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皇子 第4頁

其實她也不是奸詐狡猾之徒,心思還算單純,為了三餐生計才變得世故,凡事愛計算,因此心中藏的事仍會常表露在臉上,根本瞞不了人,稍有在社會打滾的人士都能一眼看穿。

「你說什麼?」模身?她又想到什麼鬼點子想誣陷他,這種不艷不美的貨色他連踫她一下都覺得懶。

瞧他不屑又嫌棄的眼神,不曉得自己說錯什麼的季雙月也不怎麼高興,沖動的喊出,「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有本事你一刀砍死我,閻王殿上你討債去吧!」

應付過太多債主,她學會了態度要強硬些,才不會被人吃得死死的,連翻身都不能。

「你以為我不敢?」一身狂肆氣息的關天雲往前一站,氣勢逼人,懾人魂魄。

「我……我沒有說你不敢……」她馬上身段矮了半截,唯唯諾諾地少了據理力爭的氣魄。「我……我是說我腿軟,你可不可以扶我一下?」

被他嚇的。

「要我扶你?」她有那麼嬌貴嗎?敢要他紆尊降貴地攙扶。

「我腳痛嘛!你沒瞧見我膝蓋在流血,你要是不扶我,我痛都痛死了,哪有力氣去領錢還你。」她故意大聲嚷嚷,仿佛要讓所有路人听听他有多狠心,居然對受傷的人置之不理。

眉頭微擰的關天雲低瞟那抹殷紅,一絲不愉快的回憶一閃而過。「我想你還沒脆弱到連站立的能力都喪失。」

雖然他很想漠視她自己造成的傷口,可是仍臉色傲慢地走上前,身一低,將人像只小鳥似地拎起,舉止輕慢地想將她順手甩出。

不過社會的亂象層出不窮,源自好事做不得,他很快就後侮了。

「哼!想要我賠錢,你門兒都沒有,我季雙月可不是好欺負的。」

「恩將仇報」的她不僅不知感激,反而在站穩後往他足陘最痛的一點踢過去,再取出防狼噴劑朝人家雙眼一噴,趁勢扶起車頭微歪的腳踏車趕緊開溜。

五百多萬耶!當她有錢沒處花呀!誰敢挖她的肉、喝她的血,她鐵定不客氣地給他死,管他什麼仁義道德、禮義廉恥。

她還跑很快,一溜煙就不見蹤影,等低咒不已的關天雲恢復正常視力時,沒膽承擔的小女人早就不曉得鑽到哪條小巷子去了。

好,季雙月是吧!山水有相逢,他總有一天逮到人的。

忽地,一張掉落地面,設計精美的名片引起他的注意力,手一伸,拾起,見到燙金的字樣他抿緊的薄唇冷冷勾起,露出嗜血的殘酷。

水漾美體中心。

「雲,你在看什麼?這麼聚精會神。」不過是一張名片罷了,會比她好看嗎?

一陣濃郁的香水味撲鼻而來,繼而是柔若無骨的藕臂往他肩上攀,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嗲著媚音,粉妝艷麗的嬌美女子熱吻一送。

「我說過不要把你的口紅印留在我臉上。」關天雲態度疏離的偏過頭,讓女伴熱情的吻落在喉結上。

「人家愛你嘛!不想你被別的女人搶走。」她微露不滿,緊緊地摟著他宣示主權。

我可不只你一個女人。他沒把這句話說出口,一向把女人視為玩物的他從不對任何一人付出真心,在他眼中,她們全是供他取樂的女奴,能得他寵幸是她們的福氣。

盯著那張畫了一個女人臉型側面的名片,他唇線勾得更高,似笑非笑地輕摟女伴。

「凱薩琳,你該換個發型了。」

第二章

迸物筆記︰

宋朝景德年間的青花瓷入手!

陳老開價七百萬,我以答應為其下個月即將舉辦的書法個展提款為條件,成功以八折價讓他割愛。

方秘書說,以我在古董鑒賞界的名氣,賣陳老這個面子算是讓他撿到便宜了。我不置可否,預估在下次拍賣會轉手,價錢有漲五成的空間。

然而它對于我的價值,不在于它美麗的色澤及龐大利益,收集它,只是因為它酷似我幼時打破的一個花瓶,我還記得不慎被割傷手,眾宮人慌忙的奔走的樣子,母親擔心的趕來探視……往事如煙,渺渺茫茫,何時,才能找到回家的路呢?

