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顏福晉 第19頁

這男人哪里驕傲了?他有顆好體貼的心啊!

無言的淚水撲簌簌的越淌越多。

永璇不自在的吐了口氣,只不過是受了一點傷,只不過是不許有人動他的人,她怎麼整個人就變了個樣?

他不惱,而是心浮氣躁。為她也是為自己。永璇伸出手霸道地攬近芙儀,讓她坐在他大腿上。「不哭了。」煩躁的口吻里有濃濃的溫柔。

「你疼不疼?」哭成淚人兒的她仍在意著他的傷。

永璇輕啐了聲,意指他毫不在乎這種小傷!他說了很多次了。俄頃,浮躁漸成心窒,他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為他擔心成這樣!

驕傲的心,頓化為片片柔情。永璇情難自禁的低頭吮著芙儀的淚。輕輕點吻,滴滴都是安慰。片刻,情緒稍平復,芙儀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的模樣。她羞澀的抹淚,止不住的紅暈已染上雙頰。

「不哭了?」永璇皺著眉頭,怕她情緒又涌了上來,刻意板起臉色問道。

她靦腆點頭,柔情似水瞅著他,輕說︰「我同你說件事,可好?」

他緩了顏色,嗯了聲應允。

她抿抿唇,滿頰嬌羞,卻又不失自信。「你知道,我這人的脾氣有點倔,如果不是皇上賜婚,我沒想過自己會嫁人,更不會想到自己有天會成為別人的妻子。但就算嫁人了,我還是決定依著自己的性子。如果不動心,絕對不會委屈自己,將自己交給那個男人。可現在,我、我想做永璇的妻,有名有實的妻……好麼?」好日子是自己給自己的,但要有他,才會更好。

「好。」他答得干脆。

就這樣?

芙儀斜睨他,噘著小嘴,有點不解。

「你不對我說點話麼?」像是她是他一生的妻之類的。

「我說了。」

「哪有?」

「我說‘好’。」永璇神態篤定,他並沒有拒絕她。

嬌容倏僵,面皮微微抽動。剛才還曾一度認為他毫不驕傲,錯了,表露于外的他,驕傲極了,什麼話也不願說,更別說是哄她!

「你?你真不可愛耶!」她好惱。

「我一個大男人裝什麼可愛!」他傲慢地昂起下顎,冷嗤道。俊逸的眉微挑,眸瞳底含了一抹不輕易流露的笑。眼前這個女人,是他習慣、他欣賞、他眷戀的芙儀!

芙儀不斷提醒自己維持自身的好教養,不要跟這種驕恣的男人一般見識。她渾然不知無意間流露出的嬌嗔模樣,有多撩人心弦!

「你想干嘛?」微慍的她,看著逐漸俯下的俊容,明知故問。

永璇依在她唇畔輕笑,喃喃低喚︰

「傻芙儀……」你不知道自己是惟一能讓我放下驕傲的人嗎?

芙儀只知道自己又要敗倒在他的引誘之下,她趁著自己還沒被迷亂前,伸手勾住永璇的脖子,吮著他的唇惱道︰

「臭永璇!」你不知道我已經愛上你了嗎?

***

兩人回到貝勒府時,夜幕已攏下,府邸點了燈,暖暖的暈黃,有家的感覺。他牽著她的手,默默走在幽幽曲曲的長廊上。

進府之後,他們誰也沒再開過口,異樣的氣氛氳在兩人之間。

芙儀覺得自己的心快跳出來了,問題是,她在緊張什麼啊?

「你、你要帶我去哪兒?」芙儀先開口,借此緩緩自己莫名急促起來的呼吸。

「絳雪閣。」他直說。

「做做做——什麼?」她有預感……

看她如此緊張,永璇忍俊不住,低沉的笑聲自他喉間蕩開。

芙儀蹙起細眉,這哪兒好笑了?

「有個女人說要做我永璇的妻,我答應她了,當然就得成全她。」若有所指的語氣里全是笑意。赧顏頓時紅似晚霞。他以為這樣她就會退卻了嗎?她真的是下定決心的!

