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交情人成績單 第7頁

他的指尖不耐煩的在辦公桌上敲來敲去,「如果維護一段感情還得像你說的那麼麻煩,我寧可不要,我已經夠忙了,沒心思這樣陪一個女人搞。」

「男人要是對一個女人真有心,就算叫他舌忝對方的腳指頭,也不是什麼難事,像你這樣……」齊飛揚正要滔滔不絕,又再一次被已經站起來踱方步的黎震打斷。

黎震不客氣地對著他道︰「像我這樣,我怎麼樣?多少女人排隊等我上她們的床,我還不屑咧,舌忝腳指頭?下輩子吧!」

「哼哼……」齊飛揚不怕死的斜睨著他,「像你這種態度,我敢以我的人格擔保,你遲早會得到報應的!到時候,就不要求我為你指點迷津。」

「我看你是酸葡萄心理,才會這麼說吧?」

抓起車鑰匙、提起公事包,黎震懶得再理齊飛揚那一副愛情權威的模樣,更不認為他的詛咒會有真正發生的一天。

「我沒空跟你抬杠,我今天有事,我要先走了。」說完,看也沒看齊飛揚一眼,他便邁開大步急匆匆地往外走。

破天荒的,黎震今天沒有加班,也沒有約會。

因為他實在忍不住擔心,迫不及待要回家看看,他那個原本完完全全只屬于他自己一個人的天地,會被那個姓齊的女人搞成什麼樣子!

將車停妥在地下室的停車場,黎震一路幾乎是跑著上樓。

當他步入客廳的那一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還不知大禍即將臨頭的齊雅菲努力盡釋前嫌,為他端出最甜美的笑靨,「唷,黎大哥,你下班啦?今天過得還好嗎?」

不料——

他卻對她的友善回以氣急敗壞的大吼,平時那總是高深莫測的平靜外表更早已不復見。

「限你在三秒鐘之內放下我的東西!」

邊吼的同時,他的雙手也沒閑著,迅速拔掉插頭,然後發瘋似的搶回齊雅菲手中的襯衫。

「誰允許你動我的東西了?你這個沒禮貌、自以為是的家伙!」齊雅菲愣愣地拿著熨斗,完全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事。逐漸的,她將事情模出一點輪廓,清秀的柳眉開始往眉心聚攏,「好心幫你燙衣服有錯嗎?」

她只是希望能為這個家貢獻些什麼,不要被人家當成死賴活賴的廢物而已。

「誰需要你這狗啃的好心!我的東西不要別人踫!」他心疼地撫模著自己的名牌絲質襯衫,以極度防備的眼神瞪著她。

「你……你……你……」齊雅菲有種好心被雷親的憤怒,「你這個人怎麼這樣?那……很不幸的,我必須告訴你,今天,我替你折了棉被鋪好床單,拿抹布抹過這個家所有的家具,也拿拖把拖過地,拿刷子刷了浴室,連你的內衣褲我都洗好晾起來了,請問你要拿我怎麼辦?拿這個家怎麼辦?你打算不回家不洗澡不穿衣服不睡覺了嗎?」

平時沒被惹到不會隨便生氣的齊雅菲竟然在短短兩天內,三番兩次被他搞得跟潑婦一樣。

她將他手中的襯衫搶回,以雙手攤開在他眼前,「你看,這件我燙過的襯衫,又挺又平,一滴滴皺折也沒有,請問到底是哪里犯著你了?」

黎震毫不遲疑地再將自己的襯衫搶回,緊緊捏在手中,「不用原因,沒有理由,反正我的東西就是不許任何人踫,念你是初犯,我今天暫且不跟你計較,下次要是再犯,你就休怪我不客氣!」

「你想把我怎麼樣?」縴細的身量毫無畏懼的朝他挺進,「難道你的身份就比別人特別,東西就比別人高貴,就連輕輕踫一下都不行?」

「我說不行就不行,再犯,我鐵定把你轟出去,不信你試試看。」

「轟出去就轟出去,你以為我愛跟你住嗎?古怪又討厭的老男人!」

說完,顧不得黎震由白轉青又發紫的臉色,她撲向前,狠狠地將那件藍色襯衫從他手中扯下,然後丟在地上用腳死命地踩。反正橫豎都要被轟出去了,干脆把他氣死,也算是為自己討回一點公道。

