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好戲連臺,一幕接一幕!

顧小小一大早就板着一張小臉,無論顧毅君怎麼哄他,逗他,他都堅持不給對方一個好臉色,就連戚曉也是面無表情,任誰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躺在一個她不想見到的男人懷裡,心情都不會愉悅的。

不過唯一讓她感到有點欣慰的是,顧毅君那個衣冠禽獸並沒有如上次那樣趁她睡着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

“小小,別生氣了,送你禮物。”顧毅君從口袋裡掏出他上次遺失的鏈子,苦笑開口,“老爸替你找到了,還做了一些改良,只要墜子損壞的不嚴重,對方依舊能接受到彼此的信號,”

顧小小瞥了一眼他手心裡流光溢彩的天使之心,猶豫了半響,還是把它接了過來,義正言辭的回答,“老爸,我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絕對不會因爲你賄賂我就原諒你之前的所作所爲!”

顧毅君扶了扶額,神色有些無奈,“是是是,我幫你戴起來。”說着,他將鏈子掛在了顧小小的脖頸上,這條鏈子比之戚曉的要長,方便顧小小低下頭就能擺弄墜子後面的接收器。

在顧家用完了一頓硝煙戰火的早餐,戚曉就準備告辭了,不知道爲什麼,昨晚上方柔竟然留了下來,看樣子似乎和顧景濤住在同一間房間裡。

剛在用餐時,她的臉色和表情有些詭異,不是昨晚面對自己時的怨恨和憤怒,而是一種運籌帷幄,盡在掌握的自信和得意。

難道方柔在背後醞釀了什麼陰謀詭計?或者說,她找到了自己的弱點,有信心把自己擊敗?

這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一直到顧毅君把她和顧小小塞進車裡都沒有想到答案,戚曉甩了甩頭,甩掉那種煩躁的感覺,覷了一眼顧毅君,他冷峻的面容一片平靜,俊美的臉龐是一派風輕雲淡,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之前飯桌上詭異的氣氛。

“顧毅君,你不覺得早上你父親和方柔的眼神太詭異了嗎?”她忍不住的問道,這是她五年前的一個習慣,若是遇到了十分想知道又想不通的難題,便會下意識的求助顧毅君。

“詭異嗎?還好。”顧毅君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的道路,嘴角微勾,“不用擔心,一切有我。”

他這句話雖然有自戀的嫌疑,但不可否認,戚曉有些不安的心奇蹟般的被安撫了,她斜睨了他一眼,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一直把玩着墜子的顧小小突然擡頭,“老媽,你放心吧,那個第三者阿姨很快就會向你俯首稱臣的。”

戚曉一轉頭就給了他一個爆栗子,一頭黑線,“別亂用成語。”

“老媽,你是不會懂的。”顧小小自鳴得意的搖頭晃腦,“很快你就會見識到奇蹟的發生。”哎,他真的很想見到方柔拿到鑑定書那一刻的表情變化,可惜他估計是看不到了。

顧毅君從後視鏡察覺到了顧小小眼裡的遺憾,不由微微一笑,“小小,你想看到一定會有機會的。”

顧小小眨了眨眼,雖然不太懂卻還是笑了起來。

戚曉一頭霧水的看着父子兩,總感覺這兩人有什麼東西瞞着她,這樣一想,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到了曙光幼兒園,因爲提前打過招呼,入學手續辦理的很快,顧毅君爲了預防上一次事件的重演,特地把園長找過來深談了一次。

可沒想到,園長居然是他的熟人。

“噢,老大,你怎麼來了。”園長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叫安萊,是個長相清秀,笑起來很溫柔的女人。

“安萊?”顧毅君眯着眼睛打量了她半響才認出了她的身份,“我前天看見幼兒園的園長叫安萊時我還沒想到會是你。”

安萊爽朗的一笑,眉眼疏闊,“在老大你離開軍隊歷練後的第三年,我也離開文藝團了,出來了不想無所事事,就開了一家幼兒園。”

“這幾年你還好嗎?”顧毅君對人一向巨人千里之外,但他對安萊似乎格外的不同,不止不惜字如金了,就連冷冽的語氣也柔和了不少,“既然你離開了軍中,爲什麼不聯繫我?”

“不想打擾老大你啊。”安萊有些悵然的嘆了口氣,“何況我只想過簡單平靜的日子,不想想太多了。”

戚曉注視着兩人,默默傾聽着他們一來一往的對話,心裡有微微的不舒服,這個女人是誰?看他們談話的樣子,似乎很熟悉,不會是顧毅君在軍隊裡歷練時交的女朋友吧?

這個念頭剛冒出心頭,她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只覺得顧毅君的爛桃花實在是太多,給兒子找個幼兒園都能遇到他的追求者。

“老大,這位就是那位傳說中的戚小姐,您的媳婦兒,我的大嫂吧?”安萊看了一眼幾乎被醋意淹沒而渾然不自知的戚曉,微笑詢問。

顧毅君也注意到了戚曉身上縈繞的醋味,眸光一閃,攬住戚曉的腰肢,“是。”

“嫂子,你好,我叫安萊,我和老大的關係…大概是上下級吧。”安萊伸出來一隻手,笑着和她打招呼,“不過現在我可是普通老百姓了,上下級的關係自然不作數了。”

戚曉擡眸對上她的目光,這個女人有一雙很乾淨的眼眸,清澈無雜質,她有些驚異,也伸出一隻手,和對方握了一下,隨即放開。

“你好,我叫戚曉,你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我可不敢,我還是叫你嫂子吧。”安萊搖了搖頭,“聽說你們要把孩子送到曙光是嗎?一句話,只要是進了我這裡的孩子,哪怕是豁出我的性命,我也會保護他們的。”

戚曉看了一眼她的臉色,她雖然是個文藝兵,但鐵骨錚錚的軍人本色在她清秀的臉上顯露無疑,那執拗的眼神,堅定的目光,讓人半點也不會懷疑她話中的真實性。

“謝謝你,安園長。”

“不用客氣,這是我的責任,再說了,我可不希望我辛苦創辦的幼兒園會和晨光一樣,一夕化爲烏有啊。”安萊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開口,“老大,你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兇殘暴力啊。”

“少廢話,既然這個幼兒園是你開的,我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顧毅君眸光閃動了兩下,想起了什麼,“你和方正聯繫過了沒?”

