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寶娘,不但柔情似水,連說話都輕聲細語,那股成熟女人的風韻,連小伙子看了都會著迷呢!
而厲尚品經過多日的調養,又是生龍活虎了,普天之下,能愈合得這麼快的人,可能也只有他了,他簡直不是常人哪!
厲尚品倚著欄桿,望著溫柔可人的寶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現在的寶娘,跟他認識的寶娘,可說是判若兩人。
「喂!你不大聲說話,我們很不習慣耶!」厲尚品望著寶娘,終于忍不住說出口了。
成叔和其他保鏢也忍下住的點頭同意道︰「就是咩!」
寶娘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你們是犯賤、欠人罵啊?對你們好,反倒令你們不習慣啦。」
「你講話裝得這麼溫柔,早晚會被拆穿的。」厲尚品直言不諱。
「傻小子,溫柔根本不用裝。每個女人在自己深愛的男人面前,一定都是最溫柔可人的。」藺小柔笑著下了樓。
寶娘也笑了起來,「哎呀!小柔,你說這些,這些臭男人是不會懂的。你們哪!還不快給我干活去,別光站在那兒!」
成叔這才吆喝著那些保鏢走開。
門外,陸大夫瀟灑的走進來,寶娘忙迎了上去。
「逢君,你來了。」寶娘和陸大夫深情的相望著。
陸大夫摟著她,兩人甜甜蜜蜜的走開︰
藺小柔望著他們心想,好個只羨鴛鴦不羨仙呀,唉!
「你嘆什麼氣啊?」厲尚品奇怪的望著她。
「我呀!真是羨慕寶娘,有個如此深愛她的男人。」藺小柔幽幽的說。
「是嗎?我看喜愛你的男人也不少啊!」
「這是不同的,哎呀!說了你也不懂,不說了。」藺小柔轉身便想走開。
厲尚品急忙追上去,「喂!你倒是說呀!我就不信,普天之下有什麼是本王不懂的。」
藺小柔望著他笑了起來,「你不懂的可多著呢!」
「你倒說說看啊!」厲尚品滿臉的不服氣。
藺小柔的眼珠子轉了轉,說道︰「我知道你和路兒同住在一個屋子里已有許久了,那你們有沒有……」
「有沒有什麼?」厲尚品一臉的疑惑。
「哎喲!就是男女之事嘛!連這都不懂,算什麼男人。」藺小柔搖頭又嘆氣。
厲尚品自小習文弄武,加上又天生好動,對于什麼男女之事,根本沒什麼興趣,也沒有人想到要去教他,因此,對于這方面的事,自然什麼都不懂了。
「男女之間有什麼特別的事嗎?」厲尚品更加好奇了。
藺小柔忽然心生一計,說道︰「來!阿平,我帶你去看看男女之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記住,要偷偷的看,你可千萬別出聲。」
厲尚品真是太好奇了,忙不迭的點頭,尾隨著藺小柔,來到一處非常隱密的小房間里。
藺小柔指著牆上的一處小洞說︰「來!從這個小洞偷偷的看,你就會明白了,但記住,千萬別出聲喔!」
厲尚品望了她一眼,隨即往小洞口望去,這一望,他下禁驚訝的瞠大了眼。他看見一個男人,正在褪一位姑娘的衣裳,連肚兜都看見了,可她被月兌了衣服怎麼還在笑呢?