「你這女人——」黎震氣得牙齒都快咬斷了。

孰可忍,孰不可忍……

二話不說,他彎不顧一切地為他的襯衫、為他的尊嚴奮戰!一時間,兩人你奪我搶,別看齊雅菲嬌小玲瓏,她可靈活得很,一件襯衫被她拿在手上,黎震這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還不見得搶得到。

也不知搶了多久,總之,當凌安妮走進黎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畫面——

一個女圭女圭似的女孩橫躺在地上,耳下三公分的短發散亂的遮住她半張臉,一只腳被黎震坐在身下,另一只雪白的玉足則毫不留情地往黎震胸口蹭。

至于黎震……

呃,那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黎震嗎?

領帶松了,襯衫前三顆扣子都沒扣,總是用發膠抹得整整齊齊的頭發,也微亂的垂落在額前……

他一手握住女孩的腳踝,一手在……她沒看錯吧?是在跟那個女孩搶一件襯衫?

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好看,但渾身老像是包著一層保鮮膜,讓人近不了身,嗅不著他身上該有人味的黎震,竟然會跟一個女孩子滾在地上玩這種小孩子游戲?

這太不可思議了!她再怎麼算,兩人的關系應該都不尋常。再說交往半年以來,無論她怎麼哄、怎麼求,黎震從來就不肯讓她踏進他的家門一步,這個女人是誰?若非關系匪淺,以黎震的個性,哪容得下她在他的地盤上撒野?

想到這兒,一陣漫天的醋意朝凌安妮的胸口席卷而來。

「黎震,她是誰?」

抬頭一見來人是她,黎震的腦袋里一陣 哩啪啦響。

這下可好了,他黎震這輩子最丟臉、最沒尊嚴的一刻竟然被別人看見了……該死!

他真想親手將凌安妮一拳打昏。這個牙尖嘴利的女人,為什麼就一定該死的要在這種時候來湊熱鬧?

想歸想,黎震畢竟還是個有理智的男人。

他憤憤的放下襯衫,掠了掠頭發,站起身離開齊雅菲那雙結實的腿……自始至終他都沒發現,自己和齊雅菲剛才的姿勢有多麼曖昧。

「你來干嘛?」他終于開口,聲音是惡狠狠的。「我不是說過我家不歡迎任何人來作客嗎?」

他狠勁十足的聲音和表情,讓凌安妮硬是將已然踏進黎家的右腳縮回玄關。

「是你自己不鎖門的,既然不鎖門,不是擺明了歡迎人家進來嗎?」凌安妮長發一甩,精心吹整過的發在肩上垂落出最漂亮的卷度。

都怪他剛才看見齊雅菲在燙他的襯衫,一時太激動才會做出這麼蠢的事,竟然連門都忘了鎖。

「什麼事?」

「什麼事,我才要問你,你剛才和這位……小妹妹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哩。」她不以為然的努努嘴,「嘖嘖嘖,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比較喜歡幼齒的哦?難怪對我總是少了那麼點心,原來是嫌我太老了啊?」

她說話夾槍帶棍的,不過黎震也絕非好惹之人。

「你大老遠跑到我家來,就為了跟我抬杠,閑磕牙嗎?如果是的話,請你立刻離開,這兒不歡迎你,而我,累了一天,也懶得跟不識相的女人聊天。」

凌安妮很輕易的便被他挑起早就蠢蠢欲動的怒火。

「黎震,你嘴巴給我放干淨點!我會來這兒,是代表我還把我們的感情放在心上,那你呢?背著我跟女人同居,難道這就是你從來不讓我踏進這兒一步的原因嗎?」她越說越覺得委屈,「你這個腳踏兩條船的負心漢,開口閉口就知道批判別人,你當我凌安妮是什麼下三濫的貨色,可以由你這樣捏過來摔過去都不會喊疼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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