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少剛抓住她的手腕,充滿怒氣的黑眸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看。
「啊?」他究竟听見什麼了?賈任蔡腦袋大亂,只能先裝傻再說,「什麼?」
「我真不敢相信,她就是你口中說的那個,會去病房幫助病人的小天使?」
「是……是啊……有什麼不對嗎?」
「你還裝!」自覺自己智力還不差的樊少剛此時簡直快氣爆了,「她跟你講話的態度,我在門縫外看得一清二楚,而你竟然到這種地步,還在替她東遮西掩?像這種女人,對同事態度惡劣,對病人沒有半點服務精神,你犯不著處處維護她吧!」
「你……」賈任蓁躁紅著臉,支支吾吾地,半晌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我……我跟白隻有點誤會,所以她剛剛才會……」
唉,簡直是越描越黑,不增說謊的賈任蓁舌頭都快打結了,「哎呀,她是你的未婚妻,你應該要對她有點信心嘛!」
「她是我的未婚妻?」樊少剛听了這話更氣,「對于這種莫名其妙的謠言,你干麼不先來問問我,再決定它的可信度呢?要不是你當了她的幫凶,屢次誤導我,加上她刻意在我面前裝模作樣,我看,我和她根本連朋友都做不成。」
說完,樊少剛突然放開她的手,轉身要走,「我現在就要去問問看那個上班時間寧願躺在沙發上休息,也不願意幫病人換點滴的女人,有什麼資格留在維心繼續當護士。」
他越說越激動,「維心可是個有體制、有傳統的優良醫院,竟然會出現唆使別人替她工作的實習護士,簡直是膽大包天,太不可思議了……我應該立刻拉曾姊來看看。」
「哎……樊醫師!」賈任蓁以雙手死命的拉住他,「求求你,不要沖動啦!」
樊少剛停止腳步回頭,「你現在倒會拉住我了?先前,你不斷地躲開我避我如瘟疫,就是因為那個該死的女人該死的威脅?」
「啊?」
死了!看來,他什麼都听見了。
「又或者是,你根本就有了要好的男朋友,所以才對我避之唯恐不及?所以才寧願替白隻說謊,你根本恨不得將我推人她的懷抱,以免我再來煩你?」
見他越說越離譜,賈任蓁也忍不住提高音量,「你生氣歸生氣,也不要亂說話嘛。」
「我亂說話?」樊少剛指著自己的鼻子,「那麼……那個亂喊你老婆的男人是誰?」
想到那個男人喊她老婆時,笑得開懷的模樣,樊少剛胸口就問得像要爆炸似的,根本無法冷靜下來。
都怪他太過自信,千想萬想都沒想過賈任辜會躲他的原因,有可能是因為心中早已有人佔據……這下子突然親眼目睹,對他的沖擊實在很大很大。
「喊我老婆的男人?」什麼?他已經跟蹤她那麼久了?賈任蓁瞪大了眼楮,「你一直在跟蹤我?」
「要不是跟蹤你,我哪可能發現這些天大的秘密?」他一賭氣,轉身竟握拳連捶了好幾下牆壁,「沒想到你心里一點都沒有我的存在,否則,你為什’麼會把我當成傻瓜似的,瞞我那麼多事?」
「我!」
眼見一個堂堂大男人竟然在自己面前使起性子來,賈任某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情急之下,怕他繼續傷害自己,她索性先以雙手包住他的拳頭。
「有話好好說嘛,拳頭是肉做的,受傷怎麼辦?」
他先是沉默,爾後基然回身低頭以額抵住她的額,「告訴我,如果我受傷了,你會心疼嗎?」
天!她的心跳又開始失速了!
