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敢……”
喬雲琅被氣得夠嗆,但是在喬睿邇面前,她依然得保持她一個勝利者的驕傲。ai愨鵡琻
微微一笑,佯裝不氣,她淡然地看着喬睿邇,“妹妹,你真的以爲,你就一定可以勝利麼?”
“沒啊。”喬睿邇淡笑,看着她眼中的狡黠,“但是,我可以確定,我一定會找到父親的骨灰。”
“哼!那我們走着瞧!”喬雲琅冷哼一聲,轉身就走,卻在開門那剎那,不小心撞入了一個懷抱。
淡淡的古龍水味道配合着清新的煙味,男人淡笑着的表情,分外迷人。
“雲琅。”
他輕喚,彷彿呼喚最親暱的愛人。
喬雲琅羞得臉色通紅,將手裡的項鍊往口袋裡一揣,她才帶着笑意看上了赫連墨。
以及,他身後隨即跟來的人,風梓殤。
風梓殤嘴角噙着淡笑,剛纔在門外已經聽清楚一切的他,見到喬雲琅這個表現,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弧度。
她,終於是沒有讓他失望。
赫連墨走入,目光深情地看着喬雲琅,俯首,輕點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然後,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
似乎寵溺的笑容,讓喬雲琅心跳加快。
“雲琅,你跟薇薇安在說什麼?”
“沒有,沒有啊。”喬雲琅羞得臉色通紅,卻不忘那人脫口而出薇薇安時,是多麼得甜蜜。
難道,這個男人是刻意保護喬睿邇?
“墨,你是不是認錯了。她並不是,大家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喬雲琅刻意提醒赫連墨,那種語氣中的不屑,讓喬睿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徑直走到赫連墨身後,告知了喬雲琅此次的來意,她攤手錶示自己束手無策。
“薇薇安怎麼會無策呢?”
風梓殤淡笑,但無意間,已經將喬睿邇的身份定義成了薇薇安。
跟在他身後的人,一聽他這麼一說,立刻明瞭了一切。
喬雲琅也不是傻子,赫連墨跟風梓殤都承認喬睿邇是薇薇安,顯然是不想讓自己在鬧下去。
識時務者是俊傑,她要的一切都已經完成了。
自然,也該趁着好趨勢收拾了。
緩步親暱地勾住了赫連墨,喬雲琅假裝好奇地看着喬睿邇,“薇薇安,抱歉。你跟我的故人實在是長得太像了。要不然,我也不會認錯的。”
“嗯。”喬睿邇看向風梓殤,對喬雲琅的話,只是淡淡地哼了一聲。
明顯的蔑視,明顯地不屑一顧。
“風少,雲琅小姐的建議,我實在是接受不了。我認爲,若水很適合她,這件事,我已經吩咐肖若水去做了。”
先斬後奏地告知風梓殤,她的決定。
她叫來了肖若水,將一切事情移交給她,轉身就走出了辦公室。
桀驁的背影,看得喬雲琅怒火中燒,卻苦於風梓殤和赫連墨都在場,只能訕訕一笑。以一個較爲和善的理由跟赫連墨解釋了一下風梓殤爲何會送她項鍊,就快速地藉口有事離開了赫連墨的公司。
喬睿邇剛出辦公室,就被洛天攔住了。
緊接着洛天帶她到了一個地方,她在那個地方等了很長時間,赫連墨才姍姍來遲。
看着她明顯不悅地神情,他嘴角的弧度漸深。
甫未開口,喬睿邇便徑直站了起來,繞過他,拉開了門。
“你去哪裡?不想要你父親的骨灰了?”赫連墨冷聲叫住了她。
心裡被父親的骨灰幾個字絆住,喬睿邇毅然決然的動作慢了幾分,然後轉身,看向赫連墨不說話了。
周圍的環境靜謐,她看向他的目光卻彷彿帶着無窮的企盼。
就連開口說話,似乎都帶着些略顯忐忑的顫音。
“你,知道我父親的骨灰在哪裡?”
“我,怎麼會知道?”赫連墨看着她遽變的神色,越發笑得高深莫測。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現在,只有我能幫你。”
“不用你。”喬睿邇拒絕,即使他說的是真的,她也不想要他的幫助。
更重要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父親的骨灰在哪裡,她何必要讓自己離他那麼近?
“那你要誰?”赫連墨逼近,旁邊的洛天已經瞭然地退了下去。
只是下去那瞬,看着赫連墨的目光略微帶着些擔憂。
只是,這些都被喬睿邇眼底的恨意更矇蔽,只以爲他是跟以前一樣,怕自己惹的赫連墨心神大亂,做出什麼壞事來。
冷哼,心裡冰冷。
“是誰都可以。”
“比如?風梓殤?”赫連墨淡笑着逼近她,將她抵在門上,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瓣,他略顯朦朧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着她眼底的壓抑,看着她心中的掙扎,看着她,真實的想法。
“是。”喬睿邇咬牙,即使心底沒想讓風梓殤幫忙。
在跟赫連墨揭開面紗的那刻,她也選擇了不要再跟赫連墨有任何的瓜葛。
“他幫不了你。他也不會幫你。”赫連墨攫住了她的腰肢,頭貼在她頸窩,着迷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在這次幫了她之後,他可能有很長時間,不能再見這個小女人了。
也不知道,這個小女人,會不會想自己?
