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曉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襯衫,溼透了的衣裳料子緊緊的貼在身上,就連胸口上內衣的花紋和邊緣都若隱若現着,高聳微微的起伏着,一眼看過去山巒線條優美,輪廓渾圓,視覺衝擊覺得夠震撼。
而她幾乎滑膩柔軟,似一匹用最好的蠶食織成的錦緞,柔滑的不可思議,但最吸引他的卻是她猶如小鹿般驚慌失措的臉,在看到他接住她的那瞬間,眼裡和臉上涌現出的淡淡欣喜,淺淺安慰的笑意。
她的表情莫名的給他一種,她希望接住她的人就是他。
沒有什麼比這個認知更讓顧毅君歡喜若狂了。
戚曉耳畔聽到滴答滴答的濺水聲,胸口似暈開一片溼漉漉的痕跡,她呆滯的回頭,就看到顧毅君高挺的鼻子流出兩串鮮紅的鼻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鎖骨下方,雪白的幾乎暈染着妖嬈的如紅梅一般的血跡,有種觸目驚心的美。
她大腦空白一片,愣愣的又呆呆的看着顧毅君俊美的人神共憤的面容流淌着鼻血的畫面,忽然忍俊不禁的一笑,捂着嘴哼哧哼哧的笑了起來。
這畫面實在太美,讓她看了還想看。
沒想到一向倨傲又桀驁不馴的顧毅君也有失態到流鼻血的一天,不會是被她撞到鼻子了吧?可是她似乎沒有撞到他啊?
顧毅君聽到戚曉悶悶的偷笑聲,後知後覺的從眼前香豔的場景回過神來,尷尬的轉過了頭,空出一隻手,從西裝褲裡掏出男士手帕,捂住了鼻子。
“你…還好吧?”戚曉開口,她這句話絕對不是關心,而是幸災樂禍。
顧毅君一手託着戚曉的臀,一手捂住還在流血的鼻,聲音悶悶的,有些含糊,“唔,太刺激了。”
戚曉一怔,太刺激了?她察覺到他眼尾的餘光還落在她胸口的部位,不由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在見到胸前半透明的衣服和一片暴露的肌膚時,頓時懵了,特別是她在感覺到他的手放在她的臀部時。
過了半響,她嘴裡發出一聲尖叫,開始手腳並用的推開他,“你出去!你個流氓!”
雖然有些遺憾,顧毅君還是聽話的鬆開手,可戚曉情緒激盪之下,穿着拖鞋的腳再次踉蹌了一下,滑到的危機觸發,他只能再度攬住她的纖腰。
戚曉這次乾脆整個人都落到他的懷裡,這次顧毅君不用特意去捕捉美好的鏡頭,就能由上而下的觀賞到旖旎撩人的風情。
溝深峰緊一線天。
他只覺鼻內剛剛快要停止的鼻血又有了急速流動的趨勢,不由苦笑了一下,這還真是痛並快樂着啊。
戚小小張着粉紅色的小嘴,目瞪口呆的看着老爸兩次英雄救美的畫面,目光移到他帕子上血色的點點,喃喃的驚呼,“老爸,你是上火才流鼻血的嗎?”
顧毅君聽到他的呢喃,頓時尷尬一笑,可不是上火了麼。
戚曉定了定神,不敢再像剛纔那樣手足無措,慢吞吞的推開顧毅君,小心翼翼的站在滿是水的地板上,雙手環胸,阻擋春光的乍現,“顧總裁,麻煩你自重,下次千萬別再做出這種失禮的行爲?”
