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再牽你的手 第13頁

齊弦竹緊摟著他,不顧他的憤怒,徑自吻著他。

「你沒有資格吻我!」

就在管御風反握住她的手準備推開她時,依約前來的白桑萱正輕輕地打開了房門,當這一幕映入了她的眼簾時,她完全怔住了,腦海里呈現一片空白,直到她感覺溫熱的心開始冰涼時,身子才微微地顫抖起來。

當熟悉的輪廓逐漸由模糊轉變為清晰時,淚水卻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看到了什麼……

「桑萱……」對于白桑萱的出現,管御風的神情愀然大變。

听著他的叫喚,豆大的眼淚倏地滑落她的臉頰。原本她還期望是自己走錯房門看錯了人,但是她錯了,她不該想用奢望蒙騙自己親眼目賭的事實。

「你們……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桑萱,你听我說,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他鐵青著臉,亟欲解釋眼前的一切。

「我親眼看見的,你想解釋什麼!」看著他扯亂的領帶與齊弦竹不整的衣衫,她激動得整個身子劇烈顫抖起來。「我不是瞎子……我不是瞎子!」

「有些事情相信你自己的眼楮是錯不了的。」

面對齊弦竹蕩漾情意的春眸與挑釁的笑容,白桑萱僅存的一絲絲希望瞬間消失,她差點昏厥過去。

「桑萱!」管御風驚惶地攙扶住她。

「走開!」她使勁地推開他。

「你要相信我,事情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大丈夫敢做敢當,你算什麼男子漢。」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他不知如何解釋,眼前的一切,就算費盡唇舌,她也一定不相信。

「這就是你要給我的,婚前一個難忘的夜晚……」她憎惡地瞪著他,然後抹去了臉上殘存的淚痕。「我恨你,我一輩子都恨你!」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管御風頓時茫然了。她恨他,一輩子都恨他……

不,她不能恨他,她不可以恨他,是他中了齊弦竹的計,是他上了齊弦竹的當,這不是他的錯,他沒有對不起她,他沒有對不起她啊!

「齊弦竹!你太卑劣了,你休想我這輩子會原諒你!」

他的怒斥回蕩在房間里,齊弦竹驚得臉色死白。

「御風!」看著他追出去的背影,她的心徹徹底底的涼了。

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了……

白桑祺剛停好車,遠遠地就看見白桑萱從飯店里跑出來。

「姊!」白桑祺慌忙地下了車越過馬路趕上前去。「姊,你怎麼哭啦?」

「沒有婚禮了,已經沒有婚禮了……」她心痛的哭喊著。

「怎麼會沒有婚禮了呢?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我看見他和齊弦竹衣衫不整的在房里——」

「什麼?!管大哥他……」

「桑萱!你听我解釋,桑萱——」管御風一臉倉皇的從飯店里追了出來。「桑萱——」

看著他快步奔來,已然心死的白桑萱旋即跑開。今生今世她絕對不要再見到他。

「姊姊!」白桑祺錯愕了半晌,怎麼事情會突然變得這麼糟糕?

「桑萱!」看她一見到他扭頭就跑,管御風的心漸漸地變寒了。「事情真的不是你所見的那樣,你要相信我啊!」

「管大哥,你是不是真的和那個女的衣衫不整的在房里?」

他著急的說︰「這是誤會,我上了齊弦竹的當。桑祺,我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姊姊的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是這樣嗎?」她不知道是否該相信他所說的話。

眼看著白桑萱已經攔下一部計程車,心急如焚的管御風也顧不得白桑祺是否相信,一徑地繼續往前追去。

「桑萱!桑萱——」

「姊姊!」

白桑祺迅速移動步伐要穿越馬路到對面開她的車,由于只顧著要攔住已經坐上計程車的白桑萱,她沒有注意到一輛汽車正疾馳而來,當喇叭聲急促猛響時,反應不及的她伴隨巨大的煞車聲被撞倒在地。

