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戚染抹着層層濃妝的臉頰掩不住她五官的猙獰可怖,在街邊兩旁的路燈照耀下,形同鬼魅,有種說不出的陰冷駭人。

她話音落地,兩個男人自然是求之不得,搓着手連聲贊好,被五花大綁的花心苑則下破了膽,眼淚似兩條小河在雙頰流淌,漆黑的睫毛膏在眼瞼上暈開,留下一大片濃墨重彩的黑色痕跡。

可美人就是美人,即使狼狽不堪也難掩姿色,坐在後車座的男人興奮的大吼一聲,“我先上了!”就朝花心苑撲了過去!

花心苑倏然睜大眼眸,嚇的心膽俱裂,白眼一翻,竟然活生生的嚇暈了過去!

撲過去的男人在脫她的褲子時感覺一片的溼漉漉,他冒着淫光的眼睛一瞪,本就兇惡的臉龐越發變得凶神惡煞,擡手就往花心苑的臉上扇了一巴掌,大吼着罵罵咧咧。

“媽的,這娘們兒嚇尿了!真他媽的晦氣!噁心死老子了!”

戚染轉頭斜睨了一眼軟趴趴暈過去的花心苑,皺着眉開口,“不就是髒了一點兒嗎?這麼絕色的女人,你錯過了可沒有下一次了。”

男人猶豫了半響,嫌棄的離花心苑遠了一些,臉上閃過一絲掙扎,想吃眼前的鮮肉奈何這道鮮肉剛剛掉在了地上,髒的讓他下不去嘴。

那麼,吃還是不吃?

“你不願意?那換你來!”戚染暗罵了他一句廢物,伸手拍了一下開車男人的手臂,“據我所知,這位花二小姐還是個清白的雛兒,他不享用剛好便宜你了。”

“哈哈!好!”男人大笑一聲,踩下剎車,麪包車停下,他敏捷如猿猴的跳到後車座,動作粗暴的撕扯花心苑的衣服,“老子可沒有你那麼多的瞎講究,女人嘛,能上就行,還是個這麼嬌滴滴的美人!你去開車!”

另一個瘦小的男人無可奈何的代替他發動車子,充當了司機。

花心苑的衣服很快就被男人扒的一乾二淨,雖然空氣裡漂浮着淡淡的異樣味道,但依舊不減男人半點性趣,他伏在她身上,剛準備一舉攻入,突然一道刺耳的喇叭聲讓他停止了動作!

“不好!有人追上來了!”戚染從後視鏡看到了有一輛軍用悍馬帶着風馳電掣的速度追了上來,她搖下車窗,見開車的竟然是個女人,不由驚詫開口,“那是誰!”

如果戚曉在這裡,那一定能認出來悍馬裡的女人竟然是在關鍵時刻救了她一名的那個特種兵女人!

女人高挑的身體駕駛着崢嶸的悍馬車,面容平靜,她按了幾下喇叭,見前面的麪包車沒有絲毫停下的跡象,突然眯了眯眼,一踩油門,悍馬的車頭不輕不重的撞上了麪包車的屁股!

戚染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幸虧有安全帶的保護,她纔沒有受到衝擊,但正在後車座欲行不軌的男人可就沒她的好運氣了,車子的劇烈的震動,頓時把他的身體顛的從花心苑身上滑落了下去,腦袋也重重的磕在玻璃上!

“怎麼辦!”開車的男人奮力的把油門踩到底,拉開和悍馬的距離,可麪包車的性能和軍用悍馬是不能相提並論的,很快悍馬車又重新縮短了距離!

剛剛那一下撞擊,不過是警告!若他們依舊前行,只怕下一次就不會這麼簡單的放過了。

戚染狠狠的看了一眼被撞的七葷八素的男人,目光下移,看到他已經喪失了雄風的某物,陰沉的臉頓時一沉到底,她突然也跳到了車後座,一手抓起花心苑的頭髮,一手毫不手軟的左右開弓往她臉上落下十幾個清脆的耳光!

臉頰火辣辣的疼痛把花心苑從昏迷中叫醒,她尖叫了一聲,剛睜開眼睛就看到戚染扭曲的臉龐,立即尖叫連連。

“你聽我說!”戚染扣住她的下巴,目光狠辣的盯着她紅腫的小臉,一字一頓的聲音透着陰森森的殘忍,還帶着一絲明晃晃的引誘,“你想不想讓戚曉一輩子照顧你,一輩子當你的守護神,而你從此不用再擔驚受怕?”