方正?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戚曉想起了那個開着悍馬,面容嚴肅的男人。

安萊淡然的表情一下子就龜裂了,她有些狼狽的轉過了頭,聲音有些怪異的沙啞,“提他做什麼,我早就和他分手了,這幾年也一直沒有聯繫。”

顧毅君還想說什麼,卻被安萊苦笑的打斷了,“老大,你不用勸我了,這都是命,我和他有緣無分的。”

顧毅君抿了抿嘴,轉移了話題,兩個人寒暄了片刻,說的差不多都是軍隊裡的事情,偶爾安萊問起他和戚曉的感情發展,都被戚曉一笑帶過。

期間,歐陽兩夫妻也帶着歐陽景和歐陽冉過來了,得知顧毅君和安萊是軍中就認識的交情,頓時大喜過望,覺得這次一定不會再有疏忽了。

“小小,好好上學,放學後不要亂走,就留在教室裡,我會來接你的。”離開之前,戚曉囑咐他,“還有,不許吵架,打架,更不許不聽老師的話,知道嗎?”

“我知道了,老媽。”顧小小揮了揮手,“再見。”

“乾媽,再見。”歐陽景兩兄弟也揮了揮手爪子。

戚曉和顧毅君以及歐陽兩夫妻放心的離開,在幼兒園門口簡單的聊了兩句就分別了,戚曉上了車,回頭張望了一眼,正好看到安萊擡頭望天,單薄高挑的身影透着化不開的孤寂和寂寥。

“她和方正是情侶關係嗎?”戚曉對方正還是挺有好感的,覺得那是一個好心卻不濫好人,有原則有血性的軍人。

“以前是吧。”顧毅君聲音平淡,“本來他們兩個都要結婚的,但是做婚前檢查的時候卻發現安萊在一次任務中受了傷,留下了宮寒之症,也許這輩子都不能懷孕。”

戚曉一怔,宮寒…有點兒像五年前她落海導致小產,趙天澤對她的診斷症狀。

“治不好?”她問。

“軍區說沒辦法,只能慢慢調養。”顧毅君似乎也想到了五年前戚曉在得知她有可能不能懷孕時的反應,“她當時和你表現的如出一轍,不由分說的和方正分手,婚禮也取消了,然後她由特種兵轉到了文藝團,後來我離開了軍中,關於他們的消息逐漸的變少,只知道方正不肯放棄,安萊不肯複合,這也許是她選擇離開的原因吧。”

聞言,戚曉默然,她壓下心裡複雜的情緒,嗓音飄渺如風,“世界上真的會有一種愛情,不計得失,不在乎血緣,只希望和對方白首一聲嗎?”

“當然有。”顧毅君目光有些飄忽,聲音卻清冷鄭重,“無論是父母,還是子女,都不能陪我們醫生,等我們老了,白髮蒼蒼之際,能永遠守在我們身邊的只能是彼此。”

戚曉心裡一震,內心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喃喃開口,“即便血脈中斷,也無所謂嗎?”

“有當然很好,沒有也沒關係。”顧毅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只要有你,別的不重要。”

戚曉手指顫抖了一下,她垂下烏黑的眼睫毛,掩住了眸內一閃而過的震撼之色。

到了明月集團,戚曉下車進入公司工作,繁忙的事務使得一天過的很快,眨眼就到了下班的時間,走出了集團,戚曉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那個老位置的邁巴赫。

她撇了撇嘴,因爲早上沒有開車,所以她只能打車回去,剛想招手攔下一輛出租,餘光就瞥見顧毅君快步的走來,她心中警鈴打響,剛想跑掉,顧毅君已經眼疾手快的捉住了她的手,輕而易舉的鎮壓了她的反抗,把她拖進了車裡,一起去幼兒園接了顧小小。

“小小!”戚曉找到了乖乖坐在教室裡的顧小小,見他正埋頭寫作業,不由笑了。

“老媽,老爸,你們來了。”第一次被父母接他放學的感覺讓顧小小十分的興奮。

“回去了。”戚曉把他抱了起來,顧毅君則把他需要帶回家的書本和作業裝到了手提包裡,和安萊打了個招呼後,就離開了幼兒園。

在車上,戚曉問他這一天的收穫和進展,顧小小談起這個神色顯得特別的神采飛揚,“很好啊,同學們很熱情,也很友好,老師也很關注我和小景,小冉,還會特意問我們學習的進程到了哪裡,會不會跟不上進度等等。”

聽了他的回答,戚曉頓時安心了,摸了摸他的頭,見他確實高興,“好好跟同學和老師相處,等你長大了你就會明白,不管是在少年的哪個學習期,年少時上學的時光總是讓人無比懷念的,不要讓你的人生留下遺憾。”

“知道了,老媽。”顧小小一本正經的點頭,“今天老師佈置了很多作業呢,不過都很簡單,我在紐約都學過了。”

“勝不驕,敗不餒。”戚曉敲敲他的額頭。

到了戚家,就在戚曉還在考慮怎麼讓顧毅君打道回府,不跟着她一起進入別墅的時候,顧毅君卻只是把他們送到了門口,就離開了。

戚曉鬆了口氣,心裡那股排斥感少了很多。

卻不知這是顧大boss的以退爲進啊。

顧毅君回到了清園,撥打了顧景濤的電話,等那天剛接通,他就單刀直入的開口,依舊不改言簡意賅的本色,“如何?”

