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潮小娘 第4頁

「放開我!放開我!」灩兒奮力掙扎,卻無法掙月兌。

她急中生智,狠狠地從刀疤男子的手臂上咬下去。

「啊——」刀疤男子受不了疼,將她甩了出去。

「哼!真沒用,連一個小娘兒們都搞不定。」另一名武人冷哼一聲,頗不以為然。其余二名武人認定眼前兩人已是籠中之獸,隨時可以手到擒來,不想出手,雙手橫抱在腳前,等著刀疤男子將事情解決。

摔倒在地的灩兒顧不得渾身疼痛,急急起身,將藏在懷中的匕首掏了出來。她雙手緊緊握著匕首,決心和他們對抗到底。

「不許踫我!」她恨恨地說,手不住地顫抖。

她用眼尾余光瞟了瞟老爹,老爹似乎不行了。

「老爹,您要撐著……」

「灩兒——」老爹氣弱如絲,整個身子倒了下去。

「老爹!」

分了心的灩兒,手上的匕首被顱了空的刀疤男子打落,整個人被他只手攬腰抱起。

「放開我!」她雙手死命地推開他,雙腳不住地亂踢。

「賤人!看我怎麼治你!等我玩夠你再押你回去!」刀疤男子將手上的刀箭丟給同伴,隨即整個人將灩兒壓在雪地上。

「我還是頭一回在雪地里干這種事,別怕,待會兒你就暖起來了。」刀疤男子滿臉橫肉,眼眶因而泛紅。

灩兒死命地掙扎,她心里很清楚男人想對她做什麼,那獸欲是如此地赤果逼人。

「喂,溫柔一點,可別玩死她,我們三個可不想跟死人干那檔子事。」

另一個人的話讓灩兒雙瞳膛大,臉上布滿驚懼。

「不!」她更加激烈掙扎。

「啊——」尖銳幾近失心的嘶嚎,在無人的曠野陣陣回蕩,更顯淒厲。

刀疤男子因她不斷地掙扎,憤而折斷她的右手骨。她痛得幾乎快要昏過去了。

她緊蹙眉心,兩眼緊閉,睫毛因忍痛而劇烈抖動。

「美、真是美極了。」刀疤男子殘酷地欣賞著她臉上的痛楚,一手則貪婪地伸向裙內,觸及她那滑膩如脂的大腿,順其而上……

「不——不要——踫我——」她掙扎扭身,想避開他令人作嘔的踫觸。

「快、快上、快上呀!」其余三名同伙象在一旁看好戲般叫囂,讓他的欲念如火上加油,燒得更炙了!

「啊——」,刀疤男子突然慘叫一聲。

一根細長竹簽,牢實地插人他的股溝間。他疼得從灩兒身上滾開,卻牽動到竹簽,這下叫得更慘烈了。

「誰?」三人警覺地看向竹簽射出的方向,心想出手之人一定不是個簡單人物,因為他們竟對他的接近毫無感覺。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然做出如此敗德之事!」男子的聲音極為冷靜,冷靜到似乎有一股蓄勢待發的怒氣。

竹簽再發,三人以刀劍擋過了。

男子旋即現身。

「去!竟敢來壞老子的事!」其中一人二話不說,一柄青劍倏地刺向他,另二人接著出手。

一陣刀風刮起地面的雪,雪霧中只見刀光劍影。

灩兒半合著眼,看著那三名武人和救她的人打斗起來。三名武人叫罵著些什麼,她听不清楚,手上的痛楚讓她的意識愈來愈模糊。

她看向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老爹,在失去意識前,她不斷吃語著——

救老爹、我要救老爹……

=====

雪愈下愈大了。屋內的炭火發出輕微爆裂的聲響。

茅屋的隔間十分簡單,進門是小廳,簾幕里頭是一張床、一套桌椅。小室空間本來就不大,這下擠進三個人,顯得略為擁擠。

只是,這三個人中只有一個人是清醒的。

一個躺在床上,連動都不動,臉上毫無血色。另一個趴在桌上,骨折的手橫在上頭,仍不時吃語著。

適才在雪地里出手救了灩兒和老爹的人,正是易泱。而那四名武人全被他斷了手筋,以後再也不能拿刀劍傷害人了。

他正專注地處理老爹的傷。斗大的汗珠從額頭滴落,也無暇拭淨,眼前最重要的是替老爹止住血、並拔除胸口上的箭。

莫約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易渙輕吁了口氣。老爹的傷總算處理好了,雖然連他都沒把握,老爹能不能熬得過?