“你的意思是我還有下次的機會?”顧毅君挑了挑眉,一臉隱忍的激動之色,話落,他見戚曉對他怒目而視,臉頰因爲生氣浮出胭脂般的紅暈,不由微微一笑,“你忘記了我今天來的初衷麼?公司的那個問題還需要我們商談個結果。”
他偏過頭,不敢去看戚曉,這五年,他都沒有碰過一個女人,吃素了這麼久,乍然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如此撩人的樣子,他只是流鼻血而沒有瘋狂的撲上去,已經是他強大自制力在起作用了。
“你想出去,我幫小小穿衣服。”頓了頓,他忍不住的又補充了一句,“不然我怕我忍耐不住。”
他的聲音透着濃濃的沙啞,*的味道呼之欲出,戚曉瞭解他的每個表情變化代表什麼意義,聞言也不敢再說話了,扯過一條大浴巾,包裹住身體,就想離開。
身體剛越過顧毅君時,冷不防手腕被扯住,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一個重重的吻就落在她的脣上,觸感火熱,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是沉沉的在她溫軟的脣瓣上碾壓了兩下,就鬆開了。
戚曉頓時大怒,剛想呵斥他無力的舉動,就看到他深邃的黑眸已燃燒着兩簇*的小火苗,他看她的眼神讓她臉紅心跳,低低啐了一口,拉開浴室的門,落荒而逃。
顧毅君平復着紊亂的呼吸,好半響,才把小腹那股蓬勃的浴火壓了下來,待一切恢復平靜後,他才轉過身,對上戚小小懵懂又隱含着興味的眼眸,他無奈的扯了兩下嘴角,走到浴缸前,擠了一坨沐浴露,不由分說的開始大力搓洗戚小小的脊背。
戚小小哇哇大叫,“老爸,我已經長大了,不要你幫我洗澡,哎呀,你手再摸哪裡!”他一邊掙扎,一邊往顧毅君身上潑水。
“我是你老爸,幫你洗澡有什麼不對的?”顧毅君拍了一下他光溜溜的屁股,面不改色的回答,“你自己小胳膊小腿的,萬一洗不乾淨怎麼辦?”
“老爸,你是不是那啥不滿,所以把火氣都發泄到我身上了?”戚小小反抗不了他的魔爪,便用言語功夫反擊,“老爸,你真可憐。”
“你才四歲,屁大點的孩子,知道什麼什麼不滿。”顧毅君耳根處刻意的漫上一抹紅色,惱怒的拍了一下他的頭,“好好洗澡,不許亂動。”
“老爸,你過河拆橋,剛剛要不是我亂動,你能英雄救老媽嗎?”戚小小氣的大叫,突然,他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賊兮兮的湊過去,“老爸,你想不想今晚留下來和老媽一起睡覺?”
顧毅君挑眉一笑,不答反問,“你有辦法?”
“當然有了,我可是小神童戚小小啊。”戚小小拍了拍胸膛,神采飛揚的和他交涉,“如果我能辦到,老爸你給我什麼好處?”
“給你老爸辦事還要好處?”顧毅君敲了他一個爆栗子。
“老爸,你再打我,我就不給你說了。”戚小小撅嘴表示不滿。
“好,好,好,只要你能成功,送你一套最新型的追蹤設備,如何?”顧毅君許以利益,說完,見戚小小果然志得意滿的點頭同意,不由無語一笑。
這哪裡是四歲的孩子,簡直比成年人還會討價還價,一點虧都不肯吃。
“老爸,你過來。”
顧毅君疑惑的湊過去,突然一盆水從天而降,他頓時步上了戚曉的後塵,渾身上下被澆的溼漉漉的,就連頭髮也往下淌着水。
“這就是你的好辦法?”顧毅君看着坐在浴缸裡狡黠而笑的臭小子,陰森森的磨牙。
他脫下西裝外套,裡面的襯衫都半溼了,額前凌亂的髮絲滴落着透明的水珠,冷峻的面容隱約散發着不懷好意的笑意。
“老爸,你先別急嘛。”戚小小大包大攬的拍了拍他的手,一臉自信,“瞧我的。”
說着,他很乾脆利落的把顧毅君的襯衫也澆溼了。
顧毅君:“…”
這副落湯雞的模樣等會兒被曉兒看到了會不會嫌棄他?
“老媽!”戚小小渾然不覺顧毅君糾結的臉色,扯開嗓子就大聲呼喚。
很快,換了一身乾淨衣物的戚曉就推門走了進來,見到顧毅君和她之前沒什麼兩樣的姿態,頓時不厚道的笑了,可很快的,她就笑不出來了。
“老媽,老爸的衣服都被我弄溼了,你去弄套睡衣給他穿,外面在下雨,淋溼了的人不能吹風,否則會感冒的,今晚就讓老爸在這裡睡一夜吧。”
他話音落地,顧毅君緊皺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了,那點子被兒子戲弄的糾結也被一掃而空,他暗暗的給戚小小投去一個讚賞的目光,面上卻不動聲色,裝出一副爲難的樣子。
“這樣不好吧?會不會太打擾了。”
戚曉擰了擰眉頭,眼神不善的盯着戚小小,“等等,你怎麼知道剛剛下雨了?”她剛纔去換衣服的時候的確發現外面正下着傾盆大雨。
“哦?我看天氣預報了,說這會兒有暴雨。”戚小小無辜的眨了眨眼。
戚曉狐疑的瞅了一眼爲難的顧毅君,又掃了一眼無辜的戚小小,突然眯了眯眼,“這不會是你們早就計劃好的吧?父子兩狼狽爲奸算計我?”