“如我們所料。”顧景濤的聲音聽起來是滿滿的興奮,“若是這個消息流傳出去了,估計比方柔*的醜聞還能引起轟動呢。”

“鑑定書拿到了嗎?”顧毅君不理會他的幸災樂禍,徑自從容的問。

“已經到手了。”顧景濤聲音愉悅的回答,“還有,那份假的親子鑑定方柔也已經拿到了,估計正準備把那東西送給父親看呢。”

“行,別聲張,按兵不動。”顧毅君手裡夾着的香菸在昏暗的夜色裡明明滅滅的,閃爍不定,“爺爺的意思是會在你婚禮當天公佈小小的身份,若是不出我意料的話,父親大概也會選擇那天行動。”

“哎呀,真是期待呢。”顧景濤笑嘻嘻的說着,“真想明天就是婚禮啊,可惜,這場婚禮註定是一波三折,對了,大嫂那邊…”

顧毅君沉默了半響,才幽幽的回答,“我會給她透露一點,相信以她的聰慧,也能猜個*不離十。”

“既保留了驚喜,又做到了你不會騙大嫂的承諾,大哥,你的情商越來越…滴滴滴…”他感慨的廢話還沒說完,顧毅君直接乾淨利落的把電話掛斷了。

他擡頭望着逐漸下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他摁滅了菸頭,漆黑的眼瞳如這濃郁的夜色一般,透着未知的危險。

如此的情況一連過了幾天,很快,就到了顧景濤和方柔的婚禮,婚禮的地點選在b市愛琴海的酒店,儘管這個婚禮倉促又有些簡單,但因爲方家溺愛方柔,還是最大程度的把這個婚禮辦的奢華,無論是婚禮會場上物品的佈置,還是方柔日夜趕工的婚紗,都是最好的。

戚曉來到了婚禮的會場,打量了四周的環境一眼,紙醉金迷,不外如是。

會場佈置的玫瑰都是用飛機空運過來的,在晨光的前一刻,新鮮摘下,還帶着晶瑩的露珠,也有從普羅旺斯空運來的薰衣草,把整個會場大廳點綴如花海。

這是戚曉第一次參加人的婚禮,不由自主的聯想起那海島上顧毅君親自策劃的那場盛大的婚禮,思緒彷彿穿過時間的場合回到了那一日,他單膝跪地,拿着那枚‘守護之心’求婚的場景。

五彩繽紛的煙花下,他的眉眼柔軟如水,即便是五年後回想起來,她依舊有些怦然心動。

直到顧小小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她才從回憶中回過神,“怎麼了?”

“老媽,這麼美好的婚禮畫面,陸叔叔不能來,實在是太可惜了。”顧小小十分遺憾的咂嘴。

“你陸叔叔什麼大場面沒有看過?比這盛大美好一百倍的畫面他都見識過,你的擔心未免太多餘了。”戚曉笑意盈盈的回答,其實若是可以,她也希望陸琛出門來走走,畢竟他老是悶在家裡,對身體百害而無一利。

只是今天來觀禮的賓客涉及了軍政領域的人物,聽說b市的市長都會到來,更別提b市本土的名門望族了,總之,今天的婚禮賓客雲集,各大人物層出不窮,幾乎包括了b市全部的名流權貴。

陸琛的身份太敏感,萬一有人認出了他是陸家的掌門人想對他不利,這裡畢竟不是紐約等地,他即便有通天的手段也是龍困淺灘,施展不開。

這也是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陸琛想要跟來的建議。

而戚曉在親臨會場的時候也不由慶幸,他幸好沒有跟來,不說別的,就說這滿堂的玫瑰薰衣草,陸琛就受不了,因爲他有花粉過敏症,不能在花香濃郁的地方待,哪怕一時片刻也不行。

“陸叔叔好可憐,簡直成了一個宅男了。”顧小小嘆息。

“你陸叔叔在華盛頓和紐約也是一個宅男。”戚曉嗤了一聲,撇嘴道,“你難道沒發現他以前也不愛出門嗎?除非有必要,否則你就是拉他,他也不會出去的,他本來就是一個宅男。”

顧小小哦了一聲,目光落在她今天特地挑選的衣服上,“老媽,你今天很漂亮,讓我眼前一亮。”

戚曉臉一紅,她能說這件衣服是顧毅君特地送來的嗎?本來她是一口拒絕的,可最後他說有個大秘密要告訴她,只要她穿了這件衣服。

都說好奇心害死貓,她最終沒有壓制住心裡的好奇心,稀裡糊塗的答應了,卻只從他的口中聽到了那個大秘密的冰山一角。

不過即便是冰山一角,也足夠她想入非非和浮想聯翩了,也知道今天的婚禮並不平靜。

這讓她有些憂慮,低頭看了一眼身上這件既保守卻能完美的勾勒出身形的禮服,她頓時不自在的捏了捏手指。

這是一件純白色魚尾裙,非高挑的身材穿不出衣服的魅力,但她卻覺得這件禮服很不對勁,怎麼說呢,若直接給她一個頭紗套在頭上,就是一件可以稱得上是簡單婚紗的婚禮服。

此時,婚禮還沒開場,戚曉看了一眼時間,應該是新郎去接新娘了吧?

她剛準備找個角落的位置觀禮,電話鈴聲響起,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按了接聽鍵,“喂,顧毅君?有事兒麼?”

“我讓王楚送你去一趟軍區大院的方家,你給方柔當一次伴娘吧。”顧毅君的聲音透過聽筒清晰的傳遞過來。

戚曉的眉頭瞬間就皺緊了,本能的反對,“爲什麼?我不去!”

“這麼一場精彩的好戲,你確定不想參與其中,而是當一個簡單的看客嗎?未免太可惜了啊。”顧毅君清潤的笑聲在她耳畔盪漾,“去吧,曉兒,我可是很辛苦纔給你安排了一個參與其中的機會呢。”

戚曉被她說的有些心動,去還是不去?

