣裡詭異的安靜了幾十秒。
聶相思和夏雲舒頭皮都繃緊了,小心的咽動喉管去看那兩個男人。
只要那兩個男人不是傻子,這會兒應該猜到了兩人拖延時間求援的小把戲。
那兩個男人親眼看到手機是從聶相思褲兜裡滑出來的,而聶相思之前又去了洗手間一趟……
意識到聶相思可能做了什麼。
兩個男人臉色霎時變得很難看,瞪着聶相思的目光恨不得要她生吞活剝了!
其中一個男人一腳踩到了聶相思的手機屏幕。
咣一聲脆響,聶相思的手機就這麼光榮的報廢了!
聶相思皺緊眉。
那是她三叔給她買的好不好?她跟她三叔用的是同一款,而且都是黑色!手機裡還有很多她偷拍她三叔的皁片!
聶相思看着手機在她眼前報廢,心疼不已!
就在聶相思還在心疼手機時,肩頭突然一重,她整個人直接被從沙發裡提了起來。
“你幹什麼?放開她!”
夏雲舒見此,又急又怒,抓起茶几上的一隻菸灰缸猛地朝茶几上砸去。
這丫頭力氣真大。
愣是將茶几給砸出了幾道縫。
兩個男人見此,愣了愣,拽着聶相思的男人眼眸一陰,看了眼另外一個男人。
那男人點點頭,一躍上前抓住了夏雲舒的頭髮。
“啊……”
夏雲舒疼得太陽穴直抽。
而他這一抓,也成功的激起了夏雲舒全部的怒火!
NND!
她最討厭拽她的頭皮!
夏雲舒火大,反手揪住了男人的兩隻耳朵,靈活的身子在男人身前反轉,面對男人,屈膝猛地朝男人跨上頂了去。
男人顧上耳朵,就沒顧得上下面。
被夏雲舒這麼一頂,當即痛得直嚎,鬆開了夏雲舒的頭皮捂着下身倒靠在沙發上,嗷嗷直叫。
聶相思看呆了!
她果然沒交錯朋友啊,女中豪傑!
拽着聶相思的男人也被夏雲舒的舉動驚得不輕,醒過神來,鬆開聶相思,繃着臉,凶神惡煞的朝夏雲舒跨了過去。
夏雲舒磨牙,從倒在沙發上的男人身上跨過去,大眼快速在包房裡找可用的“兵器”。
“臭娘們!”
男人罵了一句粗話,躍上前就要扇夏雲舒的臉,被夏雲舒靈巧躲過了。
男人更怒,喉嚨裡溢出嘶吼聲兇惡的朝夏雲舒撲過去。
梆!
然。
男人還沒及行動,後腦勺便重捱了下。
男人當時就覺得腦子暈了下,擡手捂住後腦勺,男人咬着牙根,惡狠狠的回頭,就見聶相思拿着話筒又要朝他腦袋上砸!
“找死!“
男人瘋怒的狂吼,扭身狠掐着聶相思的脖子,直接將她摁在了地上。
“唔……”
聶相思當下便覺得喘不過氣,腦門的青筋都蹦了出來,臉頰被掐得漲紅,透着紫。
可即便到了這時候,聶相思仍握着手裡的話筒頑強的朝那男人身上摔。
男人氣得恨不得立刻掐死她。
“你放開她,你個混蛋,人渣!”
夏雲舒見聶相思分明已經喘不上氣了,眼睛驀地漲紅,從後拽着男人的頭髮拼命用力往後扯,“放開她,放開啊混蛋!”
“啊……”
男人感覺頭皮都要被夏雲舒扯下來了。
無奈之下,只好先鬆開了聶相思,起身對付夏雲舒。
脖子被鬆開的一刻,聶相思握着脖子難受的拱着身子,眼淚嘩嘩的掉,咳嗽都咳不出來。
“啊……老孃跟你拼了!”
身後傳來夏雲舒的驚叫聲。
聶相思心臟驟縮,回頭就見那男人將夏雲舒摁在牆上,用腳踹她的肚子。
憤怒一下到達了頂點了,聶相思眼眸赤紅,撿起地上的菸灰缸,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舉起菸灰缸就要朝男人的腦袋上砸。
嘭——
就在這時,身後猛然傳來一陣巨響。
聶相思身形微晃,紅着眼睛朝後看。
可還不等她看後去,她整個人,便被捲進了一抹寬闊溫暖的胸膛。
熟悉的清冽氣息夾雜着淡淡的菸草氣涌入鼻息,聶相思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
聶相思顫抖的喘息,扔掉了手裡的菸灰缸,轉身,一雙柔白小手揪着男人的黑色大衣,“三叔,快救雲……”
“嗷……”
聶相思話還沒說完,一道痛吼聲便響徹了整個包房。
聶相思輕提氣,掛着淚珠的雙眼惶然轉頭。
就見之前狂踹夏雲舒肚子的男人此刻被徐長洋一腳踩着脖子躺在地板上,動彈不得。
聶相思臉發白。
看了看那男人,又去看徐長洋。
她從未見過的徐長洋!
平日她看到的徐長洋,溫潤,和善,雖然寡言,卻雅達斯文。
可此刻在她眼前的徐長洋,雙目猩紅,一張斯文英俊的臉龐猙獰狠絕,猶若嗜血撒旦。
那男人已經被徐長洋踩得直吐血,他卻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聶相思身體微微發鬥,眼尾掃過捂着肚子蜷縮在地上痛苦顫抖的夏雲舒時,驚駭的吸了口氣,“徐叔,雲舒。”
徐長洋身形一頓,殘紅的眸子看向一旁的夏雲舒。
夏雲舒腦門全是汗珠,頭髮被男人抓得亂七八糟,整個人十分狼狽,像個小瘋婆子,可那張小臉卻煞白沒有一絲血色,一張小嘴亦是慘白。
徐長洋胸腔怒潮翻涌,一腳將男人踹到一道,走到夏雲舒面前,彎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夏雲舒痛極了,這會子話都說不出來,眼皮都掛着汗珠,虛弱的看了眼徐長洋,便縮起了身子,顫抖的閉上了雙眼。
而就在她閉上雙眼的一霎,徐長洋分明看到她嫣紅的眼眸裡有一閃而過的水光。
徐長洋心尖尤似被數以萬計的細針同時扎着,從未有過的疼。
抱着夏雲舒闊步朝包房外走了去。
“雲舒……”
聶相思擔心夏雲舒,下意識的就要跟上去。
身子卻被一條有力的胳膊僅僅箍住。
聶相思慌亂的擡起頭,一雙貓眼包滿了淚珠,看着頭頂那張黑沉冷峻的俊顏。
戰廷深從聶相思的額頭,仔仔細細的往下看,當看到聶相思細白脖子上那幾根鮮明的手指印時,冷眸霎時颳起飆風,怒沉沉低吼,“把這兩個雜碎給我剁了!”
話落!
戰廷深彎身一把將聶相思抱起,夾帶着一股凍死人的陰風,離開了包房。
剩下的聞青城和翟司默,”……“
兩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隨後聞青城說,“你來,還我來?”
翟司默本來想說“那好吧,你來”,但覺得這樣很不仗義,於是說,“那不如,我來?”
“行。”
然後,聞青城轉身就離開了包房。
翟司默,“……”藍瘦,香菇!都是套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