“老媽,我冤枉啊。”戚小小聞言立即哭天喊地的叫冤,“我也是和老爸打水仗不小心才弄成這樣了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你剛剛不是也被我澆溼了嘛?”
戚曉頓時無話可說了,懷疑的目光落在顧毅君的臉上,卻發現他面色難掩喜悅之色。
顧毅君耳畔連綿迴盪着戚曉說的‘父子兩’三個字,嘴角忍不住的高高勾起,這次第一次戚曉用這個詞語來形容他和戚小小的關係,有一種獨一無二的親密感,彷彿戚曉已經默認了他們三個是一家人的事實。
這句話的驚喜讓顧毅君倍感意外又覺得喜悅不已,可他沒想到的是,第二個驚喜就突如其來的到來了。
“你要他留下來住也可以,我不反對。”
聞言,戚小小立即眼睛一亮,得意洋洋的看了顧毅君一眼,似乎再說,‘看吧,我就說我行的’。
顧毅君先是心情激盪,然後意識到有些不對勁,戚曉可不是這麼容易妥協的人,除非,她已經想好了什麼應對的辦法。
下一秒,戚曉笑眯眯的回答印證了他的猜測。
“既然顧總裁是客人,那自然是要住客房了,反正這裡別的不多,客房多的很,顧總裁隨便挑一件住下就可以了。”
顧毅君苦笑着搖頭,果然如此。
戚小小抗議的撲打着水花,“不行,我要和老爸一起睡。”
“你可以選擇和你老爸一起睡客房,我不會阻攔你。”戚曉涼涼的瞥了他一眼,然後施施然的走出了浴室,留下顧毅君和戚小小面面相覷。
沒多久,戚曉拿着一套休閒服扔給顧毅君,“這是陸琛的,還沒穿過的,你快換上吧。”
“我不穿。”一聽陸琛,顧大boss的醋罈子頓時被打翻了,彷彿她丟過來的衣服有什麼致命的細菌似得,直截了當的扔進了垃圾桶。
戚曉冷笑一聲,“不穿你就冷着吧,反正感冒了難受的又不是我。”
“曉兒,你剛說了我也是客人,對待客人你應該保持最起碼的待遇吧?”顧毅君一本正經的提出要求,“我車裡有預備了一套衣服,麻煩你拿給我吧?”
他都把自己放在客人的立場上來提起要求,作爲主人的戚曉也找不到理由拒絕,板着一張俏臉去樓下的花園鑽進了那輛邁巴赫。
剛進入這一方小天地,她就被車裡擺放的照片給驚住了,車裡擺放了好幾個相框,相框裡鑲嵌的照片都是她,或者是她和顧毅君相擁的照片。
和顧毅君結婚一年,她和他的兩人照屈指可數,就算照過,也是有手機拍下來的,沒想到顧毅君全部把它們洗了出來,裝成相框放在車裡,看相框四周的痕跡,這幾張照片的存留時間應該有好幾年了。
戚曉滿心複雜的跳到後車座,在顧毅君習慣放衣物的東西翻出了一套西裝,卻意外的看見在他的襯衫西褲下整整齊齊的疊了一套女裝。
她的第一直覺是顧毅君這五年裡有過女人,或者說帶女人坐了他的車,她不自覺的冷了眸光,可在看到女裝的款式和尺碼時,眼底頓時劃過了一絲恍然之色。
她以前也有在車裡備下一套衣服以防止不時之需的習慣,兩人的衣服存放在一起,已經成了他們的習慣,沒想到這五年來,顧毅君依然保持着這個習慣。
她不在,他依舊延續着她的習慣,這套衣服很明顯不是她以前留在清園的,但尺碼和款式以及風格都是符合她性格的愛好。
戚曉情不自禁的拿起這套純白色的長裙,在昏暗的車廂裡抖落開來,剎那間陰暗的空間猶如閃現着一匹百鍊,隱隱閃亮的銀光似漫天的銀河。
她剛開始只是好奇想看一眼,但一看就驚愕的發現這間裙子的設計完美精緻的出乎她的想象之外。
不次於她任何一件別出心裁的設計。
放在手裡,它不過是件雅緻清淡的衣裙,可一旦人穿起來,隨着步伐的走動,裙子若隱若現的銀色光芒便會奪人眼球,優雅不失奢華,精緻不缺雍容。
她忍不住的驚歎,不知道這件裙子是誰設計的,隨後又感慨顧毅君也太奢侈了,買來了又沒人穿,實在浪費。
她把裙子鋪平,想把它原封不動的疊起來,倏地手指撫到了一塊有些突兀的地方,她心裡一動,手指穿進羣內,摸到了一張小紙條。
攤開紙條,上面是清雋挺拔的字體,‘第四年五個月的第十二天,給曉兒設計的第一百零八套’。
她睜大眼睛,目光呆滯的注視着這行字,內心的情緒頓時激昂澎湃起來,大腦轟隆一聲,有些不可置信,第一百零八套?