“何況,你難道不想看看她是什麼樣的嘴臉?遠距離的觀看總沒有近距離的欣賞來的刺激。”顧毅君再接再厲的勸說,“順便把小小帶過去,相信他會很樂意的。”

“好吧。”戚曉點了點頭,“我說你怎麼非要我穿上這件衣服呢,原來是早就準備好了,伴娘的禮服也不用換了,直接輕裝上陣。”

“我可不會讓你穿方家準備的禮服,誰知道他們在打什麼鬼主意。”顧毅君淡笑,“王楚已經在樓下等你了,顧景濤也上路去方家了,時間剛剛好。”

戚曉掛了電話,然後牽起懵裡懵懂的顧小小,沒好氣的開口,“你爹叫你去看熱鬧。”

唯恐天下不亂的顧小小頓時興奮了,連連拍手,“好喔,我最喜歡看熱鬧了,尤其是壞女人的熱鬧,錯過了就太可惜了,老爸可真是瞭解我。”

戚曉無語的牽着他的手下樓,果然看到了正從車裡探頭出來東張西望的王楚,她淡定的走上前,“王管家,五年不見,你可還好。”

“總裁夫人,您終於回來了,您再不回來,總裁就要傷心死了。”王楚激動的差點兒流下眼淚。

戚曉氣定神閒的抱着顧小小上車,聽着王楚巴拉巴拉的說着顧毅君這五年來過的有多麼水深火熱,有多麼的苦逼,她即便心潮起伏,面上卻是鎮定自若。

這五年,他每日都睡在清園的臥室裡。

這五年,他除了上班下班,其他的時間都在清園。

這五年,他靠安眠藥和繁忙的工作才能度日。

這五年…

一樁樁,一件件,如一塊塊石頭,沉甸甸的壓下來,壓的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心裡有些複雜。

直到王楚將顧大boss這五年的辛酸史和血淚史不吐不快完畢後,他才意猶未盡的看了一眼眼珠子咕嚕嚕轉動的顧小小,“這位小公子就是總裁的兒子吧,一看就知道是親生的,而不是從垃圾箱裡撿來的。”

戚曉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看了一眼言行無忌的二貨官家,五年了,他那逗比的屬性居然還沒更正,居然還愈演愈烈了。

顧小小崛起了嘴,不客氣的指責他,“管家叔叔,你也太不會說話了,你纔是從垃圾箱裡撿來的!小心我去告訴我老爸,讓他拿針把你的嘴縫上!”

王楚頓時一臉驚悚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小公子太兇殘了,不愧是總裁的兒子。

好吧,一不小心暴露了本性的顧小小同學無辜的望天,表示他什麼也沒說。

到了軍區大院的方家,因爲來過一次,戚曉遠遠的就看到了一片的張燈結綵,到了方家的大門,守門的警衛員看了她一眼,很痛快的放行了,沒有如第一次她來需要稟報的情況,顯然是顧毅君動的手腳。

一條紅毯從腳下一直延伸到方家的裡面,戚曉小心翼翼的拽着裙襬,慢吞吞的走了進去,顧小小也是第一次見到人結婚,覺得一切都很新奇,忍不住的四處打量。

本來戚曉以爲能深入的看到這場好戲是見身心愉悅的好事兒,可是她很快的就愉悅不起來了,因爲她看到了孟家也出現在了這裡,尤其是那個把小小抓傷的孟寶見到小小現身,立即眼神怨恨的盯着他。

“小野種,你怎麼來了?!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顧小小一聽他這誅心之語,立即炸毛了,粉嫩嫩的小臉帶着清晰可見的怒色,“你說誰是小野種?信不信我揍你?!”

“就是你!”孟寶還擊。

戚曉目光環顧了四周一圈,想明白了什麼,冷笑一聲,“小小,不要跟沒長眼的人一般見識,我們走!”

見她乾脆的轉身就要離開,方母頓時着急了,“戚曉,你可是我們方柔的伴娘,怎麼可以走?!”

“我不當這個伴娘了還不行?再說了,我可是聽說,伴娘必須要未婚的女子纔可以勝任,我不止結婚了,連孩子都有了,想必你們是不允許的。”戚曉冷冷一笑,毫不拖泥帶水的就走。

她剛纔就發現了,方柔今天居然沒有一個伴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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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極爲不正常的,越有權有勢的人家,伴娘也會有好幾個不等,可方柔,居然連一個都沒有!

也許是她如今聲名狼藉,沒有哪個未婚的名門閨秀給她當伴娘,又也許是顧毅君搞的鬼,當然了,戚曉覺得這兩者都存在。

若是方柔等會兒出現在婚禮會場,伴娘席位上連一個人都沒有,那才叫可笑呢。

“雖然你不是未婚女子,但你好歹是柔柔的嫂子,給她當伴娘也是很正常的。”方母可不希望方家再弄出一個天大的笑話來,不顧和戚曉的恩怨,連忙挽留,“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

戚曉是方柔的大嫂,她又是明月集團的董事長,社會地位不低,在沒有其他人願意的情況下,經過綜合考慮,戚曉是上佳人選。

“是沒有人給方柔當伴娘,我這個備胎就派上用場了吧?”戚曉毫不留情的揭開他們心裡最想掩藏的不堪事實,言辭犀利,“可惜我也不是喜歡熱臉貼你們冷屁股的人,我好心好意來幫忙,你們就是這麼招待我的?”

戚曉掃了一眼正怨恨盯着她的向鳳鳴和孟寶,以及手上纏着繃帶,吊着胳膊的孟邵東,嘴角嘲弄的笑着。

“好了,大姐,姐夫,你們還是管一下小寶吧,畢竟今天是柔柔的婚禮!有什麼先忍着!”方母恨恨的瞪了一眼戚曉,若不是他們找不到其他有身份又願意的伴娘,否則怎麼會如此的對戚曉忍氣吞聲。

孟邵東目光凌厲,不情不願的拉了一下孟寶,“小寶,今天是你柔姐姐結婚的日子!你給我老實點!若是破壞了她的婚禮!我饒不了你!”

孟寶聽到父親的指責,頓時怒了,“爸爸,你總是疼柔姐姐多一點,到底我是我和她誰纔是你親生的?”

孟邵東眸光一閃,“柔柔是你表姐!我對她,對你,都是一樣的疼愛!”

“好了,別說了,戚小姐,請你到柔柔的房間去等待吧,顧家馬上就要來接人了。”方母知道若戚曉繼續待在這裡,說不定會鬧出什麼風波,連忙把兩方拉開。

不管怎麼樣,好歹讓柔柔的婚禮婚禮的進行,完結後,他們再和戚曉算賬也不遲!

戚曉懶懶的應了一聲,在方母的帶領下,她到了方柔的臥室,看到了坐在牀上,穿着一身從法國定製的婚紗,一臉夢幻之色的方柔。

粉紅色的房間充斥着小女生的氣息,戚曉吸了吸鼻子,有些不適應,懶得看明顯在走神的方柔,她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閉目養神。

“戚曉?!怎麼會來?!”突然一身驚叫聲打斷了她的假寐,方柔惱怒的聲音響起,“不對,你的打扮,你是我的伴娘?!不要!你給我滾出去!我就算遭受全天下人的恥笑,沒有一個伴娘,也用不着你來貓哭耗子,假慈悲!”

