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顏,熟客嗎?quot;坐在吧台另一角的紀遠朝白衣女孩的方向努了努嘴,小顏立刻會意。」別說不是熟客,依我看,搞不好還是第一次到PUB玩哦!罷才竟然還問我有沒有非吸煙區的位置,你說是不是要白痴?「
小顏把這件事當笑話說給紀遠听。
紀遠悠閑地啜飲一口威士忌,」哦?真的嗎?那可有趣了!「
打從這個女人一走進夜風,連身短洋裝下的勻稱長腿便立即吸引住他那屬于專家級的眼光,看過無數女人的腿,能如此比例完美、毫無贅肉且皮膚白如凝脂,實在是太少見了!
只不過,稍稍遺憾的是,進門那一刻,她幾乎及腰的烏亮長發半掩面容,讓他無法立刻判斷出這個女人究竟是個難得一見?quot;極品」,還是個令人噓吁的「瑕疵品」……
在這兒工作一年多,對于各式各樣的女人,小顏也看多了,他邊拿出Menu,邊嘀咕,「不過啊,雖然表面上裝得一副很純潔的模樣,但搞不好是故意裝成這副德行來釣男人的也不一定,這年頭呀,什麼怪‘腳’都有。」
紀遠壞壞地撇撇嘴,「嘖,照你這麼說,我猜這個女人的臉一定長得很恐龍,就算不至于,可能也令人提不起胃口,否則,憑她那雙足以跟莫文蔚比美的長腿,你想想,哪個男人不想被這麼漂亮的腿緊緊勾住腰身啊?她還需要為了釣男人而裝白痴嗎?」
「厚--遠哥,你還想得真‘深入’吶!我只是隨便說說,你已經想到那里去了哦?」
小顏做出一個甘拜下風的手勢,繼續道︰「我可以老實告訴你,依我的眼光看來,那個女人不但長得一點都不恐龍,還很正點,不過嘛,我的眼光哪能跟你比?搞不好在我看來一百二十分,在你眼里,卻不過只有六十分及格而已。」
「是嗎?那我倒想會會那個女人,看她到底有多會裝!」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再說,他紀遠對漂亮妹妹最有興趣了。「喂,小顏,Menu給我,我幫你送過去。」
「不用吧?你是貴客,要是知道你幫我招呼客人,子濤哥等一下辦完事回來,搞不好會當我偷懶,把我趕回家吃自己。」
「安啦!」紀遠拍拍小顏的肩,「老蕭真問起,你就告訴他,我正在利用我的‘男色’幫他多建立一個主顧客不就行了?」
順勢抽走小顏手中的Menu,不等小顏的反應,紀遠已邁開他的長腿朝他今夜的目標走去。
心頭愉快地盤算著,也許今夜,那雙美妙的長腿,就將銷魂地掛在他結實的腰桿上嘍!
刻意在低沉的嗓音注入溫柔的元素,紀遠開始對眼前的女人散發他一向無人能擋的魅力。
「小姐,你的Menu。」
距離拉近,他瞬間將她姣美容顏上的精致五官盡收眼底。
在他心中,頓時出現了一個大大的驚嘆號。
眼前這張臉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干淨。
眉黛唇紅,卻沒有任何人工……包括化妝品加諸于上的鑿痕。
她身上的氣質太純淨了,壓根不屬于這里。
「哦,Menu。」縴縴慢半拍地自她被打斷的雜杳思緒中回神,頭也沒抬,便接過Menu打開。
不料,Menu一打開,盡是一些她看不懂的飲料名稱︰藍色夏威夷、血腥瑪莉、地中海之戀之類等等,真讓她傻了眼。
讀出她眼中的困惑,紀遠表現地非常善解人意。
「想喝什麼,要我幫你介紹嗎?」
她將一本Menu翻過來又翻過去,「有沒有柳澄汁?」
「抱歉,沒有。」
「那有沒有卡布其諾?」
「沒有。」
「蛋蜜汁呢?」
紀遠額角乍現三條黑線,這女人若真是裝白痴,也未免裝得太像了吧?
