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為了網球社也不願意嗎?其他人都很努力地訓練,他們都對這次東部四強賽報以巨大的希望。只要奪的東部冠軍,就能進入總決賽,挑戰西部冠軍。」
「那又怎麼樣?」她張著黑白分明的眼,定定地望著他。
韋恩的一邊眉毛夸張地挑起,「那又怎麼樣?這里的所有人努力訓練,都是為了這兩個冠軍!就算你覺得沒意思,幫助其他人實現他們的夢想,也是有意義的事吧?」
「有意義?」殷勤淡淡地冷笑著,「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真正有意義的。」起碼對于她來說,沒有什麼有意義的事。她瞥了眼韋恩,繼續向前走去。
「你知道三天後的社團日吧?」他忽然轉變了話題。
在每年三月的第一個周末,都會是帝威學院的社團展示日,在這一天,各個社團都必須舉辦活動向全校同學展示他們的實力和內容。
殷勤搖了搖頭。
「你不知道?」韋恩的藍眼里閃過驚訝,「那你知道上個學期的校慶日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有些不耐煩地轉頭看他,「韋恩‧利特,我沒有時間在這和你閑聊,我也不想……」
「帝威每年有兩項最重要的活動,一項就是12月的校慶,一項就是3月的社團展示日。每個帝威人都應該知道。」
「很遺憾,我並不知道。」她昂了昂頭,繼續往前走去。
韋恩看著她高傲的背影,臉上的笑容別一種異常嚴肅的表情所取代,「我會在展示日那天和一位學長爭奪最後的單打參賽名額。」由于他是從英國來的交換生,所以並沒有參加去年的預選賽,「這是我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惟一機會,我希望那天你可以來看我的比賽。」
她停下了腳步,「對不起,我對比賽沒興趣。」
「如果我勝利了,你也要參加這次的東部四強賽。」他堅定地說著。
「為什麼?」殷勤略感有趣地回頭,「你是輸是贏于我無關,而我參加與否也與你無關。」
「如果我說有關系呢?」他的嘴角又恢復了他一貫灑月兌的笑容。
殷勤的臉色忽然間變得蒼白,她直直望著他,眼里閃過一絲恐懼。
韋恩懶散的眼里閃過一絲犀利,他笑得促狹,「你一直欠我一個解釋,為什麼每回看到我,你都會神情失控?」
「我沒有神情失控。」強烈的恐懼打擊著殷勤,她迅速回答的聲音里帶著顫抖。
「瞧,你又有些失去控制。」他看似隨意地聳了聳肩,「我很想知道讓你情緒失控的理由是什麼。」
「夠了,我不想再在這里和你談話。」她回過頭去,壓抑著內心的顫抖繼續前行。
「殷勤。」他幾個大步跨到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我很想知道為什麼你每次一見到我就會情緒失控,但我也看得出來你並不想讓我知道。既然這樣,我可以答應你以後不再詢問這件事,我只有一個條件——你要來看我的比賽。如果我勝利了,你要代表女隊參加四強賽;如果我輸了,你當然不必參加四強賽,而我也不會再去追究那個理由。」
「你這根本就是強人所難。而且我……我也不是因為看到你而情緒失控。」她咬了咬,面色更加蒼白了幾分。
「你撒謊。」他銳利地說著。
殷勤緊抿著嘴角,半晌沒有說話。
「三天後我等你。」他緊盯著她的臉說,「如果你沒有來,我會想要找出答案,不論用什麼方法,我都要知道,為什麼你看到我會激動地打我一耳光,為什麼又會悲傷地落淚。」
她猝然顫抖了一下。
韋恩再度用那種嚴肅的表情望著她,「就算我是在逼你也好,我也希望三天後可以看見你來看我的比賽,而我一定會取得最後的勝利!」說完,他就大踏步走開。
殷勤用憤怒的目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只是想逃開那段痛苦的過去,可是為什麼兜轉了幾乎半個地球後,她還必須面對那些痛苦呢?
韋恩‧利特,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又為什麼一定要揭開我的傷疤?不,我不會受你的威脅,三天後我絕對不會去看你的比賽,我也絕對不會去參加東部四強賽。
「小勤!」當殷勤抱著書走在林間小道上時,就被從後面沖過來的景然拉個正著,「你也要去網球場看比賽,是吧?我們一起走吧!」
景然的身後還跟著彩櫻、虞華等一干好友。虞華在景然身後撇了撇嘴,她其實根本不想去看網球社今天的選拔比賽,但是景然似乎開始有些迷上網球了。
「我……」殷勤抱緊了懷里的書,抿了抿嘴角,「我只是去圖書館還書而已。」
「可是今天是韋恩同林宵學長的比賽。林宵學長一直是校隊的主力,所以我們要去給韋恩加油。」
殷勤皺起秀氣的眉,「康澤社長為什麼會同意他們比賽?校隊的成員不是早就決定了嗎?」
「那是因為韋恩實在太出色了,而且康澤認為帝威的男隊里必須是最出色的選手,所以他才會讓韋恩同校隊最後一名的林宵學長比賽,而且我听說這個比賽林宵學長自己也很同意。」彩櫻走了上來,她和康澤一切在學生會里工作。
殷勤咬著紅唇,她耳邊又響起了韋恩的話。
「今天韋恩要是勝利了,我們一起去慶祝吧。」景然高聲提議,「過一會蕭徹也會過來。」
「為什麼你要給韋恩‧利特慶祝?」殷勤忽然轉回頭去看著她。
景然興奮的表情驀地一斂,她想到了殷勤的那個巴掌。雖然事後小勤什麼也沒說,但景然知道其中必有原因。
「就是那次……就是你和韋恩有些小爭執以後,我去找他問情況,然後我們就認識了……他真的是個很可愛的人,總之我們大家都很喜歡他……」景然說得結結巴巴,「原來他和凱杰和陸皓都是好朋友……」
殷勤的臉色陰沉下來。
「誰說是大家?」虞華高聲抗議,「我就覺得網球社里都是些傲慢無禮的人。先不說那個社長康澤,我就看不出來他有什麼領導才能,整天鐵青著一張臉,以為自己是冰山一號。還有那個邱碩人,氣焰囂張到火星上不說,還整天喜歡對什麼事都指手畫腳,沒見過這麼三八的男人,還有這個韋恩‧利特,他整天一副笑兮兮、沒正經的樣子,還很喜歡到處沾花惹草,現在只要遇到網球社訓練,就吵的其他社團無法活動……」
彩櫻和凱芸干笑了兩聲,景然則對她怒目而視。
「我們殷勤也是網球社的,怎麼你看她也不順眼嗎?」
虞華的表情就仿佛剛吞了個生雞蛋似的不安,「我沒說殷勤,只是說網球社里多得是傲慢的家伙……」
「你就是看網球社不順眼!」景然拉著殷勤,瞪著虞華,「說穿了就是因為他們是籃球社奪得帝威杯的勁敵。可是凱杰的戲劇社和彩櫻的音樂社也很有實力呀,照我看,只要自己實力夠堅強,根本不需要去打擊別人,你們說對不對?」
「我可沒想過要奪得帝威杯,我們是新社團,正在起步階段。」彩櫻趕緊擺手,「我們搞社團也不是為了帝威杯……」
「听見沒有?」景然拉著殷勤向網球場走去,留下面面相覷的幾人。
「我說虞華,你就不應該讓景然幫你去偵察網球社的動靜,她向來對于帥哥沒什麼抵擋力,最近她又老拉著蕭徹去打網球,而蕭徹也是個網球迷。」彩櫻一邊說著風涼話,一邊跟上景然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