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脫下來,我給你洗洗。”雲熙道。
洗?
這裡有溪水,洗倒是可以洗,可是這衣服脫下來,他穿什麼?
赫連瑾皺着眉,雲熙好似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天氣熱,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長衫,脫了長衫就得光膀子,若是在現代,當着她的手下的面光膀子也沒事,可這是在古代,別說光膀子,就是露個胳膊大腿的,就得要負責人家,因爲污了人家姑娘家的眼睛。
女人是一樣,男人亦是一樣。
見其他三個男人身上的衣服也髒了,她想了想,讓幾個姑娘家全都轉過身子,背過臉去,然後對幾個狼狽的男人們說:“好了,你們把衣服脫下來,我給你們洗一洗。”
完後,她又補上一句,“咳咳……你們可以放心,我不會讓你們負責。”
“小主子,你就是想要我們負責,我們也沒那麼大膽子跟妹夫搶人。”
危機解除,無邪又恢復了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
嗚嗚……其實,他很想他家百媚給他洗衣服來着,但他們還沒成親,他要是在她袒胸露背,肯定會被月影和千夜笑死不可。
何況他小氣的很,他纔不要讓他家百媚看到其他三個男人的身體呢。
他小氣,赫連瑾更加小氣,他當即俊臉一沉,危險的問道:“你要給他們洗衣服?”
這小不點,要當着他的面看其他男人的身體,是當他死人不成?
而且他很不喜歡她跟個丫鬟一樣替他們洗衣服,他不捨得她十指沾上陽春水,她應該被他嬌貴着養纔是。
雲熙像是沒看見他的怒氣似得,大言不慚道:“當然,他們是我家人,給家人洗衣服怎麼了。”小時候,她都見過他們洗澡,只是脫個上衣,怕什麼。
再說了,她是大夫,在醫治病人時,她見過赤/身/露/體的男人,比走過的橋都還要多,更何況,他們也不是真的脫的一件不剩,不還要六個四角褲/叉子麼,她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雲熙說的大方,其他三個男人卻在赫連瑾要殺人一樣的目光下,自覺的爬起身,跟雲熙笑道。
“小主子,我還是不用了,我去溪水裡衝一衝就好。”
“是啊,我們有一身的內力,不但防寒,還能烘乾衣服,整個清洗的過程都不用脫衣服,很方便的。”
“我看,小主子,你還是給妹夫好好洗洗衣服吧,他的衣服是最髒的,不脫下洗恐怕洗不乾淨。”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先回去洗洗了。”
三人一人一句,說完後不等雲熙迴應,就去了小溪裡,幾人連人帶衣服,狠狠搓了幾下,就一切完事了。
月影和千夜上來時,還把巨蟒的屍體用劍切吧切吧,切了幾段,留了中間幾段五六斤的好肉,準備用來做大家明日的早餐,其他的肉則仍在了小溪裡不要了。
而巨蟒的膽則讓月貌討要去了。
雲熙見一條巨蟒的肉,扔掉了十分之九,覺得很可惜,她想帶幾段巨蟒肉回去給她爹孃嚐嚐味道,但天氣熱,恐怕留不到明日中午就會有了臭味,因此她打消了那個念頭。
赫連瑾也在溪水裡,把衣服和身子搓洗乾淨,上岸後,運用內力把身上的衣服烘乾,然後一行人回了木屋。
溪水裡的血腥味,順着流水,一路散發出來,吸引了很多的猛獸前來,於是,溪邊傳來猛獸的打鬥聲,怒吼聲,吵的雲熙一宿沒睡踏實,噩夢連連。
自從和赫連瑾一起睡覺後,她就做過一次夢,從沒有睡不踏實過,今晚上卻不管赫連瑾怎麼安撫她,怎麼抱着她輕聲哄她,給她拍背,她都睡不踏實。
一整個晚上,噩夢連連,夢裡都是她和紫雲浩兄妹二人,和兩隻老虎打鬥的場景。
紫雲浩爲了救她,最後被老虎一爪子拍成稀巴爛,腦髓都掉出來了,傷心的她在夢裡拼命哭,不顧一切的朝老虎撲去,對兩隻老虎一頓拳打腳踢。
老虎的身影又突然變成了兩個黑衣人,黑衣人嘴裡發出桀桀的怪笑聲,笑的她心裡發毛,但看到她哥的慘景,她撲上去就是不要命的把兩人咬一頓。
兩人擡手就要給她一巴掌,但任憑他們打,都打不到她,她的身子好像是透明的一樣,他們的手掌從她的身體穿過去,駭的兩人大呼見鬼了。
把兩個黑衣人嚇跑了後,她抱着紫雲浩的屍首,肝腸寸斷,痛不欲生。
“小熙,你快醒醒……你是在做噩夢,那一切都不是真的,你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噩夢成真。”
夢裡,紫雲熙哭了出來,嘴裡大喊哥哥不要死,聽的赫連瑾心疼不已,抱着她,安慰她,可任憑他怎麼叫她,怎麼安慰,紫雲熙都沉浸在夢裡醒不來。
直到凌晨時,紫雲熙才睡的踏實了點,沒有再鬧騰,赫連瑾擔心了一夜的心,才微微落下幾許。
次日,大家起身後,得知雲熙未醒,一夜不安睡,大家並沒有馬上啓程下山,而是在等雲熙醒來。
直到晌午時分,雲熙睡夠了才醒過來,她起身後,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大家吃了一些烤肉和蟒肉湯,就啓程下山。
上山困難,下山容易。
一行人不到兩個時辰,大家就已下了山,取回寄放在農家的馬匹後,趕回寶陵城時,太陽正好落山。
回到別院後,紫雲熙就把紫雲浩的衣服,用了一塊包袱皮子仔細的包好,放在了箱子底下,然後才帶着千嬌她們,去看她爹孃。
紫衛國顏如玉夫婦,算是這羣年輕人的長輩,幾人給他們請安後,就被顏如玉拉着,吻她們普陀山好不好玩。
百媚千嬌幾人都是個機靈的,編出了不少趣事和顏如玉分享,至於茅草屋和巨蟒的事情,一羣人很有默契的提都沒提一聲。
他們纔到家不久,連晚飯都還沒吃,管家張伯就向赫連瑾等人稟報,說是有個書生求見千夜,一天之內都來了三趟,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