花心苑下意識的點頭,她當然想,若不是害怕戚曉不再管她,她也不會鋌而走險的去結交公司的富二代,好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

“那就好!我可以放了你,但是你回去後要對戚曉說你被人強,奸了!戚曉肯定會更加的憐惜你,因爲她沒能保護你,心裡定然會愧疚不已,你就可以利用她的愧疚理所當然的依靠她,尋求她的幫助!”戚染獰笑着的模樣,像誘惑白雪公主吃下毒蘋果的黑心巫婆,她說話的語氣充滿了輕言細語的甜蜜,然而這份甜蜜的背後卻包藏着能置人於死地的毒藥。

“你想想看,戚曉答應了你姐姐保護你,而你卻被人凌辱了,她心裡會過意不去,會越發的心疼你,可憐你,有了她的同情心,你還用擔心會孤獨無依,被人欺負嗎?”

“你也不想下半生永遠靠自己的力量辛苦的活下去吧?”

“一個善意的謊言你就可以得到你夢寐以求的東西,何樂而不爲?”

花心苑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面色詭異的戚染,身體本能的想拒絕,但心底最深處卻有一個瘋狂的聲音在叫囂,叫她同意這個建議!

“如果你不答應我…”戚染纖長的手指憐愛的撫上她的臉部輪廓,一點一點的往下游移,表情帶着變態般的享受,“我就會真的讓人強,奸你哦!”說着她冰涼的指尖已經抵達了花心苑胸前的峰巒,使壞的,帶着滿滿的惡意,用力一捏!

“不,不,不,!我答應!”她溫柔到有些嚇人的語氣幾乎把花心苑嚇的魂飛魄散,她蜷縮起一絲不掛的身體,臉上帶着恐懼的淚水,忙不迭的點頭。

“乖!”戚染滿意的摸了摸她的頭髮,眼神贊善,“你可以把一切的經過都原封不動的告訴戚曉,除了一點,你是真的被人強,奸了,其他的都不必隱瞞,這樣才更有說服力!懂了嗎!”

“懂…懂了!”花心苑小雞啄米的點頭,心裡油然而生一股自責的情緒,但這種情緒在看到戚染陰冷的目光時頓時猶如石沉大海,杳無蹤跡!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絲僥倖的竊喜!

如果真的如對方所說,戚曉相信了她的說辭,那她從今以後都可以高枕無憂了啊。

她費盡心思的給自己找理由,她是被逼無奈的,她不是故意想欺騙戚曉姐姐的,只是爲了守護自己的清白,她不得不如此!

所以,戚曉姐姐不要怪她…

戚染突然掏出手機,啓動了拍照的軟件,在花心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咔咔咔的拍了幾張她全果的照片!

“如果花二小姐反悔,我可不能保證這些照片會不會被天下人看到呢。”戚染揚了揚手機的手機,還特意把剛拍好的照片讓她看見,嘴裡嘖嘖感慨,“果然是個尤物,身材也好的令人羨慕啊,要是流傳到網上,點擊率不知道會多麼的高呢!”

“不,不!我求求你,我什麼都聽你的,什麼都聽你的,你快刪掉了它!”花心苑看着屏幕上不着寸縷的自己,嘴裡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淚水瞬間打溼了臉頰。

但她懦弱的性子又讓她不敢上前去搶奪,只能哀求的望着戚染,希望她能大發慈悲饒自己一次!

“這才乖呢!”戚染得意的揚起嘴角,還想說什麼,突然麪包車又是一個趔趄,比之前那次的撞擊更加兇猛,她跌倒在座位上,等腦內的眩暈過去,才冷靜了下來!

打開車門,把渾身光溜溜的花心苑推了下去,伴隨着一句警告的話語,“不想你的豔照被全天下人一睹爲快,那你最好按照我說的話去做!放心,你會得到數不盡的好處!”

話音落地,花心苑的身體沉重的跌在地面上,因爲車子的慣性和速度帶起的壓力,她控制不住的在光滑的板油路上打了幾個滾,潔白的皮膚被細碎的沙子摩擦出淡淡的血痕,骨子好似被車輛碾壓了一遍,無處不是鑽心的疼痛!

麪包車絕塵而去!