她想成為他的妻,有名有實的妻……

芙儀咬咬羞唇,輕喃︰「那你——要溫柔喔——」

修長的身軀微僵,握住柔荑的大手動情的擰了下,薄唇咧笑,溫柔至極。

「嗯。」

冒著臉蛋可能燒成灰燼的危險,芙儀深吸口氣,再輕說︰「還有——你、你要好好愛我喔——」

溫柔的笑容更擴大,這會兒連他的眼都在笑了。

「嗯。」

春宵,此刻無價。

第十章

樓閣內,情深深,意濃濃。

厚軟地毯吸納了急切的足音,卻無法掩去滿室纏綿的春吟。

粗布衣衫落了一地,他的和她的,自進門處蜿蜒成一條激情小徑,途中處處皆是歡愛的痕跡。一路到底,暖炕上兩具赤果糾纏的身軀,以最肆狂的姿態,為這場男歡女愛揭開了序幕。

他粗重的喘息,她狂野的嬌吟。

「啊——」

天,透出角肚白。

他一個翻身,輕輕覆住趴在暖炕上的縴妍嬌軀,修長的腿跨過她,將縴足收在他兩腿間。他低頭點吻著柔女敕的粉肩,她的眼閉著,感受到突來的撩撥,睫毛輕輕地顫動,她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你不累麼?天都亮了。」她的聲音沙啞又慵懶,情潮未退的緋紅色臉龐猶似桃花灼灼盛放。

永璇伏在她肩上低笑,大手不安分的探往胸前輕輕捻弄。

芙儀蹙眉悶吟。

「再一回,嗯?」他在她耳畔誘惑低問,聲音比她更低更沙啞。

她搖頭,輕嗯了聲回拒。「我許你好多回了……」她幾乎沒能好好睡。

他又附耳說了些話,只見她點頭又搖頭、搖頭又點頭的,隨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極度曖昧的話,只能說給枕邊人听。

「猥瑣!」芙儀半睜慵眸,無限嫵媚地笑睨靠在她肩上那張俊美的臉龐。她翻過身,熱情地勾住他的脖子,主動獻上櫻唇,吻住他,與他的舌糾纏。

在瀕臨失控前,永璇趕緊松開嘴,喘息道了聲。「!」

芙儀依在他唇畔低笑,明白他是故意回應她剛說的話。這下他們兩個是半斤八兩,扯平了。

驀地,沙啞的嬌笑聲遏然止住,芙儀不解地看著永璇拉起她的手,攤開掌心,然後將他那只琺瑯表放進她手里,再彎起柔指,同她一起握住。

「這是你的。」他喑啞低說。眸光炯炯的瞅著她,像是看穿了一切似的。

如此平常的一句話,但听在芙儀耳里卻不是那麼一回事。尤其,當他說——

「我的呢?」傲然的眉輕挑,暗示已然明白她的一切。

「你、你的……」芙儀不安的吞了口口水。美目斜瞄著兩人交握的手,回過眼神對他說︰「不就是這個?」

「我要我自己的表。」他故意強調「我自己」。

「你發現了?」

芙儀滿臉驚訝。他怎麼會發現?她根本沒修好那只表!

事實上,她是用自己的那只琺瑯表,替代永璇那只已經停擺的。

「難不成,你一開始就發現了?」

永璇眨了下眼,頷首承認。

那他還……答應她的要求?

「我不懂你。」明知道她沒修好表,卻不當面拆穿她,還願意信守最初的承諾?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的那只……在我房里。」

他自負勾唇,抱著她翻身,讓她躺在他身上。

芙儀一手托腮,滿月復疑慮的看著他,但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無言撩起一小撮她及臀的長發,用手指卷弄著。

「你不解釋一下麼?」

「嗯?」濃眉微挑,他一臉不解,要解釋什麼?

呵,她早應該明白的,不是嗎?這男人怎麼會主動對人解釋他的心思?他驕傲到——連甜言蜜語都不願說!

說白點,他是只「做」不「說」,旁人只能由他所做的事去猜想他心里在想什麼。

「你喔——」芙儀佯嗔,賞他一記粉拳。

「你懂就好。」言簡意賅道出他的心思。

他知道她剛在想什麼?瞧,他就是這樣!看似傲慢不經心,實則是隨時隨地將心思投注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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