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在哪裡,快請進來。”
千夜一聽,等不及赫連瑾下命令,就急忙激動的道。
無邪是個知情人,月影和赫連瑾也意識到了什麼,二人看向他,表情有些激動。
千夜解釋道:“是寶陵城的九堂主,他的身份是個小門小戶的書香門第家的書生。”
修羅門每個地方分堂的堂主,都有一個掩飾自己真實身份的假身份,這個身份可能是管事,可能是小廝,也可能是老爺,總之五花八門,千奇百怪掩藏在百姓羣中。
整個修羅門裡,只有他這個門主認識每一個地方的堂主,清楚對方的身份,就連修羅門裡的幾大管事,都不清不楚。
張伯忙遣了小廝,去把那書生請進來。
很快,一個二十來歲的白面書生,跟在小廝後面走了進來,手上貌似還拿着什麼東西。
張伯知道他們有要緊事情說,就把下人都遣了出去,他最後一個離開,還順手把門帶上。
“屬下羅九,見過門主。”
羅九見下人都出去了,而幾個坐着的男人,主子卻沒有要把他們支開的意思,羅九心裡立馬明白,自己在這幾人面前,無需掩藏身份。
千夜讓他起身回話,他問:“你這麼急着找本門主,可是那人有消息了?”
“回門主,屬下今中午在集市上見到了這張畫。”羅九忙把手上的畫遞給千夜。
千夜接過去,打開一看,表情猛地一怔,雙眼瞪的老大,巨大的喜悅涌上心頭,表情因太激動而扭曲,一副像是中了五百萬頭等獎的樣子。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他心悸動不已,目光往下看,在看清楚手上的東西時,眉頭下意識的緊皺在了一起,表情變得沉重。
無邪月影赫連瑾三人,見他表情一會兒晴一會兒雨的,三顆心也跟着提起來,十分好奇他手上的畫。
“給我們看看。”無邪走過來,把他手上的畫拿過去,攤在桌子上,大家一起看。
結果,三人的表情和千夜如出一轍,喜一陣,驚一陣,等千夜冷靜下來,他忙問羅九,“這張畫什麼怎麼回事,一絲不漏的稟報上來。”
“是。”
羅九躬身應道,然後把外面他打聽來的事情,都稟告給了千夜聽。
原來,這張畫不是真正的畫,而是一張通緝令,而通緝令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十年未出現過的紫雲浩。
是雲熙辛辛苦苦,費盡心思找了十年的紫雲浩。
爲了找他,她千辛萬苦的創下了修羅門和五毒幫,讓年紀小小的無邪和千夜遠離京城,獨自撐起兩個幫派,一點一滴的在江湖上佔有一席之地。
爲了找他,雲熙煞費苦心,絞盡腦汁,無數個夜晚因爲想到他而夜不能安寢。
這些年,雲熙過的有多苦,沒有人有無邪和千夜二人知道的清楚,但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他們滿世界找的人,竟然有一天會成爲安遠國朝廷的欽犯。
而且,畫上的人明顯和普通人不一樣,一身黑色夜行衣,背上揹着一把大刀,表情冰冷,目光如炬,好像是煞神的投胎轉世似得。
如果有人說他是殺手,無邪幾人也會十分相信,因爲無邪,千夜,赫連瑾三人身邊都養着有殺手,特別是赫連瑾,他的黑衣衛就是完美的殺手,對殺手那特有的氣質和氣息,他非常的熟悉。
他一看到畫中的紫雲浩,心中就有了十分的確定,紫雲浩的身份是殺手。
至於他從鐵丐的衣鉢傳人,怎麼變成了殺手,這其中……他猜測,當年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他不得不走上這條路。
而據羅九調查,紫雲浩前兒個晚上刺殺當今大皇子失敗,還被大皇子給扯下了面巾,露了真實面貌,這不,老皇上震怒,連夜下旨全國通緝紫雲浩。
千里加急,傳送畫像,一個上午之間,整個國家都有了對紫雲浩的通緝令。
赫連瑾四人聽了羅九敘述了個大概後,都沉默了下來。
刺殺大皇子,那可是最滅九族的大罪,若是被人得知紫雲浩是紫衛國的兒子,搞不好還會以爲這件事是受紫衛國的命令,到時候這件事一鬧大,還會牽扯到萊陽國和安遠國之間的和平。
千夜沉思了半響後,把羅九遣了出去,然後又吩咐門外的小廝去把紫雲熙找來。
廚房的晚飯準備好了,雲熙一行人正要往飯廳走去,半路上聽到小廝說赫連瑾要見她時,她還皺眉,小聲嘀咕,“什麼事情這麼急,竟然等不及吃完飯再說?”
“肯定是急事,你先去看看吧,我們晚點吃沒關係。”顏如玉勸着她去見赫連瑾。
小四這孩子,做事一向穩重,沒有重要的事情,他是不會在晚飯時間找雲熙的。
“娘,你要是餓了就先吃,別等我們了。”走時,雲熙叮嚀顏如玉。
雲熙在小廝的帶領下,去了赫連瑾的書房。
進入書房,她就感覺氣氛非常凝重,像是天要塌下來了似得,她眉宇微擰,“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個個愁眉苦臉?”
“小熙,你過來。”
坐在桌旁的赫連瑾,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紫雲熙一臉納悶,走過去,被赫連瑾按坐在椅子上,桌上的一張畫像被他移到她眼前。
紫雲熙疑惑的瞥了他一眼後,才把視線落在了桌上的畫像上,倏然間,她的整個身子如被雷劈了一樣,僵硬,呆愣,膛目,結舌,目光緊緊鎖住畫上人的臉,似乎不敢置信一樣。
“哥……”
好半響後,雲熙纔回過神,眼淚頓時跟不要銀子似得,嘩嘩落下。
這次的哭,和前兩次的哭不一樣。
前兩次是因爲太想念紫雲浩,太想要找到他卻又偏偏找不到,還擔心他是被人殺害了,所以心情糾結的哭。
而這次,她的哭聲中明顯就充滿了喜悅之色,喜極而泣,泣不成聲。
四個男人站在房中,看着她哭,誰也不去安慰她一句,大家都知道,這種時候,她需要發泄,只有等她哭夠了,她纔有力氣接受接下來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