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養的那些雞,她立即披上外衣,往後院走去,還隨手拿了根木棍當武器,好趕走野狗野貓。
她一手拿著木棍,一手提著燈火,來到後院查看,卻突然驚見一抹高大的黑影,令她驚懼。
她以為是賊人闖入,二話不說,高聲喊道︰「阿襄——」
阿襄和高老七是楚雄安排來護衛她的,她知道他們有功夫,因此一發現賊人,她立即高聲呼救。
她轉身逃跑,感覺身後賊人接近,她想也不想地用木棍往後一打,那木棍沒打著賊人,反倒被他一手抓了去。
她立即松手,不敢戀戰,但賊人更快,從身後抱住她。
柳惠娘知道自己適才一喊,阿襄他們一定听到了,她只要拖到阿襄和高老七來就行。
她的拖字訣就是奮力一咬,賊人也奇怪,抱著她不動,被她咬了也不放手,只是「嘶」了一聲。
「老子五日沒洗澡了,你也不嫌髒?等洗乾淨了再給你咬,行不?」這聲音……
柳惠娘一僵,松開嘴,吃驚地抬頭。適才燈火已經掉在地上熄滅了,只能藉由月光去看對方的臉。
雖然光線昏暗,她還是能從對方灼亮的眼楮認出來,他是被她認定已經出遠門,八成有好幾年不能見到面的男人。
此時此刻,楚雄鮮活地對她露出痞笑。
「膽子不小,反應算快,但還是不夠聰明,這時候應該要安靜地離開,而不是大聲呼叫。幸虧是遇到我,若是其他賊人,這時候你已經被打暈或被滅口了。」說到這里,楚雄臉色一沈。「那兩個是睡死了不成?」
他明明嚴正交代那兩人要好好保護她,這時居然讓她一人陷入險境。
其實阿襄和高老七被冤枉了,他倆可是在宅子四周都設下陷阱,若真有宵小入侵,一定會觸動陷阱,偏偏這陷阱還是楚雄教他們的,因此當然擋不住他,他輕輕松松就避開陷阱躍進宅子里。
他五天沒洗澡了,大晚上的,他本想先到後院從水缸里舀水洗一洗,哪知驚動了惠娘。
當阿襄和高老七火速趕來時,兩人身上皆衣衫不整。
阿襄身上只有薄薄的櫬衣,她平常就穿這樣睡,一听到柳惠娘呼救,她從床上跳起來就往這兒飛奔。而高老七是連上衣都來不及穿,只著一件褲子就飛奔而來,可見兩人都是十萬火急地趕到。
「我操!敢在你嫂子面前果裎,你找死啊!」楚雄暴喝,一手還搗住柳惠娘的眼,惡狠狠地瞪著高老七。
高老七嚇得躲到阿襄身後,用她擋住自己打赤膊的身子,宛如姑娘家似的。
「老大別誤會,我這不是急嘛,以為嫂子出事了。」
「還不快滾回去,看了傷眼!」
「是是,我這就回去!」說完還不忘拉著阿襄走,沿路還听到阿襄罵罵咧咧的。
「是你沒穿又不是我,干麼拉著我?」
「爺的貞操還得靠你掩護,夫妻倆團聚,你不走湊什麼熱鬧?」
「原來你睡覺不穿衣的。」
「爺還果睡呢,來得及穿件褲子已經不錯了……」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獨留楚雄和柳惠娘兩人在後院里。
把多余的人趕走後,楚雄這才放下搗著女人眼楮的手,低頭看她,卻發現她正怔怔地盯著自己瞧。
「干麼一臉見鬼似的,爺肚子餓了,有吃的不?」
柳惠娘沒回答,只是怔怔地問︰「你不是去從軍了?