他親自設計的?
爲她?
這五年從未停止麼?
戚曉顫抖的手指一寸寸的拂過柔軟的布料,眼眶驟然酸澀,她幾乎有些不能自控,感覺胸口悶悶的疼着,一滴清淚順着眼瞼滑落,落在白色的意料上,暈開一小滴水跡。
她突然捂住眼睛,晶瑩的淚珠順着手指縫流淌,眨眼間就打溼了手背,她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的心情該用什麼樣的言語來形容。
洶涌的複雜情緒咆哮着,奔騰着,瓦解着她的理智。
雖然顧毅君一再聲明這五年他從來沒有一天曾忘記她,但她心裡卻是不信的,像他那樣的人,身邊圍繞的女人太多了,鶯鶯燕燕,數不勝數,爲了一個離去不知道何時回來的女人,他能抗拒其他女人的誘惑和投懷送抱,專心的只爲等她的歸來麼?
她秉持着懷疑的態度。
可眼前的東西卻擊敗了她的懷疑。
不感動是假的,可惜除了感動,她更多的是複雜和不知所措。
戚曉抱着顧毅君的衣物回到了樓上,推開浴室的門,偏着頭把衣服遞給他,聲音帶着哭泣後的沙啞,“給你。”
“曉兒?你怎麼了?”顧毅君接過衣服,敏感的察覺到她眼眶微紅,不由開口詢問,“你哭了?”
“你想多了。”戚曉甕聲甕氣的回答,隨即頭也不回的回到了臥室。
顧毅君把已經換好了睡衣的戚小小抱了出去,然後換上戚曉拿來的衣服,戚小小人小鬼大的領他進了客房,神秘兮兮的說了一番話,“老爸,你半夜的時候去敲臥室的門,然後我悄悄的給你開門,或者,你可以爬陽臺,翻到那邊去,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如果你怕老媽生氣,你還可以悄悄把老媽抱到你的房間來,這樣等老媽發現時,你就可以理所當然的指控她,是她夢遊跑到你房裡來的。”
戚小小手舞足蹈給顧毅君出主意,倒打一耙的辦法他用過許多次,每次老媽都無計可施,拿他沒轍,這次他可是大出血了,若不是看在他是自己老爸的份上,他纔不會把這個好主意分享給對方。
顧毅君無語的低頭看着纔到她大腿的小矮人,愛憐的揉了揉他的黑髮,“這個等會兒再說,我先給你吹頭髮。”
戚小小找來吹風機,顧毅君讓他躺在沙發上,半蹲着爲他吹頭髮,暖熱的吹氣打在戚小小的頭上,臉上,他舒服的閉上了眼睛,全身心的享受着老爸的服務。
戚曉推開門看到的就是如此場景,她愣了一秒,然後默不作聲的退了出去,坐在臥室裡發呆,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她的思路。
“陸琛?你到紐約了麼?事情麻煩麼?”她接了電話,輕聲詢問。
“小事情。”電話那頭的陸琛聲音透着不易察覺的疲倦,他掐了掐眉心,“我給你打電話是想告訴你一個消息,我查到傑鈺似乎去了華夏,他很有可能去b市,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小心。”
“他來華夏做什麼?”戚曉心中警鈴大響,立即追問。
“目的不爲人知,不過他最近的生意有一大半部分都是和華夏的企業打交道,不排除只是爲了談合作。”陸琛翻了翻眼前的資料,緩緩的說着,“但你在五年前就和他有過沖突,三年前在紐約我們也和他搏鬥過,他是個小心眼的男人,你要小心他會去找你的麻煩。”
戚曉贊同的點點頭,“我會的,你放心。”
“我大概一個星期左右就會回來,這一週時間你切記要謹慎些。”陸琛再三的囑咐。
戚曉心裡一沉,“不是說三五天嗎?怎麼要一週?”