「他……」厲尚品叫了一聲。
但隨即被藺小柔捂住了嘴,死拖活拖的把他拉到花園里。
「你要死啦!叫那麼大聲,要是被寶娘知道我帶你去偷看那檔子事,她不剝了我的皮才怪呢!」藺小柔喘著氣說。
「那個臭小子居然月兌了那位姑娘的衣裳,就像柳知青那天扯破路兒的衣裳一樣,我要去阻止他。」厲尚品氣呼呼的準備去打抱不平。
藺小柔死命的拉住他,「等等啊!這是不一樣的,在妓院里,這都是你情我願的,跟路兒的情形可不一樣。」
厲尚品愣了愣,是啊!剛才他確實看見那位姑娘在笑!「這……這就是你所謂的男女之事啊?」
「是呀!你終於懂啦?這才不枉你住在妓院里啦!」藺小柔開心的說。
厲尚品此時瞪著藺小柔,「你剛剛就是在問我,有沒有對路兒做這種事嗎?」
「是啊,是啊!」藺小柔笑著直點頭。「本王才不像柳知青這麼下流,我要是這麼做的話,路兒一定會哭的。」厲尚品只要一想到他那天看見柳知青對路兒的暴行,他心里就非常的不舒服。
「傻瓜,要是路兒喜歡你,就不會哭了。」藺小柔笑著說。
厲尚品望著藺小柔問道︰「你……也像那姑娘一樣跟男人做那種事嗎?」
藺小柔愣了愣,壓抑住突然涌起的悲傷,勉強的笑著,「是呀!我可是臨仙樓的紅牌,多少男人排隊想要我呢!」
「你不要再做那種事了。」厲尚品突然正色的說。
藺小柔別過了臉,「你在說什麼啊?我是紅牌,這里又是妓院,怎麼可能不做呢?」
「我知道趙大明很中意你,否則,他也下會三天兩頭的往這兒跑,你就跟了他,別再做煙花女了。」
藺小柔不禁笑了起來,「喜歡我的人可多了,可他們都只想來玩玩,不會認真的。青樓女子注定就是這種命啊!」
厲尚品此時才真正了解藺小柔的悲哀,「難怪你要羨慕陸大夫和寶娘了,但或許趙大明也能給你幸福啊!」
藺小柔搖搖頭,「我看得出來,像趙公子這種人,肯定是非常听從家里的話,縱使他中意我,我和他之間也不會有好結果。煙花女的命運就是如此,你別管我了。」
厲尚品再笨也知道,像他們這種王孫公子,是不可能會娶煙花女為妻的,寶娘只是個例外。
「說不定將來你也會遇到一個真心待你的人。」這可是厲尚品有生以來,第一次安慰別人呢!
「阿平,你真是個好人,路兒真是幸運能遇上你。」藺小柔微微的笑著。
「好人?你說本王是個好人?不是惡人啦?」厲尚品快樂得簡直快要飛上雲霄了。
「這有什麼值得開心的嗎?」藺小柔不解的笑問。
震驚
別來春半,
觸目愁腸斷。
砌下落梅如雪亂,
拂了一身還亂。
——清平樂李煜
夜里,路兒回到了她的小屋,才一進門,就被厲尚品嚇了一大跳。
厲尚品正端著蠟燭,站在門內等她,這是從來沒有的事,他一向是早睡早起。
「嚇我一跳,阿平,你怎麼還沒睡呀?」路兒關上了門。
「路兒,我有話問你。」厲尚品把燭火置于桌上,坐了下來。
「很晚了,明天再問吧!」路兒揉了揉眼,她好累。
「不行,現在不問,我睡不著。」厲尚品定定的望著她。
路兒只好坐下來,「好吧!你問吧!」
厲尚品頓了頓才說︰「之前……你說過那個厲王府的小王爺是……城里第一大惡人……對吧?」
「這不是我說的,是城里每個人都這麼說。怎麼?你為什麼突然問起這件呢?」路兒好奇的問。
「你……你討厭那個小王爺嗎?」厲尚品小心的問。
「大家都不喜歡他啊!他老愛仗勢欺人,害得老百姓叫苦連天,不過,這幾天他都沒再進城里來,听說是生了重病,或許這就叫報應吧!」路兒說道。
厲尚品听了,氣得一把抓住路兒的雙肩,「你說什麼?什麼叫報應啊?」
路兒痛得淚眼汪汪,「好痛啊!阿平,你放開我。」
厲尚品見路兒痛得流淚,趕緊松了手,「路兒,別哭,我……我只是不喜歡你討厭我。」
「我沒有討厭你啊!而且臨仙樓的大伙兒,還有貧民街的那些人,也都很喜歡你呢!」路兒揉著雙肩,委屈的說。
「如果說……我就是那個厲王府的小王爺呢?如果我是那個惡人王,你還會像現在一樣的喜歡我嗎?」厲尚品正色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