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上一個上午的課而已，秦樂然已經深刻體會到做老師有多麼的不容易了。
一名老師，要同時應付幾十名學生，講真的，還真需要足夠的耐心纔可以做到。
她捶捶站得快要僵硬的腿，又揉揉發酸的腰……雖然很累很辛苦，但是她卻從未有過退縮的想法。
“樂然姐姐，這個送給你。”今天上午那名叫李小玲的小個子女生衝進臨時搭建的辦公室，塞給秦樂然一盒牛奶。
秦樂然受寵若驚：“小玲，這個牛奶，你是給我喝的麼？”
“嗯嗯，樂然姐姐辛苦了，這個給你喝。”李小玲同學點點頭，紅着臉蛋兒說。
老師好不好，孩子們心裡清楚得很。老師對他們好，他們也會用最直接的辦法表示對老師的喜歡與感謝。
“小玲，姐姐很高興，不過姐姐不能喝，這個你還是留着自己喝吧。”秦樂然把牛奶還給李小玲同學。
“樂然姐姐……你也瞧不起小玲麼？”李小玲接過牛奶，失落地低下頭，眸子裡有倔強的淚花在打轉。
“小玲，你怎麼會這麼想呢？姐姐怎麼可能會瞧不起你？”秦樂然伸手撫撫她的頭，又說，“姐姐不收你的，是因爲剛吃過飯，肚子還飽飽的。尤其你還是小孩子，正是長個頭的時候，你的營養要均勻，以後才能長高長漂亮呢。”
“真的麼？”李小玲表示半信半疑。
“當然是真的。”秦樂然站起來轉了一圈，“你看姐姐都長這麼高了，不需要再長了。”
“嗯，我知道了。謝謝樂然姐姐！”李小玲揉揉眼睛，擡起頭投給秦樂然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
再苦再累，再看到孩子們的笑臉以及感受到他們對她的愛時，會讓人瞬間覺得不累了。
“小醋罈，外面有人找，讓你出去一下。”有人在門外大喊了一聲，這也是他們在災區最常見的叫人方法，只要用吼的，誰都能聽得見。
“有人找我？”難道是烈哥哥又找來了麼？秦樂然心裡一喜，轉身就往外跑去。
但是……找她的人根本就不是她想念的烈哥哥，而是常家雙胞胎的中的哥哥常厲。
他們兩兄弟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秦樂然僅僅只見過他們兄弟二人一面。
照理說，一般人很難分辨得出來他們誰是哥哥誰是弟弟，但秦樂然還真一眼就認出來了。
她瞅了瞅眼前表情嚴肅的男子，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常厲先生，表情如此嚴肅，有什麼大事發生麼？”
聽到秦樂然開口就叫對了自己的名字，常厲頗感意外，卻仍然淡定地說道：“小姐，秦總在離開臨海市之前，把你託付給我們母子三人照顧，那麼我們理所應當時刻負責你的安全。”
秦樂然挑眉：“你來就是跟我說這個？”
她自己能保護自己，根本不需要別人保護好吧，是她的爸爸太小看她了，還真當她是幾歲大的小孩子麼？
常厲點頭：“是。也不全是。”
秦樂然說：“那還有什麼事情呢？”
常厲從隨身攜帶的文件夾裡拿出一張照片，遞給秦樂然，再道：“沈家出事了，沈小姐出事了。”
“沈小姐？沈靈曦？怎麼會？”秦樂然拿過照片一看，照片中是沈靈曦與一名陌生男人。
男人倒在血泊之中，沈靈曦癱坐在他的旁邊，手裡還拿着一塊染有鮮血的石頭。
秦樂然驚訝極了：“她……她殺人了？”
常厲點頭：“是。”
秦樂然表情嚴肅道：“能確定是她殺的麼？”
一個人絕對不會平白無故殺人，對一個人痛下殺手，或大或小都會有殺人動機。
到底是什麼人能讓那樣柔弱溫柔又非常善解人意的沈靈曦對他痛下殺手呢？
秦樂然也就見過沈靈曦兩面，對她身邊的人和事情都不瞭解，也不瞭解沈靈曦真正的性格，所以她還真想不出來，沈靈曦到底爲什麼要殺人？
常厲又說：“百分百能確認是沈小姐是殺人兇手。不僅有照片證明，沈家的監控也拍到了全過程。”
“監控拍到了沈靈曦殺人過程？”秦樂然想了想，冷靜分析道，“這麼說起來，沈靈曦應該是臨時起的殺意，或者是錯殺了死者。如果是蓄謀已久，絕對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聽着秦樂然的分析，常厲非常贊同地點了點頭：“聽小姐你這麼一說，我也想到了一個疑點。”
秦樂然問：“什麼疑點？”
常厲將手機拿出來，點開一個視頻：“小姐你看這個拍攝角度，是不是很巧合，好像事先知道她會在那裡殺人似的。”
秦樂然看完一遍，沒有看出什麼異常，又說：“你再重放一遍。看看能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麼？”
常厲點了重播，又道：“距離比較遠，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
秦樂然又看了一遍視頻，越看越覺得常厲說的對，這個拍攝角度很有問題。
不像是固定的攝像頭拍到的，倒像是人爲的跟班，因爲畫面有角度轉換，也就是有說，很有可能是有人親眼見證了沈靈曦殺人，但是那個人並未站出來阻止。
秦樂然又問：“知道是什麼原因麼？”
常厲答：“我們目前知道的消息是說沈小姐精神受了刺激，屬於誤殺。實際情況怎樣，我們不得而知。”
秦樂然咬了咬脣，有些擔心：“沈家小姐和總統先生之間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麻煩你們幫我盯緊一些，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即告訴我。”
常厲說：“小姐放心，常磊在那邊盯着，有新情況，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秦樂然：“常厲，能麻煩你一件事情麼？”
常厲恭敬道：“小姐請講。”
“你看啊，我一個人在a國，沒有人認識我，也不會有人打我的主意，我呢，一個人過得挺好的，好像也不需要你們保護……”秦樂然望着常厲笑了笑，笑得可愛無敵，聲音軟糯糯的很好聽，“你看你們能不能幫我盯着總統先生，在暗中悄悄保護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