緊追不捨的軍用悍馬在花心苑的旁邊停了下來,女人看了一眼在地上痛苦翻滾的花心苑,皺了皺眉,把她打橫抱起來塞進車裡。

戚曉接到顧毅君成功營救了花心苑的電話,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心裡緩緩冒出一個決定。

下班回家的路上,戚曉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我想讓花心苑待在家裡專心繪畫設計圖即可,明月集團她不用去了,等過段日子,一切風平浪靜後,再做籌謀吧。”

顧毅君挑了挑眉,眼神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戚曉摸了摸鼻子,疑惑咕噥,“怎麼了?”

“我在感慨。”顧毅君脣角翹起一個細小的弧度。

“感慨什麼?”

“感慨我們果真心有靈犀!”顧毅君空出一隻手握住戚曉的小手,手指穿過她的指縫,與她十指相扣,“我原本也是準備讓花心苑閉門不出一段時間的。”

戚曉笑了,促狹的眨了眨眼,“難道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顧毅君笑而不語。

回到了清園,戚曉在看到坐在客廳裡的那個女人時眼底頓時閃過一絲驚訝,“你的傷好了嗎?”

“多謝戚小姐,已經好了。”女人站起身來點點頭,感激的看着她,“多謝戚小姐的救命之恩以及援助我孩兒的傾囊相助。”

戚曉一怔,隨即心下明悟,她記得這個女人就是爲了她的孩子纔會不得已答應做了張董事的爪牙,想必是顧毅君資助了她病重的兒子吧。

“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叫張梅。”女人突然單膝跪在戚曉面前,擲地有聲的表決心,“請戚小姐收留我!”

戚曉納悶的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顧毅君,這是幾個意思?

“我想讓她待在你身邊保護你。”顧毅君淡淡的告知了他的想法,“不過暫時她會和花心苑住在一起,看護她。”也是一種另類的監視。

“花心苑?”戚曉垂下眼簾,提起這個名字,她頓時無味紛雜。

“是她救了花心苑!”顧毅君瞥了一眼單膝跪地的張梅,幽暗的眸內掠過一絲冷光,“花心苑…不安分!”

戚曉心裡一沉,沒說話,只是沉默的點點頭。

“戚小姐聽聽這個。”張梅從懷裡拿出個接收器,撥動了幾下,客廳裡就響起了兩個女人對話的聲音,赫然就是戚染和花心苑兩人在談話。

戚曉目光落在黑色的接收器上,怎麼看都覺得這個東西有些眼熟。

“你忘了?上次康炎不是說他在戚染身上裝了竊聽裝置?這是歐洲那邊新開發的高科技產品,有許多廣泛的用途,能起到一物多用的效果,這個接收器能接收到戚染那邊的通話,康炎手裡則有另外一個無線接收器,用來定位你的行蹤。”

顧毅君拉着她的手坐在沙發上,又開口讓女人也站了起來,雖然他沒有說什麼答應她的投誠,但這也算是變相的同意了。

“後來你把這個交給我了,在花心苑被綁架的時候我就是用這個找到了她的位置,從而讓張梅開車把她救了下來!”

戚曉苦笑,沒想到這回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康炎別有用心的竊聽器居然在危急關頭幫了她一回。

“…你可以把一切的經過都原封不動的告訴戚曉,除了一點,你是真的被人強,奸了,其他的都不必隱瞞,這樣才更有說服力!…”

“…我求求你,我什麼都聽你的…”

兩人的談話陸陸續續的傳來,戚曉抿着嘴,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她對花心苑是有幾分好感的,難得在這個奢靡又浮躁的世界遇到個心思乾淨的人,卻不想也是鏡花水月,短短的一兩天,她認爲的小白花就有了黑化的潛質。

但即便如此,她心裡依舊存着一絲僥倖,花心苑礙於戚染的逼迫,迫不得已的答應和她爲虎作倀,但也有可能這是她的權宜之計,畢竟一時的虛與委蛇換來清白的保存,如果是自己,也會選擇暫時的妥協換來安全的結局。

顧毅君眼尾的餘光一直注意着她的面部表情,見她眸光閃閃,又何嘗不知道她抱有的那一絲絲僥倖實在太微乎其微了?

花心苑只怕不會似曉兒想的那般走下去,一來她沒有那份聰慧的頭腦,二來她膽小懦弱的性格造就了她一味屈服的方式,三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心比天高,可命卻比紙還要薄!