戚曉懶洋洋的睜開眼眸,映入眼簾的便是方柔扭曲的俏臉,她淡定的站起來,“哦,那我走了。”

說着,她就準備離開,她還不樂意給方柔當着勞什子的伴娘呢,鬼才稀罕。

“你等等!戚曉,你得意什麼!你馬上就得意不出來了!”方柔隱忍着笑意的聲音從她背後傳過來,帶着耀武揚威的味道,“我會讓你在大庭廣衆之下丟盡兩面,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戚曉挑了一下眉頭,輕飄飄的道,“是嗎?我拭目以待,我想看看你怎麼讓我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呵,不見棺材不掉淚嗎?”方柔的聲音更添一分得意洋洋,“死到臨頭你還死心不改,真是可笑呢,過不了多久,顧總裁會知道一切真相,他也會拋棄你,說不定會因爲你的欺騙惱羞成怒,到時候,你連明月集團都會失去!我看你還有什麼張狂的資本!”

戚曉心裡一動,某些猜測更加明朗了些,淡定一笑,“嗯,你很快就會明白了。”

她話音落地,拍門聲伴隨着方母的聲音響起,“柔柔,準備一下,新郎來接人了!還有戚小姐,身爲伴娘的工作你不要忘記了。”

戚曉茫然,伴娘有什麼工作?

顧小小則是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他覺得奇怪,他的頭髮都給方柔好幾天了,按道理來說,親子鑑定應該已經出來了,她看到了結果,臉上的表情應該會失望纔對,可她的表現爲什麼會給他一種興高采烈的感覺?

這不符合常理啊。

顧小小陷入了深深的困惑裡。

戚曉聽着外面的動向,還不忘關注方柔的神色,見她面無表情的坐在牀上,沒有一點兒新娘子的喜悅,甚至是在冷笑着,不由挑眉。

“顧老二,想要接我們柔柔過門,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方母的談話聲依稀傳來。

“不容易麼?那我先走了,等容易的時候我再過來。”顧景濤淺笑着的聲音傳過來。

“你…”聽聲音就知道方母氣得不輕。

戚曉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上前兩步拉開門,對着西裝革履的顧景濤招了招手,“景濤,在這裡,快把你的新娘抱走吧。”

方母:“…”

其他人:“…”

戚曉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伴娘啊?伴娘最重要的一項職責就是死守房門,製造層層的關卡,不讓新郎簡單,輕易的把新娘抱走。

戚曉感受到衆人一臉的無語,她無辜的眨了眨眼,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原諒她是第一次勝任伴娘這個工作崗位,有沒有人跟她細說,她是真的不明白。

最後,方母實在是無可奈何了,顧景濤是個混蛋,若是按照正常的婚禮流程走,說不定他就撂攤子就走了,那方家丟醜可就丟到太平洋去了。

“謝謝大嫂。”顧景濤笑着走過來,他一身光彩照人的西裝,頭髮整齊,一絲不亂,配上他溫和的笑容,有幾分翩翩公子的感覺。

“不客氣,快去吧。”戚曉豪氣的一揮手。

顧景濤直接無視了方柔面無表情的臉,走進去彎腰將她抱了起來,走出了房門。

戚曉拉着顧小小也走了出去,上了接待伴娘的車,沒多久,又回到了愛琴海酒店,在侍應生的指導下,做到了伴娘的席位。

這一桌離婚禮臺很近,方便她近距離的觀察,視野開闊,目光甚至能掃過所有席位的賓客。

目光粗粗一掃,她看到了不少的熟面孔,闊別五年的胡家兄弟,只是沒有看到胡俊英的老婆柳詩羽,還看到了宋嘉研,雖然她帶着帽子,隱藏住了大半部分的容貌。

但戚曉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她以爲她戴個帽子,換個馬甲,自己都認不出來了嗎?真是太天真了?

也許敵人之間互相都有一種默契,在戚曉目光掃過去的瞬間,宋嘉研也恰好擡頭朝她看來,兩人眸光遠遠的對視,戚曉沒有錯過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恨意。

戚曉搖搖頭,在她看來,宋嘉研是個神奇的女人,她的生命力就像是蟑螂,怎麼也打不死,就算活的再不好,也能苟延殘喘,而且她的臉皮也夠厚,豔照門的照片還在網絡上瘋傳,據說她已經被雪藏了,可即便這樣,她依然能找到門路能參加方柔的婚禮。

厚臉皮又有人脈,生命力頑強。

嘖。

戚曉無趣的將目光收了回來,只看到了歐陽兩夫妻,卻沒有發現顧毅君的人影,她有些奇怪,心情處於一種淡淡的焦躁情緒裡。

婚禮樂曲奏響,戚曉回籠了飄忽的思緒,定了定神,看向紅毯中央,穿着婚紗的方柔蓋着白紗將手跨在方何的胳膊彎裡,身後有兩個花童拖着長長的婚紗後襬,慢慢的往前鄒澤。

“老媽,我也想當你和老爸的花童,給你牽婚紗。”見到那兩個孩子捧着婚紗擺的鄭重模樣,顧小小暫時從困惑中回過神,一臉的激動。

“我和你老爸都結過婚了。”戚曉淡定的啜了一口果汁,“所以你沒機會了。”

“那你們離婚,再結一次婚好了。”顧小小握了握小拳頭。

“如果你能說服你爸,我沒意見。”戚曉眼珠一轉,離婚了想再結婚?哪有那麼容易呢?

