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在你懷里 第12頁

唐振沒說什麼,他愣了一會兒,忽然奔了出去。

☆☆☆

「雲珂,是我,我提前回國了,明天的班機,會先到公司,晚上才會回家,再見。」

是林浚偉,他要回來了,提前了整整一周。

放下電話,沈雲珂無意識的坐在床沿。林浚偉像一片陰霾,漫天漫地而來,蓋住了原來的晴空;這陣子她太快樂了,快樂到幾乎忘了林浚偉,忘了她的婚姻關系。

或者,她其實是存心忘掉的,像個貪圖甜食而故意忽略蛀牙的孩子,在無人拘管時恣意享受渴望的美味,之後,必須面對的將是嚴重的責罰。

但她不是小孩子,所以嚴重的責罰並不需要別人來代勞,她的痛苦會將她鞭笞至死。

怎麼樣面對林浚偉?這開始變成一個問題。原本的淡然使她根本不需要面對他,可是這個淡然的世界里多了個唐振……

怎麼樣面對唐振?這也成為一個問題。林浚偉回來了,她不能再見他了,這樣繼續下去會演變成什麼樣子?在別人的茶飯後成了話題,說的就是不堪入耳的豪門怨婦偷情史,然後有一天唐振會和別的女人結婚,她會像只棄置的、沒有人要的鞋子……

不要!

心底的烙印此刻像魔咒般抽緊她的神經,一圈緊似一圈,她覺得不能呼吸了。

門鈴響了,她站起來去應門,焦急的唐振很快的掩門而入。

幾乎是同時,她投人唐振的懷里,唐振緊緊擁著她。他低下頭,她抬起下巴,唐振吻住她的唇並且弄開它們,饑渴的吮嘗她柔軟的唇舌與甜蜜的愛意。

似乎是一種亙古的沖動,但更像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行為,或者還有害怕失去的惶惑,他一只手繞過她的腰,另一只手越過她的肩將她摟擁得更緊。

因為悸動,沈雲珂在他緊密的包圍里顫抖,她熱切的回應他的吻,閉上的眼楮里全是他……她和煦得像一陣風的唐振……此生願化雙瓊柱,得近春風暖玉縴。她不要他只是拂身而過的一陣風,不要,不要……

唐振靠在門牆上,仍是緊緊握著她的手,許久許久才開口說話。

「雲珂,你有過什麼想法沒有?」

「想什麼?」她靠在他胸前。

「我們的未來。」

我們的未來?沈雲珂抬起頭來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點緊張。改變需要很大的勇氣。

「你離開林浚偉,我們結婚。」他睜著一雙眼,非常認真地盯住她。

沈雲珂睜大眼楮,她從沒想過這樣的念頭。

她的猶豫讓唐振一陣心虛。在這個女人面前,在和林浚偉相比之下,他自己到底有什麼?

「你不愛我?」

「不,我愛你,我愛你。」沈雲珂連忙疊聲說。「可是……我……」

「你舍不得這麼好的環境,舍不得林浚偉?」他更急。

「我沒有,我沒有!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沈雲珂急得滑下淚來。

「那你離開他,告訴他你要離婚。」他緊緊握著她,將她因為激動而緊握的拳頭包在手心里。

「可是……」

「你在猶豫什麼?」唐振有點生氣,他把前途都放棄了,而她卻在猶豫。

「我不是猶豫,我怕……」一個女人外遇、離婚,這是多大的改變。

「傻瓜,我在你身邊,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你什麼都不必怕。」他重新將她擁緊。「我不能忍受他回來,待在你身邊。雲珂,我會瘋掉!林浚偉不愛你,可是我愛,有我愛你,你還怕什麼?」