也許她骨子裡是個妄想浮華的人,從高高的雲端跌落泥濘,她能承受天與地的落差嗎?

果然,下一秒,張梅說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測。

“花心苑清醒後就大哭大鬧,吵着要見戚小姐,還說不活了,說她失去了清白沒臉活在世界上,要陪她姐姐一同共赴黃泉。”

戚曉心裡的那點兒僥倖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她臉上露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呢喃開口,“她真的是這麼說的嗎?”

“是的。”張梅慢條斯理的回答,“如果戚小姐不信,那下次你見到她,她還會這麼說,其實我覺得她太可笑了,她有沒有被凌辱一目瞭然,這個謊言實在不能令人信服,給她出主意的那個女人連最基本的常識也沒有嗎?”

戚曉深吸一口氣,戚染不是沒有常識,而是她對自己恨之入骨,巴不得用一切不入流的手段對付自己呢,退一萬步來講,即使自己識破了她的謊言,但她手裡掌握着花心苑的豔照,一旦曝光出來,加上花心苑的配合,身爲‘花心苑監護人’的自己,能逃得過輿論的指責嗎?

“我來處理?”顧毅君柔聲詢問,只要不是涉及到戚曉安全方面的問題,他都會事先和她商量,這也算是夫妻磨合之間他總結的經驗之一。

“不,我要將計就計!”戚曉微微苦澀的眸子恢復了平日裡的冷靜,面不改色的回答,“只要她還有一絲想懸崖勒馬的想法,我都願意給她一個機會。”

但是若她堅持配合戚染的腳步共同抹黑自己,那她也不會任人擺佈。

張梅嘆了口氣,發現戚曉的心太軟,對方的心擺明了已經歪掉了,她又何必再給對方留一線生機?

顧毅君什麼也沒說,只是溫柔的捏了捏她的臉,吐出一個字,“好。”不管何時何地,他都願意縱容他小女人偶爾的任性和心軟。

反正事情盡在掌握,花心苑和戚染翻不出什麼浪花。

張梅盡忠職守的把顧毅君和戚曉的意思轉達給了花心苑,後者聽到她不用去上班的消息後,先是一喜,但隨即張梅以她還在受傷,心情不穩定的原因勒令了她不準出門。

不準出門也就代表了她見不得戚曉,那她之前答應戚染的事兒又怎麼完成?

她發動了眼淚攻勢,哭着請求張梅讓她見戚曉,可張梅骨子裡有着軍人的冷傲和靈敏的觀察力,並不被她的眼淚打動,不管花心苑如何哀求,她始終只有冷冰冰的一句話。

“不好意思,無可奉告。”

戚曉不得不動用她的身份親自跑了一趟研發部,說明了花心苑的情況,研發部的負責人很是客氣的同意了戚曉的要求,答應花心苑在家裡研發設計,不必來公司上班,但設計稿卻必須按時完成,否則公司將會開除她。