或許,她心底,根本就沒有裝自己吧?
心底溢出一絲淡淡的苦笑,他的聲音卻越發地冷漠,“喬睿邇,你比我更清楚。如果你當初繼續待在風梓殤旁邊,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可不可能,就是第二個沐恩呢?”
“住口!不可能的!”
沐恩是喬睿邇心中的痛,也是她對風梓殤產生懷疑的開始。
此刻,聽着赫連墨揭開了她的傷口,她便感覺心口某一處被人掏空了。
憤怒地掙扎,她毫不猶豫地擡腿,就往男人的身下踢去。
力氣大,速度快,幾乎是不可避免地會讓男人受傷。
但赫連墨卻躲過了,並且成功地將她完全禁錮在了自己懷中,“你知道結果。答應我的要求,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我不會答應的。赫連墨。”喬睿邇反駁,半路,卻突然笑顏如花,“赫連墨,你難道不怕,我會在你最得意的時候,在你胸口插上一刀?”
“我會怕?”赫連墨動作一滯,隨即卻是霸道地攫住了她的下巴,啃噬着她甜美的脣。
小女人味道甘甜,百吃不厭,再加上,許久未曾碰及。
一碰,便入了迷。
吻,不自覺地加深,他的身體熱了起來,她在他身下感覺到他的變化,嘴角冷哼更甚。
沒有反抗,她反摟住他的脖子,對着他的耳朵吹起。
明明,應該是熱風,卻讓他奇蹟地醒了過來。
鬆開了小女人,赫連墨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走到沙發邊,與小女人隔了一段距離。
他坐下,一段悠揚的聲音傳來,他在悠揚的聲音中打開了一瓶紅酒。
紅酒瓶旁放着兩個杯子,他倒上了酒,一個滿杯,一個半杯。
半杯的酒自己拿着,他將一杯的酒,遞給了喬睿邇。
喬睿邇向來潔身自好,即使是在學校訓練,也不曾碰過酒。
此刻,滿滿一大杯酒在面前,她卻眉頭不皺地喝了下去。
一如,她當初爲了護着洛思瞳,一人幹完兩瓶烈酒時一般的決絕,一般地乾淨利落。
赫連墨,在旁邊看着,嘴角掛起一抹不悅。
他起身,淡笑着看着小女人的決然,“明天,你將得到你父親的骨灰。”
赫連墨說到做到,喬睿邇以爲他是欺騙,是戲弄自己。
不想,第二天,洛天就給她送來了骨灰,並且還讓她細看貼在上面的紙張。
她皺眉接過拿回屋裡,看了一下紙張,隨即眼睛就溼潤了。
再打開罐子,那淚水便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雖然,她沒有親眼見證,赫連墨是如何將父親的骨灰拿回來的。
但是,她可以確定,這是父親的骨灰,這是經過許多努力纔拿回來的骨灰。
轉身外出,門口,洛天已經在等待。
看見她出來,喚了她一聲,略顯哽咽的聲音,讓她步伐一頓。
“洛天,什麼事?”她回頭,第一次對他沒有防備之意,反而是有了淡淡的關心。
“沒事。總裁讓我送你到慕婷小姐的墓碑那裡,那裡已經有人在等待了。”洛天摸了把眼淚,壓抑住自己哽咽的心情,一個從來不會落淚的男人,擦起淚來,越發顯得彆扭了。
喬睿邇皺眉看着他,上前想安慰他,洛天卻先一步離開。
並且,體貼地拿走了她手中的骨灰盒,把她帶到了自己母親的墳前。
墳前,已經有人在等待。
看見她到來,朝她微微頷首,她淡淡回禮,已經有一個貌似管事的男人朝着她走了過來。
“你是喬睿邇小姐,慕婷小姐的女兒?”
“我是。”喬睿邇點頭,將骨灰交給了他,“這是我父親的骨灰,我希望他能和我母親在一起。”
“我知道。”男人點頭,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頭髮已經有些泛白,顯然是生活艱難。
但看着她,表情卻是滿滿的自信,快步走到她身邊,從洛天那裡拿回了骨灰,他讓喬睿邇看了一遍,然後纔將骨灰遞給了旁邊的年輕男人,跟年輕男人吩咐了幾句,年輕男人已經點了點頭。
走到了墳墓後方,彎腰挖出了一塊,然後,將盒子往下放去。
“等等!”喬睿邇叫住了他,男人訝異地擡頭,就見她眼裡滿是淚意。
“小姐,過了這個時間段。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現在,是合葬的最好時機。”男人提醒,喬睿邇卻是快步走到他身邊,一把搶過了他放在土中的骨灰盒,“等等,讓我,讓我再抱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