「唐振……」她看著他,一顆心晃動的好厲害。

「離開他,我們結婚。我迫不及待想給你一個快樂的生活,我不要看你繼續這樣陰霾愁苦,你有權追求自己的幸福。」

幸福?沈雲珂都快忘了這個詞了。林浚偉是場陰霾,讓她透不過氣來,讓她的世界變得遲滯晦暗,而唐振是陽光,是煦風……她愛他,她愛他……她不在乎有沒有錢,她只要他愛她,只要他溫柔的對待,她可以每天都看到唐振,他會在自己懷里醒來,而不是和另一個女人結婚……她可以。只要,只要……

她看著唐振,唐振緊緊握住她的手。從他那里,她得到足夠的勇氣。

「雲珂……?」

她也緊緊握住他的手,點了點頭。

☆☆☆

離開林家之後,唐振直接回到他的公寓。他必須把屋子稍微整理一下,空出一些櫃子好讓沈雲珂放她的東西。他和沈雲珂說好了,今晚她就向林浚偉提出離婚,不管林浚偉答不答應,明天他去接她。

他無法忍受沈雲珂繼續留在林浚偉身邊,多一秒也不行。

拿出鑰匙開了門,一面想著應該要買棟房子的;要成家不能沒有房子,不能讓沈雲珂跟著他住租來的房子。

「你回來了?」

突然有個女人的聲音,把他嚇得愣在門口,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應——李若荷在屋里,就坐在沙發椅上。

「你怎麼進來的?」他月兌掉鞋子走進來,並不關門。小可可一下奔到他腳邊,唐振彎下腰將它抱在懷里。

「找個開鎖匠,告訴他我忘了帶鑰匙。」她笑。

「你不應該這麼做的。」他說,對于她擅闖進屋非常不快。「以後別再這樣了。有什麼事?」

「你……」他的冷淡像打了她一耳光,不過還是先忍著。「你現在屋子打掃得很干淨喔。」

「找我什麼事?」他說,將小可可放下來,替它弄了一些狗餅干,小狽兒不知道暴雨將至,若無其事的吃將起來。

「你上次說過的,我們找個時間一起吃早餐……」

她媚笑著,走過去想摟他的腰,唐振避開她的雙臂,李若荷有些不高興,卻還是忍著不發脾氣。是她自己冒失,畢竟和唐振還沒到那種可以自己進他屋里來的程度。如果能,唐振會自己把鑰匙交給她的。

「你到底怎麼了嘛,就算我不應該沒經過你的同意就進屋里來,你也不必這麼生氣吧!」她笑著解釋,並不算是道歉。

「若荷……我想,以後收保費是不是可以用其它方式,轉帳或者是劃撥?」

她覺得渾身發熱。這句話說得客套陌生,似乎是存心劃清界線。他們的關系才剛剛要開始進展,和這一句話實在兜不起來。

「你,你的意思是……?」

「我們不能繼續交往下去,我要結婚了。」唐振慢慢地說。

「結婚?」被人拒絕的難堪,使她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你怎麼可以……說結婚就結婚,我們曾經有過……曾經有過……你……不必對我負責?」她的眼淚滑下來,看不出來是氣哭的還是傷心哭的。

唐振對她的眼淚有些驚訝。他們曾經有過一次很美好的夜晚,但是這足以讓她為了他將結婚而流淚嗎?

「對不起,我以為……」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游戲規則雖然沒有明文,但也必須兩廂都情願遵守。「我們都是成年人了,而且,我們都是自願的……」

「那是你自己這麼想!你以為這只是吃頓飯……吃完了就拍拍走人?」她激動地打斷他的話。這個男人要跟她分手,她被甩了。

「若荷,我說過了,我們都是成年人……我們在我們能接受的範圍里取悅了自己,不是嗎?」他耐著性子說。

「取悅自己?你以為你在嫖妓?」她激動地說。

「若荷,你何苦這樣說,作賤自己,也作賤我。」他也不禁大了聲量︰任何人都是這樣的吧,面對自己不愛的女人,耐性通常很有限。

「你也在乎作賤了我嗎?」

「也許我們的認知里有很大的不同,如果為此讓你受到傷害,我向你道歉。」唐振冷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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