“好的,等我見到老爸我會跟他提出來的。”顧小小雄心壯志的表決心。

戚曉繼續淡定的喝茶,心裡幸災樂禍的想着,顧毅君在聽到這句話時會是怎麼樣的表情。

婚禮儀式開始,在牧師一大段冗長的誓詞後,昏昏欲睡的戚曉終於聽到了最後一步的婚禮流程,“請新郎新娘交換婚戒。”

戚曉垂着眼皮慵懶的看着兩人給對方帶上戒指,然後顧景濤掀開方柔的頭髮,不顧她冰冷的臉色,自顧自的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吻。

呼…完成了,戚曉還以爲中途會有什麼意外發生呢,沒想到什麼也沒有,但她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這兩人結婚證都領了,婚禮的儀式就算被打斷,兩人依舊是合法夫妻。

“請新郎的家長上臺講話。”

顧老爺子拄着柺杖和顧父走了上去,顧老爺子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這一對神色各異的新人,率先開口,“景濤和方柔能結合,是他們的緣分,我們這些做家長的,祝福就好。”

下方的賓客支着耳朵等待着下文,可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他的繼續,不由面面相覷,‘這就完了?’

對於這位顧家的老爺子,在場的人可都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對待的,本希望他能多說幾句,他們也能迎合,和老爺子攀關係,可他這乾巴巴的幾句,是幾個意思?

就在這些人的熱情熄滅之際,顧老爺子終於又開了尊口。

“順便,借我小孫子的婚禮我公開一件事情。”顧老爺子對四處張望的顧小小招了招手,顧小小立即邁着小腿肚麻利的跑了上去。

“太爺爺,你叫我做啥?”

顧老爺子握着顧小小軟綿綿的手,笑容滿是和藹慈愛,就連臉上的皺紋也舒展開了,“趁此機會,我爲大家介紹一個人,他…”

“父親!”突然,面沉如水的顧父打斷了他的話茬,語氣是含有的強硬,“我有個東西要給您看!”

方柔面無表情的臉綻開嬌豔的笑容,這一刻的她才終於有了點新娘子的喜不自勝,她在心裡高聲吶喊,來了,來了!

因爲激動,她的身子甚至輕微的顫抖着,如風中搖曳的白蓮,十分柔弱,惹人疼愛。

顧景濤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抹蔑視的光芒。

顧老爺子不滿的皺了皺眉,低聲呵斥他,“注意點場合!別鬧了!你有什麼意見回家再說!”

顧父眉眼充滿了毅然決然之色,這是他第一次不顧父親的反對,強行做主,“父親,我也是爲顧家着想!”

“爲顧家着想就注意點場合!有什麼事情回家再說!”顧老爺子雖然不瞭解當真的曲折和彎彎繞繞,但他叱吒風雲一生,單憑一絲絲不對勁就能發現許多真相,大概也瞭解了這是顧毅君和他在打擂臺。

一個是他的兒子,一個是他的孫子,老爺子還真不知道怎麼從中調和兩人的矛盾。

“我也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鬧的沸沸揚揚,畢竟這件事揭露出來,我們顧家的名聲會幾乎毀於一旦,但之前毅君已經宣佈了一次那個孩子是他的兒子,若我不重新公開,只在私底下把真相說出來,還不知道會有多少的流言蜚語,所以,即便揹着顧家有可能識人不清的糊塗名聲,我也要在今天把事實說出來。”顧父壓低着聲音,話語沒有讓第三個人聽到。

顧老爺子被他的混賬話氣的不輕,若不是場合不對,他恨不得直接一柺杖戳下去,戳死這個不孝子算了!爲什麼他作爲一個父親,就不能相信自己兒子的判斷力?轉而相信一個外人?

顧老爺子不能理解顧父的想法,正如顧父也不能明白他的腦回路。

“你要是敢胡言亂語,信不信我直接把你在軍中的位置擼下去?!”爲了顧小小和顧家,顧老爺子也忍不住的放了一回狠話。

顧父頓時大急,他一把年紀了好不容易爬上了那個位置,本來他就坐的岌岌可危,若老爺子再一聲令下,那他真的就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父親你…!”

“爺爺,沒事,讓他說!”一道涼涼的聲音如一道驚雷般響起,一直在緊張關注事態發展的戚曉循聲看去,見顧毅君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旁邊不遠處的位置,高大料峭的身軀如巍峨的秀山,透着森冷的氣息。

賓客再次面面相覷,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你這個臭小子…”顧老爺子看了一眼這同樣倔強的兩父子,最終敗下陣來,破罐子破摔的低吼一聲,“你們要鬧就鬧吧!”

說着,他牽着一頭霧水的顧小小退到了一邊。

“說啊,父親!說個天花亂墜,讓我看看你到底想說什麼!”顧毅君微微冷笑,姿態愜意的拉開椅子,在戚曉身邊坐下,“也讓大家看看,你明明還沒老,卻已經糊塗了!”

見在衆人面前如此不給他面子,顧父的怒火立即上涌,‘孽子’兩個字差點就要蹦出來,但掃到四周一臉驚悚的客人,他還是把怒罵嚥了下去,怒氣衝衝的瞪了顧毅君一眼,“我這是幫你收拾爛攤子!”

顧毅君不置可否的冷笑,看向方柔,果不其然的看到她一副蠢蠢欲動的興奮表情,她正惡狠狠的盯着戚曉,眼神怨毒的可怕,如淬了毒藥一般。

顧景濤脣角笑意加深,看了顧毅君一眼,無聲的詢問着,見對方微微點頭,他眼裡噙着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了。

好戲開場!

“各位,很抱歉我在這麼美好的時刻將要說出一些大煞風景的話語,但有些真相,必須要大白天下!否則造成的後悔將會慘不忍睹!”顧父打開了麥克風,雄厚的聲音響徹全場,他眼神陰冷的看了一眼顧小小,慢慢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徐徐的攤開,“我想上次參加戚家宴會的客人都知道,我的大兒子顧毅君親口承認了戚曉帶來的那個孩子是他親生兒子的事情。”

賓客中有很多人都點了點頭。

“但是我派人給他們做了一份親子鑑定書!”顧父把紙張亮在衆人眼前,聲音冷淡,卻擲地有聲,“結果顯示他們根本沒有血緣關係!結果證明,那個孩子根本不是我大兒子的血脈,也和顧家沒有半點關係!”

他的話猶如平地一聲雷,頓時激盪起了千層浪,衆人轟然一聲,不可置信的看向顧老爺子牽着的顧小小,覺得難以相信。

不說別的,就看顧小小那張臉,簡直和顧毅君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又怎麼可能不是他的兒子?