青花瓷被個女人給毀了!看來,我跟青花瓷真是無緣,千年前打破一個,千年後亦復如此,不過,那女人別以為我會這樣就算了,我不是這個時代所謂的新好男人,該是我的,我定會索取回來!

「唐太太,你的氣色越來越好了,今天的妝你還滿意嗎?我特地用玫瑰色系為你上妝,你瞧瞧是不是多了幾分時下流行的時尚感?」

立體彩妝一上,一張平凡無奇、略顯臃腫的風橘臉立即顯得神采奕奕,肉肉的臉頰變成瘦削的鵝蛋臉,鼻梁兩側的黑斑巧妙地被遮瑕膏修飾得水水女敕女敕,展現出貴夫人的雍容華貴。

美麗是可以被塑造的,天底下沒有丑女人,只有懶女人,只要勤于在臉上大作文章,丑小鴨也能化身天鵝,羽絨雪白得令人驚艷。

而化妝品工業的誕生更是女性一大福音,造就了無數叫人眼楮一亮的美女,人人都可以是正妹。

只要有錢,沒什麼事辦不到。

「妝化得還不錯,法娜,你的手藝越來越巧了,瞧這困擾了我好幾天的黑眼圈不見了,浮腫的眼袋也沒了,粉女敕得恍若少女肌膚,我那口子肯定不敢再嘲笑我是人老珠黃的黃臉婆。」

「哪里的話,別稱贊得我臉紅了,你這是天生麗質,保養得宜,不需要上太多妝也能容光煥發,我哪敢掠美搶了你的風采,你這嬰兒膚質根本看不出已經四十歲了,頂多三十一、二歲,正是女人最有魅力的年紀。」除去老人斑,再做拉皮手術、玻尿酸除皺,效果會更持久。

「呵呵……你真會逗我開心,我都五十出頭了,哪有你說的那麼年輕。」看得出歲月痕跡的唐太太笑得眉飛色舞,十分受用來自專業的贊美。

「真的嗎?瞧我這記性,老忘了你的好福氣。」季雙月故作不滿地抱怨,「都怪你啦!唐太太,老是像朵花兒閃呀閃地,閃得我眼花了,明明是一朵盛開的玫瑰嘛!看你真是害人不淺。」

「瞧你這張嘴喔!甜得像沾蜜似的,待會順便幫我上個發卷,我的頭發也該燙一燙了。」不知該染什麼顏色才襯得上她高貴氣質?

心花怒放的貴婦笑得嘴都闔不攏,一個高興便追加服務,剛燙過未滿兩個月的米粉頭又要換發型,指間的大鑽石閃得刺目。

五十出頭是後面加個九,快六十歲的她早當了好幾年的女乃女乃,可惜兒孫雖孝順但老公花心,從結婚第三年起便外遇不斷,除了金錢的保障外,她沒一點比得上外面的女人,自然要在顏面上多下些工夫,免得留不住丈夫的心。

而只要是女人都愛听好听話,季雙月這個駐店紅牌不僅有一身國際級的好手藝,對客人的吹捧更是不遺余力,因此在業界深受好評,客源如泉。

不過一個人只有兩只手,能服務的對象有限,一向向錢看齊的她只鎖定荷包滿滿的金主,以挑客戶的方式游走各大高級發廊、美容中心、俱樂部,建立起屬于自己的人脈。

送走了貴太太,偷了個空檔,她躲到休息室去「休養生息」,不過顯然,有人見不得她「善用時間」的行為。

「小月亮,你又給我遲到了是不是?少賺一點錢會要你的命嗎?你昨晚又接了幾個客人?搞得今天爬不起床,差點搞砸了我的招牌。」這女人遲早過勞死,要錢不要命。

一根修長的食指朝猛打哈欠的女人太陽穴一戳,發火的語氣中帶著心疼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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