他忍不住捺著性子提醒她,「小姐,Menu里頭所有、所有的飲料都是含有酒精成分的調酒。」
她卻仍一徑低著頭,一臉有听沒有懂的樣子,十足考驗紀遠本來就很少的耐性。
只見她青蔥似的指尖在吧台始面上輕敲良久,才皺著眉自菱唇中吐出一句長嘆,「哎……要喝什麼呢?有喝了就能讓人煩惱忘光光的飲料嗎?」
噗一聲,紀遠忍不住笑出聲來,坦白說,她皺著眉頭的樣子實在很可愛。
「小姐,你身體不舒服,發燒啦?」
縴縴忽地轉過頭,漠然的眸子淡淡地掃過男人的臉。
「先生,你是誰?我講的話有很好笑嗎?」心情不好的縴縴,臉色自然也不大好,尤其現在坐在她身邊的,是她目前最厭惡的動物品種。
她詰問的口氣愣住了紀遠。
嘿!可從來沒有女人舍得給他半分臉色看喲,但眼前這個女人,責難的眼神中,竟似乎絲毫未將他這張所向披靡的俊臉放在眼里。
止住笑聲,紀遠深邃的眼眸戲謔地望住她,「我是誰不重要,倒是你,當真想找讓你煩惱忘光光的飲料嗎?」
鼻碌碌的大眼中盛滿了不耐,「我干嗎騙你?沒那麼無聊!」
「好哇,那還不簡單?」紀遠雙手一拍,存心逗她,「你沒听過,一醉解千愁,只要喝醉了,包你什麼煩惱全部忘光光!」
沒想到……
「太好了!既然如此,那就替我點杯最濃最烈最容易醉的酒,讓我在最快的時間內徹底醉倒吧。」縴縴想也沒想便回答。
她的反應再度讓紀遠愣了愣。
是他看走眼了嗎?這女人究竟是太蠢還是對自己的酒量太有自信,竟然不怕死真的要喝?
對于這個從一開始便勾起他好奇心,並在短時間內讓他感到意外連連的女人,紀遠當下決定要奉陪到底,一探究竟。
「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哦!」一回頭,紀遠立刻向服務生點來一瓶威士忌加兩個空杯。「我陪你喝。」
「隨你便……」心情槽得可以的縴縴,現在才沒心情去管身邊發生的任何小屁事。
無視身旁大帥男的存在,縴縴舉起酒杯便猛地灌下肚。
從來沒喝過香檳之外的酒精飲料,再加上黃湯下肚之前,她根本沒吃半點食物墊胃,于是很快地,縴縴眼前的景物便開始模糊,只剩腦袋還勉強清楚。
想起歐杰森及父親的所作所為,她心頭有說不出的痛苦,卻又無法對身邊的朋友啟齒訴說這件事,現邊坐的陌生人,倒讓她可以一吐為快,沒有負擔。
「喂,好歹你也是個男人,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男人都那麼賤呢?竟然可以輕易傷一個女人的心,卻毫無愧疚之意?」
有沒有搞錯?她竟將他這個采花賊當成傾倒失意的情緒垃圾桶,還當著他這個男人的面前數落男?quot;賤「!
將酒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他挑眉道︰」關于你的問題,我只能說,誰叫天下就是有那麼多的笨女人要相信男人的鬼話連篇。「」可是……我是他的未婚妻耶,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未婚妻又怎麼樣,你在路上隨便K都可以K到一個結了婚還偷腥的男人,更何況是未婚夫。「听完他的回答,長睫掩映下的眸子閃爍著濃濃的受傷,」照你這麼說,這不是他的錯,而是我自己太笨嘍?「
她受傷的模樣雖令男人憐惜,但他不想說謊,」你看起來是蠻笨的啊!「」你的意思是說,因為我笨,所以我活該受傷、活該被糟踏?「
紀遠雙手環胸搖搖頭,」NO!NO!NO!是因為你笨,所以才會相信男人,才會為男人傷心。「
她點點頭,似乎頗為認同他的歪理。
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縴縴囈語似的說︰」就算是我笨好了,他們也不該吃定我呀!「她突然抬起頭,伸手拉住他黝黑的大掌,一臉無助,」我跟你說喲,我真的好不甘心被欺騙,我心里有好多好多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