“事出突然,雖然不是特別麻煩,但卻極爲的耗費時間。”陸琛聲音溫和,“你無需擔心,好好照顧小小。”
“對了,你要不要和小小說話。”
“不用了,等我一個星期後回來給他帶禮物。”陸琛說完就掛了電話。
戚曉半靠在牀頭,雙眸眯成危險的弧度,傑鈺…他纔是真的陰魂不散呢,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她當初離開了b市,在遙遠的紐約也能遇到他,好巧不巧的他還和陸琛有着非同尋常的關係。
陸家是個大家族,傳承了上千年,一個大家族就像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大樹周圍總有數不清的分支,而傑鈺的祖輩就是從陸家分出去的比較強大的一個分支。
論起血緣關係,陸琛和傑鈺算得上是表兄弟。
wk集團日益壯大,和陸家的支持也脫不了干係,在陸琛以前還沒有接管陸家時,陸琛和傑鈺的關係也勉強能過得去,在五年前傑鈺綁架她的那次所用的槍支都是從陸家得來的。
她也是偶然得知了陸琛和傑鈺的關係,在陸琛的逼問下,她就說了五年前的綁架事件,陸琛頓時不爽了,當年他的脾氣還在反覆無常又陰晴不定的階段,立即就派人炸了傑鈺的一個窩點。
自此,這對錶兄弟便結了仇,三年前傑鈺約陸琛談一項交易,發生了流血事件,她聽到了傑鈺的名字,便跟了過去,救了陸琛一次。
但後來的三年裡,傑鈺和陸琛屢次發生衝突,結果自然是陸琛大獲全勝,但傑鈺的祖上好歹也是陸家的分支,同宗同源,不好下死手,陸家的幾個老古董也勒令陸琛不得再和wk集團交手,畢竟,每年陸家都能從各分支拿到一筆龐大的錢財數目。
這對錶兄弟的針鋒相對由明面轉爲暗面,樑子越結越大,幾乎到了難以轉圜的餘地。
陸琛畢竟是陸家的掌門人,對傑鈺動手,等於是自砍膀臂,落在陸家其他人的眼中,難免會讓人寒心,長此以往下去,說不得會給人一種卸磨殺驢的感覺,這樣一來,誰還敢替陸琛賣命?
這也是戚曉讓陸琛要對付傑鈺也只能暗地裡使絆子,不要明目張膽和他對着幹的原因。
有時候,身份越高,顧忌的東西也越多,束手束腳。
戚曉深吸一口氣,剛擡頭就看見戚小小頂着一頭乾爽的頭髮走了進來,自動自覺的爬到牀上蓋好被子,清澈水潤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你先睡,我和你老爸還有公事要談。”戚曉給她掖了掖被角,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推開客房的門,顧毅君正慵懶的靠在牀頭閉目養神,聽到響動聲,擡眸瞥了她一眼,笑着點頭,“可是要和我商談工廠的事情?不用談了,你自己拿主意就好,風行那邊沒問題。”
“你幹嘛一早不這麼說?”戚曉鬱悶壞了,“還非得多跑這一趟?”其實工廠的事兒本來就是小問題,不管是明月,還是風行,都有自己合作的老牌工廠,這幾家出了問題,換幾家可靠的,信得過的就是,實在沒必要大費周章的商談。
“我如果早說了,還怎麼來看曉。小。”他無辜的笑了笑。
戚曉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苦澀,心下有些心酸,彆扭的轉過了頭,淡淡的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戚小小是你的兒子,你有權利來看他,不用知會我,想來隨時都可以。”
“…好。”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吧。”戚曉莫名的覺得有些侷促,見他點頭,她轉過身,丟下一句話,“你頭髮記得擦乾了再睡,不然會感冒的。”
“好。”顧毅君注視着她身影的離開,長長的嘆了口氣,他從來沒有想到,他和戚曉竟有如此相顧無言,如同陌路的時候。
他起身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花園裡的景色,如今已然是初春,花園裡也不再是前段日子的白花凋零的蕭瑟,一片生機勃勃。
他打開了窗子,冷風一吹,他覺得頭有些昏沉沉的,卻也沒有放在心上,在沒有戚曉陪伴的日子,不借助藥物的服用,他很少能睡一個安穩的覺。
雖然今日他依舊沒能和她共處一室,但同在一個屋檐下他已然滿足了。
抽完了一支菸,他摁滅菸頭後,才上牀躺了下去,迷迷糊糊之間,他似乎夢到了在浴室裡撩人至極的戚曉,她風情款款的走過來,熱情奔放的獻上她的紅脣。
他只覺身體越來越熱,渾身的血液都是滾燙的,身體既難受又愉悅,想睜開眼,但‘曉兒’壓在他身上,他喘不過氣,就連呼吸也變得粗喘起來。
在這種痛並快樂的折磨下,倏然他感覺額頭覆上了一隻清涼的小手,稚嫩的童音驚慌失措的叫着他,“老爸…老爸?”
