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家四少 第17頁

「沒關系。」宣梵不甚在意的一笑,伸出援手扶好這位大月復便便的婦人。

「妳沒事吧?」替她穩住身子後,他立即松開她的手,彎,替她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提袋。

「我沒事,謝謝你。」婦人微笑說道。

正低撿袋子的宣梵,突然覺得她的聲音有點熟悉……

「沒事就好,妳不用太客氣。」他將手提袋還給她,眼楮對上她的。

這一眼讓他愣住了--

「惟心?!我終于找到妳了!」他抓著她的雙臂,喊出他在夢里叫了千萬遍的名字。

他突來的熱情讓婦人嚇了好大一跳,「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妳在說什麼傻話?」他將她擁入懷里,「惟心,妳可知道我找妳找得好苦。」對她的思念在這一刻全涌現而出,充斥在他的胸臆之間。

他無法將她完全擁進懷里,因為有個圓滾的肚子阻隔在兩人間,這時他才發現她已懷孕了,「妳懷孕了?!」這個事實讓他吃驚,他的視線下移到她的肚子上。

「是的,已經七個多月了。」提起肚子里的寶寶,婦人臉上散發著母性的光輝,忘了他對自己的無禮。

她的話一說出口,他幾乎是馬上就確定自己是孩子的父親,喜悅爬上他的心頭,他忘情的低喊著︰「我要當爸爸了!」他高興的再次將她擁入懷中。

「請你放開我,我並不認識你。」婦人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他的熱情讓她覺得害怕而莫名。

她只說自己有了七個月的身孕,他怎麼就說自己要當父親了?他是不是瘋了?

她的話令他蹙眉,發現她的不對勁,緊摟著她的手略微放松。

「不認識我?妳不可能不認識我,看仔細點,我是宣梵,阿梵呀!」他強迫她看著自己的臉,要她將自己看個清楚。

「對不起,我真的不認識你。」和惟心有張一模一樣的臉的婦人略帶歉意的說。

她眼里的陌生不像是裝出來的,這讓他的情緒更為激動。

「為什麼對我像是對陌生人一樣?妳答應過我,永遠不會忘記我的!」他情難自已的大吼。

她竟然不認得他了?!這個認知令他發狂。

他們在一起的甜蜜回憶,都被他收藏在他的記憶里,她說過的每一句話都還深深烙印在他的心板上,她怎能就這麼忘了他?!

他的吼叫頓時讓他們成為所有人關注的目標,雖然今天不是假日,但百貨公司里的人還挺多的,為避免他們繼續成為焦點,婦人出聲安撫他,「先生,你冷靜點好嗎?」她對周遭的人報以一個歉意的微笑。

「妳要我怎麼冷靜?我最深愛的女人忘了我是誰,我要是能夠冷靜,我就不是人了!」他不死心的要她看著他,「妳再看清楚點,我是阿梵呀!」情急之下,握著她的手加大了力氣。

她痛呼出聲,「先生,說不定是你認錯人了,我可能只是和她長得像而已。」他的力氣好大,她的手都紅了。

「別叫我先生,我是阿梵!」他生氣的瞪大眼楮,糾正她。他們曾是那麼的相愛,她怎麼可以用這麼生疏的稱謂叫他!

「放開她!」這時,另一個男聲介入了他們。

「你又是誰?」他和惟心之間的事,不需要外人來插手。

「我是誰你管不著!」見宣梵不願主動放開她,韓秉文上前扯開宣梵的手。

一獲得自由,婦人馬上躲在秉文的身後,只探出兩只眼楮看著宣梵,他發狂的樣子令她害怕。

她怕他,從她的眼神他可以讀出這個訊息,他不願意相信他深愛的女人會有怕他的一天,他不死心的趨上前想再靠近她,但被秉文擋住了。

「讓開!」宣梵不耐煩的想推開擋著他的韓秉文,可是他堅絕不讓。

「你沒發現她在害怕嗎?」

宣梵挫敗的不想承認這個事實,眼見他的女人被別的男人護在胸前輕聲安慰,而他只能眼睜睜的站在一旁看,什麼也不能做,這樣的情況讓他不自覺地握緊雙拳,他努力壓抑住將拳頭揮向眼前這個陌生男人的沖動。