戚曉最終還是決定去見花心苑,不爲別的,只想知道她經過一天一夜的思考給出的答案到底是怎麼樣的。

“戚曉姐姐…你爲什麼不來看我…我以爲你不管我了…”花心苑撲到她懷裡,淚水似開了閘的洪水,打溼了戚曉的衣襟。

戚曉見到她雙眼腫脹似核桃,巴掌大的小臉帶着孱弱的委屈,水汪汪的大眼睛如被人丟棄的小狗,讓人忍不住的心生憐愛。

她有一瞬間的心軟,眼底飛快的掠過一道期盼的光芒。

期盼她能夠相信自己,也是相信她姐姐的選擇。

期盼她能從黑暗裡走出來,迎接光明,掙脫枷鎖,擁抱自由。

從此迴歸到一如初見的那個純潔的花心苑。

可是命運弄人,下一秒,戚曉失望了,只她給出的答案終究是辜負了她這一日的掙扎和淺淺猶豫。

“戚曉姐姐…我被壞人欺負了…我好怕…我已經不能嫁人了…”她伏在戚曉懷裡哀哀的哭,小心翼翼的揪着她的衣袖,彷彿受盡世間欺辱的少女,尋求她的安慰和憐惜。

戚曉擡頭望了望雪白的牆壁,逼退了眼眶的酸澀,也壓下了心裡的艱澀和稍縱即逝的痛楚。

“心苑,你告訴我,你真的被人欺負了?是誰?”哪怕她已經下定了決心,戚曉依然不死心的想再次問一遍。

“是一個女人把我綁架的,和她在一起的還有兩個男人…”花心苑抽抽噎噎的回答,她記得戚染給她說過的話,哽咽着敘述了一遍。

戚曉面無表情的臉露出了個似笑非笑的神色,這一刻,她的彷徨和猶豫消失不見,心裡一片的空落落。

最起碼在某個時間,她是真的想把對方當做親生妹妹疼愛的。

“她是不是威脅你什麼了?你告訴我,我幫你解決!”戚曉甚少主動攬下別人的麻煩事,她的這句話不過是想喚醒對方最後一點良知罷了。

然而,想,也只是妄想而已。

“沒有,沒有…”花心苑聯想到她的那些不堪入目的豔照,頓時情緒失控起來,她抓着自己的頭髮,歇斯底里的大吼,“他就是欺負了我,然後把我丟下了車…就是這樣…嗚嗚嗚…”

戚曉眼神微暗,她一下一下的撫摸着對方的脊背,嘴角翹起,語氣一如既往的柔和,“好,我知道了,你什麼也別想,安心休息好嗎?這件事是我不對,沒有好好保護你,辜負了你姐姐的囑託,你放心,我以後會補償你,你有什麼需要儘管提。”

花心苑埋在她胸前的眼在聽到迫切希望的回答後涌現出狂喜的色彩,因爲激動,她的身體甚至微微的顫抖着,在外人眼中,她是傷心發顫。

可是隻有她自己清楚,她是喜極而泣!

照顧她的姐姐死了,但是卻有了戚曉姐姐代替來保護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她,那她以後再也不用去卑躬屈膝的討好任何人。

她依舊能和以前一樣,隨心所欲的活着,心無旁騖的追求自己一切想追求的東西,甚至…她可以讓戚曉姐姐給她找一個和顧總裁那般有權有勢又溫柔體貼的男人!

那個女人說的果然沒錯,有了戚曉姐姐的同情和愧疚,她將會永遠順風順水。

戚曉動作輕柔的拍着她的背,柔聲細語的安慰着她,說着她最想聽到的話,吐出她最渴望的回答,一字一句,不厭其煩。

花心苑只覺整個人被突如其來的幸福包圍着,她需要用力的咬住嘴脣,才能勉強忍住一波一波襲來的喜悅,以及上揚的嘴角。

親密相擁的兩個人,用着世界上最能表達親熱的姿勢擁抱着,但彼此心思卻是南轅北轍。

哄好了‘悲傷難忍’的花心苑,戚曉今天意外的好說話,不管她說什麼,戚曉都來者不拒的一一答應了下來,毫不拖泥帶水。

這讓花心苑又自責又欣喜,但欣喜的部分終究打壓了那一絲絲少的可憐的自責,她開始理所當然的享受戚曉對她的好和予取予求。

戚曉答應了姐姐照拂她一二,卻沒有盡到責任,現在她被人欺負了,對方理應負責的。

“你知道應該怎麼做。”花園裡,戚曉面色平淡的看着張梅,聲音裡沒有多餘的情緒。

她自己選擇的路,也只能自己走下去。

“顧夫人放心就是。”張梅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顧夫人?”戚曉一怔,乾咳了一聲,“你不是都叫我戚小姐的嗎?”

“顧夫人就是顧夫人,沒有戚小姐一說。”張梅紅着臉說瞎話,“之前是顧夫人聽錯了。”

戚曉瞧她這副嘴硬的模樣只覺有趣,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她受不住自己揶揄的目光,吶吶的垂下頭才悶悶一笑,纏繞着鬱氣的心好受了許多。

回到了清園,顧毅君正在書房忙碌,戚曉沒什麼顧忌的推開門,“下班了還忙?工作狂也不是你這樣拼命的。”

“過來。”顧毅君合上了文件,含笑看了她一眼。

戚曉乖乖的走了過去,坐在他腿上,聽到他柔聲詢問聲,“心裡不舒服?”

“有點兒,有種真心換假意,肉包子打狗,狗狗卻不領情的鬱悶。”戚曉靠在他懷裡,漫不經心的用手指在他襯衫上畫着圈兒。

“天堂和地獄,一念之差。”顧毅君的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嗅着她發間清淡幽香,心境是前所未有的寧和靜謐,只願時間長河停留在這一刻。

“是啊,一念之差。”戚曉嘆了口氣,突然想起了什麼,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最近嘆氣的次數越來越多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變老。”

顧毅君聞言煞有介事的捧起她的小臉,深邃的黑眸仔細的凝視了一會兒,在戚曉期待的目光下,認真的點頭。

“是老了一點兒。”

戚曉氣結,“這個時候男人不是應該說‘就算你變老了,白髮蒼蒼我也會依然愛你嗎’?”