但時間緊迫,他無法多想,他還有另外一個人急待救治。

灩兒整張臉蒼.白如紙,額前沁出幾顆汗珠,順而淌下,滑過細如垂柳的眉、眼瞼,停在卷翹的睫毛上。

易泱扶起她,在她嘴里塞人一顆白色小丸,再讓她側趴在桌上。接著卷起她的袖口,在她手肘抹上一種透明的藥膏。那藥膏浸入肌理,冰冰涼涼地,很是舒服。

他輕柔地抬起她的手,拿捏準度,一個扳手……

「啊——」接回骨頭的痛楚,讓灩兒痛喊出聲,整個人弓了起來。她一只手支在桌上,眉頭鎖得死緊,皓齒抿咬著櫻唇,半掩的明眸噙著淚水,被汗沾濕的秀發凌亂地貼在臉頰上。

她痛醒了。

「忍著點,一會兒就不那麼痛了。」易泱柔聲安慰她,順勢將兩塊木片固定在她手肘上,接著用布條包扎起來。

灩兒的意識漸漸回來,她在哪里?

她想起老爹,眼角余光也正好察覺到躺在床上的他。

「老爹!」即便現下虛弱的很,她仍急起身,絲毫沒注意到有人正在為她包扎。

一只手從她肩上將她按下。「小心!別牽動到接合的骨頭。」

灩兒這才看向說話的人。她一臉疑惑……是他救了我和老爹?

不行,她得先看看老爹的情況。

她空出一手揮開按在她肩上的手,卻旋即被粗厚的手掌反握住。

「我已經處理好老人家的傷口,就等他醒過來。」他看穿她的心思,仍是好聲好氣地說。只是,他實在不確定老人家能不能醒過來。看灩兒那心急如焚的模樣,他不忍現在就告訴她。

灩兒似想起什麼,兩腿一軟,跪在他跟前。

好在易泱眼快、手快,趕緊扶住她剛接合的手肘,生怕她牽動到傷口,卻仍來不及拉住上頭的布條,松了開來,木片應聲而落。

「灩兒謝謝公子救命大恩,求求您,請您一定要救老爹,灩兒願意一輩子做牛做馬來報答您,我—咳……」

她愈說愈急,說到一口氣接不上來,嗆咳了幾聲。

「咳……公子……咳……您的大恩大德,咳……灩兒一定會報答您。」

她一雙盈盈若水的雙眸,急切地想從他的神情中找到允諾。

「灩兒?你叫灩兒?"

她點了點頭。

「你先起來。」易渙欲將她扶起。

但她卻搖著頭,執意不肯起身,固執地要親耳听到他的保證。

「我一定會盡力救你老爹,你起來吧!」

听到這話,她原本深蹙的眉,才稍微舒展開來。由于方才過于激動,讓原本已虛弱的她,又失了一些氣力,她有點吃力地起身坐定。易泱一手扶著她,一手仍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手肘。

「這次你可別再亂動了。」易渙重新為她包扎骨折的傷口。

「嗯。」灩兒虛應一聲。她不在乎自己的傷,只在乎床榻上的老爹是否能夠安然地度過這一關。

易泱仔細將布條纏好,再用另一塊布條從手肘繞過肩上固定。

「好了,只要不牽動傷口,大概十來天就會痊愈了。」

「多謝公子。」

語畢,灩兒念頭才一轉,整個人就被橫抱起來。

她征住了,一雙美目凝著他。是易泱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他走向距離二步之遙的床,另一腳勾起椅凳,往前一挪,輕巧地將它放在床旁。然後,再將灩兒放下,讓她坐在床前。

「傷口才剛包扎好,你別隨意起身,牽動到可不好。」兩人四目相對,他的話中有提醒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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