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特助,這個……”
男人是被洛天請過來的,早就算好了下葬的時辰,也刻意將那羣同時搜尋骨灰的人給帶到了別的地方。ai愨鵡琻
甚至,爲了不讓別人發現骨灰已經被他們拿到,並且與慕婷小姐合葬。
男人還刻意僱了人,帶着一個空盒子,東跑西竄,刻意搞得特別真實。
但那羣人不是傻子,據他們下屬回報,那羣人已經發現骨灰是假的了。
只要他們細細想想,很快就會找到自己,也會將骨灰重新奪回去。
到時候,所作的一切努力,不久全白費了。
“讓她再看會。”洛天安慰道,鼻子卻不自覺地一酸。
思緒,隨着小女人的不捨哭泣,淡淡地回到了離開前的前一天晚上。
那天,在小女人離開後,他就進入了房間。
本以爲,會看到少爺或憤怒,或失望的表情,誰知道,卻看到少爺昏倒在了沙發上。
手裡,還拿着半杯酒,他的嘴角卻淡淡地垂了下去。
洛天快速地趕了過去,扶住了他滾燙的身體。
他明明已經燒得意識迷離了,但是卻仍然不忘提醒他,第二天,將喬恩庭的骨灰給喬睿邇送來,並且帶人,將她想要的一切妥善安排好。
洛天記得他當時的表情,也記得後來送他到醫院時,醫生的囑咐。
所以,爲了少爺,他會拖好時間的,也會盡量滿足這小女人的一切要求。
“洛特助,時間真的差不多了。兄弟們,撐不住了。”
男人幾番催促,洛天才點了點頭,走到了喬睿邇面前。
他未曾開口,她便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最後撫摸了一次那個骨灰罐,她點了點頭,將骨灰罐交到了年輕男人手中。
年輕男人迅速地按照吩咐,將這個骨灰盒跟慕婷的骨灰合葬在一起,然後快速地帶着幾人離開。
喬雲琅擺脫障眼法,再想找她們的時候,她們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剛纔發生的一切,就像是虛幻一般,不曾存在。
喬雲琅知道自己失敗了,她沒去找赫連墨和風梓殤,而是直接去找了慕斯羽。
慕斯羽彼時正在公司忙碌,在門口看見她的身影,便終止了自己的事情,揮手示意下屬下去,自己講喬雲琅請到了會議室。
一進會議室,喬雲琅就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你是說,你要我搞垮赫連集團?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慕斯羽驚訝地看着喬雲琅,她跟赫連墨之間的關係,他再清楚不過。
他知道是利益結合,但是卻從來沒想到,有一天爲了利益,喬雲琅會這麼不遺餘力地對付赫連墨。
“我不是對付他。我只是對付睿邇。”喬雲琅彷彿能看透他的內心,在他開口勸說的那刻,便揮手示意他不要再說,然後將自己在赫連墨公司再遇喬睿邇和赫連墨明顯袒護喬睿邇的事情全數告訴了慕斯羽。
言語間的憤怒和嫉妒,全數是對喬睿邇的不滿。
但慕斯羽卻透過這些,知道喬雲琅對赫連墨動了真情。
“雲琅。睿邇已經被你害的那麼慘了。你實在沒必要繼續下去了。”慕斯羽想阻止喬雲琅的動作,喬雲琅卻是冷哼一聲,然後對他不屑地開口,“如果你做不到我要你做的一切,你完全可以跟我直說。這樣子的虛僞,真讓我看不起。我還記得,當初爲了得到我,你所做的卑鄙事情。”
話說到這個份上,即使慕斯羽再想阻攔,也是知道攔不住了。
既然攔不住,他只能選擇支持喬雲琅。
不管她的要求是合理還是無理,只要是她提出來的,他慕斯羽都會照辦。
點了點頭,他嘆息一聲,告訴喬雲琅回去等待好消息。
便主動聯繫上了王二少和赫連蕭,約他們到了酒吧小聚。
等聚完出來之後,三人的表情都變得凝重了幾分,但是眼睛裡,卻是燃燒着同樣的光芒。
那種光芒的名字,叫做野心。
三人設計要陷害赫連墨,卻不知道,此刻的赫連墨已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了。
中了海洛因的他,體質極差,任何一點輕微的感染,都得讓他在病牀上待好幾天。
而那幾天,爲了幫喬睿邇找回喬恩庭的骨灰,安置好一切,他又用了些心力,所以在喬睿邇重新以薇薇安身份回赫連集團上班之際,赫連墨卻藉口要出國考察,被西門絕等人隔離了起來。
醫生在旁邊待命,醫療器材火速購買最新的。
中藥西藥都準備妥帖,赫連墨被當成了重病患者,躺在了隔離艙裡。
“絕,至於這樣嗎?”嘴角掛着淡笑,蒼白的神色卻讓他出口的調笑變得有些傷感。
西門絕凝眉,看着他的動作,冷哼了一聲。
南宮凌上前,勸他不要如此,卻被他冷冷一個眼神給喝退。
緊接着,他就被東方宮拉了出去。
而西門絕,也在他出去之後,跟着醫生來到了隔離艙。
“如果不是某人不把自己的命當成命的話,我當然是有大把的時間去釣美眉。而不是待在這裡,跟他玩什麼醫生病人的遊戲。”西門絕冷哼,對於這個赫連墨,他們三人明明已經考察過了,確定他是冷清薄倖,不會被女人左右之人,才讓他加入了組織。
而現在,組織的生意越做越大,赫連墨的表現,卻越來越讓他們失望了。
女人,這種只會傳播病毒的低等生物,有什麼資格,讓他們站在世界頂端的男人傾心,讓他們爲難?