“可是你不也是說過叫我不許欺騙你麼?”顧毅君面上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委屈,但黑眸盪漾的調侃笑意卻讓戚曉明白他這是在故意捉弄她呢。

“…不解風情的混球!”戚曉憋了半響,才擠出乾硬的一句話。

顧毅君淡淡一挑眉,突然伸手探進了她的衣襬,粗糲的指尖似旅途跋涉的揹包客爬上高聳卻不險峻的山峰,停留在風景最爲秀麗的某個地點,輕輕的一個摩挲,便有電流迅速的蔓延。

“這樣…算不算解風情?”

他清淺笑意混合着曖昧的聲音飄蕩在她耳畔,戚曉想掙扎,身體卻不爭氣的軟了下來,雙頰紅暈遍佈,瞪了他一眼,“流氓本性暴露出來了?”

“流氓?”顧毅君附身含住她晶瑩雪白的耳垂,語調微微含糊,“我喜歡這個評價。”

身下的反應提醒戚曉該離開,但心底卻燃燒着一簇小小火苗,肌膚的溫度冉冉升高,就連顧毅君清涼的指尖也染上了灼熱的火焰。

“喂…這裡是書房!”待衣衫半解,露出纖細身段,軟成春水的戚曉不忘提醒。

“我知道。”顧大boss很忙,忙着用嘴堵住她的脣舌,忙着用手解開她的衣服,還要抽空鎮壓一下她似拒絕又似魅惑的動作。

“書房比較有情趣!”他特意在情趣二字上咬重了音色,顯然還在爲戚曉不久前對他的點評耿耿於懷。

戚曉無奈扶額,顧暴君果然是個心眼比針尖還要小的男人。

“回房間…”窸窸窣窣的聲音伴隨着戚曉無力的求饒。

“這裡甚好,朕甚是滿意。”自從有了上一次‘朕和愛妃’的角色扮演,顧總裁似乎有些着迷於這個遊戲了。

“…臣妾不滿意。”

“愛妃乖一點,不然朕就要把你綁起來了。”

綁起來?走到門口的王大官家聽到了不得了的話,自動腦補出一副少兒不宜的畫面,總裁夫人被綁在椅子上…總裁化身餓狼撲上去…

他激靈的打了個寒戰,躡手躡腳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事實證明,王楚腦補的畫面絕對不是空穴來風,等到戚曉兩個小時後從書房離開時,她步伐的凌亂和緋紅的臉頰就可以猜測出這一點。

泡在浴缸裡,戚曉憤憤的掃過胸前密密麻麻的痕跡,尤其在看到手腕上淺淺的一圈紅痕時,更讓她怒的咬牙切齒!

敢綁她!

下次看我怎麼收拾你!

不過,一場淋漓盡致的歡愛,彷彿發泄般的驅除了心裡的紛擾,悲涼等複雜情緒,等她神清氣爽的躺在牀上時,臉上的表情已經回覆了一貫的冷靜自持。

這個週五要回軍區大院,顧毅君和戚曉買了些名貴的禮品來到了顧家。

簡單的寒暄過後,顧毅君和老爺子去了書房,偌大的客廳除了傭人外就只有戚曉和顧景濤在。

“大嫂,你還好吧?當時有沒有受傷?”儘管看到她平安無恙的坐在自己對面,顧景濤依舊忍不住的想要關心她。

和愛意無關,純粹是親人之間的關切。

戚曉笑着搖頭,活動了一下手腕,前兩天留下的紅痕已經消散了,但仍隱隱有些不舒服,“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俗話說,人敬我一尺,我敬她一丈,戚曉就是如此,真心換真心,她看得出來顧景濤是真的在關心她,那她自然不會不買賬。

一段日子沒見,她發現顧景濤眉眼中透着的輕佻和玩世不恭消散了大多數,周身的氣質也變得沉穩安定起來,如洗盡鉛華,被打磨了棱角,粗糙的玉石變成了真正可堪雕琢的璞玉。

“那就好。”顧景濤放下心來。

兩個人面對面坐着,卻無話可說,但並不顯得尷尬,空氣中流轉着一絲溫和的氣息,令人心情寧靜,顧景濤享受着這一刻難得的平和,只願時間停駐不前。

但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不等顧景濤細細體會其中滋味,一道陰陽怪氣的女聲沒有任何徵兆的闖了進來。

“呵,這不是毅君媳婦兒嗎?怎麼今天有空來登門了?是不是做賊心虛想要粉飾太平啊,畢竟誰都知道一個女人被綁架了一個晚上,會發現什麼意外不是一清二楚嗎?”