「別怕,一切有我在,沒事了。」韓秉文在她耳邊輕聲安慰,她就像一只受了驚嚇的小鳥般,偎在他的胸前尋求保護。

當他看見他們倆爭執的情況時,心里已經有了譜,大概明白是怎樣的情形,所以他立即趕到她身邊,阻止他所不希望的情形發生。

自那天在路上救了出車禍的她,他看見躺在病床上她蒼白的容顏時,那宛若隨時會失去生命的脆弱,讓他心中涌起一股不舍,心疼的情緒油然而生。

而後她清醒了,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令他心動,她勾動了他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某個連他自己都踫觸不到的角落,那時他就已經暗自下了決定,他這輩子都要將她留在身邊,好好保護她、疼愛她。

而因為她的失憶,他真的如願地將她留在了身邊,所以他不許任何人從他的身邊將她帶走,他絕不許這種情況發生!

「悅兒,我們回家,好嗎?」他溫柔的問著她,想盡快將她帶離開這個可能會勾起她一絲記憶的男人身邊。

他不是傻瓜,他當然看得出他們之間,有一段他所不知道的過去,但現在佔優勢的人是他,畢竟她失憶了,而在她失憶的這段期間,都是他在照顧她,他可以利用這個優勢,將她帶離這男人的身邊。

被喚作悅兒的婦人點點頭,听從他的話,柔順地讓他扶著她的手,往百貨公司的大門移動。

沒錯,悅兒就是失蹤已久的惟心。

悅兒這個名字是韓秉文幫她取的,因為從她在醫院醒來時,她的眉頭就一直深鎖著,他希望她可以快樂些,便幫她起了這個名字。

眼看兩人就要離開--

「我不準妳走!」宣梵跳出來擋住他們的去路,眼神直視惟心。

「這里是公眾場所,我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需要你的準許。」韓秉文以強硬的態度相對。

「她是我的女人,我有權利要她留下。」宣梵寒著一張臉,硬是不讓他們離開。

「你的女人?人家根本就不認識你,還硬說人家是你的女人,你也未免太厚臉皮了吧!」韓秉文冷眼譏笑。

他毫不留情的嘲諷,讓宣梵的俊臉結起寒霜,他瞇起眼眸狠瞪著他。

韓秉文也不相讓,眼神直視他的,以同樣的目光瞪回去,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會,擦出火花。

火藥味彌漫在兩個男人之間,誰也不讓誰。

這樣的情況僵持了許久,最後還是宣梵率先將視線移開,他看向他懷中的女人。

他非常肯定她就是惟心,他絕不可能認錯人的,但她眼中寫滿的陌生卻是不容他爭辯的事實,他無法否認這一點,她看起來是真的不認識他。

頹然地垂下雙肩,他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她確實與他相識,她就是他日夜思念的愛人。

秉文知道自己贏了,他帶著惟心繞過宣梵身邊離開,他臉上哀傷的表情令他于心不忍,但愛情是自私的,若他同情眼前的男人,那可憐的人就會變成是自己了。

他已經照顧了她半年,他希望自己能就這樣繼續照顧她下去,當初他並沒有對她隱瞞事實,她知道自己就是不小心撞到她,害她失去記憶的人,而他也明白現在的她,只是讓眼前男人的心急給嚇到了,若再讓他們繼續接觸,難保她不會想起什麼,為了避免這個可能性,他要將她快速帶離,遠離這個似乎和她有著一段親密過去的男人。

宣梵低垂的視線沒放在離去的兩人身上,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惟心看著他的陌生眼神讓他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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