「是啊,那當兵的日子果然不是人干的,軍中伙食也根本不是人吃的,不但難吃還吃不飽,老子都懷疑那伙夫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楚雄罵罵咧咧的,還說改天要是讓他知道伙夫是誰,逮個機會把豬糞塞他嘴巴里,好叫他嚐嚐吃屎的感覺。
他拉拉雜雜說了一堆,發現懷中女人怎麼沒動靜,這才停下來,低頭打量她。
他六識敏銳,能黑夜視物,自然能把柳惠娘臉上的表情瞧得清楚。見她睜著眼,直直盯著他,被他摟在懷里,不但沒掙扎,也沒厭惡生氣,就只是盯著他,好似專注地听著他說話。
這不尋常。
這女人的個性有多倔強,他是知曉的。十次抱她,有十次拚死掙月兌,怎麼可能這麼安分地待在他懷里,該不會是被嚇到魔怔了吧?
想到此,他擰眉,伸手去模她的額頭。
她沒反抗,還乖乖地給他模。
他心頭一沈,沒心思再說話,立即打橫抱起她。
「高老七!」
不一會兒,跟只猴子似的猛然竄出來的高老七應聲回答。「老大!」
「快叫大夫,你嫂子病了!」
高老七驚訝,心叫不妙,趕緊應下。「是,我這就去!」
第13章(2)
「等等!」柳惠娘開口,莫名其妙地質問。「誰說我病了?」
見她終於有反應,楚雄才稍稍松了口氣,但仍不敢大意。
「你是不是嚇到了?是不是沒力氣?我以前抱你,你不是打就是咬,怎麼可能這麼乖?」
柳惠娘听了怔住,她打量楚雄緊繃的表情,他臉上十分擔憂,好似她得了不得了的大病似的。再瞧瞧高老七和趕來的阿襄,兩人也皆是一臉緊張,好似她乖乖給楚雄抱,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柳惠娘想了想,他說得沒錯,每回他乘機輕薄她,她哪一次不是氣極敗壞地堅決反抗?
他適才八成在沖澡,因此這會兒正打著赤膊,很方便她找塊身上較軟的地方。
於是,她不客氣地張嘴,將多日累積起來的怨氣,化成力量咬下去!
「操——」楚雄忍不住罵娘,她什麼地方不咬,偏偏咬這地方。
男人也是有敏感之處的,被她咬的地方既痛且興奮,他都不知道這時候該呼疼還是該申吟?
她這是在玩火!
見老大被咬,高老七忍不住感同深受地用手遮住自己的胸部,不經意往旁邊一瞄,瞧見阿襄正看得直瞪眼,瞠目結舌地張大嘴。
他擰眉,遮住她的眼。「別看!」
阿襄正瞧得精采,被人擋住視線,生氣地拍掉他的手。「為什麼不能看?」
這種事只有男人最懂,見老大丟了記眼刀子過來,高老七立即會意,伸手把阿襄脖子一拐。
「別打擾人家夫妻情趣。」不顧阿襄的抗議,架著她的脖子就走,心中開始計量,他改天是不是要丟個小本子給阿襄看,好叫她明白男女那回事,免得出門在外,被人輕薄了都不知道。
現在只剩下他們兩人了。
楚雄懷中抱著女人,不禁仰天長嘆。
天很黑,月亮很美,懷中的女人又香又軟,還用她的小嘴用力「親吮」著他。她這麼賣力地勾引他,他卻不能對她做羞羞的事,真是人生至憾。
「咬夠了嗎?別咬了,你再咬下去,我會忍不住的。」
本以為懷中的女人不會理會,她卻突然松口,抬起頭問他。
「忍不住什麼?」
「忍不住想上你。」
女人沈默了下,突然又是一咬。
楚雄因為敏感,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不待這麼折磨人的,這女人是故意的!
泥人都有三分氣性,何況他是一個氣血方剛又禁慾許久的男人。
「都說了別咬這里,你再咬,小心我親你!」
他咬牙切齒地威脅,哪知這女人似是跟他杠上了,不但不停止,還咬得更用力。真當他不敢是嗎?