話裡話外皆是在說戚曉在被綁架期間,也許早就遭人凌辱了。

祝春芳皮笑肉不笑的走過來,以往她還能在戚曉面前賣弄她虛僞的嘴臉,但自從顧毅君搞垮了她辛苦經營的公司,她就連做戲的心情都沒有了。

可是如今的顧家,她連說句話的資格也沒有,也沒有那個膽子敢招惹戚曉,最多在嘴皮子上下功夫狠狠的諷刺她了。

戚曉淡然一笑,以前她一直覺得祝春芳是會咬人的狗不叫,沒想到對方是越活越回去了,也對,一無所有的她也只能逞嘴上本事了吧?

“媽!你太過了!”顧景濤冷淡的瞥了一眼他的母親,聲音一點點的冷了下來。

“我怎麼過了?難道我有說錯?”祝春芳惡狠狠的回瞪了他一眼,這些日子,顧景濤經常跟老爺子混在一起,加上在青榮集團歷練的如魚得水,如今的他身上漸漸多了一些顧毅君的強勢和冷漠。

“說沒說錯你自己心裡清楚。”顧景濤冷笑一聲,毫不掩飾他眼裡的嘲弄之色,“大嫂是顧家的人,你這麼往她身上潑髒水,意欲何爲?難道是存心想給顧家惹麻煩?”

一個孝字能壓死人,他不能名刀明槍的和自己的母親對着幹,但這並不代表他會和過去一樣被打擊的啞口無言。

戚曉讚歎的掃了一眼顧景濤,果然是今時不同往日啊,曾經那個對祝春風唯命是從的男人也已經長成了獨當一面的勇者。

辱人者,人恆侮之!

“你…”祝春芳雙目噴火的盯着顧景濤,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拿捏不住他了,“你這個孽子!”

顧景濤淡淡的目光撞上她憤怒的眼眸,一時間,空氣裡火花四濺,硝煙蔓延。

“孽子也是你的兒子,如果你不承認…”他聳了聳肩,臉色散漫的開口,“我無所謂。”

戚曉打量了他半響,他冷漠又拒人千里的姿態的確有幾分顧毅君的影子,心裡不由嘟囔起來,兄弟相殘的局面要轉變爲兄友弟恭的情況了?

“你!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祝春芳冷笑着看一眼顧景濤,又看了一眼氣定神閒的戚曉,突然眯着眼,語氣懷疑,“你這麼維護這個女人,是不是對她起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她話音落地,戚曉慵懶的臉色頓時一變,眼神凌厲的朝她掃過去,“請你慎言!”

顧景濤臉上快速的閃過一絲被秘密被揭開的尷尬,但下一秒他就收斂了全部的表情和情緒,有些惱羞成怒的道,“媽!你再胡言亂語當心等爸回來教訓你!”

祝春芳可沒有漏過顧景濤臉上的那一絲尷尬,心裡頓時怒火熊熊,順手抄起茶几上的一個茶杯就朝戚曉扔了過去,“顧景濤!你還要不要臉了!竟然看上戚曉這個賤人?”

戚曉偏頭躲過飛來的茶杯,目光冷冽的驚人,騰地站起身來,“你再敢信口雌黃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信口雌黃?”祝春芳叉腰,宛若潑婦罵街,“戚曉,你居然勾引你的小叔子!你…啊!”

她話說到一半,一個菸頭突然從她的背後被彈了過來,好巧不巧的落在她的脖子上,祝廚房發出一聲慘叫,只覺脖頸後面傳來一陣火燒火燎的疼痛,她手忙腳亂的拍掉了燃了一半的菸頭。

顧毅君高大料峭的身軀站在她三米開外的地方,淡淡的吐出一句話,“抱歉,手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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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兒:寶貝兒們也手滑一下,把你們兜兜裡的票子都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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