可是親子鑑定書是權威的代表,無人會質疑,一時間,衆人都有些迷惘,紛紛交頭接耳。

在臺下的方何和方母驚訝過後是十足十的幸災樂禍和得意洋洋,顧毅君也有今天,被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野小子騙的團團轉!真是太讓人解氣了!

只是想單純見一見顧毅君的宋嘉研沒想到能看到一場好戲,心裡的鬱氣被一掃而空,相信過不了幾天,戚曉的下場會比如今聲名狼藉的她更悽慘一百倍,一千倍!

戚曉面色一白,目光犀利的看向臺上的顧父,沒想到他真的偷拿了顧小小的dna拿去做檢測!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爺爺?一個陌生人都不會懷疑小小和顧毅君是親生父親,他一個當爺爺卻能這麼做?

何況,關於年紀,顧小小那天也解釋的很清楚了,他就是故意打擊方柔,纔會故意那麼說。

一個小孩子的謊言,騙到了方柔也就算了,居然連在軍隊中擔任重要職位的顧父都能騙過去?

難道他在軍隊裡的威信和能力都是徒有虛名嗎?!

“至於這個孩子爲什麼和我大兒子長得那麼的相似,不過是因爲戚曉故意找了個和他相像的孩子混淆視聽,想借以矇蔽過關!”顧父看出了衆人的疑惑,鏗鏘的說着,“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顧毅君才被騙了過去,也纔會做出親口承認那個孩子是他親生兒子的事兒!但其實,這一切都是假的,有人故意安排的!”

賓客的沸騰再次達到了一個高度,紛紛拿驚疑不定的目光去看戚曉。

見到戚曉又驚又怒的眼神,方柔在上面得意的笑了,她自動的把戚曉驚怒交集的眼神理解成她心虛的表現,只覺得渾身都是無比的舒暢。

馬上她就能看到戚曉成爲下堂妻又家破人亡的情形了!

叫她在自己面前炫耀,叫她跟自己搶顧總裁!惡有惡報!哈哈!

方柔的臉因爲笑的得意而變得扭曲,生生的破壞了她俏麗的小臉和柔和的五官,如一隻惡鬼般,醜陋又可怖。

顧小小懵了,他睜着一雙迷茫的大眼,目光空洞,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父親是顧毅君,從來都沒有想過他有可能不是老爸的兒子,可是他也知道鑑定書做不得假。

難道…難道…他真的不是老爸的兒子?

這個念頭剛浮上心頭,一股巨大的恐慌和害怕席捲了他小小的心靈,淚水在眼眶裡積聚,他含着淚花的眸光求救般的看向戚曉,從喉嚨深處擠出兩個支離破碎的字眼。

“老媽…”

戚曉聽到了顧小小的求救聲,這一聲細若蚊蠅的聲音幾乎讓她的心都破碎掉了,她暫時忍下想奔過去安撫顧小小的想法,重重的拍了一下顧毅君的腿。

“顧毅君!你之前沒有給他一個心理準備?”戚曉知道這件事是顧毅君安排的,因此也清楚下面還有後續,她以爲顧毅君也會如告知他一般,會事先給顧小小打了一個預防針!

“…我以爲你告訴她了!”顧毅君破天荒的呆滯了兩三秒,才艱難的擠出幾個字,畢竟,這幾天,白天顧小小上學,晚上他又沒有和他同處一室,根本找不到機會和他說這些,本以爲曉兒會告訴他的。

戚曉怨怒的瞪了他一眼,立即起身,剛想跑到顧小小面前,就看見他哭着甩開了顧老爺子的手,邁着小腿就跑了下來,準備跑出會場!

顧毅君急急的站起來,大步朝戚小小的方向走了過去,嘴裡吼出一句話,“顧景濤!快點!”

他本來是想讓方柔和顧父多得意一會兒,這樣等他們從天堂掉入地獄時,那種痛苦,又懊悔,又自取其辱的感覺纔會更強烈。

可是見到自己的兒子哭的泣不成聲,顧毅君頓時慌亂的不知所措,連忙上前抱住了他,不顧他的掙扎踢打,在他耳畔小聲的說了一句,“小小,乖,你爺爺手裡的那份鑑定書是假的,真的在我這裡呢。”

顧小小的掙扎頓時停止了,他擡起一雙霧氣朦朧的眼眸,因爲太過震驚,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他卻不自知,只喃喃的吐出兩個字,“真的?”

“真的,乖,老爸帶你來看好戲!”顧毅君把他抱起來,憐惜的抹去了他臉上的淚痕,鄭重的開口,“你難道忘記了我對你說的話?你是我的兒子!這一點毋庸置疑!別說那份親子鑑定是假的,就是真的,那也只是鑑定機器出了問題!懂了嗎?!”

顧小小抽噎着點點頭,情緒大起大落,他尚未成熟的心靈有些難以承受,只乖乖的依偎在他懷裡不說話。

“各位,首先很抱歉讓大家看了一場笑話。”顧景濤見大哥哄好了小小,才慢條斯理的走上前,在方柔和顧父不明就裡的注視下,解開外套的扣子,拿出了一個文件袋,抽出一張紙,“因爲有心人的挑撥離間加上我父親犯糊塗了,導致他們懷疑小小不是我大哥的兒子,於是呢,我大哥將計就計,弄了一份假的親子鑑定免費的送給他們,然後就發生了剛纔你們看到的事情!還有,真的鑑定書在我這裡!”

他抖了抖捏着的指,目光瞄了一眼,不慌不忙的開口,“根據顧毅君和顧小小的的15個stm基因和mel基因座來分析,綜上檢驗結果分析,顧小小的基因型符合作爲顧毅君的遺傳基因條件。經計算,累積親權指數(cpi值)爲47271127。1234,親權概率(rcp)爲99。9999%;戚小小的基因型符合作爲顧毅君親生父系的遺傳基因條件,經計算,累積親權指數(cpi值)爲1207217。0923,親權概率(rcp)爲99。9991%,經此堅定,顧小小爲顧毅君親生!”