他大半夜的沒有等到老爸敲門,就偷偷摸摸的跑了過來,見他臉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紅,即使在睡夢裡,烏黑的眼睫毛都在輕微的抖動着,不由害怕了起來。
旖旎畫面被打破,顧毅君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戚小小緊張的小臉,他擡起頭摸了一下他嫩嫩的臉頰,聲音嘶啞。
“怎麼了?”
“老爸,你好像發燒了,我沒叫你用苦肉計啊。”戚小小嗓音都帶着哭腔,“我去叫老媽過來,你先等等。”
他話音落地,戚曉冷靜的聲音自門邊傳了過來,“不用叫了,我已經過來了。”
戚小小縮了縮頭,有些心虛的不敢去看她,戚曉原本跟過來是想看看他到底打了什麼鬼主意,卻不想顧毅君竟然發燒了,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被戚小小淋了水又吹了冷風,纔會如此。
她走到牀前,手探了一下顧毅君的額頭,果然熱度驚人,粗粗估計一下,也還有39度的樣子,算是高燒了,她剛想把手收回來,冷不丁的顧毅君捉住了她的手,“曉兒…”
戚曉掙了兩下沒能掙開,見他一雙眸子烏壓壓的,臉色卻帶着病態的潮紅,頓時皺眉,也沒有再掙扎,只對戚小小說了一句。
“小小,你去把臥室裡的醫藥箱拿過來,那裡面有退燒藥。”
戚小小應了一聲,邁開小腿麻利的就跑了出去。
戚曉坐在牀邊,還沒坐穩,顧毅君的手突然一個用力,她低低驚呼一聲,上身已經依偎在他懷裡,臉頰貼在他的心口,因爲生病而跳動的有些不規律的心跳響在她耳畔。
“別鬧。”隔着衣服戚曉都能感受到他肌膚的熱度,不免有些擔心,好歹顧毅君是在戚家生病的,作爲主人的她難辭其咎。
“曉兒…”顧毅君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雙手捧住她的小臉,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落在她的脣上。
戚曉猝不及防之下被他親了個正着,頓時惱羞成怒,卻聽見顧毅君的咕噥聲,“既然是做夢,就不用怕你生氣了。”
說着,他的雙手也開始不規矩起來,直接穿過戚曉的睡衣,撫上她腰部的肌膚,慢慢的往上游移。
戚曉先是覺得好氣又好笑,合着這人是燒糊塗了,以爲在做夢呢,可感覺到他亂動的手時,被他碰觸的皮膚似有電流劃過,腦內炸開五彩繽紛的煙花,大腦立即就死機了。
兩人夫妻了一年,翻雲覆雨的牀事做了不知道有多少次,彼此契合的身體一接觸,就喚醒了以往那些被塵封的記憶。
就如顧毅君瞭解戚曉的性格一樣,對於她的身體他也瞭如指掌,不過是輕輕幾個動作,戚曉的身體就軟成了一灘泥。
有心想拒絕,但身體卻很誠實,在顧毅君的挑逗下,戚曉抗拒的舉動逐漸的變成欲拒還迎,待到他吻住她的脣時,戚曉連思考的能力也不會了,只能躺在他的身下被動的承受着他熱情的撫摸和親吻。
情到濃時,漸入佳境,即將破關揮軍入境之際,突然聽見戚小小在門外說話的聲音,“老爸老媽,我要進來了。”
戚曉頓時從如墜雲端的感覺中抽離出自己的思緒,手腳並用的推開了顧毅君,飛快的扣好了自己的睡衣釦子,又扯過被子蓋住顧毅君半果的身軀,才清了清嗓子,“進來。”
故作清冷的聲音掩住不住蘊含的春意盎然。
顧毅君躺在牀上一臉的懊惱之色,就差一點兒了,偏偏被那個壞小子給打斷了,若說最初他還以爲是做夢,可後來他卻逐漸理智回籠。
才意識到剛剛發生的這一切不是春夢,而是真實發生在他和曉兒之間。
臨門一腳被打斷,這種感覺憋的顧大boss差點又涌出了溫熱的鼻血。