他坐在院子的石凳上,騰出一只手來教訓這只母老虎,抓住她的下巴,稍,用力,便讓她松了口。他臉龐欺近,懲罰性地在她嘴上親啄一下。
本以為她會大發雷霆,對他破口大罵,然而她卻只是抿緊唇,用一雙盈盈秋水般的美眸瞪著他。
楚雄愣怔。
她沒打他、沒罵他,也沒咬他,而是這樣不言不語地瞪他,是怎麼回事?
若是不知道的,見她這表情,還以為她在害羞哩!
咦?害羞?
他直直盯著她,在那看似嗔怒的臉上,終於發現了一抹酡紅。
她……在害羞?對他?
她這是……沒拒絕?他是不是可以將這反應視為應允?
楚雄喉頭滾動,死死地盯住她的唇。
為了確認,他又緩緩欺近,熱唇輕輕貼上那兩片柔軟,心中數著一、二、三……她沒拒絕!
楚雄心中狂喜,再也顧不得其他,從小心翼翼試探轉為激烈的探索,品嚐她唇里的甘甜。
柳惠娘閉上眼,任由他的火舌攻城掠地。
他的吻果然跟他的人,樣,霸道而直接。
她終於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她喜歡上這個粗野的男人了。
原本因為他的突然離開而變得寒涼的心,此時因他熱情的吻而燃燒起來。
只有失去時,才知道他對自己的重要。
她想要這個男人!
當她張開芳唇,迎接他的探入,並給予回應時,楚雄如受雷擊,他迫不及待地抱起她,大步進了屋,直入臥房。
他先將她放到床上,再去關上門。
先前因為沖涼,所以他上身打著赤膊,只著一件褲子。
屋里很暗,只有月光輕灑。
他的動作慢了下來,沒像先前那麼急迫,因為對她,他依然有疑惑。
她知不知道她這是一種邀請?他不想因為誤解而造成她的後悔。
他站在門前,將自己月兌得一絲不掛。月光將他的身影照出來,她如果制止,他會停下,如果她沒有說不……
柳惠娘坐在床上,因為饑渴而偷偷吞咽口水。
幸好屋里沒點燈,不然一定掩蓋不了她臉上的紅潮。
她沒想到,除了前夫,有一天她會對另一個男人產生思春之情,在他吻住她時,她的慾望就被他挑起了。
她知道他在解褲襠,月兌得一絲不掛,而她卻移不開眼。月光隱約照出他結實的線條,野性而強悍的體魄,令她的身子為此而燥熱。
她看著他緩緩朝她走近,似一頭蟄伏許久的豹,每一步都蓄著壓抑的力量,一旦釋放,便會朝她撲來,讓她逃不開。
她也不想逃了,因為她沒什麼好怕的,她這個嫁過人的婦人,在他眼中彷佛是個寶。
他了解她所有最真實的面貌,她最不堪的樣子,他都見過了,卻還要她,既如此,
她也決定要他。
楚雄站在她面前,直直盯住她,嗓音低沈。
「你若後悔,還來得及。」
柳惠娘挑眉,無畏地迎上他迫人的目光。
過了一會兒,丟回一句。
「我後悔了,請轉身好走,不送。」
她懶得去看他此時是什麼表情,他想當君子就隨他去,她拿下頭上的發簪,順了順一頭青絲,拉過被子,打算睡覺不理他了。
就在她躺下時,身旁床榻沈下,男人的身軀壓了上來。
「干什麼?你不是要走嗎9」
「不走!老子今夜要睡了你,絕對不走!」
「哼!我答應讓你睡了嗎?」
「我讓你睡,行不?」
「誰稀罕!」
「我稀罕,我日也思、夜也想,在夢里不知做了多少次。」
「不要臉!」
「要臉就睡不到你了,老子不要這個臉!」
「你——唔……」
楚雄堵住她的唇,兩手也沒閑著,將她身上的衣物剝得精光。
好不容易等到她的同意,他怎麼可能當君子?適才那話就是說說罷了。
在同一條被子里,激起了整夜的火花。
他說到做到,他雖然不是她第一個男人,但沒關系,他只要能當她最後一個男人就行。
第14章(1)
原來,楚雄加入了京城的虎旗軍。
虎旗軍的軍營就在京城北城門外一公里處,他在軍營受訓了五日,今日休沐,因此昨日連夜趕回來。
也就是說,柳惠娘自己想錯了,她還保留著舊有的印象,以為男人去從軍會被派到很遠的邊防,就像在杏花村,去從軍的男人至此音訊全無,很難再見到面。
卻沒想到,京城的兵營就在城外,當天就可以往返。
「想我了對不對?」
楚雄摟著她的腰,意猶未盡地親吻她的肩背。
柳惠娘很想不理他,搞了半天,原來是她搞錯了,她原以為自此與他難再相見,「次見面可能要隔很多年,因此昨天見到他才會情難自抑,將自己滿腔情意傾泄出來。哪知一夜雲雨後,直到清晨,經過楚雄的解說,她才知道自己誤解了。
楚雄也終於明白為何她昨夜會如此熱情,原來是怕他走了,今生再也見不著,才會舍身相許,抵死纏綿。
這誤會來得好!