一大堆的專業術語加上他說出的真相把衆人驚的鴉雀無聲,一陣驚駭過後,他們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原來這是顧父和顧總裁再打擂臺賽啊。

顧父也驚詫了,失態的把顧景濤手裡的親子鑑定拿過來,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確認是由市醫院親自弄的鑑定書,絕對不會出錯!

而最遭受打擊的就是方柔了,她得意的臉色如遇到了萬能膠水頓時凝固了,上一秒她還在幻想真相被揭露,戚曉的下場會有多悲慘,可還沒得意多久,現實就給了她沉重的一擊,她只覺眼前一黑,腳步踉蹌了一下,險些暈過去。

“不!”她失控的自嗓子裡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她不相信,不相信!顧小小明明就不是顧總裁的兒子!爲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她一把扯掉了頭上的頭紗,踉蹌的跑了兩步,發瘋似得把顧父正在看的鑑定書搶過來,用力的一扯,幾經撕扯之下,鑑定書頓時被她撕成了碎片,她將碎紙朝着天空一扔,如雪花般的碎紙頓時飄飄灑灑的落在地面上!

衆人訝異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知道她爲什麼如此失態,不過轉念想起顧景濤剛剛的話語,‘有心人的挑撥離間,難道指的就是方柔?’

估計就是了。

這樣一想,衆人對方柔的鄙視頓時到了極點,都嫁給了顧景濤,還在覬覦顧總裁,甚至用這種下流的手段來挑唆,作爲一個名門閨秀,她的這種行爲太令人不恥了。

顧小小睜大了眼睛,看着發瘋的方柔,突然破涕而笑。

他就說嘛,他只能是老爸的兒子!

戚曉見到他破涕爲笑,面上快速的轉換爲看好戲的幸災樂禍的模式,頓時無語了,緊張的心情過後,一股疲憊襲來,她嘆了口氣,顧毅君這次鬧的夠大,b市的新聞版面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缺頭條了。

方何和向鳳棲見到女兒在臺上發瘋,周圍嘲諷,鄙夷的目光讓他們覺得分外的羞辱,他們盯着四周投來的嘲笑視線,匆匆的上臺,看了一眼仍在發瘋扯着碎紙,嘴裡唸叨的方柔,方何不客氣的給了她一巴掌。

“方柔!你發什麼瘋!”可恨,這件事他們根本不知道,不然他肯定會阻止方柔這種可笑又瘋狂的行徑!

“父親,他們騙我,故意設計來騙我!”方柔被打的稍微清醒了一點,伏到他懷裡痛苦,整個人看上去狼狽又可憐,“我只是爲了顧家着想,不想顧家被一個不明不白的孩子奪走了啊,我都是好心的…”

她好歹在最後關頭找回了一些理智,知道挽回,畢竟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顧父擔任出頭鳥,只要她不說,誰知道她背後做了什麼?

方父又心疼又憤怒,目光恨恨的盯着一臉無措的顧父,“老顧,我把我唯一的寶貝女兒嫁給你們顧家,你們就是這麼糟踐她的?”

戚曉對這一切冷眼旁觀着,辱人者,人恆辱之!

方柔這一切都是她罪有應得,既然決定了嫁人,就該好好的安分守己,又何必鬧的滿城風雨?難道她覺得,就算她拆散了顧毅君和自己,她就能嫁給顧毅君了嗎?

無知可笑又認不清現實,還一肚子陰謀詭計的女人,她也是醉了。

顧父被方何一頓叫罵,頓時有些下不來臺,想起這一次的始作俑者,立即惱怒了,“顧毅君!既然顧小小是你的孩子,你把真的親子鑑定拿出來不就好了?爲什麼要弄出這麼多幺蛾子?你還嫌顧家不夠丟人現眼嗎?”

“丟人現眼的可不是顧家,是您纔對!”顧毅君抱着顧小小,眼神是懾人的壓迫力,在場的衆人都感覺有些透不過起來,目光囧囧的盯着這對針鋒相對的父子,“我和爺爺早就對你說過好幾次了,小小是我的兒子!千真萬確!可您呢?獨斷專橫又固步自封!絲毫聽不進去,那麼作爲兒子的我也只能用事實來說話了!”

“你…”顧父又想罵他孽子了,但觸及到他清冷如冰的眼眸,到底將怒罵噎了回去。

顧毅君瞥了一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顧景濤,眯了眯眼,畢竟,下一件事關乎方柔,方柔是他的妻子,理所應當的由他開口比較好。

顧景濤心領神會,他清了清嗓子,衆人立即對這位可憐的新郎官投去了同情的目光,自家的老婆喜歡自家的大哥,他太可憐了有木有?

顧景濤對他們同情憐憫的目光視而不見,清淡的目光落在埋在方何懷裡痛苦,發泄自己情緒的方柔,嘴角勾起一個微笑。

“啪啪啪。”他拍了三下手掌,巴掌聲剛剛落地,他背後的大屏幕就亮了起來,一張張照片被做成幻燈片在屏幕上緩慢的滾動着。

衆人在看到那些照片裡的男女主角時,心裡的驚駭到達了史上最頂點!

裡面的照片是方柔的母親向鳳棲和各種各樣的男人親密約會的照片!尤其是最後一張,竟然是向鳳棲和她的姐夫也就是孟邵東擁吻的畫面!

天吶!這個世界太玄幻了!

方何眼尾的餘光瞥見照片,一貫陰沉的眼眸頓時轉爲不可置信和滿滿的駭然。

戚曉目瞪口呆,雖然她從顧毅君的隻言片語裡猜出了一些信息,可她不知道會這麼的重口味啊,這算什麼?

姐夫和小姨子?!

向鳳棲和向鳳鳴兩姐妹也震驚了,只是前者是十二萬分的驚恐和懼怕,而後者則是怒火中燒的憤怒和不可思議!

“咳,給大家看這些,並不是出於我的惡作劇。”顧景濤在此時優哉遊哉的開口了,吐字清晰,“我只是爲了告訴大家一個真相,我的未婚妻,不,應該是我的妻子,方柔…”

“她根本就不是我岳父的親生女兒!而是我岳母和她姐夫的產物!”

------題外話------

爲了慶祝破百萬,慕兒多更六千!是不是很體貼,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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