戚小小推開門,一眼就見到老媽尷尬的站在牀前,不住的用手攏着耳後的髮絲,老爸則一臉那啥不滿的瞪着他,他無辜的笑了笑,雖然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但也知道肯定是他打斷了老爸的好事兒。
他雖然年紀小,但國外風氣開放,在大街上摟摟抱抱的情侶多的不勝枚舉,他也猜得出來,老爸剛剛肯定是抱了老媽的,所以他沒有莽撞的推門進來,怕老媽不好意思。
其實,顧毅君何止是抱了戚曉啊,簡直是…快要擦槍走火了。
可惜如今的戚小小隻單純的以爲老爸和老媽和全天下的情侶一下,不摟摟抱抱親親,就是慾求不滿了。
“老爸,你生病了,動作不宜過大,還是好好休息吧。”所以,摟摟抱抱什麼的,下次再說吧。
他卻不知他的‘動作過大’卻讓戚曉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斜睨了顧毅君一眼,見他還在一本正經的點頭,“好,都聽小小的,不過小小,你年紀還小…有些話三思而後行…”
戚曉覺得有必要給戚小小上一堂謹言慎行的話了,一個小屁孩子,這種沒羞沒躁的話都說得出來,實在不像話。
“小小!你說話太不知輕重了!言行無忌是不對的!”
戚小小這回是真無辜,“……”他怎麼了?他沒說什麼沒輕沒重的話吧?不過是好心提醒了一句,怎麼就招來老爸老媽同時的訓斥了?
他覺得他比竇娥還冤。
戚曉倒了一杯溫水,取了退燒的藥,放在他手裡,親眼見到他吃了下去,才鬆了口氣,基於剛剛發生的事情,她有些不敢和顧毅君對視,心裡惱怒非常。
怨懟自己怎麼一個不小心就剋制不住的和他滾到一起去了呢?若不是戚小小及時趕到,她和顧毅君發生點什麼是板上釘釘的了。
她幾乎不敢想象下去,若是她和顧毅君發生了關係,她該怎麼面對?
因此戚曉見顧毅君吃完了藥,她覺得盡到了主人的待客之道,便想離開,可顧毅君去拉住她的手腕,可憐兮兮的開口,“曉兒…”
戚曉又羞又怒,剛纔各種限制級的畫面閃現在腦海,她臉色浮出羞紅之色,咬牙吐出兩個字,“放手!”
“曉兒…”顧毅君固執的拉着她的手不肯放開,低啞的聲音透着一抹乞求。
戚曉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清俊的眉眼破天荒的透着一絲孱弱,脣色泛白,俊臉也帶着虛弱的神色,漆黑的眼瞳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眸光讓人不忍拒絕。
戚曉很頭疼,在她的認知裡,顧毅君就算是死纏爛打也是纏的很有格調,哪像現在這樣,簡直像個…地痞無賴。
戚小小覺得這一幕很新奇,沒想到老爸也學會了他的技能,趁着生病就撒嬌。
無奈之下,戚曉只好搬來了把椅子坐在牀前,任由他的手握着她的右手,心裡默默的想着,畢竟他是在自己家生的病,她的確該負責任的。
戚小小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臨走前還對顧毅君使了個讓他加油的眼神。
偌大的臥室裡,只開着一盞牀頭燈,昏黃溫暖的光芒灑在臥室每個角落,映在兩人雙手交握的畫面上,似有了幾分往日的溫馨靜謐感。
顧毅君目不轉睛的盯着戚曉柔美的側顏,只覺今日這場病生的實在是恰到好處,忍不住的捏了捏她的軟綿綿的掌心,突然沒頭沒腦的擠出一句話。
“曉兒,你去參加最美女神吧?”
------題外話------
今天是暖暖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