“我知道。”赫連墨淡笑,咧嘴的弧度因爲乾澀而有些小。
醫生上前給他抹了酒精棉,他纔跟西門絕說了他這麼做的目的。
“我知道,你對她感到愧疚。但是很多事,都不是你親手促成的。你何必要這樣子懲罰自己?對她那麼好,她又不知道,即使知道了她也不會感激你。赫連墨,你是傻子嗎?你的腦袋讓豬給拱了?”西門絕氣恨於他的理由,爲了彌補。
爲了彌補,就可以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了嗎?
世界上,最疼你的人就是你自己,如果你自己都不懂得對你好,你認爲,誰會對你好?
心裡對赫連墨這種愚蠢的行爲感到不解,西門絕下手的時候不免重了幾分。
站在他旁邊當助手的醫生見了,也忍不住出聲提醒。
但西門絕卻是淡淡瞟了他一眼,然後仍然自顧自地加重了力度。
赫連墨身體疼痛,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頭滑落,醫生俯身給他擦汗之際,請示他是否要讓西門絕中止動作。赫連墨卻是搖了搖頭,任由西門絕去做。
一場手術坐下來,已經六個小時過去了。
全程,西門絕都保持着一種憤怒的狀態,但是手術結束了,他卻突然臉色蒼白地到了下來。
醫生慌忙上前去扶他,他卻搖了搖頭,示意醫生將赫連墨送入病房,並且派人看管他,給他用最好的藥,讓他在近期趕緊好起來。
“可是,絕少,你,你要緊嗎?”
“我沒事!快去!”醫生的關懷被西門絕冷冷地拒絕,看着赫連墨被送走,並且安排好了一切,他纔去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走出了醫院。
門外,天藍,雲淡。
他走出,一眼就看見了那輛他們四個人合夥買的車,不是什麼名牌。
一個路虎越野車,卻是他們最喜歡的寶貝。
因爲,他們約定了,要一起去外面旅遊,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但是最後,卻一個個被女人或者事業綁住了,從來沒有成行的一天。
“怎麼?今天開這車來,是要帶我走?”他嬉笑着走近,車門立刻被推開。
南宮凌神色冷凝地把他拽了進去,吩咐東方宮關了車門,徑直將速度飆到了極限,帶着他飛速地跑到了郊外。
郊外,小屋,他們的集合地。
西門絕下車,看着那小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墨沒有什麼問題了。再一個星期的時候,沒有任何感情波動,他就能夠成功地恢復健康了。”
“我們知道,我們相信你的醫術。”南宮凌帶着西門絕走入了小屋,屋內的一切跟昨天一般無二,他們的記憶也漸漸回到了那個最溫馨的時刻。是誰陪着你一起奮鬥?是誰陪着你痛哭流涕?是誰陪着你暢想未來?是誰陪着你談天說地?
都是兄弟,都是他們四個人,不可或缺的四個。
南宮凌將一疊照片推到西門絕面前,西門絕拿起一張,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誰將主意打到了墨的身上?”
“喬雲琅,慕斯羽,赫連蕭。還有,那個給墨注射病毒的王二少。”
東方宮將照片搜起,看了一眼那上面笑得燦爛的赫連墨,終於知曉,爲何剛纔的西門絕,會讓他覺得有些失控。
南宮凌將所有參與者告知了西門絕,西門絕還未開口,東方宮又補充了一個。
“還有,風梓殤。”
“風梓殤?”西門絕和南宮凌咀嚼着這個名字,這可是一個瘋子一般的人物,一般人,輕易還真的不敢去招惹他。
但是,他們是什麼人?
他們當初所做的努力,自然是不會白費。
而風梓殤和那些人,欠墨的,也該還給墨了。
“需要我們做什麼?把風梓殤給廢了?”南宮凌不知道從哪裡拿了一把花生,挑起一顆,便扔到了自己的口中,吧唧吧唧地砸吧着嘴巴。
西門絕從他手裡拿了一顆,在桌子上轉圈,嘴角,掛起一抹冷笑。
“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讓墨,忘記了那個小女人。那小女人,簡直就是個禍害!”西門絕見識了喬睿邇對於赫連墨的影響,所以,一提到風梓殤,他就先將這個礙事的小女人先給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