這陣尖銳的煞車聲也傳入了白桑萱與猛然回過頭的管御風耳里。

「桑祺!」

第六章

看著東邊廂房燭火熒熒,桑墨箏不禁感到欣慰,打從紀慕寰住進桑家這半年以來,她每每所見的他不是勤奮苦讀就是寫字作畫。

「小姐,又在看紀公子啦?」坐在一旁的冰兒正做著針黹。

「也真夠難為他了。」桑墨箏心疼的道。要不是慕寰的父親得罪了當今丞相,紀家也不會弄到現在家破人亡的地步。

「小姐,你是指老爺嗎?」

「我爹……」她沉郁的垂下眼瞼。打從她還待在娘胎尚未出生時,就在爹的作主下,與慕寰指月復為婚,這一門親事,人人稱羨,在他們長大成人見了面後,也都十分鐘情對方,但是自從紀家被抄了之後,一切就大不相同了。

「小姐,不是冰兒要說老爺是非,老爺實在是太——」

「誰要你多嘴。」坐在火爐邊取暖的雙兒立即瞪了冰兒一眼。

「我只是替紀公子抱不平,又沒說什麼來著。」

「雙兒,別罵冰兒,她沒惡意的。」

「哼!」冰兒得意地哼了一聲,對雙兒揚了揚下巴。

離開了窗邊,桑墨箏走到桌邊沏參茶。

「小姐,要送到紀公子那邊是吧?」雙兒站起身。

「立冬了,讓他暖和身子。」

「雙兒替你送去吧。」

「不了,我自己端過去就行了。」

「小姐要去和紀公子花前月下,你插個什麼手啊?」冰兒睨了她一眼。

被妹妹這麼一睨,雙兒不禁埋怨似地瞪了她一眼。

「冰兒,別胡說了。」桑墨箏似笑非笑地道。「時候晚了,你們姊妹倆也早點去歇息吧。」

「知道了,小姐。」

「慕寰。」

「墨箏。」一听見她的輕喚,紀慕寰連忙離開書案打開門扉。

「還在看書啊?」她輕聲地道,然後跟著他走進房內。

「是啊,還不困,干脆就多看一會。」

「我看你房里燭火還亮著,所以就沏了一杯參茶,讓你暖和身子。」

看著她溫煦的笑容,一道暖流不禁流竄進他的心頭,這一段日子,幾乎都是她在替自己打點所有的一切,因為在桑家,只有她關心他。

「謝謝你,墨箏。」他滿懷感激地接過參茶。

「瞧你又來了,跟你說了多少遍,我們又不是陌生人。」

「我欠你太多了,這輩子恐怕還也還不完。」他的語氣透露出悲涼與無奈。

「這是我心甘情願的,我不要你還。」

「墨箏——」

「既然我們這輩子注定要結發白頭,就沒有誰欠誰,誰該還誰。」

「但是我們紀家已經被抄家了,我已經一文不名,甚至隨時都有流落街頭的可能,你還願意跟著我嗎?」

望著紀慕寰略帶消沉的意志,桑墨箏不由得紅了眼眶,她感受得出他這段日子以來飽嘗的冷暖。

「我願意,就算將來情況可能糟到三餐不繼,我一輩子也不後悔。」

「你怎麼這麼傻?」他口中雖是這樣說,心里頭卻是萬分安慰。

「那是因為有一個人值得我傻。」靠在他的肩上,她心疼的掉下淚來。

紀慕寰緊鎖著眉宇,幽幽地長嘆一聲。他前世修了什麼善果,今生才有幸得到這樣一位善解人意的紅顏。

「老天爺還真待我不薄,賜給我這麼一位紅顏知己。」

「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才得以遇見你。」

「看來我們兩個人都很得上蒼的眷顧。」他安慰地笑著,替她輕拭去臉頰上的淚痕。「你放心,就算我去挑糞砍柴也絕不會議你跟著我挨餓受凍。」

「慕寰……」她動容得險些掉下淚來。「上天有眼,絕對不會讓你淪落到那樣的地步。」

「但求天從人願。」

桑墨箏止住了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眼角含笑地端過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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