他胸膛震動,悶著笑,逮著了機會,抓住想逃跑的女人,賴著她刨根問底。
「說,你是不是想我了?」
「臭美!」
「昨晚的熱情可不是作夢,有人抱著我,眼淚鼻涕齊流,一副生死相許的模樣。」
「滾!」
楚雄哈哈大笑,愛極了這女人臉紅尷尬又耍賴的模樣。
柳惠娘正懊惱呢,以為再也見不到他,害怕失去他,因此一見到他出現,來不及深想,一時沖動就……想到自己昨晚一副深怕失去他,死纏著他,還在他懷里放聲哭泣,她自己都覺得丟人現眼,簡直沒臉見人!尤其是瞧見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神情,氣就不打一處來。
「我想你走,滾開!」
「口是心非,你昨晚的表現,可沒有一點都不想。」
他還敢說?她是纏著他沒錯,可是到後來是他需索無度,害得她現在全身酸疼得要命
這男人胃口太大,一旦開吃,簡直就是饑不擇食的餓死鬼!
整晚下來,她幾乎沒睡多少,兩人的體力實在相差太多,她現在身體酸軟得一塌糊涂,下不了床。
「哼,我昨晚是失心瘋,才會發神經!」
喲?惱羞成怒了?
「沒關系,是失心瘋也好,發神經也罷,總之你睡了我,就要對我負責。」
柳惠娘氣笑了,這男人的臉皮簡直跟城牆,樣厚!
她說不過他,就氣得咬他,咬著咬著,突然感覺不對,他某個部位又硬了,她腦中警鈴大作,立即求饒。
「我不行了!我疼!」她雙手推拒,不準他壓過來。
她一示弱,他就只能咬牙忍著。「那你別勾引我呀。」
她瞪眼。「我哪有勾引你?」
「你咬我,我會興奮。」
「……」
這人是受虐狂嗎?被咬就會興奮,她咬他那麼多次了,難怪他不介意,搞了半天,原來他很享受,簡直是禽獸。
柳惠娘獨守空閨三年,沒想到這一開葷,跟新婚初夜一樣,一時下不了床。
最後還是楚雄親自伺候她,而他非常願意,笑咪咪地親自去打熱水,親自給她擦身子
她不肯,晚上黑燈瞎火的還行,大白天的,什麼都瞧得一清二楚,她反而不習慣。
「羞什麼,我能夜里視物,就算沒點燈,你全身上下我都能瞧得一清二楚。」听他說完,她覺得自己虧大了,又氣得擰他的胳臂。
他一點也不介意,還怕她擰得手疼,積極地給意見。「胳臂下方的肉軟,你擰這兒。」
柳惠娘服了他了,一推一拒之下,還是被他擦了身子,又吃了許多豆腐。話說也怪,他人明明粗野,但是伺候起來居然很細心,把她伺候得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