賈任夢想放開他的手,他卻反過來抓住她,力氣大得嚇人。
「回答我的話啊,事到如今,你還想逃?」
「我……」她被逼急了,語無倫次地嚷著,「好吧、好吧,我承認我會心疼行了吧!但是……我們之間根本是不可能的,我根本配不上你,你又何必老是靠近我,對我好,勾引我的心呢?我是無辜的,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吧!」
「老天爺,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樊少剛低咒,「我看這種想法,八成是那位‘完美’的白隻小姐灌輸給你的吧?」
「不管別人怎麼看我,我自己很明白我的身份……我沒有父親、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錢、沒有美貌,我只是個平凡的實習護士,我只想認份地做好我自己的工作,不會去想一些遙不可及的事,包括高攀像你條件那麼好的男人。」
「你說完了沒?」
看他向眉心聚攏的雙眉,她知道他又生氣了,但她說的句句屬實,他真要生氣,她也沒辦法。
她細如蚊納地小聲說道︰「說完了……」
「那麼……」
他高深莫測的神情讓賈任蓁很不安。「怎麼樣?」
不知為何,他緊繃的表情基然放松,他突然笑了,「就這樣吧!」
語畢,他在瞬間俯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她從未有人烙印餅的紅唇。
賈任蓁瞠目結舌地盯住他,他卻繼續以非常堅持、非常溫柔的方式舌忝吻著她的唇,仿佛得不到她的回應,他絕不罷休似的。
「乖,接吻的時候,要把眼楮閉起來哦。」他緊緊擁住她,一手霸道地遮住她瞪大的眼。
「可是……」
她還想說些什麼,他滑溜的舌尖卻已趁機侵人她溫暖的檀口,找著她的丁香小舌,吸吮著、逗弄著……挑逗著她本能的回應。
閉上雙眸,少了視覺的干擾,她身體的觸覺變得更加敏感……
她的心跳如擂鼓,全身的血液快速奔流……
啊,原來這就是接吻的滋味,她腦袋中僅存的理智被激情的酥麻沖刷的消失殆盡,她什都不能想,只能順著他的侵略,癱軟在他懷中,嘗試最初也最生澀的回應……
第七章
不知過了多久,樊少剛才終于肯放開她……
「你的嘴唇真甜美!」說著,他又低頭親了她一下。
真真實實地將她擁在懷中,他就算有天大的火氣,也消得差不多了。
以雙手搗著自己的嘴,賈任菲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他的氣味,卻只能紅著臉、低著頭,羞得遲遲說不出話來。
這個瘋狂的男人,他竟然在樓梯間奪走她的初吻!幸好方才沒有人經過,否則……呀……丟臉死了!
「我感覺得出來,剛才那是你的初吻對不對?嘿嘿,那個厚臉皮的男人沒吻過你,竟然也敢叫你老婆!」樊少剛的聲音中很是得意。
哦,又來了,他又開始孩子氣了!
「神經病……他只是我國小同學而已……你少亂講。」
「國小同學?那干麼叫你老婆?吃你豆腐,佔你便宜啊?」
看他一副想狠扁阿漢的樣子,賈任蔡只好快快澄清。
「我跟阿漢小時候是鄰居,湊在一起玩辦家家酒的時候,我都跟他配一對,所以他才會開玩笑叫我老婆……真的只是這樣而已,你不要誤會。」
「原來是這樣。」樊少剛滿意地點點頭,「早說嘛,害我那麼生氣。」
「奇怪,你又沒問我!」她小聲抗議,心頭的滋味卻是說不出的甜。
將眼前嬌羞的小女人擁人懷中,樊少剛深情地道︰「我真的很喜歡你善良純真的模樣,也請你相信稱自己是很有想力的,千萬不要再妄自菲薄,放縱別人對你予、取予求,否則,我可是會很心疼的,知道嗎?」
賈任蓁柔順地點點頭。
倏地,想起什麼,她慘叫了一聲,「完了、完了,我得趕快去叫必珊和又齊去找白隻……」說著,她轉身就想跑。
樊少剛十分堅定地扣住她的手,「不準去!」
「可是,我剛剛已經答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